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思梅注意到了贝拉关注的对象。
“你会弹吗？”艾思梅问道，把头偏向了那架钢琴。
贝拉摇了摇头：“完全不会。但它很漂亮。这是你的吗？”
“不。”她大笑起来：“爱德华没有告诉过你他很有音乐天赋吗？”
“没有。”贝拉眯起眼睛，瞪着秦牧，忽然露出的无辜神情：“我猜，我应该早就料到的。”
艾思梅困惑地扬起她精致优雅的眉毛。
“爱德华什么都会，对吧？”贝拉解释道。
贾斯帕窃笑起来，艾思梅责难地瞪了一秦牧一眼。
“我希望你没有在炫耀——这样太没礼貌了。”她训斥道。
“只有一点点。”秦牧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她的脸因为他的声音而柔和了起来，他们交换了一个贝拉无法理解的简短的眼神，可是艾思梅的神情却几近俏皮。
“事实上，他太谦逊了。”贝拉更正道。
“好吧，去为她弹上一曲。”艾思梅鼓励道。
“你刚说过炫耀是没有礼貌的。”秦牧反驳道。
“每条规矩都有例外。”她答复道。
“我想听你弹奏。”贝拉自告奋勇地说道。
“那就决定了。”艾思梅把他推向钢琴。秦牧拉着贝拉一起走过去，让女孩坐到琴凳上和他挨着坐。
秦牧恼火地看了我许久，这才转向那些琴键。
然后，他的手指轻快地在那些象牙白色的琴键上跃动起来，流淌在房间里的乐章是如此的复杂，如此的丰富，很难想象这是用一双手弹出来的。
伊莎.贝拉感觉到自己的下巴掉下来了，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听到了从她身后传来的对她的反应的轻笑声。
爱德华若无其事地看着贝拉，但音乐丝毫没有停顿，依然在他们身旁奔涌着。他向女孩眨了眨眼：“你喜欢吗？”
“你写的？”贝拉明白过来，喘息着说。
他点了点头：“这是艾思梅最喜欢的一曲。”
贝拉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怎么了？”
“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音乐缓慢下来，演变成了一首更为轻柔的曲子。而让贝拉惊讶的是，她从那些丰富的音节里认出了交织在其中的秦牧那首摇篮曲的旋律。
“你启发了我的灵感，让我写下了这首曲子。”他温柔地说着。音乐变得更加甜蜜，简直让人不堪忍受。
贝拉说不出话来。
“他们很喜欢你，你知道的，”他攀谈道。“尤其是艾思梅。”
贝拉向背后望去，但整个巨大的房间现在都空了。
“他们都上哪儿去了？”
“非常巧妙地给我们留出一点私人空间，我猜是这样。”
贝拉叹了口气：“他们都喜欢我。可罗莎莉和艾美特……”
她忽然打住了话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疑虑。
秦牧皱起眉：“别担心罗莎莉，”他说道，他睁大了眼睛，很有说服力：“她会回来的。”
贝拉怀疑地撅起嘴唇：“艾美特呢？”
“嗯，他觉得我疯了，这倒是真的。但他对你毫不介怀。他正试图劝说罗莎莉。”
“是什么让她不快呢？”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想要知道答案。
他深深地叹息着：“罗莎莉太纠结于……我们的身份。对她来说让外面的人了解真相是件很难的事。而且她有点儿嫉妒。”
“罗莎莉嫉妒我？”贝拉难以置信地问道。她试图想象出某个宇宙空间，在那里像罗莎莉这样美丽得惊人的人会有某种可能的理由嫉妒像她这样的人。
“你是人类。”他耸耸肩。“而她希望她也是。”
“哦，”我喃喃低语道。“可是，甚至连贾斯帕……”
“那确实是我的错。”秦牧解释道。
“我告诉过你，他是最近才开始尝试我们的生活方式的。我警告过他，要他离你远一点。所以刚才，他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贝拉想到了关于冷族捕猎本能，战栗起来。
“艾思梅和卡莱尔……”她赶快继续说道，不想让秦牧注意到。
“都很高兴看到我快乐。事实上，就算你多长了一只眼睛或者背生双翼，她都不会介意的。一直以来她都在担心着我，生怕我必要的天性会有所缺失，因为当卡莱尔转变我的时候，我还太年轻……她简直欣喜若狂。每次我触碰你的时候，她都会因为心满意足而哽咽了。”
“爱丽丝似乎非常地……热情。”
“爱丽丝有她自己独特的看问题的方式。”秦牧紧闭着唇，勉强说道。
“而你不打算解释这一点，对吧？”
一阵无需言语的交流在两人之间传递着。他意识到，女孩已经知道他有事情隐瞒。贝拉意识到，他不会泄露任何内容的。至少不是现在。
“所以这就是卡莱尔之前想要告诉你的？”
秦牧的眉头聚拢在了一起：“你注意到了，对吗？”
贝拉耸耸肩。“当然。”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女孩几秒种后，答道：“他想告诉我一点信息——他不知道这是否是我能和你分享的内容。”
“你会吗？”
“我不得不告诉你，因为我将要有点……过度保护你，在未来的几天内——或者几周——而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天生的暴君。”
“怎么了？”
“事实上，没什么。爱丽丝刚刚看到有些访客很快就要到来了。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且他们很好奇。”
“访客？”
“是的……好吧，当然，他们不像我们——我是指，在狩猎习惯上。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直到他们离开为止。”
贝拉颤抖起来。
“终于，一个合理的反应！”他喃喃低语道：“我正要开始认为你完全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呢。”
贝拉不去理会这个话题，只是看向别处，女孩的目光再次徜徉在这间广阔的房间里。
秦牧追随着她的视线：“不是你所期待的，对吗？”他的声音有些自以为是。
“不是。”女孩承认道。
“没有棺材，角落里没有成堆的头盖骨，黑暗蝙蝠……你一定失望透顶了。”秦牧笑着继续说道。
贝拉无视他的揶揄：“这里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开阔。”
当他回答的时候，秦牧更认真些了：“这里是我们永远不需要躲藏的地方。”
他依然在弹着那首歌，关于女孩的歌，渐渐滑入尾声。最后一个和音落在了一个更为忧伤的音调上。最后一个音符回荡着，在一片沉默中愈发醒目。
“谢谢。”贝拉喃喃低语着。她意识到自己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女孩轻轻抹去泪水，有些尴尬。
秦牧轻触女孩的眼角，截住一滴遗漏了的泪珠。他举起那根手指，审视着那一滴忧伤的液体。然后，他把手指放到嘴里，品尝它的味道。
女孩疑虑地看着，而秦牧回过头来看着她，看了许久，最终笑了起来。
“你很感性，我的女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