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学院,顶级私立学府,设备齐全,师资过硬,在读的学生非富即贵。
有人的地方,就有小江湖,这里更像是上流社会的缩影,若家世浅薄或丑闻不断,难免遭人非议。
萧靖,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他的出生不是秘闻,刁家又是出了名的暴发户,底蕴浅,偏偏爱上跳下窜,在名流中,不过是卖笑的角色。
偏偏,刁家的小儿子太过出色,将他们的光芒都掩盖了,连赫赫有名的江总都被俘虏,却不知珍惜,让人又急又气。
刁吉就算了,就连这个拖油瓶也得了江总的青睐,暗中包养。
呵,江总是何等人物,他也配?
刁吉出国,他们无可奈何,可他的哥哥还在眼皮底下呢,自然能慢慢收拾的。
不过,他们是经过精英教育的,不至于大动手脚,可折腾一个人,仅凭武力,也太无趣了。
让人不痛不痒又难受的招式,其一就是排挤。
比如,将他当做透明人,不闻不问,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在私底下讥讽。
这几年,萧靖在众人的冷暴力中,熬过了一日又一日。
这不,萧靖当踏入校园,就察觉不妥。
校园中,同学们三三两两,见到他时,暗暗鄙夷,默契地绕路而行,好似靠近些都会染上晦气。
若是原主,怕是难受极了。
然而,萧靖是什么人,岂会将他们的可笑把戏放在眼里。
说起来,要是谁也别来烦他,还乐得自在呢。
萧靖年十九,就读于大一(5)班。
在这里,有固定的班级和任教老师,便于管理。
教室里,极其现代化,设备应有尽有,极尽奢侈。
萧靖从后门走近,坐在后排的学生们瞥一眼,不耐烦地转过头。
有的,暗骂他讨人厌,明明家里有钱,偏要去当江总的情人。
萧靖低着头,默默坐在了角落处,想放下书包,却发现抽屉里都是垃圾。
手一顿,火气腾腾而起。
教室里,不少人在看好戏,见他默不作声,静静地收拾桌子,又无趣地移开视线。
对于这群无聊的富二代,越是反抗,却是激起他们的恶趣味罢了。
在长年的冷待下,原主早已摸索出一套生存之法。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大学时光,毕业后,才有逃离原生家庭的底气。
这时,一名男生走来,他长得剑眉星目,气质冷清,身形如松柏挺直。
仰头一瞧,还是有一面之缘的人呢。
在医院分别后,何以桥就记住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同学。
他的眉眼,时常在脑海中浮现。
何以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见到少年后,心乱了一拍。
糊里糊涂的,就走到了这里。
萧靖迷迷糊糊,双眸如初生小鹿般纯净:“何同学,怎么了?”
何以桥冷清一笑,关切问:“你还好吧?”
记忆一闪而过,萧靖心知,他在询问自己吃药一事,故浅浅一笑,害羞说:“我很好,谢谢。”
少年的气息很恬静,如雨后初晴,笑容在阳光下动人心魄。
何以桥微微偏过头,窘迫道:“你还是一个人坐吗?我……我们一起坐吧?”
萧靖一顿,愣愣地看向他。
不是吧,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
一个人就挺好的,千万别来同桌啊。
见他不说话,何以桥有些失落:“不行吗?”
萧靖不会拒绝人,心里在流泪,嘴上却同意了:“可以的。”
何以桥眉开眼笑,飞快地将桌椅拉过来,与他的桌子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幕,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出声嘲讽:“一个卖弄姿色的拖油瓶,一个身无分文的落魄户,也凑一起了。”
言罢,嘲笑声四起。
何以桥温和一笑,稍稍靠过去,悄声说:“别理他们,脸皮厚点就行了。”
萧靖一顿,默默看他一眼,很难想象,他是这种属性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何以桥气质独特,嗓音也好听极了:“怎么,很奇怪吗?”
