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别墅里,一片漆黑。
步入其中,瞬间被黑暗吞没,仿佛坠入虚空中,丝丝凉气渗入体内。
江元化眉头紧蹙,打开手机的灯。
昏暗的光线下,邪祟无处遁形。
忽然,灯光扫过,一道瘦削的身影一闪而过。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了无生机的木偶。
江元化一惊,心跳乱了几拍,汗毛根根竖起,在深吸一口气后,又将灯光扫去。
“萧靖?”
那人一愣,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明媚动人的侧脸。
他笑靥如花,浅浅的眉眼愈发动人,眼眸一闪一闪的,仿佛藏着万千星河。
当他看人时,仿佛全世界只能看见你,一颗心只为你而跳动。
江元化震惊了,在淡淡的光芒下,他如鬼魅般撩人,一颦一笑都在惑人。
“江总,你回来了!”
少年万分惊喜,快步走来时,被沙发绊了一下,却不知疼痛般,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江元化不怀疑,少年一如既往,爱他若狂,眼里唯有自己。
“我回来了。”男人缓缓一笑,朝他招招手,递上一盒小蛋糕。
萧靖接过后,看也不看,径直说:“你饿不饿,我去煮饭?”
江元化一顿,提醒说:“这是买给你的,不看看?”
少年笑容灿烂,开心得像个孩子:“哇,太好了,谢谢江总!”
深深看他一眼,江元化艰难开口:“就这?”
不是说少年不开心,而是不及预料中的雀跃。
这一刻,他不是该感动得热泪盈眶?
气息涌动,两人相顾无言。
萧靖眨眨眼,似不明所以,笑着问:“江总,你饿不饿,我去煮饭?”
这句话,明明已经说过了。
江元化喉头一紧,指着小蛋糕,沉声说:“这是买给你的,不看看?”
“哇,太好了,谢谢江总!”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语调,连说的字都一成不变。
他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呆板地执行指令,笑容之下,没有任何情感。
怎么会这样?
这几年来,明明好好的,就因为限制了行动,他就精神崩溃了?
还是说,这只是少年的小把戏,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装作可怜的样子。
江元化眯起眼眸,似要从他澄澈的眼眸下,看穿他的心思。
然而,他看不透。
少年殷勤极了,围着他团团转,“江总,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想起少年的异常,江元化挑眉:“方才,你是在等我?”
萧靖点点头,笑容灿烂:“是呀,我今天一直在看电视,等你回来。”
侧头,电视没开。所以,他在看什么?
萧靖微微羞涩,解释道:“我刚刚关了。”
江元化目无表情,冷硬的侧脸如冰刃锋利,眼底有暗流涌动。
他看了一天监视器,很清楚,少年只是呆坐在沙发上,不曾看过电视。
为何说谎?
忽然,脑海中想起叶长青的嘱咐:精神不稳定的人,不能受刺激!
江元化撇过头,装作一无所知,神情有几分疲倦:“倒杯水来。”
“江总,你喝醉了,喝醒酒汤吧?”
“我没醉!”江元化靠在沙发上,仿佛感受到一丝残存的温度,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不禁放轻了语气:“我要喝水。”
少年笑着点头,像个体贴周到的佣人,连微笑的弧度都一成不变。
很快,水端来了。
江元化接过温水,脑袋昏昏沉沉的,许久不曾喝醉的他,有些难受了。
他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喝水。
身边站着一个人,却一言不发,如一盆绿植,可有可无。
微微侧头,看到一张艳丽的小脸,他依旧笑着,却碍眼极了。
江元化蹙眉,如吃了秤砣般,呼吸渐沉,“别笑了!”
萧靖收敛神色,想了想,又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见男人不说话,他换了一副神情,笑得大方得体。
每个笑容,都赏心悦目,让人挑不出毛病。
偏偏,每个笑容都有他人的影子。
他……在模仿刁吉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僵硬的,空洞的,悲戚的,每一个笑容下,都仿佛藏着一双流泪的眼。
不得不说,他学的很像,有八分像刁吉。
江元化眼眸酸涩,在醉意下,冲动的魔鬼唆使他犯错,猛地将少年拉入了怀里。
怀里,少年忸忸怩怩,拘谨又羞涩。
大掌下,是骨瘦嶙峋的手腕,软软的、温热的。
浓烈的酒气喷洒在脸上,少年羞红了脸,低低喊:“江总……”
江元化感受着少年的温度,声音沙哑:“你想出去吗?求求我,说你错了,就让你出去。”
关了几天,也够了,若有心悔改,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只要他认错,不再勾引第二人,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那就解足。
萧靖感激涕零,真挚道:“江总,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请你原谅我吧。”
江元化一顿,欲言又止。
他认错了,态度陈恳,挑不出毛病,却如一盆冷水浇下,江元化浑身冰冷,醉意全消。
这一刻,他没有预料中的喜悦。
“你认错了?”
