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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陶呦呦道。
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男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对现下这一团乱的剧情也丝毫没有头绪,但是左右原计划也是卖殷殊人情,叫他对自己动心,所以相比任务失败,陶呦呦自然要抓住眼前这个转机。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他爽朗一笑,伸手按在自己的腹部,陶呦呦见他指间迸射出金光,很快,他托起手掌,掌心赫然多了一颗浑圆的金丹。
“你……”陶呦呦瞠目结舌,心说这大变金丹的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哈哈。”斗笠男倒是一身轻松,他将金丹递到陶呦呦面前,哄道:“这玩意儿没什么稀奇,我想要几个便有几个,这颗送你。”
“有什么代价?”陶呦呦才不信修仙世界会有“金丹免费赠”这种给就给,原剧本中有这种牛逼人物吗?
不对,这整段大混战的剧情都跟原剧本偏离了十万八千里了,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跟几个师兄美滋滋地去暗渊伏魔降妖,巩固封印,可现在……
陶呦呦不禁有些沮丧,是她把控剧本的能力太弱,才会发生这一切,殷殊才会被迫献祭自己。
于情于理,她都该救他。
她这边思想斗争了好半天,才听见斗笠男慢悠悠道:“没什么代价。”他闲散地抱胸,微微抬头看着半空中那个银光缭绕的身影,斗笠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心道:要付出代价的是某人。
陶呦呦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银光已经比之前要微弱些许了,时间紧迫,陶呦呦一把接过金丹,终于下定决心:“说吧,这东西要怎么用?我怎么救他,怎么救钟灵山?”
“口服,吞了它。”
陶呦呦二话不说,直接一口吞下,左右只是一次练习题而已,就算被大反派在虚拟世界害死又能怎样?只有在虚拟世界中,游戏人生才不显得那么不负责任。
反正不会更坏了。
陶呦呦被金丹噎得眼泪汪汪,那颗金丹仿佛储存着无穷无尽的能量,她浑身发颤,似乎在与金丹努力融合,不过显而易见,凭她稀薄的灵力支撑不起这巨大能
量的运转,她感觉自己内府都要烧起来了。
“你这……不会害死我吧?”陶呦呦双手压着内府,浑身的筋骨仿佛都在这热度中融化重塑了一般。
斗笠男冷眼看着她,嘴角的邪笑好似做了半永久:“不会,你只会放飞自我,获得极乐。”
在男人的注视下,陶呦呦深深弯腰,脊背躬起,她剧烈地喘息着,眼角慢慢爬上紫红色暗纹,她浑身剧烈颤抖,在某一刻忽然爆发出金光。
成了。
男人眼中露出得意神色。
陶呦呦睁开眼,原本乌黑的瞳仁变得像两颗沁了血的红宝石,她能清晰地感知外界的一切,却龟缩在一具躯壳中,她好像将意识锁在自己的胸膛里,入耳都是杂乱的心跳,她听见自己声音妖媚,对那个斗笠男说:“多谢你的金丹,我感觉好多了,不过还需要一点力量。”
多么熟悉的说话方式!此时的她又跟玄云灼浪有什么区别?
陶呦呦想喊想叫,想冲出这具身躯的桎梏,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外人看来,她只是抬眉四处环顾,然后轻蔑地跃至空中。
府内金丹开始吸收无边无际的魔气,整座钟灵山都是她汇集力量的源泉。没错,若说她与其他弟子有什么不同,便是此时了。
魔气越多,她的力量便越强,干涸的经脉重新充盈起来,她越是吸收,眼角散发着魔气的纹路便越是红艳。
斗笠男遥遥看着,对自己打造出的作品十分满意。陶呦呦与其他人不同,只有她真正拥有魔修的金丹。
事实上,钟灵山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撕破暗渊封印引诱殷殊,是第一环。
用寒毒掩盖魔气,是第二环。
在进阶仪式上,利用洗髓和施术礼,将魔气传遍整个钟灵山,是第三环。
至于眼前这个小姑娘则是最后一环。魔气只能侵染拥有灵力修为的人,灵力越强便越容易感染。
到时,整座钟灵山里不会被这场浩劫波及的只有两人,一是作为载体负责带回魔气的殷殊,第二个便是灵力低微的陆琬枝,。
殷殊灵力精纯充沛,自然会成为大家争抢的对象,而陆琬枝则是一颗十分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男人笑着,神情愈发得意。
他看着陆琬枝,却
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女孩,他手指摩挲着下巴,眼中满是玩味:“这个女孩到底哪里吸引你呢?一次考试不够,连普通的练习题都要跟过来。”
盛野,这次可是你主动来给我送菜的。
他目光转向殷殊,同样,锐利的眼神仿佛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男人口中念念有词:“真没想到,明知我如影随形,却为了一个女孩情愿失去对角色的控制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一次,我可要好好玩弄你,”男人说着,忽然阴沉下脸色,声音也变得阴冷无比,他一字一句道:“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殷殊感到周身魔气在减少,他自知绝非自己的功劳,刚一睁眼却看到近在咫尺的陆琬枝。
“师妹!”殷殊神色突变,一把按住陆琬枝的肩:“停下!不要再吸收魔气了!陆琬枝!”