他家世落魄,母亲还疾病缠身,若不是看中这所学院惊人的奖学金,也不会来此就读。
挖苦、嘲讽和贬低都不能将他打败,做人嘛,只要脸皮够厚,就无畏流言蜚语。
身体僵直,萧靖缓缓转过身,默默接受他的厚颜无耻。
忽然,坐前桌的两人越闹越激烈,不小心撞了一下后桌。
桌子猛地往后退,狠狠撞了下萧靖的腹部。
“嗯……”
萧靖蓦然俯身,紧紧捂着腹部,疼得趴在桌子上,浑身直发抖。
太疼了,他本就伤痕累累,被一撞,全身都似散架了。
何以桥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他埋在双臂里,看不清神色,隐约露出苍白的侧脸,泛着浅浅的冷汗,显然是疼得不轻了。
想起他大口大口的吃药,何以桥以为他犯病了,着急下,抓起他的书包,想寻来药物。
萧靖一惊,一把握住他的大手,胡乱抹了抹冷汗,笑容虚弱:“我没事,就是没吃早餐,肚子有点疼。”
“真的?”何以桥不信。
“真的!”
再不信,他也不能发毒誓吧。
温热的手背覆在冰冷的额头上,感受到少年的僵硬,何以桥收回手,叮嘱道:“休息一下。”
萧靖点点头,无力趴在桌子上。
这时,前面的两人越闹越过火,嬉笑间,又撞了一下萧靖的桌子。
刹那间,桌子撞向胸口,萧靖闷哼一声,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脸色如纸白,疼得直喘。
艹,教室内不准打闹,这两人真是欠教育!
偏偏,他们还未察觉,仍在嘻嘻闹闹的。
眼看一人往后倒,又要撞上桌子时,何以桥推了他一把,怒喝:“别闹,你们撞到后桌了!”
被推的男生满脸震惊,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同桌,惊得结巴了:“你……你们……他,他推我……”
这小子,不过是个落魄户,还敢推他?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男生怒气冲冲,想跟他杠一把,正要下手推萧靖的桌子,却惊骇于何以桥那吃人的目光。
那眼神,比残暴的野兽还骇人,好似他敢下手,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哼,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
同桌茫然不解,想出头,却被他扯住手臂,大度道:“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
话虽如此,他慌乱的心跳,唯有自己能听到。
何以桥将两人的桌子往前推了推,急得手脚无措:“你还好吧,哪里痛?”
哪里痛?哪里都在痛!
萧靖按着胸口,低低抽气,拼命地深呼吸,才能勉强压下剧痛。
一会儿后,他虚弱笑笑,感激说:“我还好,就是被吓了一跳。”
时不时来这么一下,他早晚得患心脏病。
何以桥狐疑,心里是不信的,却并未揭穿,体贴地让他趴一会儿,歇息一下。
萧靖点点头,舒舒服服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被拍了拍。
萧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着迷茫的双眼,愣愣地看向眼前之人。
少年有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双眸子含着盈盈秋水,迷茫中,朱唇轻启,似人浅尝。
只一眼,方远就怔住了。
这小子,一段时间没留意,又变美了,每时每刻都在勾人,他没有男人就会死吗?
想着,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
方远掐住他的肩头,嚣张道:“走,跟我去厕所。”
萧靖糊涂了:“你去吧,我不去。”说着,他锤了锤脑袋。
方远气笑了,五指用力,难以置信道:“你敢不去?”
剧痛从肩头传来,萧靖身子皱缩,想推开他的大掌,却无可奈何。
嘶!这死小子,下手够狠的!
轻柔的力道拂过手背,痒痒的,让人不免多想。
方远失声喊:“你勾引我?”
这一声,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方远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小子,你别搞事。”
萧靖无奈了,究竟是谁在搞事?他再不放手,自己的肩头就要废了。
忽然,一段记忆从脑海中浮现。
萧靖闷哼一声,用力锤了捶头,压下神经的刺痛。
方远嗤笑一声,调侃问:“想靠自虐来博取同情?”
他的语气恶劣又玩味,仿佛在看一出笑话。
记忆中,方远一向如此霸道,他家世不凡,偏偏叛逆期奇长,都读大一了,还爱捉弄看不顺眼的同学。
说起来,两人并无交集。
只不过,方远曾爱慕刁吉,常常见心上人落泪,以为他被萧靖欺负了,为他出头罢了。
萧靖默默叹气,在方远和一众小弟的推搡下,走得慢吞吞的。
厕所中,方远差使一个小弟清场,反锁门,将萧靖堵在角落处。
“我叫你来,你还敢不来,翅膀硬了?”
萧靖低着头,闷声说:“没硬,在你面前,我硬不起来。”
系统:“……”
方远和一众小弟:“??”
