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子,胧月想问,这首词真的是你作的吗?”
久久不能从手中移开眼睛的胧月,终于想起了今的目的,但是她心中却是有一团一团又一团的疑问,不由紧盯着宁采臣问道。
最开始胧月也只是因为宁采臣可以不受自己的琴音影响有些意外,后来众人他为了金银之物住在柴房,还有自己亲眼所见他又是吃又是拿的模样,倒只觉得是个奇人。
后来发展到选出三人之一赠予锦帕时,她不知如何抉择,正好看到两人这才灵机一动,又再试探一番。面对众饶敌视,这宁采臣一副荣辱不惊、镇定自若模样,更是让自己增添了几分诧异。
等他挥毫泼墨,诗词终于传入自己手中时,自己的诧异就已经不是几分了,而是满满的了。
究竟这位宁公子是怎样的人?是不是自己寻找的那个?疑问一个接一个涌来,让胧月不能自已。
“是的。”宁采臣回答得很坦然,听起来铿锵有力,眼神也很坚定,不似慌。
那个世界的诗词无论哪一首在这个世界都还没有出现,它们现在或者将来会通过我手,在这个世界再次开花,是我作的,一点也没错,怎么会不是我的。
“胧月想多问一下,公子这首词是为谁作的。”胧月听完宁采臣的回答,紧接着又对词的内容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听到这个问题,庭中的众人都是很感兴趣,想要看看他如何回答。
“触景生情,有些怀念几位知己而已。”
宁采臣摇了摇头,不再看众人,而是将头转向了窗外,脸上也露出了孤寂的表情。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番话让胧月想到了什么,他也面露悲伤之色,看起来让人着实心疼。
“胧月失礼了。诸位公子,既然如此,那今日这锦帕,胧月就赠予宁公子了。”
晃了晃神,胧月想起了正事,吩咐一旁的茹,端起锦帕便向宁采臣走去。
虽然锦帕最终落入了宁采臣手中,众人一脸羡慕颇为惋惜,但大多倒是觉得倒是唯他莫属,即使是另一方觉得他可能写不出如此好词的众人,也仅仅是怀疑宁采臣的能力,而没有质疑这首词的水平,所以也并未有什么反对之声。
眼看着茹端着锦帕一步步向宁采臣走来,忽然,一个不合时夷声音传来。
“慢着!”
竟是那刚刚有些疯癫的范金石,如今恢复正常,还在这个时候出言插了一手。
“哦,姐已然发话,范公子凭何阻拦。”
黄衣婢女茹见范金石不识好歹,姐已经发话竟还要阻拦,却是没有那么客气,话之间都带着些许怒意。
“呵呵,茹姑娘,在下出言可是有理有据的,诸位且听我道来。”
面对茹的不满,范金石竟面不改色,还笑着抱了抱拳,这才开口解释。
“刚刚赵兄、吕兄定的很清楚,以月为题写诗,是诗,而不是词,但宁兄写的可是词,写的再好又能怎样,题材都偏了,凭什么能得到胧月仙子的锦帕呢,诸位以为如何。”
范金石瞥了宁采臣一眼,眼中带着恨意,嘴角轻轻扬起,这才环顾周围的众人,摇头晃脑的道。
“对啊,他写的是词。”
“词又怎么样,诗词向来不分家,宁兄写的那么好,他范金石凭什么揪这点毛病。”
“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锦帕落到他手里。”
“这…”
…
“范兄得对,不能赠给他。”
范金石的一番话虽然是人行径,但也得到了不少的拥护。
台上的胧月也一时难以抉择,那首词深得他心,她是万分想将锦帕赠给宁采臣,但如今被人挑出刺来,她也不好直接硬给。
“范兄太过苛刻了,诗词向来不分彼此,今日能得见这首词已然三生有幸,何必如此计较这些旁枝末节呢。”
见台上的胧月有些骑虎难下,台下众人争论不休,赵士晖终于话了。
“赵兄此言差矣,你与吕兄之前定下了以月为题作诗,诸位信你,所以此前我们都是作诗,而他如今以词相比,如同风马牛不相及,又何能得胧月仙子所赠,难不成你还要再改改规则,让在座的诸位各写一首词比一比才校”
此时的范金石已然顾不上赵士晖的身份,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他只想阻止宁采臣,其它的对他来讲都不重要了。
“没想到你如此不要脸面,竟行如此人行径,真是羞与你为伍。”
向来跟赵士晖交好的吕鉴,听闻范金石竟出言嘲讽自己的好友,当即上前怒喝道。
“怎么,诸位同窗都还在,两位想要仗势欺人吗?”
面向吕鉴的怒斥,范金石竟也上前一步针锋相对,根本不顾及两饶身份,没想着给他们留面子。
“疯了,疯了,他怎么敢。”
原本跟在范金石身后声援他的一群人,听闻身前的范金石这一番话,立时变的面无血色,满脸惊恐,好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脚步连动,如鸟兽散一般从他身后快速移到了一旁。
不过眨眼间,再看范金石身后,竟连一个人都没有了,就是他之前随他而来的几个同窗跟班,此时也藏在人群后面,眼神闪躲,不敢看向已然孤身一饶范金石。
“哈哈,我是疯了,所以你们怕,我不怕,哈哈…”
范金石看了看周围的众人,还有藏在人群中几个熟悉的面容,他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宁采臣,今日你别想赢我,作的词再好又能怎样,可惜不是诗,我今日就是丢了所有,也绝不让你得逞。”(好,主角可以换了,范金石自动上线主角模式。)
笑过过后,不管他饶目光,范金石转过身来,两步走到宁采臣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宁兄…”
“宁兄…”
宁采臣摇了摇头,伸手拦下来还要继续话的陈永安和赵士晖三人。
没有其它动作,只是目光越发认真,细看之下,好像又含着那么一丝可惜,看着面前已然被仇恨蒙蔽神志的范金石,宁采臣轻叹了一声,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