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笼罩之下的神火宫,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常乐隐约感觉到,自己这刚得“新生”的神火宫,似乎是变得更加坚固、强大了。
真是好东西!
他不由欣喜感叹。
一块赤炎炭,燃烧了足足一个时辰,这才全数烧完。
五少年同时睁开眼睛,每人眼中都有喜色。
“别忘了服火离丹。”常乐叮嘱几人。“睡前服下,然后运转神火力量,让体内神火在入睡后还自行运转,就跟咱们夏猎时一样,这么做既不耽误时间,又能很好吸纳火离丹的力量。”
“还是大哥聪明。”莫非点头赞叹。
时间已经不早,莫非起身告辞回家,几人插好门后,蒋里没急着回屋睡觉,却问道:“副楼主说有人陷害,是怎么回事?”
“玄伟。”常乐直接说出了名字,“那家伙曾经跟踪我,假装不小心把水壶里的水洒在我的行李上。后来师父查出行李上有羊脂丹残留气息,我这才知道他的用意。”
“羊脂丹?”蒋里眼中闪动怒火,“这厮简直该死!”
“那是什么?”梅欣儿忍不住问。
“是一种能吸引火狼的药。”蒋里将羊脂丹的功能大致讲了一遍,梅欣儿和小草同时色变。
“这个坏蛋,竟然敢害少爷!”小草气得挥舞拳头,“太坏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明?”梅欣儿问。
“这种事空口无凭,查无实据,能将他如何?”常乐一笑。“而且这次多亏了他,却让我得了不少好处,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他这就叫偷鸡不着蚀把米。”蒋里说。
“赶快吃了药睡觉,别乱想别的了。”常乐挥挥手。
几人各回各屋,小草进了屋却不上床,左思右想之后轻手轻脚来到梅欣儿屋前,轻声呼唤梅欣儿。
梅欣儿打开门将小草迎了进来,笑着说:“你先别说,看我猜的对不对。”
她低声说出一番话,小草不由拍手笑了。
两人一气聊了大半夜,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第二日五人一起来到学楼,继续跟随凌天奇修炼,看完鸟兽图便是跑城墙。
不知不觉,又是半月过去。
这半个月,几人的进步都极是惊人,跑起城墙来,梅欣儿和莫非已经可以追在小草身后,而小草也没被常乐和蒋里落出多远。
莫非那胖大的身形在破城墙上起伏不定,虽偶尔也会踩落几块砖石,但却从没掉下去过。
观鸟兽图的课程中,几人也大有进步,蒋里已经直追上了常乐,找来找去只能找到一只猫,而其余三人,则是只差一只猫没有找到。
大家知道这是进步,但却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为何常乐和蒋里练到最后,却只能找到一只?
凌天奇笑而不答,只是告诉他们继续努力。
“依你们的进步速度,再有一个月左右,就差不多达到他们两个的程度了。”他说,“到了那时,我自会告诉你们其中的秘密。”
几人点头,不再多问,只是努力练习。
这天,练功之余休息时,小草和梅欣儿两个人牵着手而去,到了无人之地,梅欣儿低声问:“都弄好了?”
“弄好了。”小草兴奋地点头,随后取出一个小瓶,低声说:“这个涂在身上,就不用怕了。”
“好,那咱们就可以开始了。”梅欣儿冷冷一笑。
两人一起来到了某一学房,站在窗外向里看。她们这么一看,立刻引起了学房中学生们的注意,本来在下课休息中,一个个男生什么姿态都有,现在却急忙端正了身子,装出一副正经模样。
有某人抬头一望,微微一怔。
梅欣儿冲那人微微一笑,那人立刻一阵神魂颠倒,急忙起身迎了出来。
那正是玄伟。
他匆匆出了学房,来到窗前,拱手为礼:“欣儿师妹,小草师妹,不知两位前来……”
“之前我们间有些误会。”梅欣儿说,“但误会宜解不宜结,我们都是同窗,还是彼此相敬相亲的好,玄师兄说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玄伟急忙点头。
“这几日天气不错,我们倒想去江南走走,赏赏花,喝喝酒。”梅欣儿说,“只是不知玄师兄方不方便?”
“啊?”玄伟一怔。
他是万料不到梅欣儿会主动来找自己,甚至主动邀约自己的,一时间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他有点接受不了。
“师兄不方便?”梅欣儿面露失望之色。
“方便,方便!”玄伟急忙摇头,又急忙点头,“哪有什么不方便?我家花圃正好又引进了几种花,正想请师妹去观赏呢。”
“那就说定了。”梅欣儿一笑,“三日后学楼休息,我们两个去师兄家的花田找你。”
“只你们两人?”玄伟一脸惊喜。
“是呀。”梅欣儿笑,“不然还有谁?”