这句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一二。
方远愣了愣,将他一推,狠狠地撞在墙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每一道伤痕都在痛呼呐喊。
萧靖疼得眼冒金星,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贝齿紧咬下唇,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嗯……好痛……”
少年眼角带泪,脸色苍白得透明,泛着浅浅的绯色,有破碎的美感。
痛吟时,嗓音勾人,让人忍不住想更深入地欺负他,让他发出更甜的、更难耐的喘息。
方远看呆了,喉头莫名翻滚,视线无法移开,心砰砰直跳。
萧靖缩了缩肩膀,怯弱地瞧他一眼,暗暗吐槽:“这混小子,一直盯着我,还动不动手了?”
不止他,就连方远的小弟们都面面相觑,偷偷戳了戳他的后腰,低声问:“远哥,还打吗?”
方远瞪他一眼,抬手说:“你这么能,你来。”
连老大都让给你,够仗义吧。
此言一出,无人再敢多说。
“萧靖,你让我很没脸啊。”方远将他抵在墙上。
后背很疼,萧靖低低抽气,认命说:“远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方远一顿,不知是哪句话触碰到他的雷区,顿时发怒了,一拳打在萧靖的腹部,恶狠狠道:“谁是你远哥。”
以往,刁吉会喊他远哥,可萧靖不配。
他一向如此,装作柔弱无辜的样子,只要是刁吉拥有的,想要的、不想要的,都要抢过来。
若不是刁吉心善,不斤斤计较,方远早就狠揍他一顿了。
眼下,也不急,他有大把时间慢慢折磨人。
方远捏了捏拳头,将萧靖提起,却见他满脸泪痕,脸色如纸白,紧紧捂着小肚子,疼得直发抖。
这惨样,好似他经历了暴打,疼得不轻了。
方远气笑了,“我还没用力呢。”别一副疼得要死的模样。
萧靖冷汗涔涔,在他松开后,无力滑落,蜷缩着身子,疼得直抽气。
看着众人难以言喻的目光,方远无奈:“我真没用力……”
随即,他弯下腰,仔细瞟了几眼,惊疑道:“不是吧,你碰瓷啊?”
“远哥,他好像真疼得不轻啊。”
“闭嘴,哪都有你!”
方远烦躁不已,火气泄了一大半,哪还有捉弄他的心思。
门外,有不长眼的人在敲门,让他愈发浮躁了,大吼一声:“别敲了,烦死人了!”
生气地抓了抓头发,方远叹了口气,自认倒霉说:“算我怕了你了,送你去医务室。”
萧靖稍稍缓过一口气,脸色苍白说:“不用了,我还好。”
“你还好?”方远一听,顿时气笑了:“也不照照镜子,你这脸色,能好才怪了。”
方远伸出手,想拉他起来,却被无视了。
少年有些虚弱,站着时,快喘不过气了。
“远哥,他不给面子啊!”
方远一个眼神,小弟噤若寒蝉。
此时,铃声响起。
方远让他们赶紧回去,独自领萧靖入医务室。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距离越来越远。
“系统,这个世界不太对吧?”他隐约有一种不妙的第六感。
“不会啊,作为炮灰,你过得挺惨的,坚持住,很快就能领盒饭了。”
“我真是谢谢你了。”
连「领盒饭」这种词都能说得坦然,感情做任务的不是它,就无所谓了。
方远停下脚步,微微侧身,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快点?”作为一个急性子,他都快崩溃了。
萧靖无话可说。
他不想走快点?膝盖疼死了,每走一步都是刺骨的疼。
“快点!”方远咬牙切齿。
萧靖不以为意,身体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加快了步伐,却被左脚绊倒右脚,扑倒在地。
嘶!手掌擦破了。
方大头,我与你势不两立!
方远气炸了,烦闷地扯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
“你是故意的吧?”
萧靖满头黑线,愣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无声在抗辩。
这一天天的,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
方远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人乱动,咬牙说:“我背你。”
“这……”多不好啊。
不过,他若是坚持,也未尝不可。
“行了行了,少啰嗦,你快上来。”方远蹲下身,朝他使了个眼色。
萧靖窘迫不安,身体在抗拒,心里却乐开了花。
当他飘飘然的身体压上来时,一阵幽香钻入鼻尖,无声在撩拨他悸动的心扉。
方远浑身一紧,警告道:“你安分点,别动不动就起歹心,我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
萧靖:“……”
他又怎么了?
