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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王进逵诛杀刘言 耶律屋质率兵平叛(1 / 1)

刘言把使府迁到朗州,武安节度使王进逵不满,与周行逢谋说:“刘言为我们所拥立,没想到现在既然居我们之上,我实在心有不甘。”周行逢对王进逵说:“我们奉得他上位也可以把他踢下来。”两人于是密谋。

刘言令王进逵镇潭州,以指挥使何敬真为静江节度副使,硃全琇为武安节度副使,张文表为武平节度副使,周行逢为武安行军司马。何敬真、硃全琇各置牙兵,与进逵分厅视事,吏民莫知所从。每宴集,诸将使酒,纷拿如市,无复上下之分,唯行逢、文表事逵尽礼,进逵亲爱之。敬真与逵不协,辞归朗州,又不能事刘言,乃与全琇谋作乱。刘言素忌进逵之强,疑逵使敬真伺己,将讨之。王进逵闻之,甚惧,与周行逢谋。周行逢说:“刘言素不与吾辈同心,何敬真、硃全琇耻在公下,公宜早图之。”王进逵喜说:“与公共除凶党,同治潭、朗,夫复何忧!”

会南汉寇全、道、永州,周行逢请说:“我准备亲自至朗州说刘言,遣敬真、全琇南讨,俟至长沙,以计取之,如掌中物耳。”王进逵从之。周行逢至朗州,刘言以何敬真为南面行营招讨使,硃全琇为先锋使,将牙兵百馀人会潭州兵以御南汉。

二人至长沙,王进逵出郊迎,相见甚欢,宴饮连日,多以美妓饵之,何敬真因淹留不进。朗州指挥使李仲迁部兵三千人久戍潭州,敬真使之先发,趣岭北,都头符会等因士卒思归,劫仲迁擅还朗州。王进逵乘何敬真醉,使人诈为刘言使者,责敬真说:“南寇深侵,不亟捍御而专务荒宴,太师命械公归西府。”因收系狱。硃全琇逃去,王进逵遣兵追捕。

二月,辛亥朔,王进逵斩敬真以徇。未几,又获硃全琇及其党十馀人,皆斩之。王进逵乃写密信给周行逢说:“我已解决何敬真、硃全琇,公谋刘言,本帅亲自率兵击南汉。”于是亲自将兵及洞蛮五万攻郴州,南汉将潘崇彻救之,遇于蚝石。崇彻登高望湖南兵,说:“疲而不整,可破也。”纵击,大破之,伏尸八十里。

周行逢来到朗州,知道潘叔嗣与刘言不和,乃怂恿潘叔嗣说:“将军雄韬伟略,刘言却不赏识将军,将军如果拥护武安节度使王进逵,一定可以加官进爵。”潘叔嗣于是答应起兵。

953年,周行逢与潘叔嗣一起发兵攻打刘言,刘言听闻大惊,派指挥使郑珓部领兵抵挡,郑珓大败被擒,刘言奔入武陵,此时,王进逵大败而回,乃乘机与周行逢等一起攻打刘言,刘言守武陵不住,被擒拿。

其年秋,王进逵奏:“刘言与淮贼通连,谋以朗州降唐,又欲攻潭州,差指挥使郑珓部领兵士,欲并当道,郑珓为军众所执,刘言奔入武陵,寻为诸军所废,臣已至朗州安抚讫,请复移使府治潭州。”郭威乃遣通事舍人翟光裔诣湖南宣抚,从其所请,诏刘言宜勒归私第,委王进逵取便安置。朝廷乃正授王进逵朗州节制。王进逵还长沙,以周行逢知朗州事,又遣潘叔嗣杀刘言于朗州。

边镐带领残兵败将从湖南狼狈逃回,李璟大怒,削边镐为民。南唐主李璟以比年出师无功,乃议休兵息民。一些大臣劝说:“愿陛下数十年不用兵,可小康矣!”李璟说:“将终身不用,何数十年之有!”

