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杂音吵得贺西舟头疼,半天没听到岳砺在说什么,贺西舟灭了烟,被味道刺激得有些上头,他隐约听见岳砺问他结婚对象怎么样,贺西舟凑近了他,道:“特别好。”
岳砺吹了个口哨,被杂音淹没,贺西舟吵得心烦,给王寅一发了消息,叫他赶快滚过来。
两分钟后穿着衬衣马甲的侍者态度恭敬地将两人带上了三楼。
声色这家酒吧是王寅一大学时开的,王寅一干啥啥不行,但玩乐第一名,几年下来声色的经营就和他名字一样有声有色,当初落成声色时贺西舟投了点钱,现在坐着掉下来的分成也还能看得过去。
声色设计走复古工业风,最近应该是重新装修过,两人从旋转楼梯上到三楼时王寅一正在台球桌前擦巧克粉,见到两人抬了抬下巴。
贺西舟脱下夹克,接过侍者递来的球杆,岳砺没接,走到对面的皮质沙发上坐下,懒洋洋地说:“我醒酒,你俩儿玩吧。”
他看着贺西舟附身打出桌球,说:“刚才老贺,给我炫耀他结婚对象特好,欠么他不是?”
王寅一:“特好是什么意思,哪方面特好啊?”
“谁欠啊,”贺西舟说:“不是你先问我的吗?”他靠着台球桌,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就是字面意思。”
王寅一对线球没打进去,球杆在地面上敲了敲,说:“好看吗?合你意么?听你语气还挺认真啊。”
贺西舟弯腰打入他没打进去的球,说:“好看,当红明星,你说好看不好看?”
岳砺躺着玩手机,“谁啊,正当红的还有我不认识的,”他顺势点开手机微博,看了一连串热搜,说:“红不红还不一定呢,也许他是个二线,跟你扯呢。”
贺西舟:“博钦,认识吗?”
“卧槽,”岳砺手机“啪”地一下砸他鼻子上,他抱着鼻子弓着腰问:“你他妈再说一遍,谁?”
“博钦啊,”王寅一示意侍者打开音乐,“我记得,我这刚刚才放过他的歌。”
话音刚落,贺西舟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嗓音,比平时的更有磁性,也更清悦,音乐节奏偏慢,他听了半天博钦的咬字,莫名觉得有些性感。
“这是博钦的歌?”贺西舟问。
“大哥,你结婚对象的歌你都不知道,”岳砺坐起身,说:“博钦的话确实正当火,”他将手机屏幕对准贺西舟,“才刚刚上了热搜,这性格有些野啊,你还喜欢这一款的吗?”
贺西舟打开手机,摸索着进了微博,一眼就看见了热搜上博钦的名字,后面跟着话题:说这话儿的人亲自和我试过吗。
他点进去热搜,前排正好有视频,贺西舟打开将手机横屏,岳砺和王寅一正好就凑了上来,他有些不爽地啧了声,说:“你俩儿没手机么?”
两人没理,专心致志地看贺西舟屏幕里的博钦。
博钦穿了件浅蓝色设计感极强的花衬衫,细白的脖颈上挂了串精致的蓝宝石项链,右耳挂了同系列的耳钉,脸上带着妆,发型是栗色中分,露出了极有攻击力且秀美的脸,他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撑着脸,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宝石戒指极其显眼,博钦闲适地坐在灯光下,游刃有余地面对镜头。
岳砺说:“红确实养人,气场都不一样。”
王寅一点了支烟,说:“这张脸,按照你理想型长的吧。”
贺西舟挑了下眉,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的博钦,状态比起平时的散漫随和多了几分紧绷感,也开始会有意识地散发魅力和荷尔蒙。
从上次他给博钦拍视频时贺西舟就发现了,在面对镜头时博钦潜意识地会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这是种天赋,当然也不排除博钦多年在镜头下练就的能力,他好像总会知道自己哪方面最蛊人最抓人。
对面主持人问:“请问你对博三秒这个黑称有什么看法呢?”
王寅一笑:“这主持人是傻逼吧,问的什么问题,他团队也有毛病,不事先看采访稿的吗?”
贺西舟将手机移开了点,“闭嘴看。”
王寅一:“……老贺你以前不这样的。”
视频里的博钦在听到这个问题后,露出了一个好似有些诧异的表情,而后他笑了,笑容锋利又有些色气,他说:“怎么?说这话的人亲自和我试过吗?”
岳砺拍手:“野啊宝贝。”
王寅一:“老贺你变口味了?看来林清确实没希望了。”
贺西舟关注了博钦微博后关了手机,看了他一眼。
王寅一耸了耸肩,侍者走过来给他递烟灰缸,他抖了烟灰,拿了瓶酒,说:“别这么看我,我也不想和自己兄弟的前男友有什么牵扯。”
“但是吧,人废好些力找到我,我不答应也不太好啊。”王寅一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他:“虽然我也觉得你和他分手三年了都没联系,现在你结婚了,我就更不可能给你俩搭线了。”
岳砺倒了杯红酒,“我看欠的人是你,你也太欠了。”
贺西舟靠着台球桌,是很放松的姿势,他说:“分手时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分得干干净净,这件事在我这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他不欲多谈这个话题,跟着倒了杯红酒,而后将酒杯放在一旁站立侍者的托盘里,拿起球杆进了一个球。
贺西舟取了块巧克粉摩擦皮头,眼睛盯着桌上的台球,俯下身将球棒搭在修长的手指上,一杆进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