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点头,但没往下说,叹了口气,准备回去给秦贞带些卤味。
秦贞忙道:“娘,您别忙了,我过来是跟您说好文和喜文的事。”
小毛头离家出走。
沈母至今没发现,秦贞瞬间感觉孩子更可怜了。
听秦贞说完,沈母愣了好一会,秦贞怕她给气坏了,赶紧道:“那个,要不我带他们去我那里住几日,孩子年纪小想父母是应该的。”
沈母叹息,转身回去又给秦贞装了点吃的。
算是默认让两人跟着他了。
秦贞晕晕乎乎地提着东西到前门口与几人汇合。
沈好文见他过来,还一个劲往后看,秦贞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走了!”
这可把孩子给憋坏了,呶了呶嘴,好一会才道:“姑父,我奶没骂我?”
秦贞弹了一下他脑壳,“骂有什么用,你长大了腿长了说走就走,也不知道大人担不担心,好在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让我回去通风报信。”
秦贞问了沈母,那一群人中午就来了。
当时沈母还管了媒婆他们一顿饭,安排好这些人,沈母喊了两声没发现孩子,以为两人在附近玩呢,就没多大在意。
所以说,两孩子中午就没吃。
秦贞领着两孩子在铺子里买了点吃的,再把沈母给他带的卤味切了两块,一边让两人啃着,一边领着两个小短腿儿便出了城。
朱玉山道:“阿贞,最近董大人讲的课,你觉得怎么样?”
与先生们讲的着实不一样。
脱离课本特别多,但是又其中某一句,能点到学过的知识。
换句说,风格他有点儿受不了。
秦贞总觉得董大人的授课方式有点像他们高中的语文老师,发散思维特别厉害,东拉西扯一大堆,全靠你课后自己补。
所以,他才每天回来,花两个时辰和宋贤两人将课堂笔记给整理整理。
起初的两天宋贤有自己要忙的,直到后来看到秦贞整理好的笔记,他仔细一琢磨,可不就是讲的这些内容。
所以,这两天宋贤也加入了其中。
倒是朱玉山和李青云两人,除了与他们讨论早上的题目之外,下午的课极少提起。
秦贞就没多问。
现在听他这么说,秦贞便把自己的笔记给摸了出来。
“这是我记的,师兄看看有需要吗?”
如果有,刚好趁着这次放假,把笔记给抄录一份,要是觉得没有,看看也不碍事。
朱玉山翻了翻,忍不住道:“你这记得也太细了,我得回头抄一份。”
他上课完全是听了个热闹,李青云也做了笔记,与秦贞这个一对比,就能显出差距来了。
三个大人,两个毛头边走边聊。
讨论的都是在县学学到的东西。
佟先生现在已经不大教东西了,吕先生如今也就是给他们指导指导文章。
不会的地方给你推荐几本书什么的。
到了县学,教学方式又不大一样,更注重让大家相互探讨。
秦贞最近和宋贤是从课堂上讨论到宿舍。
宋贤的嘴几乎都没停过,秦贞怀疑,两人的肚子这么大下不去,完全是空气给吸多了。
哈哈~
两小毛头起初跑得还挺带劲,到了后半段就有些走不动了。
尤其是年纪小的沈喜文,越走越迈不开腿,两眼皮也开始打架。
秦贞顺手便将人给捞了起来。
扭头看向沈好文,“你跑不跑得动,不行让朱叔叔把你抱上。”
沈好文抬头挺胸,“不要,我能走得动。”
离家出走是他自己选的。
怎么着也得走下去不是,看着小毛头抬头挺胸一幅倔强的模样。
朱玉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来不来?”
沈好文摇头。
又走了几百米,眼看着孩子更走不动了,两条腿不听使唤,额上也渗出汗来,秦贞把沈喜文丢给朱玉山,顺手把沈好文给捞了过来。
“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重些,朱师兄又瘦些肯定抱不动你,不过我就不一样了。”
他这身材不管是私塾还是县学都是数一数二的。
要是没有宋贤,他绝对算得上独一份。
沈好文趴在他的肩头没说话,秦贞过了一会感觉肩上的小人一耸一耸的,还隐隐有抽泣的声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抱好了!”
说完,扭头看向朱玉山道:“师兄,要不要比一比,看谁跑得快。”
朱玉山笑道:“行呀!”
