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两百多年后的西陵呢······
苏家现任的一家之主是苏觉,他和当年的苏涯一样,忠肝义胆、一腔赤诚。他的夫人是戚雅夫人,是当朝戚王爷戚候的亲妹妹,她温柔大度、善良可亲。苏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苏晨,二儿子叫苏密,三儿子叫苏南。苏晨和苏密是戚雅夫人所生,苏南是二夫人的儿子,二夫人生下苏南后一年便病逝了,这几年苏南都是由戚夫人抚养的。
三年后的一天,苏家发生了一件严重的事,事情就发生在这三兄弟身上。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三兄弟在将军府附近的一块平地上玩蹴鞠,老大把球传给老二,老二把球传给老三,他们玩得开心极了。
就在这欢声笑语的时刻,一个神秘的戴面具的人一把接住了苏密扔出去的球。
三兄弟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迷惑,苏密连忙跑过去对面具人说:“你是谁啊?为什么戴着面具?快把球还给我们!”
面具人哼了一声,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并对他们说:“快来追我呀!追到了就还给你们!”
三个孩子就追着他跑去,他们越跑,离家就越远。但是年纪小小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只知道没头没脑地追他们的球,追着追着他们就追到了一个寺庙里,寺庙里竖着一尊大佛和好几尊神像,眼看就要天黑了,苏密又跑到那面具人跟前要球:“快把球还给我们,天快黑了,我们要回家吃饭了,爹娘该着急了!”
可是那面具人却无动于衷,他们三个便一拥而上,三人跑到他跟前,使劲拽着他衣服,说着:“还我们球,还我们球!”
面具人把他们的球扔到了门外,他们三个便转身朝门外跑去,但面具人抢在他们之前把门关上了,还上了锁,然后发出诡异的笑声,还说:“去拿呀,去拿你们的球啊!哈哈哈哈,三个小鬼头!”
三兄弟一听到这,便上前围着面具人打他,口里还念着:“大坏蛋!你是坏人!快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家!”
面具人一把把他们推倒在地上,说:“去去去!你们三个今天就跟这儿过夜吧!你们最好给我乖一点,别烦我啊!”面具人得意洋洋地朝里面的一个屋子走去,然后睡下了。但他仍没有摘下他的面具,他的面具是个鬼脸,正好和这寺庙的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也更彰显了他的邪恶。
这么晚了这哥仨都没有回去,家里人十分着急,苏觉和戚雅都急坏了,派人到处去找,但都无功而返。戚夫人此时还正怀胎十月,即将临盆,而这时却正发生了这件事,戚夫人便更加着急,更加无助了。晚饭时间,一支箭射在将军府的大门上,下人们一看,门上的箭插着一封信,便赶忙拿去给将军,将军一看,上面写着:“想要儿子,明天卯时就拿一千两银子到城外的八里庙,不许报官,否则你们儿子小命不保!”
夫人看了非常担心,将军连忙安慰夫人:“夫人莫担心,明天一早我亲自走一趟,我一定把儿子给你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将军和夫人一夜未眠,担心着他们的儿子。将军后来还去了军营,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他们三兄弟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逃出去,也尝试着看能不能把门撬开或是从窗户逃出去,但门上的锁实在是太牢固了,根本就弄不开窗户也被上了锁他们根本出不去,只好听天由命了。
初升的太阳照射进了屋子,他们被阳光照醒了,面具人从屋里出来。苏晨看见面具人走了出来,连忙小声对两个弟弟说:“一会他肯定要出去,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冲出去,然后赶快跑,知道了吗?”苏密和苏南点了点头然后就互相拉住了手,准备冲出去。
那面具人伸了个懒腰,然后说了声:“哎呦,憋死我了!”然后随便从腰间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锁,他才打开房门,三个兄弟便冲上来,把他撞到了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仨已经跑出去了。那面具人喊道:“三个小鬼头,你们给我站住,我抓住你们有你们好受的!给我站住,站住!······”
那面具人一边起身一边口中念叨着:“都快起来,给我追呀!”他却按着肚子,去找个地方方便去了。
寺庙外道路两旁的草堆里突然跳出几个人,连忙跑去追他们仨了。幸运的是他们仨已经甩了那些绑匪一段了。可是跑着跑着,苏密就跌到了,他把脚给崴了,哭着喊痛。眼看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了,他们又不能丢下苏密不管,情急之下,苏晨把倒在地上的苏密背起来,还连忙叫苏南赶快跑。这时,那面具人已经追上来了,面具人一个筋斗来到了他们面前,又诡异地恐吓他们:“三个小鬼头,想往哪跑啊?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三兄弟吓坏了,这时,苏南也不知道哪来的劲,一把把面具人推开,还抱住那面具人的腿,并告诉两个哥哥快跑。情急之下,苏晨只好赶快背着苏密跑了,面具人使劲地要挣脱苏南的手,苏南则拼命抱住他的腿不放。那面具人一怒之下用脚使劲地踢向苏南,小小的苏南被他踢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昏倒在地上。面具人正要去追苏晨和苏密,这时从道路两旁的高墙外飞出一群官兵,绑匪看见如此多的官兵,便急忙逃窜,哪知官兵已经将这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那群绑匪便被团团围住,无处可逃了。
苏觉从前方赶来,他看见了正在背着弟弟艰难行走的苏晨,连忙把苏密从苏晨背上抱下来,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的两个孩子,问道:“晨儿,你们怎么跑出来的?密儿怎么了?南儿呢?”还一边自责道:“爹爹来迟了,爹爹来迟了······”
苏密和苏晨看见父亲,便大声哭起来,揉着眼睛,用断断续续的哭腔回答:“弟弟在后面拽着坏人的腿,我们先跑的!呜呜呜······”
苏觉很着急,他先吩咐跟从自己的手下先把苏晨和苏密带回将军府,他赶快向前去找苏南。只见一个官兵抱着一个孩子向他跑来,他连忙上前,一看竟是小苏南。那官兵向他禀报道:“将军,三公子被那贼人给打伤了!需尽快医治啊!”苏觉甚是心疼,对那个官兵说:“好!你快带三公子回去,赶快找白太医医治!快!”白太医家和苏家是世交,两家关系甚好。
“是!”官兵便赶紧抱起苏南回将军府。
苏觉怒气冲冲地朝前走去,他一剑把那面具人的面具挑掉,怒斥道:“你这贼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我的儿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面具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当然知道,您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苏大将军吗?”
