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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太子看上了(1 / 1)

那是戎宣帝二十年夏日里的一天,据说,这天是传说中的黄道吉日。

赫国对西戎的大举侵略进行了历时两月艰苦卓绝的负隅顽抗,终于还是向世人证明了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役仅仅出现于画本,神话传说和历史书上。

于是,作为赫国百来号宫婢中的一员,我不幸地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随着赫国年仅两岁的九皇子赫克一同前往西戎,当了人质。

那天,我们一行人顶着当空烈日,经过了从戎都九狼城外直至九狼宫内的数里漫长跋涉,终于如释负重的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在了朝阳殿外。

那大概是我十六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跪,其实是一种奢侈的休息方式。

不过,要说到我的人生,其实只能从十四岁算起。

师父说,两年前,他一时兴起,到离甘露寺不远的峣山脚下几乎人家那里去化缘,已经走了好几里的山路被骂了好几声秃驴,却连半粒米都没要到,正苦恼仰头望天哀叹这个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社会时,险些被从百丈高的山崖上坠落的我砸成高位截瘫。

每当说起这惊魂一幕时,师父都会一边哆嗦着他那握着念珠的手一边感慨我佛慈悲。常人从那么高的峭壁上坠落,大抵都死了,纵使没死,也一定半身不遂了。而我呢,可能由于是头朝地摔下来的缘故,只摔坏了脑子,失去了记忆,但总体来说我还是很幸运的,至少我的四肢都还健在。

于是,作为住持的师父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职业道德以及他自身高尚的道德情操,将死里逃生的我带回了他的办公地点,甘露寺。

虽说我在甘露寺里只呆了一年,却认识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赫国的向阳公主,赫冰。

那时,她还因为许多年前的一场政治迫害,一直藏在甘露寺里避难,没敢同她的皇帝老爹相认。

我是在一次寺院大扫除上与她相识的,因为是同行(在世俗的眼光中,我们这种职业大概相当于茶楼中的打杂……)所以同病相怜的缘故,我们迅速结为刎颈之交。

师父曾说,人生的最高追求即是无欲无求。

我听完他老人家的教导后顿时深有感触,暗自在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够做到无欲无求。

一个饥饿的人一定是有欲求的,因为他要吃。

一个口渴的人一定是有欲求的,因为他要喝。

没钱的人要钱,没权的人想着权……

如此递推下去,只有当你什么都不缺的时候,才能够无欲无求。

于是,我一拍脑袋,顿悟了,并得出结论。

只有当我成为一名公主或者一位皇后的时候,才能够无欲无求。

成为公主是不可能的,因为很明显我投胎的时候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看来,只能当皇后了……

我不无遗憾地把这个结论向阿冰(那时我并不晓得她的真实身份)表达了一番,一向对男女之事颇感兴趣的阿冰听后,当即表示很乐意为我的终生大事出谋划策,并且颠颠的找来一张白纸,将南赫,西戎,东容皇帝与皇子的名字一一列举下来,在排除掉年龄太小的皇子以及年龄太大并且已经立有皇后的皇帝以及性取向有问题的一干人等后,我们将目标锁定在了那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十八岁的西戎昭玄太子戎梓桑身上。