秦贞抱着人跑了两三百米就有点不行了,朱玉山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青云背着东西慢悠悠地赶上来:“你们俩这身体不行呀。”
在两人瞪眼之前,李青云立马转了话题:“咱们明日去去文庙上香吧,我怕下次回来赶不上了。”
秦贞也正想着这事。
县学的课已经定好了,上到三月底。
他们这儿到府城坐马车大概一天半两天,他们得提前几天过去,熟悉熟悉环境什么的。
所以,还真没多少时间去文庙了。
三人约好了,明日与王福礼和杨喜一道过去。
抱着孩子东拉西扯一大堆,回到家天黑透了。
镇子上有些人家已经掌起了灯,隐约能看到些许的灯光。
小毛头们也在进镇子的那一刻从身上滑了下来。
沈喜文知道他娘在秦家,撒丫子跑得贼快,沈好文追了两步又给顿住了,扭头看向秦贞道:“姑父,你累不累,我把我和弟弟的东西背上。”
说着就要秦贞手里拿。
秦贞心里一痛,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顺手把他给牵上了,“不累,你累不累,要是不累,晚上到我房里来读书吧,上次你爷让我注意着你们读书的事,我最近忙都没顾上。”
沈好文用力点头,“不累的,不累的!”
他听长辈们都说了,秦贞这样的将来肯定差不了。
所以他也要努力。
两人刚迈过门槛,阮氏就迎了出来,看到秦贞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这才道:“在县学怎么样,还习惯吗?”
秦贞应付沈母的话又给突突出来。
阮氏听得眼里泪花闪闪的。
秦贞扫了一圈,家里除了阮氏和沈二夫妻,好像沈君月和双儿又不在。
阮氏见他好像找人,一边拉着沈好文进厨房,给孩子准备吃的,一边道:“小月领着双儿和你大哥去丰城府了,那边有个民窑,咱们先前在铺子里买的时候价格高些,如果去窑里直接定货可能会便宜不少,所以她就跟着去看看。”
“大哥回来了?”
秦贞没想到,沈大生意扩的这么快。
居然把货卖到丰城府去了。
丰城与他们就不属于一个省了,不过与业城是邻居,距离他们这儿也不是太远。
阮氏道:“这个月十一回来的。”
把秦贞的房间也订好了,客栈给的票正在阮氏手里。
阮氏回房把票拿给秦贞,还有两个小小的门牌号,说是去了之后,拿着门牌号就能让小二带你去自己的房间。
阮氏这辈子一直给王氏当丫头。
什么世面也没见过,以前跟着老秦来余城时,路上住的都是官家的驿站。
让她说,现在也说不来。
秦贞一看票据,果然看到店家收了他们二十五两银子,其中十两银子是住房钱,另五两便给他们记在那里,算是以后去的饭钱了,多了退少了补。
沈大给他们订的房间,门牌是204和206,他估摸着是个二楼。
秦贞也是没出过门的可怜虫。
和阮氏说了一声,回房间放东西去了。
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他上次去带的披风根本没用得上。
沈母又给他做了两双袜子,一双鞋垫。
秦贞放好东西领着沈好文一起去了后院。
沈二娘子正搂着儿子亲得不得了,见秦贞和沈好文过来了,沈喜文也没从他娘的怀里出来。
秦贞道:“嫂子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娘还给你们带了东西了,我都放到厨房了。”
沈二娘子笑道:“那我去看看,阿贞也别太辛苦了,你二哥一个人忙得过来。”
沈二:“……”
秦贞这才发现,后院现在是六个炉子。
一问才知道,沈君月现在除了给韩家和君又来之外,自己打算存一些酒放几年再卖,可是这两家卖得都不错。
再加上沈大现在要跑余城、业城和丰城,还有西疆那边,虽说一个月顶多只去二三个地方,可酒销的也不错。
多少又拉了几个客户。
这么一来,以前的酿酒法就有些跟不上了。
沈君月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是刚刚起步,待过段时间如果可以了,她再买两个人回来,帮忙酿酒。
而且他们家后院现在也没办法再增加东西了。
目前还得看地盘。
秦贞听得一愣一愣地,他就出门上了个学,不过才十来天,他们家生意又这么好了?
沈二道:“以后我和大哥怕是都得跟着小月干了。”
至于家的铺子,沈父现在还能撑得起来。
他听沈大说,前几天他回去,沈母开始卤肉放在铺子里卖了,生意还是挺不错的。
两人都觉得,与其杀猪卖猪肉,还不如卖个卤味轻松点儿。
秦贞道:“不是说要买牛吗?买到了没?”
