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1 / 1)

不对,刁吉性子纯真,藏不住心事,若被暴力对待了,定会跟他说的。

那么,萧靖又如何呢?

一时间,江元化陷入了沉思。

记忆里,少年总是躲在人群后,就算被嘲笑挖苦了,也不争辩,性子怯懦之极。

他的衣服都是江元化一手准备的,然而,即使在夏季,他都穿着长衣长裤,裤子扭到第一颗。

以往,江元化不会在意他的偏好,只要像刁吉就可。

这一次,他却多想了。

在上流社会中,他见惯了豪门恩怨,能想到一个拖油瓶的待遇,况且刁年素质低下,苛待他也在情理之中。

转念一想,他又摸摸摇头了。

若少年真被苛待,为何不说?

以前,刁吉也不曾提过,他最是心善,若哥哥被欺负了,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况且,少年会说谎,但刁吉不会。

心中有了怀疑,总要证实才甘心。

江元化推门下车。

刁年大喜过望,主动将他迎进去,“江总,您这边请,小心地上的沙土,请请。”

虽不知他为何而来,总归不是祸事。

难不成是萧靖那死小子开了窍,吹了吹耳边风,说服他投资刁氏了?

若真这样,刁氏就有救了。

机会来了,他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嘿嘿嘿……

走进客厅,刁母已换好衣服,赔笑说:“江总,见到您,我可太开心了。”

若他大发善心,随便从指缝里流出一点钱,就能救刁氏于水火中。

刁母出生浅薄,不懂商界的弯弯道道,只知道,若丈夫拉到了投资,就会心情愉悦,她也能少挨打。

说起来,在萧靖离家后,刁年少了出气筒,她难免被波及。

这样的日子,虽难熬,也只能忍着了。

刁母笑容满面,像见到了再生父母,讨好道:“江总,您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用饭?”

刁年嫌她粗鄙,暗暗地瞪一眼,示意她滚一边去。

刁母的笑容僵住了,搓了搓手,默默站在刁年的身后。

江元化对他们的小心思不感兴趣,环顾一圈,突然生出想了解萧靖的心思。

“萧靖的房间在哪,我去看看。”

言罢,刁年和刁母骇然一惊,脸色极其难看,眼神闪躲,憋不出半个字。

江元化:“怎么?”

这对夫妻真上不了台面,心思都摆在脸上,生怕别人看不出古怪。

李助理上前一步,不虞道:“江总问话呢。”

刁年回过神来,朝妻子使了个眼色,在前方带路:“江总,您这边请。”

刁年打开一间房间,退开一步:“这就是我大儿子的房间,见笑了。”

房间内,素净典雅,以纯白色为主,不染灰尘,虽不大,但还是常常有打扫的。

一侧,立着一书柜,放着不少古典文学和音乐类的书籍,一盆小小的绿植苍翠欲滴。

江元化转了一圈,视线落在一不大的衣柜上,正要打开,却被刁吉阻止了。

“江总,我那个大儿子不喜欢别人翻看他的东西,这……”

江元化收回手,不以为意道:“他在家里,竟这么霸道?”

很难想象,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也会圈地。

刁年苦笑一声,为难说:“您也知道的,我毕竟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有些事,也不好过多干涉。”

江元化点点头,就一个衣柜,不看就算了。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一挂饰上。

这只憨厚的小熊猫很眼熟,似乎他送过一只给刁吉。

刁年心头一跳,主动拿起挂饰,淡然说:“我那两个儿子不太和睦,吉儿有什么,靖儿也闹着要什么,就连衣服,都常常买一样的。”

记忆中,萧靖确实常常穿着和刁吉一样的衣服,原来是有样学样。

幸亏刁吉心善,不计较太多,但他也该有自知之明了。

一时间,江元化冷了脸色,伸手说:“给我。”

这个挂饰是他送给刁吉的,萧靖不配拥有。

刁年双手奉上挂饰,见他要出去,赶忙关上门。

出门后,他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还好吉儿有一书房,平时常常有打扫,这才瞒了过去。

刁年擦了擦冷汗,像一只哈巴狗,围着江元化团团转:“江总,我们要下楼梯了,您小心脚下。”

这殷勤劲,属实将地位放得极低了。

不说别的,光是江总主动上门,就足够他吹嘘一年。

三人正欲下楼,刁母慌里慌张地从楼上跑下,见到他们时,吓得脸色都白了。

刁年瞳孔骤缩,狠狠地瞪她一眼,似要咬下她的血肉。

刁母本就做贼心虚,被刁年一蹬,更手足无措了。

“我……我我……”

“你什么你,闭嘴!”刁年打断她的话,气急败坏道:“客人来了,你乱跑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净给我丢人!”

