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蜂呼啸当空,一起扑向玄伟。
那一刻,玄伟目瞪口呆,下一刻,如坠深渊。
“救命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没命地向远处逃去。
但双腿再用力飞奔,却也敌不过马蜂的翅膀,转眼就被成群的马蜂追上。
嗡嗡声中,无情之针不断刺下,玄伟惨叫着逃远。
梅欣儿和小草哈哈大笑。
两人身上早沫了用来驱蜂的药水,再加上玄伟一身一脸的蜂饵,马蜂当然对二人敬而远之,却追着玄伟不肯停下。
“活该!”两个姑娘望着玄伟的背影各做了个鬼脸,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啥事这么开心?”院中,常乐见两人满面笑容归来,便忍不住问。
“不告诉你。”两人异口同声。
第二天,玄伟请了假。
这假一请,就是一个多月。
听人说,是被马蜂围攻,伤得不轻,一个脑袋肿成三个大,英俊公子变成了一个绝世大猪头。
好多人惊讶,好多人不信,好多人暗笑。
等他再回到学楼时,众人却全都瞪大了眼。
那张脸倒还可算是英俊,只是多了许多坑点,变成了一张大麻子脸。
“这岂不是毁了容?”
许多人暗中惊呼。
过去玄伟靠着家中花坊产业以及自己那一张俊脸,没少吸引女孩子的目光,但现在,这些却都成了许多人暗中取笑的话题。
“大男人,没事老往花丛里跑,这回跑出事了吧?”
“就是。长成一朵鲜花似的有什么好?这回引来群蜂亲热,傻了吧?男人啊,最重要的是本事,可不是脸。”
“看他今后拿什么来勾引女生!”
玄伟所过处,人人低声私语。
玄伟知道这些人在幸灾乐祸,为此气得几近吐血。
他疾步走过人群,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但要死不死,却迎面碰上了常乐。
“哟,玄师兄?”常乐一脸惊讶,“一个多月不见,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玄伟满腔恨意,满眼怒火,恨恨地重重哼一声,悲愤而去。
“我又没惹他。”常乐一脸无辜。
心里暗自坏笑。
小草早把这事告诉了他,他听后只是觉得好玩。但现在看到玄伟的惨相,却不由觉得真是解气。
他并没打算放过玄伟。
对方处心积虑想害死自己,自己却有恨不记,有仇不报,那成什么了?
只是他有他的打算,他的谋划。他觉得凭玄伟一人,怕是难办成这件事,也许其背后还有别人帮忙。他要一点点将这些人都挖出来,然后再一网打尽。
不过……
看到此时的玄伟,他却真有点恨不起来了。
他恨不起来,有人却恨得要死。
玄伟大步来到许山的学房,推门而入。
学生们望着玄伟那张脸,忍不住想笑。有人低下头去笑,有人却公然咧开大嘴。
玄伟不由更恨。
许山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迎了过来,连连摆手示意玄伟什么都不要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学房,来到学楼东边僻静之处,玄伟再忍不住,阴着脸咬牙切齿地说:“这些混蛋,都是混蛋!”
“消消气。”许山急忙劝解。“你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怎么搞的!?”玄伟暴怒大叫,“还不是常乐那个混蛋!给我使美人计,使毒蜂计……”
许山强忍着笑。
老实说,他平时其实也有点嫉妒玄伟。这小子天生一张好脸不说,还有几分文采,再加上家里经营花业,极是受学楼中女孩子们的欢迎。
哪个男生会喜欢这样的同性?
多数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所以,当玄伟经此一难,几乎可算是毁了容后,大家才会纷纷幸灾乐祸,暗自开心不已。
“这个常乐,简直不是人。”许山假装生气。
随即一叹:“可是……谁能料到这家伙这么本事?火狼啊!而且还是独狼啊!谁不知道独狼最为凶残?他竟然给杀了,真是厉害。”
“有天他想起你来,怕手段会更厉害。”玄伟冷笑。
“这是怎么说的?”许山一脸无辜,“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所以才更要一起想办法。”玄伟说。
“你打算怎么办?”许山问。
“野兽终不可靠。”玄伟恨恨地说,“杀不了常乐,反而还能让他为县内立功,真是岂有此理。看来还得靠人。”
“这话有理。”许山点头,“人他总不敢杀吧……”
突然间想起常乐的战绩,不由一时语塞,支吾着说:“这个……不过人和人又有不同,不是帮派中人,没犯罪在先,他敢动手?就算他敢杀,可敢出来惹事的人,谁背后没点势力?”
