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郑芝虎都不敢松懈,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追着闪耀着光亮的大福船。
在晚上有好几次机会郑芝虎都能追上大福船,但是每次总是被大福船上的人发现,然后远远的躲开。
郑芝虎终于熬到天亮,今天的天气不如昨天那般好,天空中布着朵朵白云,大海上隐隐漂浮着一层白雾,虽然视线不那么太好,但是前方不远处的大福船看的清清楚楚。
正感叹一切没有变化的时候,就看见前方的大福船突然转弯,变换队形。
一时间郑芝虎有些疑惑,可看着大福穿船排成一列,然后弯作半月形,好像要讲郑芝虎的船队包住。
看明白大福船的行动,郑芝虎大笑出声来。他追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什么进展,却是没想到大福船忍不住了,要与自己打上一场。
面对十艘大福船的包围,郑芝虎并不担心,因为自己的船队,火力强,大福船是绝对吃不下自己,只能会被自己吃下。
郑芝虎也赶紧下达命令,准备迎战大福船船队。
大福船以半月形行驶,是要亮出船的侧面,让加班上的火炮露出来,可以对准郑芝虎的船只。
为应对这种情况,郑芝虎将船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也摆开船型,与大福船对阵,另一部分调转方向,进行反包围,试图将大福船围在中间。
在郑芝虎还未铺展开来时,大福船抓住先机,率先开炮!
“嘭…嘭…嘭”
新式火炮怒号开火,炮子在火光一闪之后,带着尖利的名叫声,跨空而行。
但是大海之上,船舶随波浪晃动,瞄准和打中都是很不容易。
最后炮子还是落在大海之中,砸出一束束的水花,但是没有丝毫影响双方作战!
郑芝虎不待有所反应,大福船再次开炮,这回炮子要比上次打得更准,虽然还是砸进海中,但是已经逼近船舷,腾起的水花弄湿了甲班上水手的衣服。
此刻郑芝虎才有些紧张,他怎么也没想到,两次试射就已经要打上船,他赶紧再次下达命令,让船与船之间放开距离,不要离得太近,防止被对面击中。
待到郑芝虎摆好阵型准备反击的时候,大福船再次打响,又是斤百颗炮子打过来,砸在海中腾起高大的水花。
如此快的发射速度,着实让郑芝虎大吃一惊,每次发射近百颗炮子,连续三次,绝对不是十艘大福船所能打的,没有什么炮能这么快装填。
在郑芝虎愣神的功夫,大福船再次开炮,又是砸起高高的水花,只有一颗炮子拖拽这尖叫,没有砸进海中,而是直接砸在一艘船上,船侧被砸出来一个窟窿,足足有三四迟大,好在没有打在水线上,否则怕是已经沉了。
郑芝虎是在说想不明白为何这炮如此的快,自己完全准备好,大福船已经打了四轮炮子。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下令反击。终于郑芝虎的船队也开了炮,一时间炮声就好像打雷声,白烟腾起,炮子纷飞。
眨眼间,炮子越过大海,直奔大福船。但是所有炮子都砸进了海中,炸起一道水墙。
接下来隆隆的炮声不绝,层层白眼不止,炮子纷飞。
大福船的炮火犀利,虽然口径不大,但是射速够快,准头更是逐渐提升。
砸在嗨里的炮弹腾起海水,浇湿了每个在甲班上奔跑的人。
曹老二此时已经不用爬上桅杆去望海,而是帮忙瞄准放炮。
一炮打过之后,赶紧用木杆捅着布,清理炮筒,然后装火药,再装炮子,燃起火捻,点燃火绳。
“呲~”
火绳燃烧,点燃火药。
“嘭~”
一股火光夹杂着白烟腾起,炮子飞出,却是不知道打去了哪里。
曹老二满头大汗,被火药燃烧的白烟呛的嗓子痛,咳咳咳的大咳起来,鼻涕一般眼泪一把。
他刚刚端着木棍准备清理刚刚发射过的炮管,突然就听见刺耳的尖鸣声袭来,不等反应,一颗来自大福船的炮子猛的砸过来,直接砸到甲班上。
甲班上稍软的木板被砸裂,却也是弹起来炮弹,余威甚大的炮弹略过一个水手的身体,顿时血光四溅,喷了曹老二一脸。
炮弹并没有就此停止,又结结实实的打在桅杆上,碗口粗的桅杆竟然受不住力,硬生生的被撕裂,然后“吱吱嘎嘎”叫着倒下,连带着帆布也落下,一时间船上哀嚎不断。
曹老二浑身的血水,虽然都不是他的,但是炮弹刚刚砸来的时候,砸在甲班上,他站立不稳摔倒在甲班上,被滚落的炮管压过大腿,当时腿就不能动了,怕是这双腿再也没办法爬桅杆了。
激烈的战斗并不停歇,大福船见郑芝虎欲要进行反包围,却是突然拉直船队明显是要拉开与郑芝虎船队的距离。
船队的形态在改变,但是火炮的发射没有停止,甚至是越来越厉害,在海中砸出一道道水墙。
看着大福船有要离开的架势郑芝虎定然是不会让他们这么痛快的离开,马上下达命令,所有船只压上去。
在炮火的优势下,大福船绝对不会挺过两轮重击!
“老大不好了,荷兰人出现了!”
郑芝虎正紧皱着眉头算计着,他没有想到对面大福船的火炮如此犀利,根本不停歇。
却是没想到手下通知有荷兰人出现。
“你说什么?荷兰人?”
郑芝虎有些莫名其妙,这地方根本就不是荷兰人的活动区域,肯定不是碰巧来这里的。
既然荷兰人不与自己一伙,那么就以为着是与对方一起的。
郑芝虎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意识到这是荷兰人的一个圈套。
晃晃悠悠的来到甲班上,浓重的硫磺味道,呛得人呼吸困难。郑芝龙抄起千里镜,顺着手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烟气缭绕间,可以隐约的看到三艘盖伦船出现在侧翼,船上挑着荷兰旗。
盖伦船的出现已经可以说明一切,只有西方人有的船,还挂着荷兰旗,不是荷兰人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