陆琬枝仿佛一个无法填满的无底洞,源源不断的魔气涌进她的内府,她神色癫狂,眼中露出兴奋的光:“哈哈哈,师兄,你干嘛阻止我?我现在好快乐!我需要魔气,我需要力量!”
“我不再是你们瞧不起的小师妹了,等我吸收了所有人的魔气,你们谁都不再是我的对手!”
她声音尖锐,双目滴血一般赤红。
殷殊看着她这番样子,心中一阵阵抽痛,他的小师妹原本是这山中最无忧无虑之人,可现在却为了他,为了整座钟灵山变成这副样子。
斗笠男不知何时出现,也不知何时离开,此时山间早已没了他的踪影。殷殊试图用灵力斩断陆琬枝吸收魔气的链接,然而他刚刚损耗过重,而陆琬枝的魔气正盛,他竟奈何不得。
“师妹,你振作一点,别让魔气控制了你!”殷殊头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几百年来,惩恶扬善便是他的行事准则,对于好的,他总是要尽力挽救,对于坏的,他也从不吝惜杀意。
就像刚刚那般,林玄云短暂地恢复过清醒,他便尽量保他性命,而尹灼浪魔气侵染,被心魔控制,他便朝他拔了剑。
可是……眼前是陆琬枝。
她与其他人不同,殷殊一眼便看出她内府之中的金丹,虽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误食金丹,但拥有魔修的金丹又与真正的魔修有什么
区别?
他合该一剑杀了师妹,以免将来酿成搅动三界的大祸。
可是……她是陆琬枝。
“师妹,你看看我。”殷殊强硬地掰过陆琬枝双肩,两人四目而对,他忽然为那双冷血无情的赤红双眼感到心酸,他压着声音,耐心道:“听师兄的话,不要再吸收魔气了,我帮你碎掉金丹,你想练什么样的功法,师兄陪你练,你坚持一下,碎金丹不会很痛。”
说着,殷殊便将手掌按在陆琬枝发热的内府上。精纯灵力凝成一团银白光球,殷殊小心盯着陆琬枝的神情,将灵力缓缓推入。
谁知,灵力刚刚探入一点,他忽然被抓住手腕。
陶呦呦眼中露出一抹恼火神色,掐住殷殊的手更加用力:“师兄这是干什么?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好,倒是你,为什么总想着让我变成废物!”
“我没有那么说。”殷殊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他一时虚弱,挣不过刚刚获得力量的师妹,眼看着金丹即将吸收更多的魔气,再不碎掉它,恐怕师妹真的会堕魔!
殷殊无意与她争辩,抽不回手便换另一只,这次他动作很快,掌风如卷起惊涛骇浪,直直将一团灵力拍入陆琬枝内府当中。
陶呦呦浑身巨震,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叫。她暴怒至极,眼角暗纹光华流转,另一只手一把拉住殷殊正在碎丹的手腕,猛一用力,只听喀拉一声,腕骨便被扯得软软垂下去。
殷殊眉心皱起,双手都被陆琬枝制住。他低着头,看到小师妹一脸鬼气地朝自己靠近。
“大师兄,是不是我之前对你太好,让你以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是,我是帮你压制了寒毒,我是帮你挡了其他乾阳的信香,但那又怎么样呢?这些只不过是我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现在我不需要笼络人心,我不需要讨好谁,不需要活在谁的庇护下!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
殷殊皱眉听着陆琬枝大放厥词,在他心里,陆琬枝就算再调皮捣蛋,也是一个乖乖的小孩,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师妹,你出身仙门世家,就算不修魔道也一样会有结果的。”
“哈!有结果?我六岁便测出水灵根,大家都说我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可结果呢?我还不是被这满山的灵气养成了一个废物!说不准……”她眼波流转,脸上浮现出一个艳丽的笑,“说不准我天生就适合修魔道。”
“不,你先放开师兄。”殷殊脸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他灵力消耗过多,又与浓郁的魔气接触,寒毒好像又在蠢蠢欲动。
当初自己被寒毒反噬失去意识,陆琬枝是怎么做的?殷殊神思微动,抬眸看向陆琬枝那张艳丽的小脸。
双修之法……能唤回她的意识吗?