刁母惶惶不安,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对……我我没……这……”

江元化微微仰头,似笑非笑:“上面有什么吗?”

刁母一听,矢口否认:“没有!什么都没有,真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就算不抬头,只心知刁年在恶狠狠地瞪人,吓得手脚发软。

方才,她生怕江元化走上四楼,偷偷摸摸去将小阁楼锁上,却在下楼时,被堵住了。

她很笨,但不至于蠢到被外人知道家丑。

否则,他们将成为豪门中的笑谈,为人所不齿。

刁母无法想象,若刁年暴怒,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她的身上,恐怕会被打死吧。

刁母越像越害怕,险些跌坐在地。

江元化心头一跳,抬脚就走:“我上去看看。”

刁年吓了一跳,连忙阻拦:“上面没什么的,就一个阁楼,堆满了杂物。”

李助理将他挡下,笑着说:“既然没什么,那你慌什么,看看罢了。”

刁年再心慌,也无济于事,唯有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路过刁母时,很踹一脚。

刁母惨叫一声,捂着大腿连连哀叫。

李助理微微回眸,对两人的闹剧嗤之以鼻。

很快,四楼到了。

正如刁年所说,这里只要一间上锁的阁楼。

这里光线暗淡,横梁低矮,三人弯着腰,闻着空气中的霉味,不禁轻捂鼻子。

“好臭。”李助理眉头紧锁,嗓音低沉:“阁楼里是不是有死老鼠,你打开瞧瞧。”

刁年哎哟一声,为难道:“死老鼠有什么好看的,别污了江总的眼。”

然而,他越是心急,越证明有鬼。

李助理不容置疑,指着崭新的门锁:“打开。”

刁吉摸了摸口袋,急得满头大汗:“我这也没有钥匙啊。”

这一刻,他吓得都快哭了,不停地点头哈腰:“江总,这里又暗又臭,我们快走吧。”

的确很臭。

江元化转头四顾,竟在角落处发现了一只死猫。

李助理捂着鼻子,走近一瞧,险些吐了:“这只猫,是被人虐死的。”

角落里,一只黑色的小猫死状可怜,留了满地的血,几只苍蝇围着打转,散发出阵阵恶臭味。

这一刻,刁年如被神明附体,脑袋灵光一闪,惶恐说:“我我……我也不是常常虐待小动物,就……就就……”

言罢,江元化鄙夷地撇过头。

原来,他是怕虐待小动物一事被人得知了,才惶惶不安的,白白浪费时间了。

江元化甩手就走。

刁年松了口气,故作慌张:“江总,您别见怪,我以后肯定不敢了。”

李助理转过身,笑容不达眼底:“刁总,此事到此为止,别再说了。”

再说,恐怕江总都要吐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他还有这等癖好。

刁年点头应是,那讨人嫌的模样,令人作呕。

哼哼,虽不知是谁干的,好歹也救了他一把。

看来,他的好运终于要来了。

刁年越想越激动,跟在江元化身后,指手画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准备晚饭,我们与江总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他也配?

江元化冷笑一声,大步往外走:“不必了。”

“这……江总……”

这一刻,刁年是真摸不着头脑了,他为何而来,难不成只是想见见萧靖的房间?

不,不会的。

刁年也蠢,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几年了,江总就在意自己的宝贝儿子,对那个拖油瓶,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若心里有他,早就有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想起刁吉,他万分出色的好儿子,刁年渐渐安心了。

看着吧,只要吉儿回来了,江元化又如何,还不得巴巴地投资刁家。

只要有吉儿在,就万事大吉了。

将他送上车后,刁年笑容可掬,肥胖的身子像一颗球,“江总,您慢走,有空再来!”

江元化置若罔闻,冷冷说:“开车。”

看着小车远去,刁年挺直了腰板,脸色难看。

刁母瑟瑟缩缩地走来,“他……他知道了吗?”

“如果他知道了,你还能站在这里说废话吗?”

