过了良久,一帮人才从爆炸中会过神来。
侍卫把郡王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县里三巨头忙跑来请罪。
县令头上裹着摆布,头这硬币大小的红,也是一脸煤炭黑。
“请王爷恕罪,这东西是邓豪弄出来的,上次演示时还不是这样。”
县尉忙帮腔,“王爷明察,这跟我们没关系,都是邓豪他弄出来的。”
郡王还在弄他的耳朵,听的似乎很不清楚。
“混账,什么都是邓豪弄出来的,你们干什么吃的!”张天师当了半辈子县令,没见过这么窝囊的同僚,气地吹胡子瞪眼。
田曼还在擦拭衣服上的灰,“张天师你别生气,为了这些人不值得。”
张天师回身就是大吼,“他们不要脸,你也无需怕他们,打不了不在这里开场,另寻个去处,受这鸟气作甚!”
说着就要拉着田曼离开此地。
“站住,本王让你们走了么?”
郡王恢复了听里和说话,移目看向院子中央的大坑,再看田曼,
“这是你做出的东西?”
“回王爷,我受青州牧的委托到此办厂,制造雷火引。昨天王爷还未到时,我便告知县令,他功劳拿去便拿去,不要碰火药。
他非听不进去,我人微言轻,已经尽力了。”
县令一吓:完了,此人背后竟然是青州牧兼任西征大元帅的左巍,为什么不早说啊!!!
还以为是个冤大头,这回踢到铁板上了,休矣~
大胖子‘敦~’一下坐地上,还弹了两下。
田曼瞥了他三个一眼:看来不是谁都消息灵通啊,也对,商道上的消息,这些人都是官。
安安稳稳划出地方当了土皇帝的官,并没有那么警觉。
郡王嫌弃的看了眼他们,挥手道,“全部撤职,连三族。即日起贬为庶民,去疏通河道。”
三人哭爹喊娘的求原谅,郡王不为所动。
士兵进来就给他们戴上了枷锁,恭敬地呈上了兵符。
这就安排了,也太块了吧。
看田曼没什么表情,张天师以为她不满意,小声道,“爷孙三辈连亲戚的官都免了,举家去服劳役,你还什么不满意,还不谢过王爷。”
再看郡王,似乎有那么一点要表扬的意味。
田曼抱拳,神色沉重,“不知王爷可知县尉喜欢吃,小孩子做的肉汤,现在去他府上还能看到新鲜的。”
“你胡说八道!”县尉方才满腹怨毒,现在跟被踩了尾巴一样,整个腾的起来就要打人。
被反应迅速的侍卫们按倒了地上,一身蛮力竟然向前挣扎了十多米。
田曼面不改色一步步后退,眼神似乎在看掉进臭水沟往上爬的蟑螂。
郡王没多话叫人去搜查,结果就是看到一锅肉汤。
他晚饭都没吃下去,燃烛写了封告罪书贴城门上了。
办事之效率,行事之果断,人心拿捏的水平,都是上等的存在。
翌日,满城都在说他是个好郡王。
掩盖了失去孩子父母的哭声。
悲伤又喜庆的诡异氛围,就跟夏林这个郡一样。
郡王迅速接手了县令等留下的摊子,成为了临时县令,还干的有模有样。
对此,田曼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毕竟,她是受益者,郡王显然很看重提升经济实力,给出的政策前所未有的好。
田曼积累多日的文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
这天张天师登门造访。
“邓堂主,有喜事啊。”
田曼招呼上茶,“我是不是不用去战场了?“
张天师眼角一抽,“你想甚好事,兵书上卷卷都有你的名字,跑谁跑不了你啊。”
“我心碎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去看看石碑天书,就又可以了。哈哈。”张天师看起来是很快活的。
这几天他研究铁棺材里的石碑,并没有什么收获。
从县尉说漏嘴的话里,他去问出了所谓,此地回仙洞石壁上刻有更多的文字。
冬天水下去了可以看的很清楚,夏天漫道洞顶都是水。
说就是趁水面没结冰,赶紧去划船。
“那我去作甚啊,你自个去看不就行了。”田曼心里有些戒备,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一张天师把她骗到水上,当场揭穿她的身份,仰天大笑三声道,“这就我的为你准备好的坟墓,你的心肝我会好哈珍惜,把它们都练成仙丹。”
她也太亏了,炼丹不就是把一堆有用的东西,烧成谁也认不出是什么玩意的黑灰堆么。
美其名为仙丹,你吃盘炒心炒肝也比磕致癌物强啊。
张天师看她犹豫,拿出一张描金硬纸,“是郡王请你去的,这是请帖。我门口截下来,亲自拿给你的。”
需要夸奖么?
田曼是无语了,不想说话。
到了约定的日子,划船去洞里看石壁上的刻文。
显然是实地考察过了的,船大的刚刚合适。
两边都可以来回看。
说话还带回音的,“张天师,你也照着老道们寻一处福地修行吧,我看这挺合适。”
“我这把老骨头受不得这寒气,你省省吧。”
“那你需要在深山老林里建房隐居,记得找我——”
“。。。”
张天师:你说我幼稚,你也配。
不想跟田曼这散心似的玩,张天师举着火把,仔细地研究起两边山壁上地雕刻。
一道道笔画像是人脸上的刀疤。
郡王笑了一阵,对石碑上的文字兴趣颇为浓烈。
一时间都没有人陪她玩。
对了黑洞洞的水道连了会儿美声,田曼就觉得没意思了。回头看认真的两个人,一阵无语。
“张天师,我来给你打光。”
田曼火把举高,看着石壁上内容一愣,“你咋不把这抄下来出去看?”
张天师回头,“你说的有道理。”
郡王看着手里的抄本无言:张天师没抄另一边的么。。。
一来一回半天,收获颇丰。
张天师看着手抄本爱惜的抚摸着,脸上都是笑容。
“这什么内容,你高兴成这样?”田曼明知故问,面上笑着,心里很想去看看铁棺材里的那个石碑。
张天师摇头,收起了东西,站在船头放声高歌。
候鸟振翼向上,水天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