天禄四年二月初三日,泰宁王耶律察割来上京(巴林左旗)拜见辽世宗耶律阮。耶律察割,乃明王耶律安端之子,擅长骑射,大同元年,因辅立辽世宗之功,被封为泰宁王。耶律阮召见耶律察割,耶律察割哭对耶律阮说:“我自小就不受他人喜欢,现在连我父亲都不喜欢我。”辽世宗看他哭得十分伤情,怜悯他说:“那你不如留在朕的身边,帮我统领女石烈军”。耶律察割大喜,连忙谢恩。察割出入于禁宫中,多次蒙受恩遇。每逢辽世宗出猎,耶律察割便借口有手疾,不带弓箭,只是手执炼锤奔驰,耶律阮很相信他。察割还将家中小事都讲给辽世宗听,辽世宗觉得察割诚实。

耶律察割其实想暗中谋反,其与诸位皇亲混杂居住,难以成谋逆之事,于是就渐渐地将自己的庐帐迁得迫近于行宫。右皮室详稳耶律屋质察觉到耶律察割的图谋,上表列举其罪状说:“耶律察割不断将自己的庐帐迫近于行宫,有异图,连太祖皇帝都说察割是个凶暴愚顽之徒,其父耶律安端曾经让他奏事,太祖对亲近的侍从说:“耶律察割是日行千里的骆驼,面目露出反相。朕如果一个人居处,不要让他进宫门。“请大王防备之”。辽世宗耶律阮不信,将耶律屋质的奏表取出给耶律察割看。耶律察割哭说:“这是耶律屋质嫉恨自己。”于是泣不成声。辽世宗笑说:“孤本来就知道没有此事,你又何至于哭泣呢!“耶律察割不时地口出怨言,耶律屋质说:“你尽管无此谋逆之心,因我错疑于你,你还是不要做不道义之事为好。“耶律察割离开后,耶律屋质又请辽世宗处理耶律察割之事,辽世宗说:“察割抛弃亲生父亲来奉事我,我可以确保他没有异心。“耶律屋质说:“察割对父亲既已不孝,对君王怎么会忠心!“辽世宗不纳其言。

天禄五年九月,耶律阮下令召集军队自将南伐,次归化州祥古山,与皇后及众大臣一起祭其父亲耶律倍于行宫。祭祀完后,辽世宗与群臣痛饮,大家都喝醉了。耶律察割偷偷的来到远处寿安王耶律璟的帐篷拜见耶律璟,说:“耶律阮乘先帝出征驾崩谋夺大王的帝位,现在其已经喝得大醉,我们今晚不如前去将其诛杀,这样大王就可以继位了。”耶律璟不从。耶律察割又将谋划告知于皮室详稳耶律盆都,与其谋说:“如果你支持我除去耶律阮,我登基后一定封你为南大王。”耶律盆都大喜,立即召集军队。

当天傍晚,耶律察割和耶律盆都一同率兵进入行宫杀害辽世宗,耶律察割对众将士说:“衣紫者皆大臣,不可失”。谋反的将士于是开始擒拿穿紫衣者。耶律屋质闻有言“衣紫者不可失”,乃易衣而出,亟遣人召诸王,乃喻禁卫长皮室等同力讨贼。时寿安王归帐,屋质遣弟耶律冲迎之。寿安王至,尚犹豫。屋质说:“大王嗣圣子,贼若得之,必不容。群臣将谁事,社稷将谁赖?万一落贼手,悔将何及?”寿安王始悟。诸将闻屋质出,相继而至。

明日,耶律察割僭号称帝。百官有不附从者,拘执其家属。到夜里,查看内府物品,见到玛瑙碗,说:“此乃希世之宝,如今为我所有!“拿去在妻子面前夸耀。妻子说:“耶律璟、耶律屋质还在,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活路,这东西有什么用!“耶律察割说:“耶律璟年幼,耶律屋质不过统领几个奴仆而已,明天就会前来朝见,实在不值得忧虑。“

耶律璟和耶律屋质率兵在外突然将耶律察割和耶律盆都围困,耶律察割于是在辽世宗灵柩前杀害怀节皇后萧撒葛只,仓惶出外对阵。耶律璟派人晓谕耶律察割说:“你们既已杀害皇上,还准备怎么样?“恰逢有位夷离堇谋划率兵归附于耶律璟,余下众人望见,也渐渐前往归顺耶律璟。耶律察割知道自己将会失败,便拘禁众官员的家属,手执弓箭威胁说:“最多不过将他们全部杀死罢了!“喝令立即推出斩首。当时林牙耶律敌猎也在被囚众人之中,进言说:“如果没有辽世宗被害,耶律璟如何能够兴起继立”。其想借此语为说词,被赦免。耶律察割说:“果真如你所说,应当派谁出使?“耶律敌猎请求说:“不如让我与耶律罨撒葛一同前往劝说耶律璟。”耶律察割同意。