“江总,我真的错了,你别再生气了。”
“你错在哪了?”
少年一顿,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无从回答。
江元化嗤笑一声,将他推开,翘起二郎腿,半眯着眼说:“你耍我?”
这个问题,他依旧无从回答。
刹那间,系统空间传来提示:
【请注意!角色托管时,收到未知错误,请及时处理!】
萧靖掀起眼皮,不解问:“怎么了?”
系统查看一番,跳脚道:“哎呀,主角攻回来了,托管中的角色无法应对,要求反馈。”
不是吧,渣攻回来了?
这几天,萧靖一直待在系统空间,过着咸鱼不翻身的日子,舒服极了。
别墅里,少年切换成托管状态,由程序发出指令,模拟原主的一言一行,除了维持生命,待机是最理想的状态。
冷清的别墅里,他坐在沙发上,日复一日地看电视,直到主角攻回来,触发指令,才开始运转。
萧靖满头黑线,狐疑问:“你没坑我吧?”
这托管,是成熟模式?
系统支支吾吾,难为情说:“低配版,就这样了……”
萧靖:“……”
就不能搞个升级版,果真是免费没好货吗?
“你别再拖拖拉拉了,快去吧。”
“你行你……”
话未说完,他就被踢出了系统空间。
失重感传来,萧靖身子一软,往前栽下。
江元化瞳孔一颤,将他抱在怀里。
软香在怀,他舔了舔干渴的下唇,声音沙哑:“你是故意的?”
萧靖一脸呆样,澄澈的眼眸泛着男人的身影,身子一软,靠在坚硬的胸膛上:“江总……”
如果说,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信不信?
显然,男人已经先入为主,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打上了勾引的印记。
江元化心情美妙,比偷吃了禁果还过瘾,轻轻用力,健壮的手臂勒着少年纤细的腰肢,浅浅的幽香在鼻尖缭绕。
这香味,如兰花清幽,又似松木独特,仿佛一孤傲高洁的美人儿在轻摇慢舞。
“你喷了什么香水?”
江元化趁着酒意,动作愈发放肆,将头埋在他的颈侧,闷笑:“不太适合你,嗯……也可以。”
少年的气质多变,一会儿如小猫儿胆小,一会儿如雪狐魅惑,他似有千面,在人间浪荡,却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顽劣极了。
顽劣?
江元化轻笑,看来他真是喝醉了,竟会以这个词去形容少年。
若说顽劣,胆小如鼠更适合吧?
萧靖身体僵硬,不明白他为何发笑,总归是霸总的恶趣味,不必细想。
眼前,如何回答男人的问题,才让他焦急。
作为一名金丝雀,在豪宅中混吃等死,不用社交、不必奋斗,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萧靖不愿出门,故作惶恐说:“江总,我爱慕于你,更甚于爱我自己,若能时常见到你,我宁愿待在别墅里,就等你回来。”
他这般真挚,就不要拒绝了,快答应吧!
江元化轻轻摩挲他细长的指节,声音低沉:“你就这么爱我?”
这一刻,悸动拂过心头,痒痒的,让人欲求更多。
他有颜有貌,年轻又多金,一时风头无量,爱慕他的人、自荐枕席的人何其多,少年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确实最独特的一个。
他容貌姣好,如空谷幽兰般清透,虽稚嫩,可撩人的手段见长。
江元化不怀疑,若解除合约,少年轻易就能找到下家。
那时,他会如现在这般,坐在另一男人的腿上,任人妄为。
他会浑身颤栗、娇娇哭着,却不能阻止恶人的侵犯。他的泪水,只会成为的催化剂。
想着,江元化顿时冷了神色。
少年爱他若狂,这是人尽皆知的,可他不曾想过,这只柔弱的鸟儿会离他而去,落入另一人的掌中。
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江元化目光一沉,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饶有深意问:“若解除合约,你会另寻高枝吗?”
萧靖暗暗心惊,在他深如寒潭的眼眸下,羞涩一笑:“江总,我的心里唯有你,已经容不下第二人了。”
这番话,说得情深意切,江元化听后,薄唇微微勾起,显然是满意的。
“多说点。”
萧靖:“……”
这狗男人,还有这等癖好?别人撩情,他也撩情,方式都特别另类的。
萧靖垂下眼眸,羞涩地挪了挪位置,却被他一把按住。
江元化气息翻涌,哑声道:“安分点!”
