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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明白,也想的明白。家国君臣,总还是要分的清楚。”
公羊羽冷笑一声,道:“明三秋是么,老夫瞧瞧你的手段如何。”
冷笑声中,他身子便似一闪!
明三秋双目竟然跟不上的对方的动作变化,心里一寒,又是飞鸿爪陈于胸前如封似闭,以来阻拦,只是等他出手了才发现公羊羽双脚生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用一种讥诮的眼神看着他。
“三才归元者,气凝于内,神游于外,申敌虚实,伺机而动,此攻守之要。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好一个动也不动叫人自动露出破绽的三才归元掌!”苏留抚掌赞叹,引来了公羊羽略显的有些诧异目光。
明三秋听得苏留这一言,却瞬间知道要糟了,自己这一下出手,公羊羽却是踏转玄步,由极动转瞬化作了极静,等于是完全的打在空处,反而是将自己的破绽卖的干干净净。
公羊羽声名能强压楚仙流一筹,武功自然是非同小可,眼力更高!
只瞧着明三秋的破绽之处,反复攻其破漏之处,将他迫的手忙脚乱,只过三手,明三秋这天机宫第一奇才便已经左右支拙,招架不及。
“狗屁天机奇才。”
公羊羽冷笑一声,走九九归元步,一手扣向了明三秋的肩膀。只是即将要得手之际,公羊羽嘴角的笑意却登时凝固了,他的双手搭在了一只手上。
正是苏留的手!
两人有心试探,内劲各自寸吐,公羊羽身子微震,苏留却是如山岳峙凝,丝毫不动。
他心知遇着了生平大敌,足尖稍一点地,身子轻飘飘的往后倒掠了数丈,问道:“你便是苏留么?”
不等苏留答应,他便接着说了下去,道:“听说你在醉也不归楼里一人出挫败了三大绝世高手,又独入天机宫里破了我太乙分光剑?”
苏留惆怅叹道:“楚老哥已经身逝万军之中,九如大师在乱军之中走散了,至于老顽童,跟东岛武尊释天风斗在了一起,不知道去了何处。至于太乙分光剑,倒是一门绝妙的武功,却也是看谁使的。”
“太乙分光神妙可不止于此!”
公羊羽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大笑一声,袍袖一震,双手虚空一摄,数点细小的尘土沙砾便自地上跳了起来,他右掌一旋,以内力为弓,刚劲为弧,柔劲为弦,摄取的粉尘沙砾便化作箭枝,倏地破空旋射飞来。
“碧微箭!”
云殊双眸陡然一亮,这一门绝学,非得要对自身的内劲控制到了极境不可,便连他也不曾学得十成,只可遥发数点,作为暗器,真不如公羊羽功力通神,引动掌间沙砾如同飞矢,遮天蔽日的席卷而来。
可吹秋毫,可射微尘,只怕这面前是一堵高墙,也要被他这一着碧微箭给射的满目苍夷,这杀伤力,可想而知的恐怖。
苏留微微侧目,似乎在思索什么,忽地叹道:“公羊先生的碧微箭果然精妙,你也试试我的伤心箭。”
一语未毕,公羊羽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既寂寥又危险的感觉,初时之时,只冷眼瞧着苏留双手左右开弓搭弦,虚空一引,明明空手赤掌,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引弓开箭的先手姿势,使得空气里登时弥散一股伤心断绝的气息。
蓦地!
一声幽幽寂寞轻叹之中,挽弓错弦,崩地射~出!
这一支箭淡然无形,肉~眼看之不见,无声无息的便以点破面,直接穿过了他的声势浩大的碧微针。
伤心箭法!?
明三秋功力逊了一筹,只知道苏留出手,但是何时出手,怎么样出手,完全不知。这也只是一种顶尖高手明察秋毫之下才有的感觉,似是叫人心神都与之达到一种奇妙的共鸣,生起无端的震颤,心驰摇曳之后,公羊羽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端消极的情绪之中,似乎忆起了自己的情~事诸多坎坷,抛弃妻子,苦苦追寻相爱之人数十载后,却落了个惨遭拒绝的下场。
惨!惨!惨!
他背上的寒毛陡然竖起!
在这间不容发的生死之际,公羊羽口中猛地爆发一声清喝,神智为之一清,身如鱼龙,蓦地一旋,踏天罡转大衍,人动箭动,这一无形气箭却已然是牢牢的锁住了他。
伤心箭,自然是要摧伤敌人心脉,叫他伤心断肠。
那一箭之势犹然未止,公羊羽袖间陡然响起了一声清戾剑鸣,果然是袖间青蛇胆气粗,他被迫的使剑,神情便渐渐的肃穆起来,手里的长剑碧青轻~颤,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碧青长剑如一条灵蛇,剑尖点颤,千百道剑气啸聚成一道屏障,终于将苏留那一发伤心小箭截了住。
他藉此错步稍退,苏留笑道:“公羊先生自天机宫里来,想是心里不忿,要来讨个说法,那便也只有在紫禁之巅一分胜负吧,今日也不止是你我私怨,大宋江山也只在你我剑间,何不来一场豪赌。”
“哼,你好大的本事。你说怎么赌?”
