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是漆黑,苍穹之上,偶有星辰。
药王谷,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各种草药生长,致使这块地方永呈绿意。
在药王谷的一片空地上,有一座小木屋,围着木栅栏。
在小木屋西侧的空地方向,有一座树林,树林中有一块空地,挨接着山边,树木葱郁,掩盖四周,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绝佳练功场地。
火把插绑在一侧的树杆上,一个身形修长,健硕,穿着粗布麻衣的清秀男子拿着一柄桃木剑,表情是拽拽的、坏坏的、得瑟的轻笑。剑眉微挑,随手一抛,那桃木剑便凌立于空中绕着男子盘旋,随着男子嘴里的念念有词,桃木剑顿时变得数倍宽大,甚至剑身周边还散发着淡淡光芒,一个侧翻,凌于空中,直到那桃木剑乖乖的飞到脚下,脚尖轻踮,稳稳的凌立踩了个踏实。
这便是传说中的御剑飞行,男子双脚踏立于桃木剑上,双手伸开,以试图掌控桃木剑的飞行的方向。
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褂,灰黑粗布裤子,头发随意的拿一根竹簪将头发挽成髻子的胖墩尾随着男子到了这片树林中的空地,越来越逼近,胖墩小心的将手中灯笼灭了,然后匍匐前进,直趴在离那空地最近的一颗树后将自己藏匿起来。却不想,晚上豆子吃得太多,屁声太响,终是惊着了那御剑飞行之人。
由于功力不到,凌立于桃木剑上的男子听到异响,心生慌乱,顿时掌控不住这飞行于空的桃木剑,终是左扭右摇的,直接从那凌空的桃木剑上摔了下来。
沉闷的落地声,重重的摔倒在地,只摔得男子屁股成了几瓣。捂着生痛的屁股,男子一脸的恼怒,顺手抓起遗落在身侧恢复了原本大小的桃木剑,悄无声息的一个侧身凌转,脚踏在旁边的树上,借力直冲向声音的来源地。
一脸的惶恐,胖墩紧紧的捂着屁股,生怕再有屁声响起,贼眉鼠眼的探头,想要看看有无被发现,在火把的映照下,空地上竟无一人。胖墩正心中纳闷,却突然发现一硬物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此时,林荫深处,夜雾浓重,阴气森森,那阵阵的阴凉之意带着林中某种凄凉的呜咽声传递而来,只惊得胖墩一时失神,险些吓尿,条件反射般的惊叫着:“鬼呀!”
随着胖墩那凄惨的声音响彻,手持桃木剑抵着胖墩脖颈处的男子竟也觉得那脖颈直至脊梁有一股子寒瘆之意泛涌,顿时不经思考,便也跟着惨叫。
“有鬼呀。”
静谧之处,山野之间,惨叫声声回荡,竟此起彼伏。两人这般惊悚般的一番惨叫后,男子那剑眉下的眼眸只是机敏的打量着那四方的黑暗,却又是空无一物,除了夜风横吹,暗叶涌动的呜咽声,便果真真是无一物,瞧着胖墩那张惊魂未定的脸,男子微有气恼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叫什么叫,没鬼都被你叫来了。”
眼瞅着面前的男子,胖墩一脸的惊魂未定,那张微肥的脸颊上,一片惨白,倒真真像是遇到鬼了般。周遭,有狼嗷,有蛇虫鼠蚁的嘶叫,还有风吹山上洞穴发出的鬼嚎。
怯生生的,一脸后怕的胖墩拉扯着男子的衣服,倚于其身侧,满目里恐惧的打量着那林木深处的黑暗之地。
“昆仑哥哥,我好害怕呀。”
无可奈何,当杨昆仑遇上了胖墩,真真是无可奈何。
那四野里,空旷,林木压压,风吹枝叶,怪叫阵阵。杨昆仑一把将那桃木剑扛在肩上,表情里的自信笃定无物能挡。
“别怕,有你昆仑哥哥在,有鬼捉鬼,有妖收妖。”
鸡鸣声起,已是丑时,杨昆仑如是神秘兮兮的侧耳倾听,却只听见那捂着屁股的胖墩屁响阵阵。拳头捏紧,杨昆仑是要疯了的节奏,起身,抓起一侧树上的火把,扛着桃木剑便是快步前行,以至于风掀起粗布衫摆。眼瞅着胖墩还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发呆,杨昆仑故意用着某种恐吓的声音叫着。
“还不走,等鬼吗?”