“买了,不过跟着大哥去丰城了。”
沈大那位朋友是有个牛车,不过也就只有一个,跑一趟不太划算。
租别人的车用两天,费用又太高,所以,沈君月的牛一买回来,就跑运输去了。
秦贞:“……”
所以,以后进城我还得靠11路。
跟沈二聊了一会,秦贞把书给拿出来一边盯着炉子一边看。
沈好文也乖巧地拿本书蹲在他旁边。
沈二道:“好文读到哪里了?给二叔说说。”
沈好文点头,乖乖地把自己学的内容给他背了他一遍,沈二揉了揉他的脑袋,“真乖,二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识字呢。”
他和沈大都一样,上过两年学,自认不是那方面的料,便早早不学了。
家里唯一坚持下来的就是沈君月。
可她一个女孩子,读再多也没用,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如今,沈好文和沈喜文,吐字能清晰就被送到了私塾,沈父的意思是希望两人能有一个好的。
被沈二一夸,沈好文背得更努力了。
秦贞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
和李青云他们约好了,今日要去上香,还得抢他头香。
秦贞一边流着泪,一边把阮氏给他热好的包子捏了两个,边吃边往外走。
阮氏道:“你要吃了再走吧,你师兄们不一定真这么早起来。”
秦贞抹了把眼泪道:“没事,我在路边等会也成的。”
昨天晚上和沈二两人把炉子灭了,已经时间不早了,昨天下午又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的。
早上阮氏喊了好几声才把他给喊醒。
如今走在路上双腿还在打飘。
秦贞就这样飘着飘着,飘到了约定地点。
不料李青云他们几个已经到了。
秦贞打着哈欠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王福礼见他困得眼泪直流,好奇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读书到很晚了?”
秦贞摇头,“这倒没有,只不过睡得晚。”
沈二娘子好长时间不见儿子,一见面都舍不得撒手。
他和沈二两人领着沈好文一直在后院,起来时,沈好文还躺在他床上呢。
与王福礼和杨喜两人聊了几句,又被凉风一吹,秦贞总算是清醒了。
王福礼道:“县学的先生讲得怎么样,是不是比咱们私塾的两位先生讲得好多了?”
秦贞道:“我抄了笔记,一会咱们回来,你抄一份回头看看,我觉得还不错。”
董大人讲的虽说散,然而仔细一想,就会觉得特别实用,每一件事,每一句仔细推敲都很有道理。
王福礼伸手捶了他一下,“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忘记咱们的。”
秦贞被他捶得一口包子直接吞了下去,噎得眼泪直流。
王福礼不好意思地帮他捶捶背。
几个人边走边聊。
到半道时,瞧见前头三个身影。
借着泛白的天光,能看清三人身形。
杨喜道:“怎么看着像柳师兄他们?”
柳三瘦瘦高高的,走路的时候两条胳膊不怎么动,脚下也没什么音,秦贞有次天黑碰上,就吓得差点失声尖叫。
佟师兄喜欢昂着头走路,柳成俊走路的时候与柳三差不多,不过步伐更重一些。
王福礼道:“没想到,他们也今日来上香。”
李青云道:“要不咱们从另一条路走吧,虽然远些,不过加快步子,应该能抢在他们前头。”
朱玉山附议:“这样好,咱们能还比比谁跑得快!”
秦贞头皮一炸,“万一我跑不动岂不是拖后腿?”
这样一来,指不定更慢,连头香怕是都闻不着味了,还不如老老实实走大路。
更何况,都是一个私塾的碰上就碰上了。
干嘛非要绕开他们走?
这路又不是他们家的,搞得他们去上香像做贼。
众人:似乎挺有道理的样子。
虽说不与前面的三人抢时间。
不过大家还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说说笑笑很快就追上了柳三他们。
双方一对眼。
王福礼笑道:“三位师兄也是去上香吗?”
柳成俊深深地看了一眼秦贞几人,最后目光落到了秦贞脸上,王福礼还以为对方不答话了,不料柳成俊点头道:“今日刚好有时间就过来了。”
王福礼道:“咱们也是,听说师兄们准备过两天就出发去府城了,不知道真假?”
柳成俊继续点头。
想了想道:“和县城来的几位师兄,他们有自己的马车行动还方便一些,那几位师兄定的房间多,到时候可以匀给咱们三人一间房。”
王福礼恍然道:“那真好!不知道在哪家客栈?”
柳成俊道:“新余客栈。”
杨喜道:“那可真是了不得,听说每年的府试榜首都出在那一家,简直是风水宝地。”
沈大给秦贞他们定的就比这家差了点。
不过位置离考点是最近的。
且是新开了没几年的客栈,据说条件比那边好。
不过名气没那么大。
柳成俊听这个,忍不住扬了扬下巴。
佟师兄幽幽道:“这大概叫塞翁失马吧!”
瞬间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算是狠狠地出了口气。
秦贞几个人倒是没什么感觉,李青云前头也说过,那家客栈是名气很大,但是因为年代久远,虽说年年都修,但是下雨的时候还是会漏雨。
而且客栈因为名声在外,价格相当贵,尤其是府试这段时间。
一群人偶尔聊上几句,匆匆往山上走。
在太阳出来之前,还真赶上了。
快到门口时,王福礼喊了一声:“阿贞,比不比,看看谁能第一个抢到头香?”
