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其实我是怕点了之后他没听过,毕竟代沟横着,谁老谁尴尬。
然后狗崽子果然弹了首我没听过的,没够歌词,只是轻哼。旋律轻轻柔柔却又藏着几声辨识度很高的转音,像静静流淌的山泉忽遇突石,激荡出不同却和谐的泠泠声响。
我对音乐一窍不通,除了‘好听’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形容词了。
在陆麒星眼里,我鼓掌的样子估计傻兮兮的,所以他歪着头笑,说等填好词了,把这首歌送我。
我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自己的专属bgm了,剪进视频的开头里正好。
没想到仙子脸色一黑,说不许剪,只能自己听。
好嘛,就宠着呗。
身子还是很乏,所以我吃完粥没多久就又困了。
屋子里只有台灯亮着,我缩在被窝里,陆麒星捧着本外文书坐在书桌前,一圈带着绒毛的橙黄光晕包着他,像隔绝世界的膜。
“你在看什么?”我小声嘟囔,眼皮打着架,随时要睡过去。
“医学有关的。”陆麒星眼睛离开了书本,看向五迷三道的我,“也哥,想睡就睡吧。”
大概是久病成医,仙子经常看一些心理有关的书籍,中文的、外文的。
“哦……你还没告诉我原因。”我缠了他一整天了,连我都觉得自己像讨人厌的狗皮膏药。
他啪的一下合了那本厚书,是在拒绝。
“老板,我可是工伤着呢。”我使出杀手锏,“都是你弄的,禽兽。”
“要赔偿?”他眼神灭了一瞬,立马恢复如常。
“是啊,就赔我这个吧,为什么接吻会这样。”
他顿了一下,弯腰凑过来,掖我的被角,吻我的额头。
“故事太长了,下次接吻时再告诉你,先睡吧。”
我来不及嗯一声答应,就被睡意席卷,跌入梦乡。
第46章
新公司报道的时间推迟到了周三,我正好得了空闲躺在家里养身体。
其实我恢复挺快的,第三天已经基本没什么酸痛感了,就是身上的青紫一时消不下去。
陆麒星知道这次做得太过分,舌头上的伤口导致我基本只能喝粥,他便请了周一的假在家照顾我,恰好轮到他们班的国旗下讲话,他准备的稿子便成了别人的嫁衣。
我是听他讲电话的时候得知的,好奇他是什么班干部吗?我记着自己上学那会儿,只有班长、学委之类的才能轮得到代表班级,在周一早会上面对全校讲话。
结果陆麒星说他因为其他事情经常缺课,所以跟一官半职都不沾边,国旗下讲话是班级投票投出来的,他本来也不想去,但无法推脱。
“哦~”我叼着吸管喝金主爸爸特制的‘翡翠白玉粥’,就是白粥里混着白煮蛋碎和青菜丝,为了不刺激伤口,一颗盐粒也没放,“你们班多少人?”
“52。”
“多少人投了你?”
“45。”他对数字特别敏感,几乎问他多久之前有关计数的问题,他都能准确回答。
“挺受欢迎的嘛……”
“这有什么稀奇的么?”陆麒星歪着脑袋笑了笑。
屋子挺小的,他坐在椅子上,正在拨弄吉他,长腿折着,膝盖就在我床边。
“哼,我要是你同学,绝对嫉妒死你,才不给你投。”我低头嘟囔着,眼睛描着他的膝盖形状。
“也哥你太小心眼了吧。”
“男生都不放过。”
“嗯?男生投我很正常啊,都是兄弟。”
“切,兄弟还给你写情书?”
“也哥……”膝盖的主人站起来了,“你翻我书包?”