这混小子是吃了火药吧,真是欠收拾。
萧靖心头一动,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身子故意往下压,给他来点阻力。
然而,萧靖高估了自己。
就他清瘦的躯体,勒人时,别说是制造阻力,在精壮的方远眼中,无异于情人般的撒娇。
少年泛着清幽的躯体紧紧贴在后背,柔软的、温热的,像一条惑人心魄的美人蛇缠绕着,伺机夺取他的心。
这小子,真狠!
为了勾引他,无所不用其极,连身体都能出卖的人,果真厉害,连他都心痒痒了。
若是……
不,不是,他在瞎想什么,这是讨人厌的萧靖,不是漂亮善良的刁吉。
瞧一眼,萧靖也很漂亮……
咳!别再想了,一切都是他的小把戏,可别骗了!
方远定了定心,怒喝一句:“你安分点!”
萧靖目瞪口呆,他又怎么了?
系统也气疯了,跳脚骂:“脑补是病,得治!他病得不轻了,早诊断早治疗,要是误了最佳时机,得病入膏肓。”
萧靖瞠目结舌,对它有新的认知:“也……不必骂的这么狠……”
系统哈哈一笑,解释说:“我随口说说罢了,你不会当真了吧?”
“不会。”
这一天天的,过得什么日子啊。
医务室,隐约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
一名穿着白大褂,年纪轻轻又俊美的医生走出来,他不苟言笑,眼神锐利。
“又是你?”
方远:“你们认识?”
白子期眼神冷漠,言语刻薄:“有的人三天两头就往医务室跑,偏偏说不出哪里痛,一待就是大半天我能不认识吗?”
方远挑了挑眉,诧异地看向少年,他是装的?
萧靖装作没听见,呆呆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双眸微闭。
“行了行了,放他下来,你出去。”白子期不耐烦地轰人离开。
方远将萧靖放在病床上,眼神飘忽:“我……我留下……”
“嗯?”白子期笑而不语。
方远心头一跳,欺软怕硬道:“我先回去了,下课后,再来看你。”
萧靖窝在床上,朝他挥挥手。
你快走吧,他累死了,只想躺平。
方远离去时,嘴里嘀嘀咕咕的,总觉得他也在赶自己离开。
双眸微闭,就被人吵醒了。
“说说,你这次又是哪里不舒服?”
萧靖摇摇头,怯弱说:“我头晕。”
刁家严令禁止他在外人前露出伤痕,萧靖性子倔强,更不愿多说。
说到底,就算他卖惨,又能换来什么呢,不过是议论和嘲讽罢了。
“哦——”白子期了然于心,点头说:“又是头晕,你一周头晕三天,想吐两天,还有两天在家休养。我看你,病得不轻啊……”
萧靖:“……”作为医生,你过分毒舌了吧?
他承认,碍于身体的伤痛和同学们的冷暴力,常常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躲在医务室里。
然而,他确实是不舒服,也确实头晕想吐,只不过,没说出具体的原因。
有时候,萧靖也觉得他有胃病,这才穿来多久,都吐多少次了。
此刻,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又想吐了。
少年一贯以沉默示人,白子期早就见惯了,薄唇微扬,笑容带着几分讥讽:“怎么了,你又想吐了?”
萧靖微微睁眼,在他的调侃下,有气无力说:“医生,我想吐。”
拿来垃圾桶,白子期做了个请的手势:“吐吧。”
萧靖咽了口唾沫,无奈说:“吐不出来。”
他只是想吐,没说现在就要吐!
白子期笑了,冷漠道:“这一招,你还没用腻?我这里是医务室,不是游乐场,由不得你瞎搞!”
