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
“妈的.让你跑.老子让你跑.给老子狠狠得打.”
熟睡中的熊治,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给惊醒了。
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熊治翻身起来坐在草垫上。
倾听着从外面大厅中传过来的声音,熊治暗自思索那会是谁在遭受凌【辱】!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夹杂着皮鞭抽落在肉体上的‘噼啪.’声,搅得熊治心情慌乱。
这阵鞭挞持续的时间不长。
至少在熊治醒来后所听到的时间,不算太长。
因为那发出尖细惨叫声的人,已经是气息奄奄了!
所以随着被鞭挞者的尖声惨叫,转为低声【呻】吟时,皮鞭抽打的声音,也随之终止了。
“妈的.要不是庄主好心,要留着你一条贱命,老子早就把你剁了拿去喂狼了,还轮得到你三番五次的偷逃吗?”
“行了.你几个先下去吧,后继之事就无需你们了.”
从山洞的大厅中,传来了唐头愤愤不平的话语。
随着那话语声,熊治能听到唐头沉重的脚步声,正往这里而来。
听着粗重的脚步声临近,熊治猛地扭头望向了洞室外的栅栏。
唐头手提着一盏风灯,出现在栅栏旁的大门处。
唐头的目光,落在了一脸惊恐摸样的熊治身上。
望着熊治,唐头狰狞的面容中,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坏笑。
“一百零六号.给老子出来.”
熊治弱小的身躯猛地一缩!
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熊治左看看再右看看后,便望向了唐头,显出了些许的茫然。
唐头一见熊治的表情,知道这个刚刚进来的小奴隶,还未熟悉此间的门道。
于是用手一指熊治,唐头喝道“看什么看.”
“老子在叫你呢.”
“一百零六号.快给老子滚出来!”
“若是在耽搁片刻,小心你的皮子.”
被唐头这一喝,熊治便清醒了过来。
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号牌,熊治忙站起身,小心地移到了栅栏旁。
唐头盯了熊治一眼,抬手将门打开,一把将熊治给拎了出来随手往地上一扔,唐头摆了摆手,冷声喝道“小畜生.跟着老子来.”
“我不叫小畜生.”
熊治从地上爬起来,眼望着身前壮硕的唐头,诺诺地道。
唐头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猛地收了回来。
扭回头来望着身后站着的熊治,唐头好似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般。
上上下下地仔细将熊治打量了好半天后,唐头忽然发出了一阵嗬嗬地怪笑。
笑罢那唐头阴阴地道“是呀.是呀.老子怎地忘记了呢?”
“你不叫小畜生,你叫他【妈】的一百零六号.”
这句话说完,唐头抬起手掌来,照着熊治稚嫩的小脸上‘啪啪.’地就是一顿大耳刮子。
打完了后,唐头用手一点熊治,冷笑道“哼哼!一百零六号是吧.”
“老子告诉你,一百零六号是庄主,总管他们给你起的名字!”
“在老子眼里,你就是小畜生.小畜生.你知道吗?”
“老子爱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你。”
“叫你一声小畜生那是对你客气的。”
“在这里.”
“在丁字号里.”
“是老子的天地!这里是老子说了算!”
“老子告诉你,你日后若是再敢出言顶撞,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你个小畜生,给老子跟上.”
唐头训斥完,一转身便向大厅中走去。
熊治没有再去说什么。
因为熊治的脑海中,想到了母亲的叮嘱‘要活着.要坚强地活着.’
盯视着身前壮硕的身影,熊治小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流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只是这神情仅仅是在他那双大眼中闪了闪,就深深地隐藏在了眼底。
用小手轻轻揉搓着自己被打肿的脸颊,熊治跟在唐头的身后,走向了大厅中。
粗大的牛油火炬,将洞窟的大厅映照的通亮一片。
在大厅一侧的木桩上,正【吊】着一个瘦弱的身躯。
熊治的目光透过了前方的唐头,落在了被吊在木桩上的那个弱小的身躯上。
“滚过去.”
唐头回过身来,伸手一指被吊在木桩上身躯,冲熊治大吼了一声。
熊治绕过了唐头,诺诺地走到了木桩旁。
他定睛一瞧,那木桩上吊着的,分明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已经是昏迷了!
她的手被绳索绑住后,掉在木桩上的铁环里.
小女孩背后的衣襟早已在皮鞭的鞭挞中碎裂了.
那稚嫩的背上,布满了一道道被皮鞭抽开的伤口,血水正一丝丝地淅沥着流淌下去,将小女孩身下的衣襟染得通红一片。
看着小女孩身上累累地鞭痕,让熊治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记住了,你们这些下贱的奴隶都是九道山庄的私有财产.”
“谁要是敢私自偷逃离去.”
“哼哼.这就是下场.”
唐头瞪着血红的牛眼,随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几步来到了木桩前,唐头一把将小女孩胳膊上挂着的衣襟给扯了下来。
唐头回身冲熊治冷哼道“这个小王八蛋已经尝试着偷逃了九次,此次是她第十次偷逃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匕首塞到了熊治的小手里,一指那小女孩细小而白皙的胳膊,坏笑道“嘿嘿.为了让她长点记【性】,你用匕首在她这里划上一刀做个记号吧!”
熊治听了唐头的话,那弱小的身子骨猛地一缩!
惊慌中忙扔掉了被强塞给他的那把匕首,熊治反过身来,撒腿就要往回跑.
唐头似乎早就料到了熊治会有这番反映。
因此当熊治扔掉了匕首刚刚转身的那刻,唐头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伸手就将熊治给夹在了腋下。
弯腰拾起了被熊治扔掉的匕首,唐头夹着熊治来到木桩前。
随后唐头伸手抓起熊治的小手,又将那把匕首塞到熊治稚嫩的手中。
唐头用自己蒲扇大的手掌捏住熊治稚嫩的小手一挥.