王福礼一喊,拉着秦贞就往前跑。
一下子便超过了柳三几个人。
杨喜道:“老王你不够意思,怎么能不带我。”
说完也追了过去,李青云和朱玉山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柳三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秦贞他们甩开七八步了,再拔腿追似乎有点儿……
柳三气得直磨牙。
佟师兄道:“早就知道这个王福礼和秦贞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路上一个劲与他们搭讪,搞得他们也不好意思快走,到了最后,结果他们倒是反超了。
王福礼先秦贞一步,可在进门的一瞬间却把秦贞给推到前头。
秦贞一时没刹住车,差点撞到门上,也亏得这时候,门从里头开了。
守庙的老人开门见人还吓了一跳,随后道:“来得可真早!”
秦贞呼了口气,和老人问了好。
扭头与后面赶上来的几人比了个“耶”的手势。
老人道:“进来吧,是要参加府试了?”
秦贞点头,王福礼快人快语道:“希望这次咱们抢到头香,也能考个府试第一。”
老人一边颤崴崴地往前走,一边道:“肯定行的,就冲你们这进门差点撞破门的劲头。”
秦贞:“……”
这话着实把王福礼给噎得说不出话了。
祭拜、许愿什么的,流程都那样。
蒲团也不多,一共才三……
秦贞本能的想往旁边站等大家许完了愿他再过去的,岂知,朱玉山道:“阿贞过来吧,咱们几个人按年纪排不正好。”
说着,王福礼就在朱玉山旁边跪下来。
跟栽葱似的,有人跪在蒲团上,有人直接在边上的地上,秦贞一看就剩他了,连忙跪了下来。
就听王福礼道:“快点,发什么呆呀。”
秦贞忙双手合什,嘴里也念叨了起来。
其实他也没多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把府试给过了。
起码钱没白花。
几个人许完愿出门时,刚好瞧见柳三三人阴沉着脸站在门外。
王福礼迈过高高的门槛,笑道:“三位师兄,我们上完香了,你们快进去吧。”
柳成俊这次是真没崩住。
咬牙切齿地瞪了几人一眼。
用力从秦贞旁边挤了过去,佟师兄过去时,还想狠狠地撞了一下秦贞,却不料,秦贞没动,他自己倒是被撞得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
这年头门槛高,尤其是脚下这个更高。
佟师兄落下去的瞬间便发出了猪叫声。
秦贞对他弹起来乱蹦乱叫的样子,也忍不住一阵蛋疼。
下意识地就缩了下腿。
王福礼目睹了全程,一言难尽地刚要开口。
庙里的老人幽幽道:“别瞎叫唤,扰了文昌帝君,你还想不想过了?”
佟师兄杀猪般的叫声嘎然而止。
可依旧痛得额上青筋直冒。
秦贞蛋疼地拉了王福礼一把,而后和老人告辞,几个小伙伴嘻嘻哈哈的下山去了。
出了庙门,王福礼忍不住道:“痛快啊!”
天天被这三人各种挤兑,他简直是受够了,也不知道柳成俊是怎么说的,现在县学那几位师兄也不怎么跟他和杨喜玩了。
这段时间可把他给憋坏了。
说完,扭头碰了下秦贞道:“你在县学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秦贞道:“没有。”
就他这体格,在哪儿都不像是吃亏的主。
就刚才佟师兄还想撞他一下,结果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吧。
王福礼认同地点点头,“确实,你这肉似乎比先前结实些了。”
刚来那会,能看得出来,秦贞真是一身肥肉啊,走路那脸跟屁股一样,一颤一颤的。
后来虽说瘦了不少,可看起来不结实。
现在不一样了,不对——
王福礼伸手比了比,忍不住“霍”了一下,“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秦贞点头,身上这件衣裳是去年刚成亲那会,王氏让人给裁的。
也就那么两件,当时穿着挺合身,这几个月过去了,他发现,衣裳是比以前松了些,不过袖子确实是短了一截儿。
王福礼差点抱住杨喜痛哭。
他们两人感觉就是不太长个儿。
李青云在几个人中年纪算是最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看着三人打打闹闹,笑道:“阿贞,你那笔记我昨天晚上看了,比我做的详细不少,今日你有时间吗?不如咱们讨论讨论吧。”
董大人的课听得你天马行空的。
可真仔细品起来,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秦贞道:“有时间是有时间,不过我家现在酿酒,就我二舅哥一个人……”
他都回来了,再不帮忙干点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李青云还没开口,王福礼抢着道:“我就喜欢你家的酒味儿,要不咱们边帮你家干活,边讨论功课呗。”
秦贞:“……”
您别酒没酿好,自己给闻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