陆琬枝仍在说着什么,殷殊仿佛听不见,他眼前只有一双不断开合的红唇,鼻端仿佛已经嗅到了桂花的气息。
有吗,没有吗?
他不清楚。
是想救人还是别的他也不清楚。
是舍不得一条好人的性命还是舍不得陆琬枝,他仍不清楚。
他只是挣不开双手,摧不毁金丹,便低下头去,吻住那双咄咄逼人的唇。
一切都好像停住了,或许只是陶呦呦停住了。
她僵着身子,微微仰着头。即使被魔气控制,可身体下意识地反应或许仍然存在,她一动不动,接受殷殊这堪称奇迹地主动献吻。
他还是一窍不通的样子,仿佛白白活过了百来年,陶呦呦感觉到他的舌尖,转瞬即逝,仅仅在自己唇边碰了碰,就像观景鱼缸中那些躲在石孔里,偶尔探出头又很快缩回去的腻滑小鱼。
然而精神世界那是这样浅尝辄止就能链接的呢?
殷殊笨拙地吻着她,只是一片嘴唇蹭着另一片嘴唇,陶呦呦被他撩得心头火起,他好像一个冒着冷气的冰块,让她这团火生出将他融化的愿望。
“师兄,你会不会亲啊?”陶呦呦忽然后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殷殊微怔,眼下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
“呵。”陶呦呦痞气十足地笑了一声,忽然抓住殷殊的肩膀,整个人朝他靠去。
半空中无遮无挡,殷殊被她一路推着往后飞掠,他一惊,沉声道:“师妹!”
“嗯,我在。”陶呦呦懒洋洋地笑着,忽然咬住殷殊的耳垂,“师兄,你害羞的样子真好看。”
什么?殷殊微恼,反手一掌朝陆琬枝推去,却被轻易接招,魔气与灵力抵消,陆琬枝恰好也使掌法,掌心相撞,她顺势与之
扣紧了十指:“师兄,你主动,再后悔可就晚了!”
外袍的衣领被扯开,殷殊那只被拉伤的手腕动作一滞,没能护住。半空中,只见一剑绣蓝纹的白衣飘然而下,飘飘然落在地面,恰好盖在刻有钟灵山字样的石碑上。
殷殊神色窘迫,怒道:“这里是钟灵山!”
“我知道。”陶呦呦完全一副魔女做派,她笑得邪里邪气,仅用一只手死死扣住殷殊的腰,另一只手不断扯下衣物,又随手丢弃。
殷殊顾此失彼,又被桂花味激得浑身发软,忽然,发冠上的碧玉簪被一把抽出,山风袭来,一派树叶哗啦作响中,殷殊如墨一般的长发倾泻而下。
陶呦呦拿着那根玲珑玉簪抵住殷殊的下颌,逼迫他仰头露出脆弱的喉结:“大师兄不懂,就因为这里是钟灵山,所以才好玩啊。”
殷殊神情恍惚,闻言下意识侧头朝地面瞥了一眼,钟灵山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他们刚刚都被吸了魔气,此时已然不再受魔气侵扰,只是仍在昏睡中。
“不要……师妹,你……唔!”殷殊刚要拒绝,陶呦呦便脸色一变,直接扔掉玉簪,捏过他的下巴便堵住那张总是说不要的嘴。
玉簪笔直落下,“咻”地一声钉在某位昏睡弟子的脸侧。殷殊心下一紧,差点以为那人会醒来,情急间,他下意识环住陆琬枝的脖子。
陶呦呦对这个略显讨好的动作十分满意。
她们在林中穿行,山间凉风吹动殷殊单薄得只有一层的薄衫,风卷起时,露出的两条腿比那白色的薄衫还白些。
“师妹……”
殷殊无数次想用灵力反抗皆被打断,反复几次他已没有力气聚集灵气,他好像浸泡在桂花香里,就像在酒中泡得酥软烂醉一般。
他无数次试图聚起灵台清明,又无数次被陆琬枝作乱的手打破计划。
不得已,威严愠怒的声音,变作低沉委婉的恳求。
“这是最后一件了……”殷殊背靠粗糙的树干,完好的那只手紧紧抓着薄衫领口,他们就站在钟灵山最古老最茂盛的那棵树上,周围枝叶上悬吊着青绿的果,枝繁叶茂,殷殊竟妥协般觉得这里还算安全。
陶呦呦暗红色的眼眸微沉,冷声道:“那我给你
留一件,你可要配合我做到最后。”
“等等!”殷殊还未开口便被捧住脸颊,陶呦呦压得他几乎整个紧贴在树上,她像一头刚刚学会茹毛饮血的狼崽子,撕扯,咬,渴望鲜血。