耶律敌猎和耶律罨撒葛来拜见耶律璟,耶律璟对耶律敌猎说:“如果你能够让耶律察割前来,我就饶恕他。”耶律敌猎回去告诉察割,耶律察割相信,前去拜见耶律璟,于是被擒杀,其诸子均被诛杀,耶律盆都下死狱。乱既平,耶律璟即位,改元应历,是为辽穆宗。耶律璟对耶律屋质说:“朕之性命,实出卿手。”乃命屋质知国事,以逆党财产尽赐之,耶律屋质固辞。

耶律璟即位后,派大将高谟翰以苇筏渡胡卢河入寇后周,至冀州,成德节度使何福进遣龙捷都指挥使刘诚诲等屯贝州以拒之。契丹闻之,遽引兵北渡。所掠冀州丁壮数百人,望见官军,争鼓噪,欲攻契丹,官军不敢应,契丹尽杀之。郭威听闻后大怒,训斥边界将领不作为。

明日,契丹又寇瀛州,乐寿都监杜延熙带兵于瀛州南杀败契丹,斩首三百级,获马四十七匹。契丹寇定州,围义丰军,定和都指挥使杨弘裕带领壮士夜击其营,大获,契丹遁去。高谟翰又寇镇州,镇州本道兵击走之。

时,契丹瀛、莫、幽州大水,流民入塞散居河北者数十万口,契丹州县亦不之禁。郭威诏所在赈给存处之,中国民先为契丹所掠,得归者什五六。

广顺二年秋,高行周以疾薨于位,享年六十八。后周太祖郭威下令赗赙加等,册赠尚书令,追封秦王,谥曰武懿。王峻乘机贡表乞解枢机,即时退归私第。峻贪权利,多机数,好施小惠,喜人附己。郭威登极之初,务存谦抑,潜龙将佐未甚进用,其后郑仁诲、李重进、向训等稍迁要职,王峻心忌之,至是求退,盖侦郭威之意也。

王峻未陈请之前,多发外诸侯书以求保证,旬浃之内,诸道驰骑进纳峻书,闻者惊骇其事。王峻连贡三章,中使宣谕无虚日,郭威严驾将幸其第,王峻闻之,即驰马入见,郭威慰劳久之,复令视事。

王峻又于本院之东,别建公署,廓庑厅事,高广华侈。及土木之功毕,请太祖临幸,恩赐甚厚。其后内园新起小殿,峻视之,奏说:“宫室已多,何用于此?”郭威说:“枢密院舍宇不少,公更自兴造何也?”王峻惭默而退。

时王峻以前事赵岩,颇承宠爱,至是欲希赠官立碑。其左右或对峻说:“赵岩以谄佞事君,破坏梁室,至今言者无不切齿,苟如所欲,必贻物议。”王峻乃止。赵岩侄崇勋,居于陈郡,王峻为求官田宅以赐之,郭威亦从之。

三年春,修利河堤,大兴土功,王峻受诏检校。既而晋王柴荣自澶州入觐,王峻素惮柴荣之聪明英果,闻其赴阙,即自河次请柴荣归藩。柴荣大怒,上表说王峻压己。居无何,王峻邀求兼领青州,郭威不得已而授之。既受命,求暂赴任,奏借左藏绫绢万匹,郭威从之。

是岁,户部侍郎赵上交权知贡举,上交尝到王府拜见王峻,王峻言及一童子,上交不达其旨,榜出之日,童子不第,王峻衔之。及贡院申中书门下,取日过堂,王峻知印,判定过日。及上交引新及第人至中书,王峻在政事堂厉声说:“今岁选士不公,当须覆试。”诸相说:“但缘已行指挥行过,临事不欲改移,况未敕下,覆试非晚。”王峻愈怒,诟责上交,声闻于外。少顷,竟令引过。及罢,上交诣本厅谢王峻,峻又延之饮酌从容。