刁母心惊,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幸好,刁年逃过一劫,心情甚好,懒得跟她计较:“把阁楼里的脏东西都扔掉。”

刁母大惊失色,愣愣地抬头,在他的注视下,颤抖着点头。

刁年嗤笑一声,警告说:“没有下一次了。”

稍稍一捋,他就想通了事情的关键。

怕是她做了肮脏事,把小动物的尸体藏了起来,不慎掉了一只,却恰好解了围,也算将功补过了。

刁母为何要这么做,他不感兴趣,但别有下一次,他嫌恶心。

刁母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另一边,江元化离开后,连饭都没心思吃,直接回到了公司,忙着处理工作。

忙着忙着,他不禁又打开了监控视频。

监视器中,少年终于不再躺在地上,像个了无生机的木偶。

此时,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电视。

江元化不禁松了口气,心里总算没有那么担忧了。

虽不想承认,但他一直惶恐不安,生怕少年被打坏了。

江元化嘴角含笑,处理公务时,快了几分。

片刻后,他稍稍停下,少年仍在看电视,连姿势都不曾动一下。

江元化蹙了蹙眉,心里生出一股怪异感。

江元化不敢大意,盯着监视器,眨也不眨。

忽然,一道电流闪过,他如遭雷劈,猛地俯身向前,将画面放大。

视线中,少年乖巧坐着,一脸专注的样子。

然而,仔细一瞧,才发现他的视线是没有聚焦的。

看似在看电视,实则在发呆。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江元化通过远程操控,关掉了电视机。

电视屏幕黑了。

少年仍呆呆坐着,像一根没有生机的木头,一双眼眸看向前方,却是一片空洞。

刹那间,一个猜想浮现在脑海:少年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江元化眉头紧蹙,缓缓摇头,一遍遍说服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吃好穿好,生活无忧,能承受不起什么打击?

难不成,是因为合约的事?他也说了,在刁吉回来前,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几年来,他何时亏待过少年?

何况,若不是一纸合约,他还是那个可怜兮兮的拖油瓶呢。

虽是替身,可他也早有所知,本是一厢情愿的事,非要闹得这般难看?

在江元化的心里,刁吉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不让心上人难堪,他理应乖乖听话的。

一个胡作非为的金丝雀,要来也没用。

说到底,江元化要的只是一个替身,不是萧靖,也会是其他人,非要理论,是他占了便宜的。

想想,有多少人想上江总的床。他该知足了。

细想一番后,心底的不安稍稍有点,江元化呼出一口浊气,已无心再工作。

他看着监视器,直勾勾看着少年,莫名的烦躁又卷土重来。

江元化拿起手机,又放下,如此三番,径直关掉了监视器,起身前往阳台。

点燃香烟,火星在繁华的城市上空明明灭灭,在璀璨灯火下,不足一提。

江元化深吸几口烟,吹着凉风,心底的躁动却迟迟不能平复。

看着繁华的城市,他静静眺望,身处热闹之中,思绪却无处安放。

忽然,他抛下烟头,用力踩灭后,又转身进了办公室,烦躁道:“李助理!”

无人回应。

这一刻,江元化愈发烦躁了,扬声喊:“李助理!”

以往,李助理一向在外间办公,一喊即应,此刻却不知去了哪里,叫了几次都不见人。

哼,烦死了,人人都跟他作对!

江元化扯下领带,脾气愈发暴躁:“李非,人呢?”

忽然,门被推开。

李助理气喘吁吁,发梢都湿了:“江总,你找我。”

“你去了哪里,我叫你很多次了!”

李助理低下头,解释说:“刚刚在处理一点事。”

江元化脸色铁青,近乎咆哮:“我不管你在干什么,我叫你,就得立刻出现。”

李助理点头应是,不敢触其霉头。

其实,李助理跟他很多年了,一直深得重用,被这般责骂,实属稀罕。

这一刻,李助理恍惚想起,在刁吉离开后,他常心浮气躁,对下属百般挑剔,就连一众股东都夹起了尾巴,被他的怒火波及了,只敢在背后议论。

多久了,自从李助理上位,就极少见到他控制不住脾气。

上一次,是因为刁吉;这一次,是因为谁?

李助理藏住心思,轻声问:“江总,您有何吩咐?”

江元化薄唇微抿,没头没尾说:“你猜猜。”

李助理一顿,诧异地看他一眼。

显然,江元化心知失言,看向监视器,冷冷说:“你不是我肚子的蛔虫吗?”

这句话,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李助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思一动,试探问:“萧少爷一个人在家,也不知吃饭了没,我打电话问问?”

江元化松了眉头,淡淡说:“嗯。”

猜对了?

李助理暗暗心惊,让江总茶饭不思的人,竟然是萧靖,这真是天降红雨了。

况且,江总说了这么多,竟是暗示他给少年打电话?

他明明可以打,却要假手于他人,是出了变故吗?