好疼,殷殊从未接过这么疼的吻。
他觉得自己正在被食用,是的,他觉得师妹仿佛要从嘴巴开始,生吃了他。
压抑不住的痛哼间或从枝叶间传出,还翠绿的阔叶簌簌落下,他软软垂着的那只手搭在陆琬枝肩头,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扯痛。
荒唐。
陶呦呦完全失控了,她不记得什么温柔的安抚,也由不得自己循序渐进,嗜血的魔性支配了她的思想,她只想掠夺,只想征服!
身前的人是何时开始推拒挣扎的她不知道,或许是她吻得太过火了。她只觉得自己很快乐,苦涩的茶香让她着迷,她不断索取,不断,不断……直到,她看见熟悉的一片白色。
是雪原吗?还是在云朵之间?
仍是熟悉的冷静又悲伤的感觉,她试着在这片茫茫白雾中行走,突然,脚下仿佛踢到什么,她听到当啷一声脆响。
好像是某种金属。陶呦呦茫然地弯下腰,从一片白雾中摸索出一块铁片,aes017,那上面写到。
这东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修仙之人的精神世界里。陶呦呦仿佛意识到什么不对,她头疼欲裂,仿佛从几千米深的深海中骤然浮出海面。
她深呼吸,立刻被桂花苦茶纠缠的味道呛了一口。
身边挂着不少玲珑可爱的青果,她低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棵树上。而自己面前,褪去层层衣袍的殷殊看起来竟然有些偏瘦,他脸色泛着晕红,眉头微蹙,嘴唇上满是细小的伤口。
他昏过去了,被别扭地按在树干上,一条雪白修长的腿还被她捞着按在腰间。
这是什么虎狼姿势!
陶呦呦脑瓜顶噗地一下冒了烟,她烫手一般放开师兄,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脸:“师……师兄,你没事吧?”
“嗯……”殷殊眼睫眨了眨,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陆琬枝的脸,清秀、可爱,眼角没有奇怪的纹路,眼眸也是乌溜溜的黑色。
他忽然神情一松:“师妹,你恢复了?”
恢复?陶呦呦茫
然愣怔,缓缓想起之前的情况,对了,她怎么会忘记眼前师兄这副凄惨的样子是谁害的!
不妙,陶呦呦感到视野又昏沉起来,府内金丹也开始发热,殷殊眼看着她的眼角爬上妖异红纹。
“陆琬枝!”他顾不得什么体面,抓住她的手便要给她传输灵力,师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就算只有一时片刻,那也说明有得救!
陶呦呦却害怕极了,她记得自己魔化时做的所有事情,记得那种焦急却无法阻止的感觉。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只着单衣的殷殊。
再这样下去,等自己完全魔化,怕是又要强迫师兄做他不喜欢的事。只是接吻便还得他昏了过去,若是真的做到最后……陶呦呦不敢想魔化的自己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她猛然后撤,几乎落荒而逃:“师兄,不要跟过来,我自己解决完魔化的事情再回来找你!”
“你要去哪!”殷殊在她身后喊道。
山外的危险数不胜数,殷殊怎能放心她一人离去。
他匆匆换衣梳洗,又找来林玄云交代山中事务,然后便循着陆琬枝的魔气,一路追踪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去魔界暗渊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