翌日,王峻奏上交知举不公,请致之于法,郭威颔之而已。王峻又奏请以颜愆、陈观代范质、李穀为相。郭威说:“进退宰辅,未可仓卒,待徐思之。”王峻论列其事,奏对不逊。郭威未食,日将亭午,诤论之不已。郭威说:“节假之内,未欲便行,已俟假开,即依所奏。”王峻退至中书。

是月,吏部选人过门下,王峻当其事,郭威颇疑选部不公,其拟官选人落下者三十余人。次日寒食时节,臣僚各归私第。午时,宣召宰臣、枢密使,及入,郭威下令幽王峻于别所。郭威见冯道已下,泣说:“峻凌朕颇甚,无礼太过,拟欲尽去左右臣僚,剪朕羽翼。朕儿在外,专意阻隔,暂令到阙,即怀怨望。岂有既总枢机,又兼宰相,坚求重镇,寻亦授之,任其襟怀,尚未厌足,如此无君,谁能甘忍!”即召翰林学士徐台符等草制。其日,退朝宣制,贬授王峻商州司马,差供奉官蒋光远援送赴商州。未几,死于贬所,时广顺三年三月。

五月己卯朔,郭威御崇元殿受朝贺,仗卫如仪。庆州刺史郭彦钦至京师,郭威令其勒归私第。国初,以彦钦为庆州刺史,兼掌榷盐,彦钦擅加榷钱,民夷流怨。州北十五里寡妇山有蕃部曰野鸡族,彦钦作法扰之。蕃情犷悍,好为不法,彦钦乃奏野鸡族掠夺纲商,郭威遣使赍诏抚谕,望其率化。蕃人既苦彦钦贪政,不时报命,朝廷乃诏邠州节度使折从阮、宁州刺史张建武进兵攻之。折从阮,初名折从远,因避后汉高祖刘知远之讳,故改名折从阮,字可久,云中大同人,羌族折掘氏后裔,麟州刺史折嗣伦之子,云中当地的望族。

清泰三年936五月,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率兵反叛。以割让幽云十六州为条件,取得契丹的援助,推翻后唐建立后晋政权。当时折从阮所在的府州也是割让的范围,一夜之间府州归属在契丹的版图之内。消息一经传出,全州上下议论纷纷。继而听说契丹要把河西各地所有人口,全部迁徙到辽东去,充实那里的土地。府州老百姓更加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折从阮于是率领府州上下据险保境,不让契丹统治者进入府州。在契丹王朝于幽云十六州先后建立政权的时候,河西的府州却始终没有让契丹人靠近半步。

张建武勇于立功,乃对折从阮说:“对待野鸡族这种野蛮民族只能够用武力。”于是拔剑带兵径取野鸡族帐,折从阮想阻止阻止不了,官军击杀数百人。与野鸡族相邻的杀牛族素与野鸡族有憾,且闻官军讨伐,相聚饷馈,欣然迎奉。官军利其财货孳畜,遂劫夺之,杀牛族大怒,于是联合野鸡族再次聚集财物引诱官军,官军至包山负险之地,不利,为蕃人迫逐,投崖坠涧而死者数百人。折从阮等以兵自保,不相救应。郭威听闻后怒郭彦钦及张建武,俱罢其任。

王峻得罪,后周太祖郭威遣其养子飞龙使郭承诲往邺,令口谕王峻之过恶,以慰王殷之心。王殷乃聚集众心腹谋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郭威得天下乃我和王峻之力,现在其将王峻诛杀,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三年秋,王殷以永寿节上表请觐,郭威虽允其请,且虑殷之不诚,寻遣使止之。何福进在镇州,素恶王殷之太横,福进入朝,摭其阴事以奏之,郭威遂疑之。

是年冬,以郊禋有日,王殷自镇入觐,郭威令依旧内外巡警。王殷出入部从不下数百人,又以仪形魁伟,观者无不耸然。一日,王殷遽入奏说:“郊礼在近,兵民大集,臣城外防警,请量给甲仗,以备非常。”郭威难之。时中外以太祖郭威婴疾,步履稍难,多不视朝,俯逼郊禋,王殷有震主之势,颇忧之。郭威乃力疾坐于滋德殿,王殷入问起居,即命卫士执之,寻降制王殷流窜。及王殷出都城,郭威乃下令杀之,众情乃安。郭威寻令澶帅郑仁诲赴邺,王殷次子为衙内指挥使,不出候谒,仁诲诛之,迁其家属于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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