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余璞这才收了窥识,到目前为止,竟然没有来骚扰,这事有点蹊跷,但余璞也想不出什么名堂,寅时刚过,余璞退房走出了归来居,也无异样,难道他们放弃了?好象不可能……
走到韦马马坊,看到那韦字,余璞心里一动,忖想道:“这是不是就是那韦家的马坊”
当然他不会没事找事地问,便让坊内伙计牵了黑色,付了马资,刚走出了韦马歇马坊,还没到外城门,突然,一阵啸浓的喘息和一蒙蒙重烈火的杀气从城门外溢空而来。
“杀气……呵呵,要来的,还是会来的,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余璞毫无畏惧,就牵着黑色,向着城门外走去,今天早上的风有点大,呼拉拉地吹着哨,把余璞的头发和黑色的长鬃吹得飞扬了起来,一种肃杀的味道在城门口瞬间扩散。
三人个身着黑衣行服的人,一字排开,就站在城门外口,同样的魁梧身材,同样的面目阴冷,三人的年龄均在三十岁左右,手里青一色的长柄大斩刀,看着牵马出来的余璞,杀气浓浓。
“你们在此,是等我吗?”三个大武宗巅峰修为,呵呵,也真是太小看我了吧,余璞轻轻冷笑着,他看城门外此时别无他人在此,心里更是一安,伸手拍了一下黑色的后背,单人就那么直杀杀地往三人的前面空地走去。
“外乡小子,受死吧……”
三人统一地大斩刀右下斜挥,一股凛冽的刀气刃咻咻咻,飞刮而来,三道刃光弧影,成为肉眼可见的三道光闪斜杠,忽烈烈地冲向余璞。
余璞旋风步和暴龙闪同时施展,避过三道刃击,他的眼睛里狼光寒起,口中冷声说道:“我说过,不要来惹我,要惹我,后果自负……”
说完,呛的一声,红麟枪出,风雷浑天诀轰然注枪,风啸啸,火焰焰,缠绕的藤影,土起的盾光,电光的脉闪,水雾的笼蒙,刹那间在余璞的身上形成了一种整体上融合。
“枪战八方……”
余璞一声低吼,脚踩鬼踪步综合,就那么直对对地冲向三人。
“杀……”
三人同声齐喊,三刀几乎是一种整体,刀刃飞闪,成为了一个个连续的刃网,或个字,或介字,或X字,或彡字,十字等,层出不断。
叮叮叮,当当当,一时间,三人对一人,就在湄城外城门口展开对战,黑影舞闪,红光飞电,完全已经看不清谁是谁。
蓦地……
“老大,这小子身上有鬼……”
三人中一人急速地喊起,他的刀刃被余璞的红麟枪击飞后,他就斩刀挺进,正巧刀枪接触,顿时一阵麻意从刀上传来,让他第一时间差一点丢刀而倒,不由得大叫了起来。
“他的枪上有雷电麻意,三弟小心了”另外一人也急速地回着话,说话间,斩刀飞刃再幻两道,对着余璞劈了过去。
“众字形排列,合击之技”还有一人也在发出刀刃后,喊了一声。
所谓众字形排型,那就跟品字一样,三人分两人前,一人后,此时三人的刀刃幻斩出一种刀刃气流,这种气流在三人之中的空间里,先是围成气流旋涡,似乎一下子三人的力量加倍地叠加,接着合成一股直击的气流刃,这种气流刃,似浪涛奔涌,狂浪滔天,向着余璞咆哮着激涌,悍凛汹汹。
“来得好……”余璞的心里一动,嘴角一扬,口中猛地喊起:“翻江冲洪梨花变”
人枪合一,瞬间弹起,焰龙幻现,火焰和雷电在前,就对着那道气流如浪,直面而对,对撞而去。
轰
一声巨响,接着余音炸绕,雷电嗞嗞地迅速攀延到气流浪上,火焰也包裹着气浪,接着把那股气流点燃,三人顿时气流击散,气流浪中的一道道气刃,咻咻咻地向着四周飞射,啪啪啪,三人就象是折翼的飞雀,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跌飞而出,而余璞也就在三人之中停落了下来,收了枪势,停步而望。
这三人几乎同时倒地,身上血洞遍布,那黑色行服已然没一处是完整的,里面的身体上血沟交叉,倒在地上,却是抽搐不止,看得出来,他们身上受的电麻效果,还没结束,他们想起来,想只是半抬起头后却又无力耷下,脸上的五官已经痛得扭曲,其中一位更是中鼻削掉,只留下那两孔血肉沫喷的鼻洞。
“我说过,你们别惹我,惹了我,就承担后果,现在我告诉你们,我不会放你们离开,此城门之口,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余璞面目寒冰,再无半点怜悯,红麟枪突突突,三记枪刃突,突出了三道焰光银电,向着三人飞突而去。
