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1 / 1)

“您是说京城中那些尸变了的百姓?”王伯忙点了点头。肃冼脸色微变,蹙着眉继而问道,“那外头一共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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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颤巍巍地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回道:“数不清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挤满了外头的小巷,少……少说也有成百上千个。”

郭彦青闻言,惊地顿时脸色大变:“竟然来了这么多!”他攥着拳,挺直的背脊定定地望向前院,额前的褶皱深深凹陷了下,默然了片刻后,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地转过了身,对着肃冼道:“一会儿我会扮成圣上的摸样出去引开他们,你与虚空带着皇上与汪大人赶进从后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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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院内的枝叶簌簌作响,白蜡淌着无声的浊泪一点一滴顺着烛台落在了桌上。郭彦青的眸光中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毅,视线在肃冼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后缓缓落向了里屋的方向:“圣上的安危最重要,皇城未定,你出去以后,定要想办法除去那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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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肃冼缓缓地出声道,他低垂着眼眸,右手的掌心有意无意地搭在腰侧那柄雕刻着精巧纹路的刀鞘上,“您对付不了门外的那些妖邪。若真想要引开他们,不如让我去。”

“不行。”郭彦青果断地拒绝了肃冼,“你……”他拧着眉望着肃冼,脚步焦虑地在屋内来回踱着步,思来想去似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只得抬起了头加重了语气复又道了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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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人去了也是送死,倒不如让我出去,引开了那些人后我还有机会逃开。”肃冼打断了郭彦青的话,反问道,“大人是觉得您出去能拖延的时间久,还是我出去能拖延的时间久一些?”拖长的末调带着一股他独有的似漫不经心的散漫,肃冼的嘴角噙着笑,微仰起了头,月夜之下,皎洁的月色如落霜般拂在他纤细的睫羽上。

“你……”郭彦青一顿,竟被肃冼诘问地一时出不了声,他沉默了片晌,长叹了口气,“要我如何与你师父交代?”

寒光一闪,“却邪”刀刃出了刀鞘。肃冼手舞了一个漂亮的花刀,踏出了正厅的门:“不会出事,何须要和师父交代什么?”宁桓忧心忡忡地望向肃冼远去的背影,他思忖了片刻后还是选择跟了上。肃冼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他回过头定定地望向宁桓,低着嗓音沉声说道:“别添乱,你与他们一同离开。”宁桓蹙着眉停留在了原地。

四更天,月光被黑云掩盖,云层中渗着妖冶的红光。肃冼站在墙垣之上,黑曜石般的眸底正倒映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他面无表情地出声道:“朱梓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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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响起了一声轻笑。脚下,活尸如提线木偶般开始攒动,僵硬得朝着两侧散开,逼仄的巷中出现了一条过道,一个头顶天盖的僧人缓缓走了向前。他揭下天盖,脸上半是白玉般的肌肤,半是爬满了诡异纹路的鬼脸,妖冶诡艳的眼角微微向上抬起,缓声道:“看来皇上养的那群狗如今还是忠心耿耿。”肃冼冷笑地勾了勾唇,墙垣下,宁桓望着肃冼跳入活尸中。宁桓紧蹙着眉,不安地思忖,若是按肃冼所言,京城中的这些活尸只是受鬼域影响失了心智的百姓,如此,肃冼他真能下得去手吗?

肃冼望着妖僧,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嘲道:“朱梓扬,十四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依旧还能贼心不死!”

妖僧缓慢地抬起了头,他漆黑的眸底淌着戾气与仇恨,眼角发赤,诡谲的纹路在妖冶的月色下熠熠生辉,他嘶哑着嗓音低道:“倘若不是他母子二人算计,皇位上坐着的人就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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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青白的活尸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嘶嚎,冲着肃冼扑来。他们的指甲奇长,口中露出半尺长的獠牙。肃冼握刀的手明显迟疑了,他侧身躲过一活尸的袭击,可逼仄的小巷源源不断的活尸正令他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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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冼蹙着眉,正要逼近正中的妖僧。只见他冷冷一笑,眼前的数个活尸用肉身之躯抵在他的刀前,肃冼的动作一顿,侧脸被活尸尖利的指甲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他尖细的下颚落在了衣襟上。鬓角下落的额发被血珠粘腻在一块,紧贴在他的面颊处。肃冼睨着妖僧,墨色的眸底深沉地如极夜的天幕,他咬着牙,周围仍不断涌现出愈来愈多的活尸,肃冼的口中渐渐开始喘起粗气,此时此刻他已经被活尸重重叠叠地困在了其中。他们尽管双目无神,幽绿色的眸光却在月夜下闪烁地如荒坟野岭中明明灭灭的磷火,蛰伏在四周等待着肃冼懈怠的时机。

