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亮透,房间里传出来一声惊叫。
叶离初听到放下碗赶了过去,放得太急,药洒出来了一圈。
他猛地推开房门:“落儿!怎么了!”
黎落坐在床上,衣服在身上裹着,她转过头,眼里的震惊还没有平复下来:“我身上这是怎么了?”
红疹遍布,伤口狰狞,黎落一时不敢再看过去。
叶离初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没事,昨晚过敏了,很快就消了。”
他坐到床上,伸手抚平黎落单衣上抓出的褶皱,又将衣服拿过来:“抓伤已经上了药,待会儿你吃点东西,把药喝了,好得会更快。”
黎落接过衣服,展了一下,一想到身体,两条眉毛拧巴巴地皱在一起,无比嫌弃:“可是现在好丑。”
这个阶段症状正是严重的时候,着实不好看,好在脸上没有什么影响,穿上衣服倒也看不出来,不过,黎落还是很嫌弃。
耷拉着脑袋一层一层地穿着衣服,她显然还没从这巨大的打击中缓过来,整个人垂头丧气的:“怎么会过敏呢?我也没乱吃什么野味啊?”
叶离初递过去最后一件外衣:“不是吃的,是药园里面那个不知名的花。”
他今天煎药的时候问过林清雪了,药园里的草药林清雪都熟知,不是过敏源,除了那个老头也不认识的花。
叶离初给黎落理了理衣服,扶她坐到床边穿鞋:“落儿,以后你不要去药园了,虽然那些花已经拔了,但是花香还没有散干净。”花粉也许也有残留。
这花对黎落影响极大,他不想让黎落冒险。
“山里长花的地带你也不要去。”
黎落点头说好:“我都不去。”打死也不去,小命要紧。
给黎落穿好,黎落没有随即站起来,还在床边坐着,她双手扶在叶离初肩上,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叶离初抬起头:“嗯?”
黎落忍不住替他叫屈:“我都这样了,昨晚你还抱得下去啊。”
不仅抱着还亲了。
叶离初闻言好笑:“这样怎么了?”
黎落想也没想:“这样很丑很吓人。”她自己都看不去。
叶离初站起身,双手撑在床帮上,半弯下腰将黎落圈住,笑得有点邪气:“你现在勾引我,我一样输给你。”
“……”
黎落脸颊微热,她伸手推开叶离初:“我、我去洗漱了。”
说完,她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身后是叶离初压不住的低笑声。
时至半晌,黎落四人已经到了山上。
原本叶离初让黎落先休息几天,黎落拒绝了,她在木屋前大步走,小步走,还跳了两下,以此证明自己腿还能用。
本就是为了寻药而来,她不想耽搁了。
在山上,大多数种类的草都是一年生,早已经枯黄了,其他种类的草本植物在十一月份颜色也会偏黄绿色,福仙草很不好找。
根据福仙草寒性草药的特点,四个人沿着一条山间小溪走,海拔高的地方偏寒。
途中,几株茎叶尚小的植物引起了黎落的注意,那是几株罂粟,她记得人工秋播的罂粟大概也是这般大,来年夏季就能长出果实。
罂粟这东西老头药园里好像没有,黎落暗暗记下了位置打算下山的时候弄回去几株。
她不为了制毒也不为了贩毒,就医术上说,罂粟能制成镇痛的药,对老头这种醉心草药的医者,她只要稍稍一提,老头绝对感兴趣。
正想着——
“落儿。”
叶离初走到黎落身边,牵住她:“累了吗?”
“不累。”
上山的时候,黎落没有背草药筐,说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叶离初掸掉了黎落衣摆上的几根枯草:“你拉住我跟我一起走。”
越往山上走越危险,黎落看了一眼周围明显比山下更多,比山下更绿的植被,乖乖地牵着叶离初的手:“好。”
小溪离得有点远了,四个人往小溪边靠了靠。
沿着走了没多久,叶离初警觉:“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