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归天,命魂附于坟地之后,那么便只剩下地魂和三魄了。
待地魂在地府受尽了生前所做的孽之苦,变得干干净净之后,那么地魂便可偕三魄去投胎,所以投胎后记不起前世的事情,这是因为魂魄不全和接受过洗白所致。
后人不知道,就瞎掰了孟婆汤的故事。岛叨来才。
因为地魂受尽磨难有了投胎的机会,所以变成了命魂,随着小孩慢慢成长,则会重新生出新的天魂和地魂。
另外,七魄对应人的七种情绪,即喜怒哀乐怨悲愁,所以人刚出生就会笑,就会哭,就会哀,之所以很多小孩刚出生时会哭,原因很简单,因为经历过地府的责难之后,他潜意识中知道,自己又进入了人世的苦海,所以就哭了。
不过据我师父所言,我刚出生的时候,是面带微笑的。
起先他还以为我是智障儿童,打了几下我的屁股,过了十多分钟,我才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没有灵魂,那么小孩便也不可能出世了,最多就是变成畸形瘤之类的无生命却又长得像人的东西。
不过呢,凡事也有例外,也有被生出来的无灵魂之物,那么便是天生智障了。
所以说,人们说的灵魂一词,大都指的是还在地府受难的地魂。
当然了,这是正常的投胎,三魂七魄才会分开,一些恶鬼的三魂七魄都是健在的,因为没有分离,所以便导致无法投胎。
道家中所谓的超度,其实就是让鬼魂的三魂七魄回到它们各自该去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原因,投胎的灵魂会被劫走呢?”我陷入了沉思当中。
最后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掏出手机,打给了我师叔,在一番寒嘘问暖之后,我直入主题:“师叔,什么情况下,投胎的命魂会被劫走?”
“劫走?很简单,你身上有很多钱,在路经一座山头的时候,遇到了山贼,就被洗劫一空了。”手机当中传来了师叔的声音。
“您是说……有一个更强大的恶鬼盘踞在此吗?”我不由地暗暗吃惊。
“这是其中一种情况,一般不会发生,还有就是因为此人曾经或前世亦或者祖上做过太多缺德事,所以命中无子,需要通过广建庙宇,多做善事,才有可能求得子嗣。”师叔说道,“怎么?莫非你此行遇到了困难?”
“恩。”我点了点头,把这里的情况非常详细地说了出来。
“遭了,依你说的,很有可能是第一种,子嗣被劫了,有厉害的恶鬼喜欢吃纯净的灵魂以助涨自己的道行,而这种恶鬼,往往都是鬼王级别的。”师叔的语气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
“鬼王?!”我咧了咧嘴。
据茅山术中所记载,鬼的等级依颜色可分为六种,自低到高分别为灰心鬼,白衫鬼,黄页鬼,黑恶鬼,厉鬼(红色)以及慑青鬼。
鬼王级别的恶鬼,属于地府的勾魂使者也不敢惹的存在,不是红的,那就是青的,这种恶鬼非常的聪明,甚至于茅山典故中有一段记载,说是明朝有一慑青鬼,在阴阳界自立为王,将所有去往地府的冤枉全部都收押在了自己的城内,导致这些冤魂无法投胎。
阴阳界,就是人死后从阳间去往阴间的这一段路。
如果是红的那倒还好,如果是青的,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师父和师叔两人合卦,算出这里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冤孽即将出世,所以才给我特训了一年,说是通过训练,可以达到九死一生,不然就十死无生。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厉害的存在。
没想到居然是一个鬼王级别的存在,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今晚子时,是鬼王出世的时辰吗?
我眉头深皱,感觉到极度不安,看了一眼陶镇长,发现他整个人呈现出一丝破败之象。
死象!
“陶镇长,能不能把你和你媳妇的生辰八字告诉我?”这还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流露出这么严肃的一面,脸上的笑容已经全部都收了起来。
“可,可以。”当下,陶镇长将他们夫妻俩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我。
我用心算了算,一刻钟后得出了结论。
“你们膝下本来有三女一子,可如今却只有一女无子,且后天命运被人为改动,这几天将会有一场浩劫降临啊,我劝你带上你的女儿,到其它地方暂时去避一避吧。”我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也就是说,本来要来这里往生的两女一男,有可能都被吃了?