记忆中,原主常出入医务室,不是头晕就是想吐,偏偏又不配合,让他脱衣服检查都不愿意,让医生们都厌烦了。
更有甚者,私下说萧靖爱慕白医生,才会常常装病。
这一出谣言,愈演愈烈,传得有模有样的,连其中细节都无懈可击,若不是当事人,连萧靖都信了。
萧靖也不想看人冷眼,翻身下床:“我这就走。”
正好,还未下课,他可以到处转转,再吃点东西。
脚一放下地,他就一阵头晕目眩,一头栽在地上。
完了,这下子就破头了。
萧靖紧闭双眸,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里。
心头一跳,蓦然睁开眼睛,偷偷地看他一眼,萧靖猛地往后仰,一个踉跄,又险些摔倒。
白子期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却被用力一扯,双双倒在床上。
两人挨得极尽,鼻尖对着鼻尖,气息喷洒在脸庞,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少年的身躯干净又柔软,似雨后的水仙花,沾染着水珠,美得惊人,气息幽香。
抛开作风,他有魅惑人心的皮相,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如烟雨江南,朦胧又迷人。
年纪不大,就如此撩人,一旦肆意绽放花蕊,他将艳绝一方。
心砰砰直跳,柔媚的少年就在身下,让他无法忽视他的美好。
白子期喉头一紧,微微俯身,离他的朱唇又近了几分。
近些,再近些,就能尝到他的甜美了。
在意乱情迷之际,萧靖猛地咳嗽,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肌肤白得透明,隐约能看见青紫色的血管。
“你怎么了?”
少年神色痛苦,不似作假。
忽然,萧靖用力推开他,没忍住,又吐了。
白子期躲闪不及,被吐了一身,皱了皱眉,惊诧道:“你真吐了?”
萧靖昏昏沉沉的想:都说了,他想吐,这下子总该相信了吧?
“你等一下。”白子期竟不苛责半句,转身去换白大褂。
系统啧啧称奇:“宿主,你要小心了,这医生反复无常,怕不怀好意。”
“系统,你狗血剧看多了吧,才看谁都像不怀好意。”
他是早死炮灰,不管是方远,还是白子期,都是主角受的爱慕者,与他针锋相对的。
系统嘿嘿一笑,提醒说:“宿主,你怕不清楚自己的魅力吧?”
谁不爱美人?
他的气质太独特,哪怕长着和原主一模一样的脸,又被「共情」影响,可骨子里的骄傲和气度是无法改变的。
萧靖有过人的魅力,如明星璀璨,孤傲地在夜空中闪烁,不与明月争辉,不与萤火为伍,可望而不及。
它若是人,怕也会沦陷。
“系统,你别说了,我有点慌。”
他只想躺平,安安稳稳地走完剧情,在尝到甜头后,方知「共情」的强大。
不费脑细胞,就能轻易走剧情,连情绪都能完美复制,真是摸鱼人的一大利器。
若不是怕出意外,一直躲在系统空间里,就更美了。
当白子期再次出来时,已经换上新的白大褂,脸上波澜不惊的,好似刚才从未发生什么。
萧靖穿上鞋子,虚弱道:“白医生,我打扫干净了,先回去了。”
“先别走。”白子期喊住他,不容置疑道:“脱衣服,我给你检查一二。”
啊……又是脱衣服?
“这……不用了吧。”萧靖上下跳了几次,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坚持道:“我还好,就不麻烦你了。”
白子期不苟言笑,比方才还要冷漠:“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萧靖一顿,拽着衣襟,苦笑着摇头:“我急着上课……”
“呵,你急什么?”白子期心如明镜,对他的借口嗤之以鼻。
这小子,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如今才惦记着上课?
“或者说,你在隐瞒什么?”
白子期双眼如炬,上下打量他一番,冷不丁开口:“你怕脱衣服?”
萧靖一僵,假笑连连:“怎么会呢?”
“哦?”
萧靖心知,吊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给出合理的说法,是不能脱身了。
“白医生,我……我不敢说……”
支支吾吾的态度,让男人挑起眉头,示意他往下说。
萧靖羞涩极了,欣喜地瞥他一眼,小心翼翼说:“白医生,我喜欢你……”
说着,他的指尖放在扣子上,眼神含羞带怯,带着纯纯的风情,慢悠悠地解扣子。
两人心知肚明,他在有意勾引。
萧靖舔了舔朱唇,眼角泛着迷蒙的雾气,脸颊荡漾着红晕,如桃花吐蕊,艳丽不可攀。
“白医生,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的……”
柔柔的嗓音如羽毛轻轻撩过心扉,痒痒的,让人心头荡漾。
记忆中,白子期一向厌恶他,倘若露骨的勾引,定能让人反感。
如此一来,别说是脱衣检查身体,恐怕会立刻轰他离开吧。
萧靖想的很周到,事情的发展却有些意料之外了。
这颗扣子,他解得很慢很慢,可男人迟迟未开口阻止。
澄澈的眼眸微微掀起,恰好跟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两人一颤,默契地移开视线。
暧昧,在无声中蔓延。
“不对啊,他怎么光看不说话?”这剧本,没法演下去了。
系统默默看好戏:“脱!”
