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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V章比例不满50%的亲请十二小时后来看正文幼宁不曾识得三皇子和大皇子, 不知二人恩怨, 亦不擅察人心,她如何能当机立断觉得大皇子会对三皇子不利, 并借故将人带走?

其他这般大的孩子这样做,容云鹤也许会相信,但实在不像懵懂不识世事的幼宁能做出来的。

他一一数出近月来幼宁的不对劲,听得小姑娘脖子越缩越短, 最后干脆埋进了兄长怀里,颇有土拨鼠的架势。

系统更心虚,在小宿主身上待久了, 太过放松,它都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心,以致让旁人察觉出宿主的不对劲。

明明它不曾识冷热, 暖阳下却感觉寒意渗骨, 瑟瑟发抖, 原选定的前宿主太厉害了怎么办……

为免自己教导下使宿主被看出更多破绽,系统丢下一句“幼幼, 其实我是从天上来的”,就开始装死,准备任其发挥。

时人信神佛, 也只能扯出这个借口了。

没有详细指导,幼宁只能绷着脸蛋严肃地想了许久, 断断续续开口。这是系统第一次告诉她自己来由, 但其实小姑娘听了些话本故事, 早就认定它一定是天上的仙人。

容云鹤听罢细思许久,“幼幼,你是说这个仙人从一开始就在你身体中?”

幼宁点点头,容云鹤神情更怪。如果说真的有仙人下凡,帮助某位气运者登鼎大宝,他相信。

可为何会选中幼宁?而且还是在她甫一出世便与她连系在了一起,又无动于衷等了五年。

这无疑很不合理,毫无必要,幼宁并没有特殊之处,更不适合去做这种所谓任务。

容云鹤猜想,这位所谓的仙人……是不是因为某种意外不得已、只能待在妹妹身边?所以才不得不将这件事交给了她?

由于幼宁道仙人保护过自己,容云鹤对它倒无不喜,“幼幼,那位仙人可否让我感知神念?”

幼宁摇摇头,软声细气,“它说不可以,只有幼幼能听到。”

容云鹤颔首,对此并不意外。

他将幼宁放下,携住她双肩,郑重道:“幼幼,你相信哥哥,还是这个仙人?”

小姑娘毫不犹豫,双眸满是依赖,“相信哥哥。”

容云鹤露出温柔笑容,“那以后若这个仙人再让你做何事,先不要有任何动作,来告诉哥哥,好吗?”

幼宁点头,容云鹤接道:“你时常待在宫中,若一时寻不了我,也可请教十三殿下。无需告诉他仙人之事,只要问他该如何做就好。”

幼宁歪歪头,想了会儿依旧点头。

容云鹤又叮嘱几句,轻轻吻了吻妹妹额头,含笑道:“幼幼乖,像今日之事,切记不能再直接去做,知道吗?君子不立危墙,你也同理,切不可将自己置身危险中,我和爹娘都会很担心。”

“幼幼知错了。”小姑娘抱住兄长老实认错,贴在侧脸亲了亲,“谢谢哥哥。”

软软的嘴唇印在脸颊,总能勾起容云鹤内心最柔软之处,他笑了笑,兄妹二人腻腻歪歪回了府。

他内心思忖,十三殿下气运甚强,注定夺得大位?

容云鹤对此信疑参半,究竟如何,他更喜欢自己亲自观察得来。

***

伤筋动骨百日,燕归切切实实在榻上躺了数月,他不便移动,大多只能靠宫人代劳。

太学堂休课,幼宁依旧时常进宫看望他,带来一些自己喜欢的玩具和糕点。自从燕归迁就她食甜后,她似乎觉得十三哥哥同自己一般爱甜,每日迈着小腿乐颠颠来分享。

石喜捂唇偷笑,用余光偷瞄自家主子再一次面无表情被喂了满口酥糖。

幼宁轻轻舔去掌心糖碎,满眼期盼,“十三哥哥,好吃吗?昨天幼幼看见爹爹的马儿很喜欢,就去偷偷拿了两包。”

她笑得像满足的猫儿,说起此事时眸中带点狡黠的小得意,星光点点,整个人立刻活泼起来,总算有了丝调皮模样。

石喜闷笑得双肩颤动,看着马儿喜欢,就拿来给他们殿下试?容姑娘还真敢说。

但显然无论乖巧文静还是活泼调皮,幼宁在燕归这儿得到的容忍度总是极高,他借茶水将腻人的甜意压下,开口道:“尚可。”

如此说道,他视线淡淡掠过偷乐的石喜,让小内侍浑身一抖,立刻正襟危立,不敢露丝毫表情。

简单两字评价就让小姑娘开心起来,她熟络地跑去乌木架取书,行动间叮叮当当不绝于耳,听起来极是欢快。

归来时,燕归自然将目光投向小姑娘发顶,幼宁一愣,摸了摸发间的小铃铛,清软道:“杏儿姐姐病啦,今日是娘亲帮幼幼梳发的,十三哥哥,好看吗?”

“……嗯。”燕归其实对铃铛的清灵声很是不喜,这会勾起一些他并不想记住的回忆,而他偏对声音尤其敏感。

若在之前,他定会直接让幼宁取下铃铛。可大概因为幼宁哭了那么一场,他觉得……小姑娘的确不是瓷娃娃,不该随自己任意摆布。

他招手让幼宁到榻上来陪自己,这是近日二人惯常的行为,燕归自己睡不好,有温软的小姑娘在怀却格外好眠。

大抵人总是由奢入俭难,燕归不想为难自己,便在此事放纵了心意。

他将人在怀中裹好,侧眸道:“此物在榻上不便,不如取下?”

