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日当空,光辉如万道箭羽,密不透风地锁住大地。
人影重重围观的擂台上,战火越显激烈。
望着迎面扑来的身影,郜鸿嘴角微扬,笑道:“看我这招‘拧腕断臂!’”
‘呼!’
只见他猛地跃了上去,侧身闪过枪锋。
右手掌直接压住徐卫忻的后背,抓住了无名指的一侧,同时右腿向右斜前方趟进,在左手掌弯曲的时候向内向下扣住手腕。
“不好!”见到这情况,徐卫忻暗惊。
那郜鸿就像是一条游蛇,只要能得他近身,就能发挥出绝对的优势。
“给我开!”徐卫忻当机立断,强行转出身子,银枪立地,跃上半空。
‘咔嚓!’
骨节间的错位声传入耳中。
借着那郜鸿的肩膀,他突然就猛力跃起,虽然指节受损,却也好比被直接锁死。
“蛟龙腾空!”
擂台半空,只见那道身影右手横枪,左臂舒展,黑发飘扬,狂暴的灵力充斥在四周。
口中大喝一声,气势翻转,恍如是来自深渊幽冥,寒意袭身,毛骨悚然。
见到那道握枪而来的身影,强烈的光辉刺痛双眼,郜鸿已经是避无可避,也不能躲避,只准迎击。
‘咻!’
他右手成爪形,抓向天空,脚下一跃而起。
半空中,徐卫忻见此,面无波动,手中枪势更猛一分。
‘呼!’
作为毕府最强传人,自然任何地方都不能示弱,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肩上的压力越沉重,挥发的动力也越强劲。
‘刺啦!’
只见他竟然以手掌顺着枪锋缠绕上去,带着肆虐的力量只是溅到身上,衣衫微破,血痕隐现。
而最近距离的手掌竟然毫发无伤,那双龙鳞似的手套瞬间吸引住许多人。
“好东西!”围观者中,一人咽了咽口水,贪婪的目光盯着不放。
“这肯定是五品灵器,丹境之下没人能破啊!”一青年身外隐现一层罡罩,脸色微微显得有些落寞,唏嘘感叹道。
他这一开口,另外一青年望了望他,撇嘴道:“什么五品灵器,这是六品灵器,乃是毕府传承者的荣耀印记,全大颜估计都只有这么几件。”
“天呐,不会吧,这样的好东西放在外面,也不怕被人夺了去?”虽然年轻一辈中,那郜鸿的实力绝对处于顶尖位置,可在中年一辈中却只能垫底,哪能招架得住。
“呵,你在逗我吧,‘毕府’的这两个字足可以威慑一切,谁敢打它主意,绝对是自寻死路。”那人摇了摇头,目光带着几许希翼之色。
“这天底下总有些不信邪,且是那种不要命的,我就不信他们会不敢打那主意。”这青年来自北方,毕府在南方,自然心里面有点不愉快的样子。
“有倒是有,不过藏在背后的护道人可不会手软,对付那种角色,必须是杀一儆百。”
“......”他这么一说,这青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那些大势力幸幸苦苦栽培出来的弟子,为防止在外面被竞争门派的高手截杀,所以往往会派老一辈的人物在暗中护道。
此刻,只见那郜鸿像是一条柔软的藤蔓,直接缠绕上去。
‘铛!’
徐卫忻握着银枪,双目一寒,锋尖直插地面,转瞬间摆了摆身子,手掌一拍,借力向上一跃,翻转中双脚夹住银枪抛上天空。
“横扫千军!”
只听得他大喝一声,那银枪幻影无数,锋刃带着丝丝破裂的风声。
‘咻!’
看到一把银枪刺来,郜鸿略一侧身,双手展开,仿佛是一头雄鹰般向后徐徐荡去。
“长驱直入!”
枪势更猛,徐卫忻并没有握住银枪,而是隔了一尺左右,凭空推了过来。
“擒龙之影!”
见此,郜鸿口中霸气言道。
血红色的龙鳞手套发出星芒,仿佛是有数十双手一般,反击过去,顷刻间又回到原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流星赶月!”
徐卫忻握住了银枪,猛地劈了下去。
他仿佛举起了一把开天辟地般的斧子,可以撕裂一切。
‘轰!’
漫天的手影化为了糜粉,消失无踪。
‘呼!’
随后,两人轻轻落地,相互对视。
只听见徐卫忻率先开口,微微一笑:“如果你只有这几招,那就很抱歉了!”
郜鸿吹了吹套在手上的龙鳞手套,头偏过去,双眸中投射出一道精芒。
“听闻義城《诡枪术》的精要在于,诡异多变,攻守兼备,你可知道我的?”郜鸿没有回答,反问道。
“毕府《擒龙手》练到极致,可以只手摘星辰,挪山倒海不是问题。”徐卫忻嘴角一笑,话锋一转:“不过嘛,这都是以讹传讹,有些夸大其词了,这天地间也许有,但是不在这里。”
“那些只是世人的看法,但,你若是小瞧了《擒龙手》那就大错特错了。”不可置否,《擒龙手》能名扬天下,自然有得道之处。
‘嗡!’
徐卫忻用力握住银枪,颤抖的嗡鸣声浸入耳膜。
“在我的世界中,我只相信我自己,不是小瞧,而是正视。这把银魂抢也经历过血的洗礼,既然到了我手中,那就,一定要,实至名归!”努力了这么多年,到了证明自己的时候,热血开始沸腾,战火已经点燃,无法扑灭。
“好,那就来大战一场吧,我也等不及了!”郜鸿露出白牙,潇洒的身姿随风屹立。
“接我这招,‘擒龙之鳞’!”咻的一声,只见他化作一阵黑影,飞速冲了过去。
“金钟罩顶!”
徐卫忻也没打算直接硬碰硬,而是舞动起银枪,做出最强防御。
‘砰,砰砰...’
放眼看去,徐卫忻手中的银枪越舞越快,快得已经跟不上节奏,四周隐隐间呈现一个银色的大钟。
郜鸿的招式更是不弱,移动的速度太疾,恍若是有很多个分身,从各个地方发动攻击。
锋刃虽然很利,那双依附龙鳞的手套也是坚不可摧一般,两者交织在一起,难分高下,碰撞声越显剧烈。
随后,两人不断比拼,实力在伯仲之间,各有千秋。
袅袅炊烟飘荡在气息间,云彩远去,朦胧的天际忽隐忽现。
夜,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降临。
喧闹的校场人流也显得少了许多,不过还是有数万人滞留,他们要不是观战学习经验,要不就是下注等待结果,再就是助威呐喊之辈。
激战了一天,已经三个擂台结束了战斗。
第六号擂台上,两道身影打得酣畅淋漓。
虽然身体已经开始显得有些疲惫,不过,为了决出胜负,他们都拼尽全力,没有放弃。
武试有规定,上了擂台必须决出输赢,否则实力相近的两个人打一段时间就回去休息一段时间,状态恢复,这样打起来可能打个一年半载都看不到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站在校场的观战者们都感觉到了一丝丝倦意和疲乏。
气息中,寒意如大雾般,慢慢笼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