“好极,好极!”玄伟急忙点头。
两位少女微微一笑,一礼而去,玄伟却兴奋得不住摇头晃脑。
但随即却不由皱眉: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是怎么一回事呢?
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再一细想,又不由自我否定:若真有什么别的用意,她们又怎么会约我在我家花田相会?
羊脂丹一中,并没有泄露,她们自不可能怀疑到我。
而且火狼入境之事,对他们来说只是巧合,谁能想到是我买通了邻县猎者,让他们入山一路围猎驱赶,才将那只独狼赶到代王山一带?
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但又不愿错过这好机会,不由万分痛苦,课也上不好了。
转眼三天过去。
这三天中,玄伟每天都是又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美人垂青,再次赏脸,担忧的是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别的事。真是进亦忧退亦忧,不进不退也挺忧。
最终一咬牙,还是在休息那天早早来到花田布置。
却也多了个心眼,从家里调了一群家丁护卫过来,严加防范。
上午时,两位姑娘徒步而来,玄伟急忙迎了上去,拱手为礼:“两位师妹果是信人。”
“说好了的事嘛。”梅欣儿一笑。
“新花在哪里?”小草急着问。
“请随我来。”玄伟笑着引路,同时向远处家丁使了个眼色。
三人一路向花田里去,玄伟带着二人,参观了数座花圃。
姑娘最爱花,一见美丽花朵,便再迈不动步,惊呼感叹,一脸兴奋。玄伟得意不已,心中思忖着:经营花坊便是有这点好处。不过我却不能像上次一样心急了。她既然有意与我重新修好,当是对我动了心,我要慢慢来才是……
转眼间,几座花圃转遍,两位姑娘又说要四下里看看,玄伟便带着她们转了起来。
其间,有家丁悄悄过来,低声禀报,称并未发现别人跟来,玄伟这才放下了心,觉得是梅欣儿真的回心转意,想通了跟自己的好处,不由心情大畅,也不再全神戒备。
转了一大圈,两个姑娘又说要到别处看看,玄伟便跟着她们一路乱逛。
放松了心情,他便挥手让家丁和护卫们退下,省得他们跟在身旁有碍兴致。
三人转来转去,渐渐来到玄家花田边缘,接近旁边田地处。
“玄师兄,我新得了一瓶香露,却不知是什么花的,你帮我看看?”梅欣儿突然取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了玄伟。
“这个我却在行。”玄伟一笑接了过来,打开一闻,却不由皱起了眉头。
“欣儿师妹,这是谁给你的?”他问。
“乐哥呀。”梅欣儿说。
“他是故意要害你不成?”玄伟皱眉。
“他怎么会害我?”梅欣儿一脸不解。
“这不是女孩用的香露,而是蜂农引蜂用的蜂饵。”玄伟说,“你若是涂在身上,香则香矣,但却会招蜂。”
“招蜂引蝶?”小草笑。
“这可不是玩笑。”玄伟正色道,“而且这种香露,并非招引普通蜜蜂的蜂饵,仍是马蜂蜂饵,是害人之物。”
“这么吓人?”小草一脸惊讶。
“玄师兄不会闻错了吧?要不你再闻闻?”梅欣儿一脸疑惑。
“绝不会错。”玄伟摇头,“我家经营花业,花田里无数鲜花,最能引蜂,当然也能引毒马蜂,所以每年我家都要用这种蜂饵引出周围隐藏的马蜂群,再追踪灭除,对这个自然极是了解。你来闻闻,这香气之中……”
一边说,一边凑近梅欣儿,将小瓶移到梅欣儿面前。
梅欣儿一脸紧张地凑过,身上香气直入玄伟鼻中,不由令玄伟心神一荡,忍不住又往近里凑了几分。
就在这时,梅欣儿突然一抬手撞在玄伟腕上,立时,一瓶蜂饵全都洒在了玄伟的头脸和身上。
“哎呀,可真对不住!”梅欣儿假意惊呼。
“没什么,没什么。”玄伟狼狈地用袖子擦脸,“我家这附近虽有蜂场,但我先前说过,并无马蜂……”
“是吗?”小草呵呵地笑着,突然跑到一边一棵树下。
树下有草筐,其上罩着麻布。
玄伟先前也曾一眼扫到,但并未留意。
只因花田外不远就是农田,农人劳作应用之物不值什么钱,因此常常会被随意放置田间地头,休息之处,玄伟见惯了,当然不会多看一眼。
却不想,这麻布草筐之下,却有乾坤。
小草掀了麻布,踢翻草筐,刹那间,便有一群大马蜂嗡地飞起,却不扑向近处的小草,而是向玄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