“你那不是书包,信箱还差不多……”人一受宠就容易得矫情病,我就正在发病中。
“吃醋了?”他在揉我脑袋。
“没。”我一偏头,拒绝了他的手。
“我总不好把信扔到学校垃圾桶吧。”陆麒星把放碗筷的小木桌搬下床,坐在我旁边,抬手刮了下我的脸蛋,哄小孩似的。
“信自己掉出来的,我可没翻。”
信纸没在信封里,掉出来的时候就散了,我捡起来扫了两眼才知道是情书,还特么是男生写给他的。我早就知道狗崽子情书收到手软,可这次让我不爽的点在于,他居然真的会拆开来看。
虽然这样不尊重写情书的人,可我是恋爱新手,本能告诉我,我就该生气。
陆麒星果然说我幼稚,说完还挤进我的被窝。
我蹬他推他,可没多少力气,遂哑着嗓子骂他畜生,不要过来,老子屁股工伤,你还是不是人。
他还是轻易就从背后抱住了我,手伸进宽松的睡衣里不要脸地揩油。
“别碰那里!”我疼得发出嘶声。
“乳/头还疼?”狗崽子挪了挪手,避开那处红肿不堪的小豆。
“废话!”我向后锤他的大腿,“都出血了能不疼?!打小没吃过奶似的……”
“我还真没吃过。”我颈间一热,是狗崽子贴了过来,声音闷闷的,“所以现在缺奶。”
他捏着旁边的乳肉,把小豆垫了起来,碰到了睡衣前襟,我忍不住一缩,“滚……男人又不产奶。”
“吃药就可以产奶,还会喷。”
“陆麒星!”我扭着身体挣扎,甚至用屁股拱他,“你在想屁吃!想喝奶自己产去!真他妈变态……”
“也哥你别拱我,再弄就掉下去了。”
“就是让你掉下去,好离我远点!”
“开玩笑的,居然又当真。”陆麒星突然捉住我射了不知多少次的下/身,一阵酸空感袭来,我立马不动了。
“你个变态……绝对想过……”我咬牙切齿,恨自己不能更变态一点好打败这个小变态。
“好吧,是想象过。”狗崽子隔着睡衣咬我的肩膀,“也哥一边被我插得尿床,一边挤着自己胸/脯喷奶。”
“呵呵。敢给我下药,我绝对杀了你。”
“激素类药物伤身体,我不舍得。”他用嘴唇碰我的后颈,痒痒的,“逗一逗就炸毛,也哥,你太好骗了。”
“滚……放开老子。”
“不滚,一起睡。”
“那就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我跟李老师说了,明天下午,和你一起去学校。”
“哦。”
“我说你是我小叔。”
“?为什么不是哥”
他顿了一下,“我有个亲哥,李老师见过。”
“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我这才发现自己又被成功转移话题,快废了的屌还在狗爪子里缩着。
“没必要提他。”他弓起身子,和我贴得更紧了,“也哥关灯,我困了。”
“……放开我的鸟。”
“不放,反正你也硬不起来。”
“……”我刚想骂就被环过来的胳膊堵住了嘴。
“这样你就跑不了了……快睡吧,明天我得早起去菜市场,你不是想吃那家的牛肉么。”
“唔……”我伸手去够墙上的开关,啪嗒。
黑暗中,被星星紧抱着,暖暖的困意立马卷住了我。
仙子看起来不近烟火,其实特别没安全感。
他曾说自己很讨厌别人碰他,之前也从不在炮友床上过夜。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约炮,的确,肏完就跑了,拔吊无情。
我问他,那为什么第二次会留下来。
他说,也哥太可爱了,就忍不住留宿了。
我知道他又在骗我,只哼了一声,没戳破。
不过现在这样就挺好,仙子睡觉的时候像狗皮膏药似的黏我,总要握着我哪个部位才睡得着。
胸、屁股、鸡/巴,或者手。
仙子只有在睡着之后才看起来像个正常小孩。
锐利的眼睛歇息了,被密羽似的睫毛藏起来。
卸下防备的脸庞柔和无害,漂亮,安静,不似真人。
他真的很依赖我,常让我怀疑自己配不配得到他的垂爱。
我像养了个光宗耀祖的儿子,又像得了个无不艳慕的情人。
这两样我从来不敢想,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gay。
大概。都是我没钱的错。
第47章
从小我就是问题学生,没少被老师叫过家长。
母亲每次去学校,手上都要拎点儿礼物。去的路上会骂我是赔钱货,为什么不学学我哥,兄弟俩都是她生的,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么不让她省心。
我就在一旁不做声,陈词滥调听得耳朵起茧,她前半句说出口,我都能顺着说出后半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