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都知道这个道理,可为什么到了他的身上,事情却演变成了拳打脚踢……扪心自问我对他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满足他一切所需要的,直到现在我再也无法满足他,他就要这么轻松地一脚踹开我吗?为什么一点情面也不讲……过去我对他那么好……”
说着眼眶就湿润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成串地下坠,在摇滚音乐的浪潮里,啜泣声断断续续。
拿起面前的酒杯,皱着鼻子一饮而尽,整个口腔都在发苦,喉头是火烧火燎的灼人。
喝完,她拿起酒瓶往空了的杯子里添酒,再次看向覃亦程。
“覃少,是不是男人的**就跟无底洞似的,给了他自行车他就会想要汽车,给了他汽车他就想要飞机?我现在所背负的,远远超过我所能背负的范畴了,真的好累啊……”
说完,再次清空酒杯。
覃亦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许铭玲需要的是一个聆听者,而不是一个给她出谋划策、对她男朋友评头论足的人。
陈兆蔺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一直在许铭玲的脸上逡巡,手指伴随音乐在桌面上敲击着,然后莫名又看向苏韵和覃亦程。
许铭玲,在这里耍小心机,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苏韵倒是没往深处想,可怜许铭玲遇人不淑的同时,对她这种大吐苦水的做法非常反感。
难不成把自己人生中的不幸告诉第二个、第三个人,事情就能有所好转?人生会因此攀升?除了可能起些微泄愤的效果,并不能为她的生活改变些什么。
反之,她这样处处传播负能量,不仅让人心情压抑,更让人不想再靠近她这个充满负能量的源头。
谁愿意成天和一个只会抱怨的人呆在一起?变成和他一样不思进取?
所以她没有安慰许铭玲,也没有劝酒,她记得偶像曾说过一句话:前面所做,后面所负。
意思大概是说,你在前面的日子里所做的一切,到后面日子里便会背负上相应的后果。
按照她的理解,可以理解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的许铭玲看起来是很可怜,但不过是开始背负她前面所做行径的后果罢了。
比如过度宠溺男朋友,虽然没错,但她没有分寸地去宠,宠坏了的后果,只能她自己背负。
时间走向十二点,舞台上的乐器和麦克风被撤走,聚光灯落下,主持人站在黑暗里,兴奋地宣布“群魔乱舞”时间开始!
有两个长腿美女跳上舞台,开始扭动着曼妙身姿,在她们的带领下,很快整个小舞台就被人群占据了一半,或跳跃,或狂呼,高歌下挥洒着身体里多余的荷尔蒙。
莫晓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许铭玲,见舞台上载歌载舞的人群,便冲她说:“要不上去跳跳?有什么不爽,上去大声喊出来。”
许铭玲面露难色,看着舞台上胡乱扭动身姿的人,她摇摇头。
“我、我不会跳舞……要不然,覃少你教我吧?”
瑟缩着脖子,她侧目望着覃亦程,只见覃亦程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入耳内。
他的眼里是苏韵靠在沙发上的模样。
“苏韵,跳一个?”
苏韵看着逐渐变得拥挤的舞台,拒绝道:“不去。”
“你怕?”
他往苏韵凑近了些,眼内是挑衅味十足的光芒。
苏韵闻言坐直了身体,横眉竖眼地瞪着他:“你的激将法起效了。”
推开他的腿,苏韵摘下手腕上的发圈,将一头波浪卷发高高地束成马尾走上舞台。
她听着节拍,打着响指,右腿轻轻地在地上打着拍子,很快,她便伴着音乐舞动起来。
和其余人的群魔乱舞不同,她的动作有力美观,举手投足将女人身体的柔软体现得淋漓尽致,轻轻咬着唇角,她一个后下腰,水眸望着坐在卡座里的覃亦程。
在这瞬间,她松开咬住的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慢慢扭动着水蛇腰重新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默契地给她腾出空间来,女人们的眼中有着不屑和嫉妒,男人的眼内全是涌上脑袋里的荷尔蒙,直勾勾地看着苏韵展示她姣好的身段,就差流口水了。
他们的眼神令覃亦程心生不悦,那种感觉好似小时候自己珍爱的玩具,被别人虎视眈眈,准备随时拿走般让人不爽。
这个女人,真是可以!
最初见苏韵的时候,他对她更多的是兴趣和好奇,对她的性格有兴趣,对她的背景很好奇。
而现在,这种兴趣和好奇,正在往关怀上潜移默化。
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任由小小的种子培进了心里,慢慢破土而出。
他走上舞台,在苏韵忘我舞蹈之际,一手搂过她的腰,打断了她的舞步。
“小妖精。”
他咬牙说道。
然后不管苏韵怎么想,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下舞台,给扔回卡座里。
莫晓正用纸巾擦拭着嘴角,见苏韵回来,忙拿起她的手机,递给她。
“嫂子,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接过手机,苏韵警告他:“还没完了?我不是你们嫂子!”
莫晓脸皮厚,对她的警告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抓起一块薯片塞进口中,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没完,嫂子。”
覃亦程隔空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莫晓双手握拳作揖,仿佛在说:承让承让。
摁亮手机,有一通未接来电,和一条微信消息。
电话来自苏文豪,微信消息则来自苏凌峰。
她率先点开了微信消息,苏凌峰说的是:赶紧回来,苏家有一点的门禁。
想起临走前苏文豪交代她的不要玩得太晚,早点回家。
三两下收拾好东西,她拍了拍趴在桌面上醉得没有知觉的许铭玲。
“我们该走了,我得回家。”
许铭玲只发出一声浅浅的呓语,推开苏韵的手,继续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看样子是醉得不轻,可她不知道许铭玲的家在哪里,现在只能将许铭玲送到酒店了。
“许铭玲,我们该回家了。”
拉过许铭玲的一只胳膊压在肩头,苏韵搀扶着她,打算就近找一家酒店将她安置好。
“额……”
打了个酒嗝,许铭玲嘿嘿地笑了声,趴在苏韵的颈窝里睡觉。
“我们先走了,覃亦程,麻烦你让财务部早点打款。”
覃亦程看她扛着许铭玲有些吃力,伸手扶了一把。
“苏韵,不要紧吧?要不然你把她留下,我保证她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