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地方有问题,凤慕予和任宇漠二人打算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燕钱庄在京城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算得上第一钱庄。即使如今京城因灾情的事情而闹得人心惶惶,可是南燕钱庄门前仍然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
关于南燕钱庄背后的老板那可是个神秘人物,纵观京城内所有的商会,几乎没有人知晓此人到底是谁。
为此京城内不少人猜测,从始至终到底有没有此人似乎都是个谜团。就是任宇漠还为了赈灾粮的事情查探过对方的身份,奈何没有一点线索,可见对方身份何等神秘。
凤慕予和任宇漠约了在南燕钱庄前回合,等凤慕予到的时候,任宇漠似乎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见凤慕予水蓝色长裙,百合髻别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玉簪,沉得她好似那白玉兰,亭亭玉立。就是面带轻纱,来往之人都不禁透过几丝异样的眼神。
任宇漠看到她这副装扮,不得不说是赏心悦目。他的嘴角噙着丝笑意,手中摇着水墨扇,有种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凤大小姐可当真让人眼前一亮。”
照理说,正常的女人在听到想任宇漠这般俊美的美男子夸耀自己的时候,多少应该会喜悦不已,可凤慕予直接扔过去一个冰冷的目光,冷声说道:“时间紧张,世子还是要动作快些。”
丢下这句话,凤慕予穿过了马路,走到了南燕山庄的门前停下,抬首看向面前高高挂起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南燕钱庄’四个字,笔韵苍劲有力。
任宇漠瘪了瘪嘴,还是乖乖地跟上了。
二人到了钱庄内,只见里面人流如织,不少人在堂内穿梭着,连个下人都找不着。
“看来这钱庄的生意很是不错。”任宇漠故意同凤慕予套近乎。然而凤慕予根本就没有搭理她,径直从人群中穿了过去,走到最里面的柜台处。
那儿坐着个身材矮小,神情中透着精明的男子,见凤慕予和任宇漠来了,一眼就看出二人身上的衣物面料并非是寻常人所有,加上这气势就足够证明对方身份必然不一般。
当即男子就站起身来,面上堆着和善的消息,打招呼:“不知这位爷和夫人有何要求?”
夫人?
本来凤慕予要开口问的话,随着小二这一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卡住了。她想去纠正这个错误,谁料任宇漠洋洋得意地将话头给抢了过去,回道:“我们想见见你们家掌柜,近来我经商在外寻得一个瓷瓶,不知什么价位。得知南燕钱庄的掌柜有双慧眼,为此特来想请起来看看。”
说着,任宇漠就从怀中掏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银两,放在了小二的面前。小二瞧了,顿时眼睛放光,乐呵呵地抱着钱袋子就下去了。
这头刚走,凤慕予饱含着杀意的眼神直直地落在了任宇漠的身上,怒道:“你什么意思?”
可任宇漠似乎是早就准备好,当即无辜地抬起首,证明自己:“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干,这不是为了让对方不怀疑。否则你我一男一女不是夫妻身份,那以什么身份过来?”
这么一句反问,堵得凤慕予哑口无言,恶狠狠地瞪了任宇漠一眼。
这边掌柜在听闻了小二所说,能够一次性就出手二十两之人,必然是来头不小。为此当即就从楼上下来,热烈地将凤慕予和任宇漠二人给招待到了楼上。
而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侍卫,同样抬着个中等的木盒子,随行而去。
掌柜生得肥头大耳,那笑起来几乎浑身的肉都要颤几下,眉眼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的商人。
可任宇漠刚到屋子内,还没有走上几步,突然就捂着肚子,哈着腰叫了起来:“哎哟,我这肚子……哎哟……”
随着这一声声叫唤,掌柜当时就上前来,关切的问道:“爷的身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不行我去给你请大夫。”
掌柜刚起身去吩咐小二,任宇漠忽而将他一把给拉住,笑着摇了摇手,“不用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原来是这么个事情,掌柜顿时就笑了起来,热切地吩咐着小二将任宇漠带去后院的茅房,定然要好生伺候着。
就这样任宇漠出去前,在掌柜不注意的时候,暗中朝着凤慕予使了个眼色。这下,凤慕予的心里也算是有数了。
这厢任宇漠离去后,凤慕予就命侍卫将木盒中的陶器给拿了出来,拉着人鉴赏起来。
那掌柜的确是懂行之人,在花瓶拿出来的一刹那,两眼放光,正在旁侧细细地研究着。
至于凤慕予则坐在旁侧,端着杯盏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心中暗自算着时间。