“这事还得靠你。”玄伟说。
“我?”许山吓了一跳。
“你接触的人多,帮我引荐,其余的我来!”玄伟咬牙切齿地说。
许山思索片刻,笑了:“我倒有个主意。”
两人低声私语,直到上课。
玄伟请假不来的这一个月里,常乐的伙伴们又有进步。
小草、梅欣儿和莫非三人,终于也练到了在鸟兽图中只能找到一只猫的地步,凌天奇十分高兴,心情大畅,当天便请大家吃喝了一顿。
眼见吃得差不多时,凌天奇又“喝多”了,伏在桌上谁叫也不起来。
“师父,不必如此。”蒋里尴尬地说,“这顿饭钱弟子掏了……”
“好孩子。”凌天奇直起身子,语重心长地说:“知道疼师父,将来必有大出息。”
“师父,现在能不能说说鸟兽图的秘密了?”常乐问。
“无他。”凌天奇一笑,“那图仍是我动用神火力量绘制而成,初观时,练的是眼力,等找齐十七只猫后,练的却是神火感应之力。十八只猫中,只有一只是完全以神火之力凝聚而成,所以当你们的感应力达到红焰境极限,才会忽略其余十七只,而只能见此一只。”
五少年满面惊喜。
“师父,那是不意味着我们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莫非急着问。
“单就境界而言,红焰境中,无双。”凌天奇缓缓说道。
“那……意思是我们已经练到了……门槛?”蒋里也不由激动起来。
凌天奇缓缓点头:“只差一点机缘,便可一步越过,直达橙焰境。”
“这么快?”五人同时惊呼。
“若是交给楼中那些庸才来教导,却不知要用几年。”凌天奇不无得意地说。
“来,一起感谢师父。”常乐拉着几人离座,拱手向着凌天奇一揖到地。
“多谢师父!”
凌天奇朗声大笑:“为人师,能得你们这样的弟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却还要感谢你们。”
师徒相视,同时开怀而笑。
这日起,五人练习更勤,每天散学回家后,也会一起练功直至深夜。
那十块赤炎炭已经被用光,五人都自其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一座座神火宫变得更加巩固、强大,远超同境其他御火者。
而因为火离丹的缘故,几人对天地神火的感应力也有大幅度提高,梅欣儿身为歌者最为明显,每次集中精神全心高歌之时,都会与天地神火共鸣,引焰入宫。
不知不觉间,五人的实力突飞猛进,离某一道神妙的门槛,越来越近。
这天散学,五人一起向家中走去,一路上开心聊天,讨论晚上吃点什么。
前方却突然有一群青年大步走了过来,故意拦住去路。
常乐与蒋里皱眉停步。
这群青年二十左右岁的年纪,一个个面带冷傲之色,上下打量几人。
为首的青年高大魁梧,面色冰冷,打量着常乐,缓缓问道:“狮炎楼常乐?”
“是我。”常乐点头,“阁下何人?”
“朝阳楼韩邦。”青年说。
朝阳楼?
常乐一怔。
“是县里的橙炎楼之一。”蒋里在一边低声说。
“原来是橙炎学子师兄。”常乐一笑拱手,“找我何事?”
“无事。”韩邦说,“只是听说红炎学子中出了一个人才,名动全县,因此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人物。”
他微微一笑:“一见之后发现,却也并不如何啊。”
“比之橙焰境者,自然是差了那么一点。”常乐说。
“差了那么‘一点’?”韩邦身边一人皱眉,“这口气可真是不小。不知你哪来的自信?”
“人家是县里名人,当然有这自信。”另一人笑。
“什么名人,不过是小小红炎学子。”一人冷冷说道。
“看也看了,还要如何?”常乐问。
“试试你的身手,看看是否名符其实。”韩邦说。
“我是否名符其实,这似乎与阁下无关吧?”常乐笑。
“我想有关,便有关。”韩邦负手摇头。
此处是长街上之上,一方青年,一方少年,街头对峙,自然引人注目。不少人伫足观望,也有人自远处而来,站在一边看起热闹。
“你这人好不讲理!”梅欣儿忍不住说,“我们又不认识你,跟你也不是同窗,乐哥如何,关你何事?”
“就是!”小草气愤地跟着嚷。
“做人不能太嚣张。”韩邦缓缓说道,“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嚣张者自有天压,天若不压,便有人来压。常乐,我今日就是来压你的。”
“你这话说得这么嚣张,岂不等于是在自嘲?”常乐认真地问。
“逞口舌之利没用。”韩邦摇头,“今天想全身而退,要么老实地向我鞠躬拜服,要么凭真本事闯过去。”
“凭什么要向你拜服?”莫非气愤地叫了起来,“你们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