“哼!你既然知道,还敢绑我的儿子!你到底是何人,到底有何居心?”
“将军,你不认识我,可是他认识我!”那面具人指着苏未旁边的一名将士,此人是苏家军营的副将袁起,堪称是苏觉的左膀右臂。
苏觉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袁起,问道:“袁副帅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面具人问袁起:“袁副帅,您不认识我了吗?”
袁起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对苏觉说道:“将军,此人末将的确认识。他前几日带了一伙人到军营来投军,被我拦下了!”
苏觉问道:“为什么?”
面具人抢先袁起答道:“因为我们是强盗!袁副帅怕我们把军营给劫喽、烧喽!是吧?袁副帅?”
袁副帅生气了:“你······”
苏觉问面具人:“你是强盗?为什么要来投军呢?”
面具人的态度开始好转了,他先对苏觉拱手作揖,然后答道:“苏将军,我和我的这帮兄弟”,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绑匪,“我们确实是芜荒山的强盗,但是我们干的都是一些劫富济贫的事,劫的都是那些贪官污吏,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去年山洪爆发,路经芜荒山的道路都被冲下山的山石给堵死了,我们也断了生计。久闻苏家军的大名,也听闻苏将军是肝胆相照、宽厚仁义之人,便决定带着兄弟们下山投苏家军,我们也想走正道做事,顺便也能讨个生计,养家糊口啊!”
苏觉听后点了点头,说:“那你们为什么要绑我的孩子?”
面具人答道:“自从被袁副将拒之门外后,我们也别无办法了,便想亲眼见苏将军您一面,希望能亲口向您求求情,让我们留在军营,如果您苏将军亲口拒绝了我们,我们也就死了这条心了。所以我们才想了这么一出······但是我们绝无伤害三位公子的意思,这八里庙易守难攻,后来没想到三位公子如此聪明,让他们给跑了,却也正好把我们给引出来,让将军您抓到了!”说完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
苏觉笑道:“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啊!可是你却伤到了我的孩子。”
面具人神色紧张,连忙说到:“将军,我们绝非存心要伤公子,是情急之下无奈之举。”然后又心虚地问苏觉:“那······请问将军是否愿意接纳我们?”
苏觉说:“看你也算是一条汉子,好!我留你们!”那面具人十分喜悦,而一旁的袁起却急忙对苏未说:“将军,他们可是贼啊,官贼怎么能同道呢?将军!”
苏觉的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姿势,又继续说:“但是你们这种做法却不够光明正大,我要军法处置你们!”
面具人心情很是激动,连忙说:“谢将军大恩!我们做的是不对,请将军处置!”说完面具人和他的那些兄弟们一起给苏觉跪下,然后一起说:“谢将军!”
苏觉对袁起说:“他们就交给你来处置了!”
袁起虽然对将军的做法很无奈,但军令如山,他还是服从了,答了一句:“是!”说完苏觉便朝家走去了,又突然扭头问那面具人:“你叫什么名字?”
面具人答道:“哦,我叫牛大光。”,然后又指着身旁的兄弟说:“这时二耿,这时小树······”
苏觉说:“好了,没问你那么多!”便转身走了。
而那牛大光还在念叨着:“哦······是·····哎!”
苏觉走后,袁起便对手下的人说:“来呀!把他们给我押回去,每人重打四十大板!”
牛大光听后眼睛睁得比牛还大,大叫一声:“啊!”
袁起说:“怎么了?不服吗?”
牛大光答:“服!服!怎么能不服呢!袁副帅!”只听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
于是官兵们便押着他们回军营了,牛大光一干人也得到了袁起重重的责罚,当然,比起进了军营这些都是值得的。在打牛大光的时候,他嘴里还笑声嘀咕着:“这袁大板子,还真够狠的!”“袁大板子”是他暗自给袁起起的外号,当然,他也只敢背地里跟那些兄弟悄悄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