早在来之前,凤慕予就同任宇漠商量好,她在此处拖住掌柜,而任宇漠借着出恭为理由,看看能否趁机将南燕钱庄的底细给摸出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凤慕予的手中也是捏了一把冷寒,呼吸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不得不说任宇漠为了探清南燕钱庄的底细,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光是这个前朝的古董花瓶,足足就有一万两黄金的估价。
这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只怕任宇漠要损失惨重了。
不光如此,要是任宇漠那边一旦出了意外的话,那么自己就很有可能走不出去了。
然而能够管理着南燕钱庄之人又怎么会是寻常之人,在这钱庄内什么好东西看不到。见任宇漠许久未曾来,不禁有些好奇了。
也不顾着研究前朝花瓶,反而走到凤慕予的面前,微微眯着眼,试探性的问道:“这位爷的身子似乎不怎么好,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凤慕予知道对方定然是怀疑自己了,不过也没有慌张,反而保持着冷静,端起面前的杯盏轻轻抿了口茶水,淡然一笑道:“他的身子就是那个样子,我都已经习惯了。”
话虽如此,可是掌柜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满腹狐疑的目光想从凤慕予的脸上找到一丝异样,却见她她轻笑了一声,缀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眉眼弯起,笑得那样温暖,让掌柜一时间竟然挑不出一点毛病出来。
“莫要要是走散了,我还是出去看看吧。”掌柜不放心地说道。
凤慕予急忙出言阻拦,声色保持平静的说:“我家相公都已经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有走丢的情况呢?我看掌柜还是早些验出来这花瓶什么价位,等我相公回来后,正好给他一个数不是?如此也省却了你我之间的时间。”
即便是这么说,掌柜仍然是心存狐疑,坚持要去查看一番,笑着道:“夫人这话可是严重了,我这不也是关心爷。若是在我们钱庄这里出了事情,到时候岂不是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夫人如此不担忧,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这话里摆明的疑惑,分明就是已经对她产生了质疑。要是凤慕予再次阻拦的话,在外人看来反而是有心故意阻拦。
凤慕予轻叹一声,将手中的杯盏给放了下来,轻声说道:“既然掌柜这么说,那么我就随同你过去看看便是了。”
她说着,也就站起身来,始终没有表露出一丝异样,面色平静。可手中却死死地捏着锦帕,希望任宇漠那边的事情已经摆平,不然后面这堆烂摊子可就没法收拾了。
二人朝着门那边走去,谁料一开门,就见任宇漠手中摇着水墨扇,一脸惊愕地看着她们。
“夫人,你同掌柜这是要去哪儿?”任宇漠掩饰得很好,心里自然是清楚掌柜已经察觉到不妥了。
“掌柜担心你,硬是要拉着我去看看。”凤慕予淡笑着说。
掌柜大笑起来:“人没事就好。”
看着任宇漠平安无事的回来,凤慕予也暗自松了口气。众人又一齐回到了屋内,在经过掌柜的鉴定之后,凤慕予和任宇漠二人默契的配合,最终也没有露出马脚,平安无事的带着那金贵的花瓶离去。
等出了钱庄之后,为了防止有人跟踪他们,为此就选择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茶楼做了片刻。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凤慕予紧张的问。
任宇漠环顾了眼四周,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瞧瞧附在林静怡的耳畔,细声说道“我去了好几个地方,可是始终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唯有四楼有个屋子前有不少人把守着,然而等我想办法查看的时候,屋子内却空无一人。”
听任宇漠这么一说,凤慕予忍不住紧蹙着眉,总觉得事情多少有些蹊跷,可是到底是何处有问题,她又说不上来。
二人简单的用了午膳之后,确定的确是没有人跟着,在前方不远处的大道分散开。南燕钱庄这边差不多,看来想要让商会插手米行的事情不容易。
可是还有点让凤慕予感觉疑惑不解的是,当初将自己和任宇漠的注意力从米行引到丞相府的人,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昨夜为了此事没有睡好,凤慕予坐在马车内片刻后,不禁有些昏昏欲睡。本来打算歇息会,可今日的马车颠簸的厉害,速度也要比平日快上许多。
只听到外面一声鞭响,顿时马车飞奔着向前行驶而去。要不是凤慕予小心着,只怕突然的冲击力必然要让她从马车上跌落下去。
“张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彩月忍不住大声喊道。
张岩乃是丞相府内的车夫,向来凤慕予出行的时候,皆是由此人负责。平日一直都很稳当,今日不知怎么就忽然变得如此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