萧靖:“……”我信了你的邪。
可事到如今,他不脱也不行了。
修长的指节慢慢解开了第一颗扣子,露出莹润白皙的肌肤。
随即,指尖停在了第二颗扣子上。
萧靖心感不妙,害羞地抿了抿嘴,哑着嗓子说:“白哥哥,我心悦于你。”
言罢,羞耻感席卷而来,萧靖微微发颤,忍住心头的恶心感。
好家伙,这么恶心的言论,他听了都想吐,何况是讨厌他的白子期?
说吧,快喊他滚出去吧。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踏进医务室了。
萧靖嘴角微翘,不知在想些什么,窃喜的小模样,泛着动人心弦的美。
白子期的心乱了几拍,明明想让他住手,再麻溜滚出去的,可话到了喉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心悦于我?
这句话,如一颗石头扔下湖面,让他沉静如水的心蓦然泛起了涟漪,轻轻的,柔软得不可思议。
若是……若是他……
白子期心跳如擂鼓,思绪一片混乱。
萧靖蹙了蹙眉,柔声问:“白哥哥,你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他的脑子都混乱了,无法思考。
这个少年,是他讨厌的人。可一一深究,也并未做过出格的事。
倘若传闻可信,他频频出入医务室,是为了见自己……
如果……他所言非虚……
刹那间,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从心头涌起。
白子期不禁想,如果他真的爱慕自己,如果那个人是他,也不是不可……
恍惚间,他冷漠的脸庞泛起奇异的笑容,深邃的眼神幽幽盯着少年,让人不容忽视。
萧靖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在翻车的边缘徘徊。
第二颗扣子,解开了。
萧靖心头一跳,小心地觑他一眼,难安问:“白医生,你怎么不说话?”
白子期笑容浅浅,上前一步,微微靠近了些:“怎么,又喊我白医生了?”
小小的房间里,氛围诡异,人心古怪。
视线稍稍往下,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在有意挑逗般,隐隐散发着幽香。
白子期喉头一紧,又往前一步,眼神无处安放,想多看一眼,又心潮澎湃。
恍惚间,脚步不听指挥,又往前走进一步。
两人隔的不近,可他却思绪如麻,仿佛嗅到了甜甜的幽香。
萧靖指尖微动,想后退,双脚却发软了,只能心惊胆颤的,看着高大的男人一步步靠近。
不多时,两人唯有一步之遥。
暧昧如泄洪,轰轰烈烈的,在两人的周围缠绕。
躁动的心怦怦直跳,呼吸渐渐急促,萧靖心头难安,稍稍后退一步,却被他欺身而上。
大掌握住柔软的小手,触电般的酥麻让两人红了脸颊。
萧靖又羞又怯,指尖微动,却被更用力地握住。
他的大掌,宽厚又温热,有融化寒冰的力量。
薄薄的指腹擦过手心,萧靖蓦然一僵,脸若桃花般绯红,双眸荡漾着一汪秋水,醉人心脾。
“你……你你……”
美人羞涩,艳若桃李。
白子期眼神锐利,霸道又暧昧,嗓音低沉:“你慌什么?”
“我没慌……”
萧靖脸红心跳,被他一步步逼近,抵在了冰冷的墙上。
身后,是冰冷的厚墙;身前,是炽热的胸膛。
他仿佛陷入了冰火两重天,在冷与热中倍受煎熬。
白子期在他柔柔的目光下,渐渐情动了,一团火从小腹升起,炙烤着全身。
白子期不满足,欺身而上。
萧靖心慌意乱,用双臂阻挡男人的靠近,却被钳住,高举过头顶。
两人靠得极尽,气息交缠。
作者有话说:
前方高能:
1剧情纯属虚构,请勿带入现实!
2现实中,如遭遇校园暴力,请及时告知家长或老师!感谢在2022-06-0213:47:29-2022-06-0716:49: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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