扑扑扑
三记枪突全部击中了三人的心脏,三人几乎同时嗷了一声,顿时蹬腿了账,余璞面无表情,回首看了一下湄城城门,走到了三人的身边,把三人的斩刀和戒指,全部撸下,然后走到了黑色边上,翻身上马,轻轻说道:“走,黑色,我们去江港口……”
湄城的西南江港口,就在城外的西南临江的地方,这里有一排长长的建筑,分有六个象是码头般的石制横台,上面盖着巨大的防雨棚搭,十八根粗柱擎顶,在这十八根擎顶柱的外围,还有无数根栓马桩,在擎顶柱的内围边,有两个购票处,六个格栅划分,同样也有六艘客舱停泊的位置,这六艘位,分三泊三渡,意思是六艘船,渡一艘过江,江那边也就过渡一艘回港停泊,一来一回。
三艘渡船,两大一小,停泊在港口,许多渡客也已经坐在那雨棚之下,有的吃着早餐,有的在闭目养神,各顾各的,都在等等船渡开航。
要与马同渡只能选择大艘江船,当然票价也不一样,余璞购了一票大艘船票,一看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开船,便把黑色栓在栓马桩上,然后走到江口沿,看着江那边,那边一排排山峦连绵,一个犹如雾影中的城市建貌,隐约在现,那里就是“羊城”,过了羊城,那就是羊岭山脉,也就是连绵的山峦所在地。
江风阵阵,猎猎风声,余璞伫立在江边,感受这江风的洗涤,且听到一声响鸣,呜……原来渡船上开始鸣笛响起,船看来就要起航了,余璞眼看着雨棚下的渡客在整理行囊,他也走到了黑色的栓马桩边,正准备解下马缰,一阵叠乱的马蹄声,从来路上传来。
余璞剑眉一皱,解开缰绳的手,放了下来,人踱到了路的中间,就面对着来路,傲身而立。
十二骑,全部黑衣行服,这服饰一看就知道,那是昨晚那韦少家的黑行服,也就是说,这十二骑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于是,余璞站立如枪,意动蓄劲,彤云弓已然在握。
“外乡小子,还想逃跑吗,留下性命……”十二骑中,跑得最前面的一人高声大喊。
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余璞的蓄劲已经结束。
“卷云箭,一箭卷焰龙……”
余璞的声音犹如被江风吹起,带着江水的寒意,卷云箭脱弦而出,焰龙卷舞,呼呼呼,狂风骤起,无数的焰光成刃,焰起的火焰卷起了地面的湿地,就象是带着火刺的焦烙,霍霍霍,毫无情绪,毫无目标,就那么乱飞乱撞,没头没面。
“啊……”
一声声惨叫,这十二骑,还没下马,还没有什么动作,刚刚表态出来的愤怒和杀气,就这么刹那间被这一箭卷云射向人飞马倒,落地后不管是马是人,一个个抽搐着,翻着白眼。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了,我在离开之前,送你们一程……”
余璞彤云收,红麟出,暴龙闪随身起,突突突,一路突刺,这十二骑,就连交手的机会也没有,也还没看清余璞的脸是什么样的,直接被余璞一一点名,身往死亡殿。
余璞全部收了他们的武器和戒指,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回来把黑色解开,此时船已鸣三笛,马上就要开了,余璞牵着黑色,从渡口上了船板,那船上也要栓马桩,便随便套了一个,然后向着船头檐板下走去。
船上的人刚才大都见到余璞杀人,就那么一眨眼的时间,他那一箭焰火飞出,便轻易摘了十二人的性命,那个不怕,那个不惧,于是,当余璞走到船头檐板之下,他们哗的一声,都不敢站在檐板上,看也没胆量看余璞一眼,就骨溜溜地钻进了船舱之内,整个宽敞的船头檐板下,就只有余璞一人。
余璞微微一笑,也不理睬,便站在船板上,手抚着格拦铜管,面对着大江奔浪,迎风而立。
呜……船渐渐地离开渡口之岸,浪拍打着船,发出了一声声具有节奏的叩声。
就在这个时候,陡然听得一声巨音嘶喊:“余小子,别想离开,留下你的性命……”
余璞扭着头,顺音看去,只见岸上两道白影,在这喊声中乍然纵起,象是两只白鹰,凌空飞渡,向着已经离岸的船飞扑而来,这种气势威压,这种修为特技,余璞心里一动,目前自己在东灵大陆所见到的只有两人能有此修为。
“左右鉴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