萧靖有口难言,苍天在上,他坐麻了,就想动一动。
忽然,男人都双臂蓦然收紧,萧靖僵住了,顿时不敢再动,一句句情话脱口而出,说得动情,差点连他都信了。
然而,违心话说太多,是要遭教训的。
胃部翻涌,恶心感在折磨着咽喉,在萧靖又说完一句情话后,无法克制,「哇」的一声,吐了满地。
呵,早有预料的,这般恶心的话,他说着都想吐,亏江元化听得嘴角含笑。
江元化皱眉,扯来一张纸巾,“好端端的,怎么吐了?”
萧靖不想说话,胃酸仍在灼烧喉咙,难受极了。
系统见状,提醒说:“宿主,你常常吐,是不是生病了,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检查?行啊,癌症起步。”
系统哑然,这不是危人耸听嘛。
萧靖笑了笑,淡然说:“我是早死炮灰,剧情岂会让我如意?”
就这狗血剧情,一旦他去医院检查,轻则胃溃疡,重则胃癌,要多惨有多惨。
系统不放心,叮咛说:“你还在去看看吧,可能是想太多了。”
萧靖:“好的。”
系统:“……”你也答应得太快了吧,这变脸的功夫一流的。
萧靖擦了擦嘴角,虚弱道:“江总,我没事……”
系统暗暗吐槽,要真没事,你就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装得挺好。
江元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拿起电话说:“我叫长青来一趟。”
“不必了!”萧靖急忙阻止,眼神飘忽,有几分难堪:“叶医生挺忙的,就不用麻烦他了。”
江元化一顿,摸了摸他苍白的侧脸,蹙眉问:“真没事?”
萧靖重重点头。
忽然,悦耳的铃声响起。
江元化侧头,看向茶几:“你的手机响了。”
萧靖不解,原主的人缘挺差的,谁会给他打电话?
拿起一瞧,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算了,不听。
萧靖挂掉电话,懒得去应付。
“怎么不听?”
正要开口,电话又响了。这样一来,搞得他心里有鬼般。
萧靖笑容僵硬,扬了扬手机,“听不听?”
“接啊,也让我听听。”“这……”
在男人的眼神示意下,萧靖打开免提:“喂?”
“你怎么挂我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腔调:“你几天没来读书了,想偷懒吗?”
萧靖笑容尴尬,僵硬地向男人解释:“方远,你见过的。”
江元化笑而不语。
“远哥,我在家里呢,和别人一起。”
他就差直说,现在有事,不方便接电话了。
然而,他高估了方远的情商。
这几天,少年没来读书,方远找疯了,好不容易才拿到他的号码,心里有许多话想说。
“那天,江狗带你离开后,有没有欺负你?”
萧靖:我是无辜的。
江狗:你们玩得挺开啊,继续。
话一开闸,方远就滔滔不绝的:“江狗是出了名的阴险,你别信他,也别听他的鬼话。”
“他烂到骨子里了,惯说情话,撩拨你,再将你狠狠抛弃。”
“哪一天,他抛弃你了,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收留你。”
“你别误会啊,我对你没有想法的,只是看你可怜,日行一善罢了。”
此言一出,空气安静极了,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见。
萧靖心情复杂,顶着男人玩味的眼神,解释说:“远哥,你别开玩笑了,我的心里唯有江总。”
方远恨铁不成钢,不耐烦说:“江什么总,叫江狗,他那样对你,比狗都不如!”
他不敢,也不能……
“远哥,你还有事吗?”
手机烫手,萧靖都快拿不稳了。
这小傻子,多说一句,都给他脸了。
偏偏,方远沉浸在喜悦中,粗粗喘着气,似在一路小跑。
刹那间,不安涌上心头。
萧靖微微瞥眼,看向门外。
“你快出来,我在门口了!”
这时,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将两人的目光都引了去。
方远喜不自胜,开心得蹭来蹭去:“我打听过了,江狗在公司,你出来,我带你离开。”
显然,他白打听了,当事人就在身边听着呢。
萧靖心慌意乱,坚定说:“你快回去,别再来找我了!”
“你怕什么?”方远不明所以,愣愣说:“那天,你明明勾引我了,你喜欢我吧?”
“你疯了,我何时勾引你了?”
方远一听,顿时不开心了:“你不承认?”
“我……我我……”
他真是有口难辩了,莫须有的事,怎么承认?
方远第一次心动,认定他了,不停按门铃,催促道:“你快出来,我等你!”
萧靖手一抖,在他说出更过分的话前,挂断了电话。
“江总,我是清清白白的……”
江元化脸色铁青,被戏耍的屈辱感挥之不去。
“你勾引的人挺多啊。”
一次又一次,他仗着貌美,肆意勾引人,水性杨花,放荡之极!