“你,你怎么知道?俺媳妇儿以前确实流产过三次,导致这第四次虽把芳芳生了出来,但是因为前面几次造成的影响,使得她最终难产死了。”陶镇长一脸惊讶,同时提到伤心事后,不免露出悲痛的表情。
“算出来的。”我说道,心里开始分析起来。
此地,为何会有鬼王出世呢?如果真的是慑青鬼,恐怕连我师父和师叔都没有把握将它收服吧?
果然师父和师叔以先天演卦算到了事情的开始和结尾,这一次,我恐怕真的要九死一生了!
我看了一眼张静雨,发现她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印堂发黑,整个人也是呈现出一股死象来。
我尽量表现的比较轻松一点,说道:“静雨,你回丁家村去,我忘记拿一样东西了,你能帮我去拿回来吗?”
“什么东西?”张静雨疑惑道,她是一个天真的女孩,且非常崇拜我,所以我只要不动声色地说个谎将她支开,一定不会太难。
“麒麟玉。”我说道,“你回去之后告诉我师父或者师叔,他们就会把那东西交给你了。”
“好。”张静雨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有钱吗?”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块交给她,强调道,“记住,拿了麒麟玉就马上回来。”
“知道了,那师父你这几天千万不能出事啊。”张静雨对于我的话非常信任。
“放心吧,这些东西还难不倒我。”我故作轻松地笑道,之后冲她挥了挥手,说道,“早去早回。”
张静雨拔腿便跑。
待她走后,我向师叔打了一个电话,说道:“师叔,如果我徒弟回来了,千万不能再让她来找我。”
“你打算独自应付吗?”师叔的语气非常的严肃。
“我只是不想让她与我一起陪葬。”不知道为什么,在支走了张静雨之后,我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不少。
“师叔知道了。”师叔叹了口气,“虽然这一次是对你的一个考验,但是考虑到师叔就只有你这么个师侄了,所以到了必要的时候,就用那一招吧,切不可勉强,敌不过,咱就跑。”
“那一招……”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恩,就用那一招,师叔教过你的,你师父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师叔我可做不到,希望这件事情早一点解决吧,因为十天之后,我便要与师兄一起去……”
“师弟,你在跟谁通话?”手机那边传来了我师父的询问声。
“跟守一,我并没有把那件事情泄露给他,师兄你就放心吧。”
“哼!此地无银三百两……嘟嘟嘟嘟……”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我心乱如麻,似乎十天之后,师父和师叔就要去忙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原本是说好要带我一同过去的,只要我能够在十天内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但是可能吗?或许,他们已经知道我有可能会在这里死于非命吧?又或者是像我支开张静雨那般只是为了把我支开?
事到如今,与其胡乱猜测,倒不如专心做好眼下的事情吧,至于师叔说的那一招,能不用,则尽量不用,因为有可能会连累到师叔。
待张静雨走后,我来到粪缸边上,向里面看去,由于年代久远,里面的排泄物已经干了,倒也没有什么臭味,而这口缸,与现代炼制的大水缸不同,我趴在缸边细细观察,发现这是由青铜炼制而成,呈水缸形状,大小也与水缸类似。
“陶镇长,你这里有镰刀吗?”我问道,“砍柴用的。”
“有。”陶镇长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转身去帮我拿镰刀去了。
过了良久,陶镇长拿着一把柴刀而来,我接过柴刀,将茅房砍倒。
“不能破坏啊,俺女儿是因为这口缸而生,俺怕把它打烂,俺女儿会遭遇什么不测……”陶镇长连忙阻止道。
“如果任由它继续这样,不用太久,今天晚上你们全家都得死翘翘!”我语气突然间变得严厉了起来,当下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这里吸收足够的阳气。
“这……”陶镇长显得很是犹豫。
“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我哀求道。
“这要俺如何相信你的话啊。”看得出来,陶镇长脸上也充满了矛盾,“虽然这些天,俺们家也并没有出什么事,但是这三更半夜的有奇怪的声音,实在是让人心神不安,就,唉!就听你的吧。”
眼见陶镇长最终妥协,我却想让他彻底知道这里的状况,便说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本事还抱有怀疑,如今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那么,我就让你开点眼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