匕首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寒光,一片血雾随即飞洒开去.
“嗯.”
被吊在木桩上昏迷的小女孩,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一道鲜红的刀口,便永久地留在了小女孩纤细的胳膊上。
殷红的血水,随之在细嫩的手臂上肆意而出.
熊治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被强迫挥出的匕首,划开了小女孩的肌肤.
在小女孩纤细而白皙的胳膊上,熊治看到了密密排列着的疤痕。
那疤痕有九道,再加上刚才自己被强迫着划开的这道,那就是十道了.
唐头将匕首收回插入了腰间的皮套中。
再把夹着的熊治往地上一扔,唐头冷笑道“哼哼.小畜生.现在起老子就交给你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很简单.”
“从今往后你就给我看牢她.”
“你要记住!她若是死了,老子就剥了你的皮,拿你去喂山中的豺狼。”
“嘿嘿.她以后若是再逃,老子到不会惩治你这个小畜生的。”
“不过捉回来后,老子就交给你来惩治她。你若是不做,老子就会像刚才那样教你。直到教会你为止.”
望着一脸狰狞的唐头,听着那张臭嘴中吐出的龌龊话语,熊治真想扑过去咬死他!
但是不行啊!
凭他?
一个屁大点的小毛孩?
还未等他冲到这恶人身边,估计自己就会先躺下了。
看着熊治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屈摸样,唐头似乎极为享受。
也未再去多说什么,唐头只是挥了挥手,让熊治将小女孩带回丙字号的洞室内去歇息。
唐头则哼着小曲,迈着八字步摇摇晃晃地离去了。
熊治伸手将缠绕在小女孩身上的绑绳松开,将昏迷中的小女孩轻轻放下.
随后用自己弱小的身躯背起小女孩,熊治慢慢地挪回了丙字号的洞室中。
熊治将小女孩放在靠里面的一处草垫上,随后把小女孩脖子上的号牌摘下来,塞进了身下的草垫里。
只是目光在触及那小女孩的后背时,他又不敢将小女孩平躺下去。
因为那样做这小女孩背后的伤口一定会刺痛她的.
熊治只能让昏迷的小女孩侧躺在草垫上,将刚才被划开的胳膊那边放在上面。
熊治望了眼栅栏边的木桶。
那里有他下午打扫洞室时提来的一桶干净的井水。
那桶井水被他用去了一大半,剩余的一小半,如今正好可以用来帮小女孩清洗一下背后的伤口。
水有了,可用什么去清洗呢?
熊治望了望四周,这洞室内横七竖八地睡着二十个人里,此刻竟然无一人醒来。
熊治不相信他们能在方才小女孩的一声声惨叫中安然入睡。
但是此刻即便是在装睡,你又能怎么着呢?
摇了摇头,熊治伸手将自己上身穿的粗布短衫脱下。
‘吱啦.’
熊治只能将一边的袖子给扯了下来。
用牙咬着将那截衣袖扯成了一条条的布带,熊治抓起一条来沾着水,轻轻地帮小女孩搽拭着背后的伤口。
等那小半桶水将将用完的时候,熊治方才把小女孩背后的创伤清理干净。
随后把另一只衣袖也扯了下来.
把那截衣袖撕成一片大的,就这么包在搽拭干净的伤口上。
第二天天明时,小女孩依旧是处于昏迷中.
唐头将熊治等人统统带出了洞室。
今天是熊治第一天参加劳作。
他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将丙字号的妇人们采摘下来的新茶,送到山庄的茶坊去。
熊治暗中透着高兴!
因为在山林里,正有他需要的东西呢。
一边将一篓篓的新茶送往山庄的茶坊,熊治一边细心打量着沿途所见的那些花花草草。
终于他看见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趁着一次无人注意的机会,熊治悄悄地采了一大把像藤蔓一样的枝条和绿叶,塞进了自己的衣衫中.
中午休息时,他们被带回了洞室内。
熊治来到了小女孩身边,发现小女孩依旧是在昏迷中沉睡。
熊治把自己采摘的藤蔓和绿叶拿出来.
随后将小女孩包住伤口的布片打开.
熊治用嘴将采来的藤蔓和绿叶慢慢地嚼碎,铺在小女孩背后的伤口上。
以后每次出去劳作,熊治都会带回些藤蔓和绿叶来帮小女孩清理伤口.
一天.
两天.
当第三天晚上小男孩劳作后返回洞室时,熊治惊喜地发现小女孩的眼睑,在不自觉中跳动了几下。
熊治知道小女孩要醒来了。
晚上休息时,熊治因此不敢睡觉。
趴在小女孩的身旁,熊治睁着一双大眼睛,细细地观察着小女孩的动静.
当小女孩睁开自己眼睛的那刻,她看见了身旁趴着的熊治。
小女孩一惊,就要往一旁躲避。
可是她刚一动,就被身上的伤痛牵扯,马上便疼的瘫软在草垫上。
“你不要害怕我.我不会害你的.”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现在醒来肚子一定很饿吧?”
“我给你藏了几个馒头,就是冷硬了些,你就将就着吃些吧.”
当小女孩看见了熊治递过来的馒头,她什么话都未说。
伸出自己的小手将那几个馒头抓过了,就往自己的口中塞去。
“你慢些呀.别噎着了!”
见小女孩狼吞虎咽的摸样,熊治忙在一旁轻声劝说。
等小女孩将几个馒头都吃完了,熊治望着小女孩水亮的大眼睛,悄悄地问道
“妹妹.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呀?”
“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为什么要跑呢?”
“呵呵.我告诉你.我是被人卖到这里来的!”
“我叫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