“鬼刀上连血都未沾。莫不是皇帝养的牲畜们终于有了感情,担心起京城百姓的死活?”妖僧嘲讽地忽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朱梓扬,让我猜猜你为何如此恨锦衣卫。”肃冼慢慢撑起了身子,无谓得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冷笑了一声,“怎得将庚毅将军的死算在了锦衣卫头上了?可真是孬种。”方提及“庚毅”二字,就见妖僧的身后浓郁的黑气瞬间暴增起,他脸上的妖纹愈发明显,几乎咬着牙道:“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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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桓,还愣着做什么?”垣墙内,虚空看见滞愣在一旁的宁桓连忙喊住了他的名,他望着宁桓催促道:“还不快走。”

小哑巴背着皇上,另一只手搭着仍处于昏迷的锦衣卫指挥使汪振宁。虚空飞速地用朱砂在黄纸上画符。宁桓望了望左右,问道:“庚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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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头也未抬地回道:“在你回宁府的时候,他也跟上了,不知去了何处。不过他走前交给我一样东西。”虚空的笔尖顿了顿,朱色的线条瞬时淡了颜色。他微蹙了蹙眉,撕下手中的黄纸,重新用笔尖蘸了蘸碟中的朱砂,“是那册暹罗书最后撕下的那两页纸。”虚空回道。

宁桓一怔,微微瞪大了眼眸。此刻他早已顾不得去详究那两页纸为何会落入庚扬手中的缘由,他急切地问道:“那上面可记载了如何除去那妖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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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点了点头:“鬼佛是由僧人的尸骨铸入泥塑之中,烧去他肉身便可毁去。可是京城喜乐佛庙中的佛像之中只有死气,里头并无人的尸骨。”

宁桓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有尸骨……”宁桓忽然想起圆镜中最后被白雾氤氲起的画面,那僧人袖口下深深浅浅的伤口。他猛一抬头,双眸定定地望向郭彦卿,问道:“大人,那个朱梓扬最后的尸骨埋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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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彦青微蹙着眉,回道:“他死以后,他的尸身被他的老仆带走了,无人知晓他究竟被葬于了哪儿。”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的肉身在哪里。”宁桓垂着眼眸,虚空诧异地望了过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回道,“就在皇宫那座别院的池塘底下,他的尸骨被埋在了那里。他早已经有将自己的做成鬼佛的打算,所以日日血肉浇筑那片池塘的淤土。”

虚空眼底的眸色一沉,笔尖摩擦着底下粗造的黄纸,收住了最后一道笔锋。他凝望着肃府大门的方向,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默然了片刻后,对着众人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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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府的大门外,肃冼的脸上血色尽褪,喉间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温柔的液体瞬间晕染在他的衣襟上。他朝不在意地抹去,支起身子,冷眼朝着那妖僧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怎么办,怎么办?”墙垣上方,银川的声音因为焦虑微微有些颤抖,大人不允许自己去帮他。她得看着院子,在皇上未离开前,不能放一具活尸进来。

宁桓一言不发地跟在众人身后来到了后门,那人可向来就爱逞强,这回真的没事吗?羽睫的阴影掩住了他眸底流淌着的深深的不安。“宁桓?”虚空在解决完后门游荡的那几具活尸后,见宁桓仍是一副神游状,忍不住喊了一声他的名,“走了。”虚空再一次招呼道。宁桓点了点头,眸子最后一次落向前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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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大门阖上了。“宁桓!”虚空隔着门,拧眉问道,“你做什么?”宁桓利落地将门插上梢:“喜乐佛的真身就在那座别院的池底,道长可别忘了。”说完,头也未回得转身朝着前院走去,任凭着身后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宁桓在望见墙垣前银川忐忑不安的神情后,就知晓肃冼出事了。他思铎了片刻,从袖口处掏出了一张纸人状的黄色符咒,宁桓微抿了抿嘴,心道可惜,这还是不久前他软磨硬泡着才讨得肃冼给自己画得唯一纸人。

“我就画一次。”肃冼没好气地道,蘸着朱砂的笔尖在纸上缓缓描摹,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宁桓那张笑意盈盈的小脸上,水色潋滟的双眸此时正一眨不眨望着自己。肃冼低着眉,嘴角渐渐噙起了一抹浅笑,可微微勾起的弧度很快被他敛了下,他收起笔,蹙着眉一副不耐烦状地将符纸推到了宁桓面前:“收好你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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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眸光亮闪闪的,“肃冼,你可真厉害——”

“哼,夸也没用,说了只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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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在宁桓的念念有词下,很快变成了宁桓想要的摸样,虽然五官的花样仅用了几根线条代替。宁桓端详了片刻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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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马厩中的黑马,将那个似皇上摸样的纸人放上了马背,骑上马朝外面飞奔而去。来源长佩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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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收的时候写一个甜甜的小番外?(哈哈哈哈哈,如果涉及那啥啥,就放微博了,到时候会和大家说。)

1.变成奶狗的宁桓和肃冼

2.好奇逛青楼的宁桓被女装打扮的肃冼抓包(当然是因为有任务在身)

3.你们有啥我参考一下

如果没法评论,也可以上微博告诉我,隔离在家太无聊了,欢迎大家找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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