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黎明打开了黑暗中的门缝。
天际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股凛冽的寒风刮过,令人微微一颤,一扫困意。
‘吁吁...!’
“不愧是毕府传人,《擒龙手》果然不凡。”擂台上,只见徐卫忻大口喘着气,脸上汗滴滑落,眼眸中尽显疲累。
“你也不差,義城的《诡枪术》确实强劲。”仔细看去,英姿伟岸的郜鸿也是面露倦色。
“一招定胜负吧,为了各自承载的荣耀奋力一战。”徐卫忻抚摸了一下手中的银枪,偏头言道。
“好!无论输赢,你这个朋友我交了!”郜鸿微微一笑,能遇到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是一种荣幸。
“一言为定,过后我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徐卫忻点了点头,心情很是畅快。
在这一刻,胜负在他们心中已经算不了什么,微不足道。
但是,他们是代表着各自的势力一战,正所谓身不由己,有些责任既然落在了肩膀,就没那么容易抛掉。
赢了,背后的荣耀将被无限放大,输了,背后的荣誉会被暂时降低。
“来吧!”
说完,两人都竖起寒毛,全神贯注,在这一刻,一小点失误就决定了成败。
“擒龙之手!”
擂台上,郜鸿施展出自己的最强一击,挥动着硕大的爪子冲了上去。
咋一看,那爪子更像是一只凶兽的爪子,猩红如血,利似针尖,有一丈之大。
而另一端,那道身影却是轻轻闭上双眼。
在他脑海里,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枪术的要点盘旋归位。
‘呼!’
忽然间,只见他猛地睁开双眼,身旁的银魂抢不断发出颤动的嗡鸣声。
“给我破!”
一抹戾气从徐卫忻眸中闪过,此刻的他恍如就是那把银魂抢,势不可挡。
旋即,两道身影跃向半空。
‘嘭!’
两股强劲的灵力碰撞在一起,好似酝酿多年的火山,一朝爆发。
刺眼地光芒让许多人都遮掩住了双眼,另外两座擂台周围的目光也是急忙投了过来。
‘呼!’
微风袭过,烟尘掉落,一切又归于平静。
擂台上,只见银枪至于喉咙间,而那只手掌却无法刺过去。
“我输了!”郜鸿的脸上表现出一丝落寞,却又伴随着另一丝淡然。
“不,你没有输,我用了兵器,算是占了一点先机,扔掉我手中这把银魂抢,我决然不是你的对手。”徐卫忻摇了摇头,完全没有赢了的自傲和喜悦。
“哈哈,输了便是输了,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再战。”作为毕府传人,他也是很有风度的人。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技不如人而已,那只能说明自己没有更努力,多一分就是多一成胜算。
想到这里,郜鸿反而是豁达气来,以后的路还很长,没有失败的旅途永远达不到终点。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收获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兼朋友。
“好,我们约定,丹境再战。”徐卫忻听完,也是爽朗一笑,道:“与鸿兄大战一场,我也有了收获,想来是要突破了。”
“我也一样,就看我们谁先进阶,丹境再来一战。”郜鸿微微点头,感觉都热血沸腾起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随后,第六号擂台宣布了战果。
不多久,其它擂台也结束了战斗。
暖阳升起,一缕缕光辉投射到校场。
“恭喜你们,晋级武试七强!”高台上,主考官何遗的身影又出现在视野当中。
虽然说着是七强,却只有六道身影。
放眼望去,第一个是柴誉,第二个是殷日照,第三个是徐卫忻,第四个是墨千钧,第五个是端木痕,第六个是李绍奇。
第一擂台上,狂刀败给了殷日照。第二擂台上,樊哙败北,柴誉胜。第三擂台棍道稍逊剑道。第四擂台端木痕八卦掌法惊艳全场。第五擂台,中年一辈的李绍奇,以多年沉淀的实力压制芈月,获得晋升。第六擂台,两大巨擘势力的硬碰硬,《诡枪术》略胜一筹。
“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几个时辰,晚些再开始下面的比试。”主考官何遗招了招手,道。
随即,数万道身影缓缓散去。
...之后,第九场比试开始。
三座擂台周围聚满了人影,越来越显激烈的比试更是让许多人在观战中受益匪浅,突破境界者大有人在。
又是一番强势碰撞,时间徐徐流走。
在这场比试中,柴誉对上了徐卫忻,殷日照对上了李绍奇,墨千钧则是对战端木痕。
作为灵宝斋少主,柴誉身兼许多功法秘术,灵器法宝也是无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一路势如破竹,显得很轻松地到达这里。
義城《诡枪术》虽然很强,却还是被身修多法的柴誉找到了克制的方法,作为義城地界最强传承者止步于此。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并不意外,毕竟柴誉身后的底蕴可以说比岁月悠久的義城还要深厚。
而另一战场,现在可以说是半个身子都踏入了丹境的殷日照来说,为了快速结束战斗,各自狠厉的爪法尽出,李绍奇最终经不住他的损耗而落败。
最后一处,最是让人刮目相看。
两人都太强,一个剑术凌厉,一个掌法诡异,强强相碰,最终是两败俱伤。
墨千钧与端木痕因为都受了重伤,打到第二日夜都没分出胜负,身上就没完好的地方。
伤痕累累,依然没有任何一人认输,任血流淌,衣衫尽破,最后一式决战中双双昏迷不醒。
所以判定两人平局,不计入下一场比试。
也就是说他们没了争夺最后榜首机会,但是为了彰显公平,他们在伤势恢复后,可以挑战武试第一名。
到了现在,成功晋级的便是殷日照,柴誉和讨论时最强烈的白羽。
大颜三强,大致算是尘埃落定。
校场外,那牌匾上,三个人的名字明亮而巨大。
“这世道啊,唉,唉,想要翻身是没希望了,下辈子投一个好胎吧!”人群中,一青年见此,叹息着离开了此地。
诸如这一类的唏嘘感叹多如牛毛,即便如此,谁也不能改变事实。
“哼,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野小子,居然都能这样轮空十多场上榜,还是前三,简直就是天下奇闻,奇闻啊!”另一个粗狂的中年汉子感叹中连带着一丝丝不屑和鄙视。
“是啊,这样的人都能上武试前三,叫我们这些人还怎么好出来见人。”一旁,那位参加武试的淘汰者摇头一笑。
“各位所言极是,这样的人存在简直是我们的耻辱,是大颜的耻辱,即将到来的皇朝之战还怎么获胜。”人潮中,一名精明的小子嘴角扬起弧笑。
“对,说得对,必须要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给大颜一个交代。”
旋即,无风不起浪,有浪翻惊涛。
正所谓人言可畏,舆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适才的青年又在其中,开口道:“我们大家都代表了各地的势力,现在竟然发生这种事情,简直是寒了我们的心,还让我们尽心尽心为国尽忠。到了明日,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代表就是天下,我还不信朝廷能那我们怎么样!”
“说得对,怎么可以让一个无名小子坏了律法!”
“明日我们一同上奏!”
“......”
埋怨,愤怒,不甘的声音传的沸沸扬扬。
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可是聚集了一群人的力量,那便可以挪山倒海。
沸腾的人群中,那精明的小青年已然褪去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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