这一箭之威,完全已经够格将这白发小子与自己相提并论。公羊羽脸色却是一黑,显然被苏留说中了心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公羊羽追求自由真爱数十年而不可得,那女子还遁入了空门,死心拒绝,真叫他心灰意懒,万念俱灭。适逢在括苍山遇着了花晓霜,无意中得知这是自己的孙女,极多感触,又往天机宫走了一遭,这才知道这些时候发生的事情,也自花无媸口中得知苏留将天机宫的尊严都踩踏在了脚下,还将有大逆不道之举。
其实花无媸为人高傲,本来不会给公羊羽好脸色看,但是到了如今,被苏留狠狠的将尊严踩在尘埃里狠狠的践踏,打一见着自己的男人,什么心机城府都没有了,只有一腔的委屈伤心,偏偏公羊羽就最吃这一套。
苏留一拂衣袖,双手抱肩而立,好整以暇道:“公羊先生不是说太乙分光剑神妙无比,是剑道极境么,那便这样,我让你尽情施展这一门剑法,如若我败在你的剑下,便是二话不说,日后见着了公羊先生,绕道便走。还亲自上天机宫给花无媸赔罪。”
公羊羽心疑有诈,这世上还从未有人敢硬接他的太乙分光神剑,当年的黑水宗师萧千绝也在这一路剑法之下吃过不小的亏,只是花清渊与花无媸功力尚浅,败在苏留的手里,完全不具有代表性,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目光转向了云殊,明三秋心里咯噔一声,道:“公羊前辈,若是要云少帅一起出手使这太乙分光神剑,是否太占便宜了?”
公羊羽笑道:“太乙分光神剑须得两人齐齐使剑,眼下也只有云殊能用得,苏小子,云殊在你手里怕走不过五十招,你如果怕了,那便作罢,你也进不得宫门半步。”
苏留若有所思,据花无媸所言,这剑法非得是一男一女才好施展,怎么到了公羊羽这里,倒没这个限制了。
明三秋侧身压低声音说道:“公羊羽使激将法,尊上大可不必如此,太乙分光神剑超脱剑法樊笼,也是武林共认的事实,所有才有堪称剑道极境,云殊的武功加上了公羊羽的剑法,可不止是一加一这么简单了,只凭尊上身份,也不该轻许向花无媸那婆娘道歉。”
苏留抬抬手,阻止他继续的说下去,淡淡道:“我有分寸,剑法樊笼,倒也很有些意思,我是要瞧瞧的,公羊先生能教出西昆仑这样的人物,想来剑法已经通神了,你便跟云殊一起上吧。”
明三秋呼吸一窒,但是却也无话可说,转瞬释然,这世间若有人敢直言叫天下第一剑与飞羽军少帅一起出手且平淡处之的,怕也只有苏留一人了。
“西昆仑?“
公羊羽轻叹一声,无限寂寥,道:“我第一次见着他,就知道这孩子日后是一个宗师之才,那时候却还是他老子领着他来的,小小年纪,天资就高的吓人,归藏剑给他瞧了一遍,竟然立得其中三味,只是性子委实也是桀骜难驯。”
他似乎起了些谈性,接着道:“不过之后听说他老子触犯了官场大忌,给朝廷给下狱害死,便再也没见他了,近年听说蒙哥账下有一员大将,叫做西昆仑,想来也便是他了。”
苏留微微愕然,现在看来,已经不是昆仑的剧情改变了,而是前传铁血天骄之中梁萧的老子梁文靖的故事发展出现了偏差,想想也是,人家老爹性子愚憨正直,读的也是礼义廉耻,君臣之道,被宋朝的狗官昏君坑死了,自然也不是不可能,梁萧又是个极端偏激的性子,之后种种奇遇,到了蒙古这一片嗜血的土壤之中,养出一个怪物一样的西昆仑,也不是不可能。
“出剑吧。”
公羊羽袖里青螭一振,云殊也一齐动手,师徒两人心有灵犀,一人长剑专门走轻灵逸动一路,一人便趁隙环伺出剑,剑气凌厉,便是云殊在沙场之中练就的剑意无疑。
明三秋往前踏了一步,却给一只手压在了肩膀之上,轻轻一拂,他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后连退,心里亦自凛然,只听苏留道:“三秋,你瞧着吧,这一阵或许对你能有所启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