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放歌,田曼点都不虚。
告别郡王之后,田曼都有点想让张天师回头是岸了。
可是,改变别人。。。
她意识到这点都放弃了。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张天师,铁棺材里得那块石碑,现在在哪里?”田曼背着手慢慢走,悠哉游哉。
虽然催促上战场的军令已经火烧屁股了,哈哈。
张天师将拂尘搁在臂弯里,“贫道也想细细研究一番,可郡王打算将石碑运走。现在怕是已经装箱了。”
“这样啊,张天师,我先告辞了。”
田曼抱拳欲走,张天师难舍,开口挽留。
“贫道虽与邓堂主相见不多,却如故交好友一般。方才泛水吟唱,更是如同知音。
你我今次一别,不知何时再有机会相见。”
“张天师,不想你我二人竟然如此心意相通。我此去征战,确实前途未卜。张天师如不嫌弃,今朝便把酒言欢,不望它秋水长天。”
“好好好。此地离道观近,今日闭观,招待邓堂主。”激动之余不忘礼,引臂带路。
田曼抱拳,一般相处对待。
道童买来小菜,田曼差人拿了几坛好酒,禅房把酒言欢。
开始时两人什么都说一点,过往经历、人生哲学、为人做事等等,后又扯到诗词音律,古典文集、名人书画。
酒下了肚子,对面又是聊的来的人,喝红了脸就什么都再说。
“邓公子武功似有些熟悉,不知师从何人?”张天师喝的红光满面,眼睛却还有些清明。
田曼看着就快不行了,双手撑着脸,
“他不让我说,就学了一两招我也不好意思说。丢了脸面他就不要我了。哈哈。”
“邓公子这般才学,名师要多少有多少。”张天师说着给田曼满上一杯,边说着,
“师傅就是要选能帮自己的,帮不了你迂腐跟着就是浪费大好年华,好材料都给学废了,那师傅不也成了罪人。
所以,脑子得灵活一点。年轻人不要被局限了。”
“你说的对,干了。”田曼举杯,一口喝干净杯中酒。
“邓公子好酒量。”
“在酒桌上泡出来的,都不算啥好本事。”田曼杯子一放,“我就觉得张天师特别想我一朋友的父亲,不知道张天师家中父母妻儿可还安好?”
张天师手一顿,叹息道,“战事一起,生灵涂炭,我因为远行未曾回家,却不想再也见不到家中亲眷了。”
“不想说到了张天师的疼心处,自罚一杯。”田曼酒喝的很郁闷。
她因该在这里劝人回头是岸么?
两辈子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去影响别人的命运,她不配!
所以很想这么醉了就好,敷衍是敷衍了点,好歹再见到张雅山面子上过的去。
大不了早点走,眼不见为净。
“张天师,我喝差不多了,留下给你添乱,我先走了。”
“你我还说这个,这晚上风寒,你喝醉了怕吹头疼。只管畅饮,今晚留宿观中,明早再回。”
张天师自然的起身,按着她肩膀给坐回去。
“行啊。”田曼也不纠结这些,“张天师西白天唱的歌,可是边境民谣,我听着你西戎腔很正啊。
我就要去那边了,你可不可以给我补习一下。”
张天师开始还多疑,听田曼说的清楚明白,没有一丝丝要人误会的意思,便觉得对方心里是很在乎这段友情的。
也不扭捏,“我且说一段让我听听。”
田曼重重点头,严肃的说出一堆叽里呱啦的话,张天师脑袋上冒出了许多问好。
有点不确定,有点彷徨,又有点失落,“这是那个师傅教的?
“教我剑法的师傅啊。”田曼单纯一笑,眼里都是对谢京江剑法高深的崇拜。
要是练成他那样,出去一刷帅,迷妹倒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张天师奴拍桌子,“误人子弟!”
田曼闻声回神,愣着不说话。
她不能解释说谢京江不负责文化课吧。
显然张天师认为教导徒弟,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缺一个,一个缺一点,都是不合格的存在。
田曼懵懂点头,“听你说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是归是,她不一定要听啊。
“我也没啥大本事,这西戎话还是能教的,你要学我便教你,你看怎么样。”
“那我明天准备礼物,亲自登门行师徒礼仪。”
张天师摇头推手,“学这点东西要什么师徒之礼,繁文缛节费时费力。
先特殊情况,我教你点基本的,你过去那边找当地人多说说话。
行就用,不信就换掉。”
“张天师,你这思想真真的开明啊。”跟李家那一窝有的比。
奇怪的是,这么多人才云瑶怎么沦落到四处起火的状态的。
张天师一笑,换了语言一句句说,田曼同样。
过了一会儿,张天师表情凝重:如不是她故意作对,那便是她确实学不来啊。
田曼还在眼巴巴的望着给好评。
“说的不如唱的好听,我唱你听。”张天师清清嗓子,在船上唱的悠扬的调子再次出现,在屋子里绕着檀香升腾。
田曼打着拍子,等他唱完了拍手。
张天师感慨的捏着掩喉的胡子,“这歌在大漠上那才有意境。”
“我最近学会了笛子,赠一曲给张天师,当作学习的酬金吧。”田曼指着墙上挂着的老竹笛,“可否借我一用。”
“请。”张天师亲自给她取来,田曼说了两次他跟她朋友很像,是否是真如他所想的那般。
笛音一响起,张天师眸子震动了两下。
不因该啊,雅山他已经奉诏回京了,在营地也不曾与此人过多交往。
难道,此人回营地那词突然带人离去,是找雅山?!
张天师突然眼神都变了,打量着田曼。
此人虽单薄瘦弱了些,却也生了副好皮囊,若真与自己儿子有些什么。。。京城生活糜烂堕落,雅山不会被带坏了吧。
天呐,这可如何是好。
听的心里五味杂陈。
田曼一曲闭,揉了下眼睛,连烛光都觉得刺眼,真得去休息了。
“邓公子,你说的那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