幼宁摸摸小铃铛,她还挺喜欢的,不过躺在枕上的确容易咯着,便点点头,任燕归将发绳取下,满头乌发登时铺散而下,垂在玉枕与燕归腕间。

小姑娘发丝柔顺,亦有了些长度,侧散在两颊时衬得脸蛋如巴掌大小,更稚嫩几分。她本就是个看起来极干净乖巧的孩子,如此望过去,第一眼只能注意到那双澄透清澈的眸子,大而亮,溢满对身旁之人的喜爱与依赖。

燕归望了会儿,似乎有种别样纯粹的柔意在胸中流淌,他不知自己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神多温柔与包容,似兄长对幼妹,似久寒之人对天边赐下的一抹艳阳,又似孤狼对千辛万苦寻得的宝藏。

小姑娘边打理自己长发,边小唠叨似的念念不断,“娘亲说过,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散发,不合礼仪,也会让人不喜欢幼幼。”

她停顿了下,又抬眸,鸦羽般的长睫随主人欢快的心情微颤,“不过,十三哥哥不是外人。”

燕归喉间似被塞住,喉结微微滚动,轻声道:“嗯”。

內侍微讶,显然没料到太后首先关心的不是儿子孙子,他不敢抬头端详,恭敬道:“容二公子未曾受伤,现今和陛下、十三殿下一同在仁光殿,几位太医正在诊治。”

摇摇头,太后任嬷嬷披上青绒披风,淡声道:“备驾,随哀家去看看陛下。”

轻描淡写的几个词儿,让回禀的內侍胆战心惊,心道陛下这次怕是要被训了。如此想着,他躬身后退,谦卑笑道:“外头快起风雪,几位嬷嬷可得小心些,奴才就跟在后头,也好看顾一二。”

丁嬷嬷莞尔,“你倒乖觉。”

路途果然起了寒风,夹杂着细小干燥的雪花,如霜糖洋洋洒洒铺落轿顶、石阶。道旁绿意早已消逝,簇簇枯萎花枝覆上了一层厚雪,缓缓酝酿生机。

太后掀开轿帘,冷风袭来,令她发间多了几片白雪,李嬷嬷就在轿旁,温声道:“主子有什么吩咐直接说便是,奴婢们听得清,外边儿冷,先把帘子关上吧。”

太后笑了笑,话语间吐出冰冷白汽,“哀家只是想看看这儿,许久……没见过这边的雪景了。”

众人依言看去,不过是一座亭子一片湖,景致和宫里其他地儿也没区别,难道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丁李两位嬷嬷了然低首,眸间浮上惆怅。

太后娘娘和先帝第一次相遇,便是在这座铭心亭。这座亭之前并没名字,帝后大婚后,先帝亲自刻“铭心”二字,取作刻骨铭心之意。

可惜……先帝那般英明的仁主,竟就英年早逝了,临走前也未给太后留下一儿半女可亲。

三十多载岁月,太后一直在深宫朝堂踽踽独行,纵然现在周朝无数女子欣羡太后权势,但那也无法弥补浩浩岁月长河中,太后所经受的摧折与孤寂。

若非有对先帝的情谊,太后娘娘哪撑得了这么久呢。

寻常妇人花甲之年早就端坐高堂享天伦之乐,而她们主子,却还时常要批阅奏折到深夜。

幸或不幸,也许只有各人心中知晓。

凤驾未进殿,众人远远听见了周帝差点掀破琉璃顶的叫声,不是训斥太医用的力气太大。

太医就差翻白眼了,勉强平和道:“陛下腿骨折了,臣得马上接回去,只需痛片刻就好,还请陛下忍耐一番。”

他给那些小皇子小公主治病也没这么辛苦的,至少病患都十分配合,不像他们陛下,四十多岁的人还能哭出来。

周帝还在中气十足地骂人,“庸医!朕要扣你的俸禄!朕要治你的罪!”

太医头都懒得抬了,只道:“是,是,微臣谨遵陛下敕令,还请陛下稍微抬起龙足,骨接好了,这样臣不好上药。”

相比于周帝的惊天动地,燕归明显安静得多。他伤得重许多,多处骨折,最糟的是脊背受创,只能趴在枕上任太医小心揉搓。

太医瞧着这伤势都心惊,这种痛处他再了解不过,十三殿下却硬是能忍住一声不吭。

太医不由道:“殿下可以咬着布枕叫出来,不用憋着,忍多了伤身。”

“不用。”燕归补充道,“我并不疼。”

不疼?鬼才信。这个太医也要翻白眼,就算忍疼能力再出众,也不可能完全没感觉。只能说这位殿下当真忍习惯了,半点都不愿示弱于人。

不过……也许还有些站在旁边的小娃娃的原因。

太医余光瞄去,就看见这小娃娃一脸紧张,比燕归这个被治伤的人还要害怕。太医手上稍微用力,燕归没反应,她反倒跟着抖一下。

太医乐了,“小公子要不要回避一下?这药味儿可不好闻。”

“不要。”小公子坚定道,“我可以帮忙跑腿。”

跑腿还真用不着……太医嘀咕,人还没药架高呢,他只得道:“那小公子坐后面去吧,这儿药童来往,只怕冲撞了您。”

幼宁没反应过来这是太医嫌弃自己杵这儿碍事,但既这么说了,她便对燕归道一句“十三哥哥有事就吩咐我”,乖乖坐到小凳上去了。

正襟危坐的模样带着反差萌,很有吉祥物的感觉,看得太医都暗暗想把人拐来。

周帝犹在叫唤,“这擦的什么药!庸医,你这是谋……母,母后……”

转眼瞧见太后,周帝立刻漏了气,瞬间从发威的大猫成了小鹌鹑,“您怎么来了?朕不过受了点小伤,一点都不碍事,连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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