“鬼!”这个念头,甚是不好,突然间,胖墩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只吓得他捂着屁股腚儿跳起就跑,边跑边叫。
“有鬼呀,有鬼呀。”
这节奏,谁能跟得上。手持火把于前行独行的杨昆仑听到身后胖墩如此凄厉的叫声,也吓得是拔腿儿就跑。好不容易,跑到居住的小木屋前,手持火把的杨昆仑依着木栅栏扭着看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胖墩,喘着粗气,严声厉吼。
“鬼在哪儿呀!”
终于跑到了家的地方,胖墩喘着粗气儿,却不敢回头看身后。
杨昆仑满目里的恐吓,一把拧住了胖墩的耳朵,只拧得胖墩嗷嗷大叫。
“痛痛!鬼在后面,在后面。”
“那你倒是好好指给我看看,今儿个,哥哥让你开开眼,让知道鬼是怎么抓的。”
胖墩似鼓足勇气般的,终是慢慢回头,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大地微显清晰,远远的,一片看去,除了花草树木,便是那片接着树林的空地,果真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胖墩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果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脸的抱歉,胖墩只是陪上一个大大的憨厚笑脸。瞧着胖墩这憨样,如同二痞子般的浪荡子杨昆仑哼哼一笑,巴掌又落在了胖墩的脑门上。
“有病就吃药,没事儿,少吓唬人。”
“恩,好!”
屁屁颠颠的跟在杨昆仑身后进入院中,胖墩瘪嘴微思,目光仍有不甘的盯着那空地的方向。
“不会吧,我真看花眼了。对了昆仑哥哥,你刚刚那招是什么,好帅呀,可以踏在剑上飞,教教我,好不好。”
白了一眼胖墩,杨昆仑随意的抓起一片药草扔进嘴里嚼着,表情里却是一种无言的讽刺和暗笑,桃木剑一把的塞在了胖墩的怀中,上下的将他一个打量,而后摇头。
“啧,就你这身形,估计上了这剑,剑都得断。”
“哦,昆仑哥哥,你是取笑我胖呀。”
“你不是叫胖墩吗?胖墩能不胖吗?”
自尊心严重受损呀,胖墩瘪嘴,再看着杨昆仑那一脸得逞的表情,顿时便如若抓了其的小辫子。
“好,你不教我,我就告诉师傅,你偷他的秘籍来练!”
哟,这还得了。一听到胖墩此话出口,杨昆仑便是紧张兮兮的跨步上前,一把的捂住了他的嘴巴,软硬兼施的威胁着。
“你敢告诉老头儿,我就撕烂你的嘴。”
眼眸里甚是鄙夷,而后却微带恐慌,不知如何答复般的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瞧着这模样的胖墩,估计是被自己的话给吓住了,杨昆仑这才慢悠悠的将手拿下,岂料胖墩顿时大叫。
“师傅……”
这夜已深,死胖墩还这么大声,这是要吵醒老头儿的节奏吗?好个胖墩,平日里的憨厚都是装出来的,如今竟然来这釜底抽薪的一招,真是错看了他。杨昆仑一脸无可奈何的捂住了胖墩的的嘴,软硬兼施,言语平和。
“好,算我怕了你了,我教你,行了吧!”
胖墩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只是眼睛一个劲儿的使劲眨。这模样倒是看得杨昆仑莫名其妙,想着吧,自己都答应了他的要求了,肯定也不会找师傅告状了,便也松开了手。却不想,这手刚刚松开,胖墩毫无征兆的便又是大叫。
“师傅!”
这胖墩,真是要气死个人呀,恼意不消,巴掌直直的拍在了他的脑门儿上。
“鬼嚎什么呀,你真怕老头儿听不到吗?”
不待胖墩回应,杨昆仑只感觉到脑门上一大蒲扇以着某种铺天盖地的形式“啪啪啪”的拍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上,节奏之快,不带半点儿犹豫之色,倒是让杨昆仑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