萧靖警铃大作,睁着无辜的双眸,话都说不利索了:“江……江总,我没有……”
“江总?恐怕是江狗吧?”
男人的语气太认真,萧靖没忍住,噗嗤一笑。
下一刻,他心头一紧,急忙收敛神情,装出一副快哭得模样。
少年的表情似笑似哭,难看死了。
“你笑了?”
“没有!”
江元化气极反笑,拽过他纤细的手腕,打量的目光似要将他洞穿了:“你最好没有。”
否则,他会付出代价。
萧靖尬笑着摇头,心知多说多错。
忽然,江元化站起身,拽着他,大步往门外走。
“去……去哪呀?”
“去见见你的小情人。”
萧靖:“??”
完了完了,那小傻子要翻车了,害人又害己,该扑街。
门外,方远仍不死心,频频按门铃,急得团团转。
忽然,门开了。
方远欣喜若狂,迎上前去,笑容却凝滞了,“江……江总……”
“呵,你说说,我是人是狗?”一开口,就是厉声斥责。
方远笑得尴尬,看向少年。
萧靖低头看地,假装没看到他询问的眼神。
自己造的孽,自己扛。
在霸总的威慑下,方远越挫越勇,心里生出莫名的勇气,大声说:“我要带萧靖离开!”
萧靖猛地看向他,轻轻摇头。
不料,方远误会了,以为少年让他别硬抗,顿时感动不已,深深地看他一眼,默默点头。
两人眼神交汇,明明不在同一频道上,暧昧的气息却让江元化误会了。
一盆热油浇下,怒火连升三级,让江元化暴跳如雷。
有的人,明明怒火中烧,却不大吼大闹,微微眯起的眼眸和爆起的青筋,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刻,江元化如蛰伏中的猛兽,有一击咬碎敌人脖颈的气势。
在霸总的威慑下,方远终于醒悟过来,明明怕的要死,还认真瞪着他。
殊不知,他的色厉内荏在江元化看来,不过是小兽挥爪,可笑至极。
萧靖暗暗摇头,终究不想连累他,“远哥,你回去吧,我过得很好,真的!”
方远:“怎么可能?”
他都几天没上学了,怕不是被禁足了。
“我们萍水相交,你别多管闲事了,快走!”
再不走,霸总一声令下,就得天凉王破了。
方远深受打击,在他的冷漠下,满腔热血都付诸东流,“你……”
萧靖撇过头,眼中是藏不住的不耐烦。
“好……好得很!”
方远神情恍惚,慢慢往后退,仿佛闹了一出笑话,在两人的嘲讽中,转身就跑。
夜色浓浓,人影消失在拐角处。
江元化冷笑连连,双手抱胸:“人都走远了,你还不舍得呢。”
萧靖汗毛直竖,难堪道:“没有,你别误会了。”
呵,误会?
忽然,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循声望去,一个样貌俊美的少年,谨慎地靠近。
江元化但笑不语,眼眸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萧靖心如擂鼓,暗暗叹气:不会吧,又来一个?
很快,何以桥也看见了他,双眼一亮,轻轻摆手,笑着打招呼。
萧靖满头黑线,僵着手,无奈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你几天没来学校了,我担心你,过来看看。”何以桥笑得如沐春风,明媚的容颜不输霸总。
萧靖瞥了瞥江元化,轻声说:“没事,介绍一下,这是江总。”
何以桥不愧是聪明人,稍一暗示,就心下了然:“江总,久仰大名!我是萧靖的同学,刚好路过,顺便来看看,希望没打扰你们。”
江元化神色高傲,随意看他一眼,也不说话。
被冷待后,何以桥面不改色,歉意道:“多有打扰,请见谅,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轻轻点头,转身就走。
萧靖松了口气,浅笑说:“再见。”
呼,终于又送走了一个。
一转眼,就迎上江元化深邃不见底的眼眸。
萧靖笑容僵硬,声音微不可闻:“他路过的。”
“真巧。”江元化点点头,公平公正说:“这个男同学,比刚才那个好很多。”
那气度和作风,假以时日,能成大事。
江元化对少年大为改观,原以为是胆小怯懦的小老鼠,不料是四处留情的小狐狸。
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江总,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萧靖微微侧身,请他入内。
此时,一道惊喜的喊声从角落出传来:“喂,萧靖!”
萧靖一顿,故作听不见,默默加快了脚步。
那人见状,从角落里跑出,扬声喊:“萧靖,是我!”
啊,天要亡我矣。
作者有话说:
方远:我叫你一声江狗,你敢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