就在李助理掏出电话时,江元化揉了揉刺痛的眉心,催促道:“你快点!”

李助理浑身一僵,立刻拨打了电话。

然而,电话却无人接听。

李助理再次拨打,仍是打不通,苦笑道:“没人听电话。”

江元化瞪他一眼,生气道:“连一个电话都打不通,要你有何用。”

李助理点头应是。

“出去出去。”一个个的,只会让他心烦。

李助理出去后,房间里一片寂静。

江元化靠在座椅上,以手撑着头,想了想,拨打了一通电话。

监控视频里,少年呆坐着,听到熟悉的铃声后,浑身一颤,像机器上了发条,僵硬地拿起电话。

“江总。”

少年的姿势不曾变化,在打声招呼后,就静静等候吩咐。

片刻后,少年表情未变,恭敬道:“江总,您有事吗?”

讨好的语调,熟悉的人,一切都一如既往。

若不是亲眼所见,江元化不会相信,竟有人会以木木呆呆的神情,说些激动的言语。

这一刻,他喉头一紧,纵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

江元化深吸一口气,沉重道:“你在干什么?”

男人从未问过他的行踪,萧靖惊喜极了,声音中带着不言而喻的兴奋:“江总,你……我我……我在看电视啊。”

闻言,男人沉默了。

他目视前方,手拿着遥控器,时不时微笑一下,仿佛剧情有趣极了。

然而,电视已被关掉,他却恍若不觉。

他……究竟怎么了?

少年得到关怀后,蓦然起身,在原地走来走去,语速极快:“江总,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我……我等你回来?”

“不用了。”他心虚难平,想独自静静。

被拒绝后,少年顿时停下了脚步,神情尽是落寞,“这样啊……”

沉默一会儿,陆长渊挂掉了电话。

少年顿了顿,又变成了木偶人。

他肢体僵硬,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仿佛听着吵闹的声音,就不觉得孤独了。

江元化大惊,关掉监控屏,久久不能平复。

一连几天,少年都独自在别墅里游荡,像个孤魂野鬼般,灵魂无处安放。

江元化无法面对他,在办公室住了几天,引起众人热议。

这段时间,他似乎更忙了,仿佛醉心工作后,就能忘却烦恼。

闲暇时,他时不时查看监控,却瞄几眼,又关掉了。

晚上,明月高挂。

一辆车缓缓驶向别墅。

李助理看了看后视镜,在压抑的氛围中,愈发小心了。

“你看什么?”后座上,男人皱起眉。

李助理一惊,看向窗外:“江总,你饿不饿,路边有间蛋糕店。”

说完后,李助理尴尬了,明知道他不爱吃蛋的。

江元化顿了顿,闷声说:“停车。”

李助理有些诧异,慢慢停下车,转头问:“江总,你想吃什么蛋糕?”

“刁吉爱吃草莓慕斯……”说到这里,江元化顿住了,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人的身影。

他……爱吃什么口味的?

想了想,江元化没有答案,他对少年的了解少之又少。

李助理心思一动,不知当讲不讲:“萧少爷爱吃芒果千层。”

“嗯?”江元化直勾勾看着他,满身的酒气愈发浓郁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助理正襟危坐,解释道:“去年,萧少爷生日时,想要一个榴莲千层,他应该挺喜欢的吧。”

江元化想了想,却毫无印象,深深地觑他一眼,饶有深意问:“他跟你说,却不跟我说?”

“江总,他跟你说时,我在一旁听到了。”李助理苦笑一声,提醒一句:“那天,您刚拿下和刘氏财团的合同。”

刹那间,一幕记忆闪现。

李助理看了看他,低声说:“您说,让他别来烦你,要吃蛋糕,就自己去买。”

那一天,少年明明笑着,却快哭了。

男人不耐烦,怒喝一声:“憋回去,我今天不想看到你的眼泪!”

少年红了眼,笑得卑微又怯懦,除了点头,不敢有一句怨言。

江元化沉下心,不自然地看向车窗外:“想吃蛋糕,就自己买,又不是买不起……”

他忙得很,少年被庇护着,过着优越的日子,就不能乖巧听话些?

罢了,就当延后满足他的愿望吧。

薄唇微翘,笼罩在心头的乌云稍稍散去了些,江元化身心放松,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

今晚,夜色可爱。

江元化缓步徐行,提着一盒小小的榴莲千层,期待少年的反应。

若他欣喜若狂,扑向自己的怀里,就让他抱三秒吧。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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