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忽然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像,是车轱辘和马蹄与地面碾压的响声。李川三人一愣,互看一眼,兴奋和期待犹然而生。
李川从刘朔身上下来,一直死憋着绷着脸,生怕表露地太明显,这一巨大的期待会变成失望。她踮起脚尖,远远看去,只见尘土飞扬,果然有一车队喧嚣而来。
“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李川忍不住拼命去问顾夕赟,虽然知道这个距离连顾夕赟也很难判断。
可忽然,刘朔像是看清什么了,兴奋却又有些忧心地对李川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李川捂着胸口真诚道:“好的好的!” ;
刘朔咧嘴道:“真的是粮车,我看见了,真的是粮车!”
此话一出,李川立刻蹦跳起来,口中连喊“欧耶!天不亡我!”说完便要欢天喜地地就要冲上去迎接。可刘朔拉住她,说道:“你不想听坏消息吗?”
李川满面红光地转过头,一派无所谓问道:“说吧。”
刘朔指了指远处的车队,神情复杂道:“和你车队来的,还有你的小桃花……说真的,你要不要把头发扎起来?”
钱玲珑五天前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决定,她要再见一次李川。
这个念头不是第一次产生,可在宴会和李川见过一次之后,这个念头越来越大,生根发芽。或许这个年纪情窦初开的女孩都是一样的,在热情和多巴酚没有消散完全之前,无论被对方拒绝或者伤害几遍,都不会放手,直至更加被厌弃,最终被血淋淋地插死在爱情的坟头。
可钱玲珑从来不觉得李川对自己的态度算的上是厌弃,反而更类似某种另类的宠爱。
她冰雪聪明,看得清李川每次推脱和冷漠的态度后,都有一双手在庇护自己。这种在李川看来只是对幼小女性应有的正常保护,在这个时代和在钱玲珑心中却是意义非凡。
宴会上分开后,钱玲珑忍着心痛亲手写下一封信,日日夜夜都想着怎么送出去给李川。可结果李川等人还没在凤阳停留几天,就去了寿州。
于是她终于有些心灰意冷了,可似乎老天总是要给他一些机会——钱知府说的从朝廷中央直接派遣下来的粮队和军马抵达凤阳府衙。
正在她万分捉急如何找到李川的时候,突然在一天晚上,一个戴着宝珠高冠,衣着华贵的男子出现,问她要不要同粮队一起去寿州。钱玲珑心中一动,竟然就这么答应下来了。
可到了出发那天,钱玲珑才发现,这高贵的神秘男子虽然不是粮队的领头,可自己的父亲却无比尊敬和高度服从他的任何安排,甚至包括允许那男子把自己偷偷安排进入队伍一起进入寿州。
但无论如何,她终于来了。她戴着厚厚的棕色罩帽面纱,坐在马车上,终于看见了寿州的城门。钱玲珑攒紧袖子,心疯狂的跳动声让她几乎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