确定目标以后,我们开始在师父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地搜集戎梓桑的有关资料。

这不搜不知道,一搜,还真是吓一跳。

这个昭玄太子,太不简单了。

五岁,凭着一幅《峣山春居图》从容帝那里换取三座城池。据说这是一幅暗藏玄机的布阵图,据说容帝在不久之后的一场战役中凭着这一仗布阵图大破兵强马壮的赫军。

七岁,在赫国对东容发起的侵略战争中一面坐山观虎,一面暗度陈仓,最终不费吹灰之力将赫国半壁江山卷入囊中。从此,戎赫争霸的局面不复存在。

七岁至十七岁,师从武圣阳东篱。

十七岁至十八岁,遭遇叔父陈王戎灼与赫君赫殊刺杀,一度下落不明。

十八岁,突然出现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兵收回西戎四宗之一,东宗晏家的兵权。

后来,我们还不无惊喜的发现,这个昭玄太子不仅仅是个很牛气的政治家和军事家,而且,长得那叫一个俊啊……

“太子到——”宦臣尖细而有穿透力的声音将我拉回到现实中来。

太子到了,那个我觊觎了很久的昭玄太子,终于到了。

阿冰说,西戎这一任皇帝戎炽青年时期失去了最心爱的顺德皇后钟毓,并且至今未能从丧偶的阴影中走出来,而这也成为了他十几年来不理朝政的一大借口。

这也说明了另一个问题,在此十几年间,西戎真正掌权的人,是昭玄太子啊。

我眯上双眼,抬起头挣扎着在刺目的阳光下寻找那一抹身影,竟然发现一抹暗紫色的颀长身影正向我一点点靠近。

那个少年嘴角噙着一缕笑,浑身散发出的夺人光芒正向我缓缓逼近。我渐渐感觉到两股热流从鼻孔中滚滚流下,大概是流鼻血了。虽然我的此等花痴行径是可耻的,但是我不禁要感慨,除了神明佛祖以外,竟真的有人可以自带光环。

太闪耀了!太炫目了!

直到我眼前突然一黑,咚的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在地,才幡然醒悟。

是我中暑了。

世间的女子,一旦在心上人面前出丑,大抵是要羞愧到寻死觅活的。

譬如听阿冰说过,甘露寺旁那家小茶楼的女掌柜,被丈夫捉奸在床后,当晚便悬梁自缢了。

于情于理,我本应该步入女掌柜的后尘,可转念一想,我同她的境遇其实并不相同。在戎梓桑面前,我不过是个战败国的奴婢,命如草芥,形同蝼蚁,纵使我死去了,他也未必知道我是因他而死。于是,我立即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然而,等我醒来的时候,立即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我躺在一张大到足以让我滚上好几圈都不会掉下去的丝床上,与一张俊美到难以用我生平所学来形容的笑脸对视着,那张笑脸上,有一双黑得仿佛能摄人魂魄的眸子。

阿弥陀都,我立即闭上眼睛喃喃念了一声咒。

这不是戎梓桑还能是谁?我这是躺在太子的床上吗?

我在赫国皇宫里常常听说某某宫女与皇上偶遇,从此登上人生巅峰的传闻,每当那时心中便会升腾起一股对于艳遇的期待。此时的我,莫非也成为了飞黄腾达大军中的一员?这么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醒了?”他坐在床沿上,将我额前挂着的几缕头发轻轻捋到耳后,笑眯眯打断了我的幻想。

无言以对的我在愣了几秒钟的神以后,默默从被子里钻出来,在戎梓桑的注视下爬下床,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幻想与现实,毕竟是两码子事。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从前,我还在明妃娘娘宫里作奴婢时,她经常教导我。做奴婢的,要想在宫中生存下来,就应当少说话,多磕头,多装傻,多充愣,千万不能卷进主子们的勾心斗角中去。

一年间,我老老实实的恪守着明妃娘娘的教导,直至那日她被圣上赐死,我依旧安然无恙。

我始终觉得奇怪,那时的明妃明明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为何还要不顾自身安危的教导我如何在宫中生存,为何一年前的沐斋节上,明妃一眼相中了呆头呆脑的我,将我带进宫里与她作伴。凡事有果必有因,我却偏偏不明白这个因。

可是,现在明妃娘娘死去了,世间恐怕再没人能替我解答疑惑。

朝阳宫里安静的骇人,唯有我的额头与地面清脆的撞击声。

鸡蛋碰石头肯定是要碎的,我的额头与朝阳宫中那一地金砖大抵就是鸡蛋与石头之间的关系,于是,额头上传来阵阵生疼,我忍不住抬起眸子,希望盼来戎梓桑的赦免。

抬眸时,我忽然瞥见戎梓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似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

上一次目睹这种坍塌,是在明妃娘娘接过陛下御赐的三尺白绫与一盏毒酒后望着自己刚满两岁的孩子赫克时。我将那种坍塌总结为恐惧与绝望引起的崩溃。

可是,等到我再一次抬眸与他对视时,戎梓桑眼中的异态早已荡然无存,我甚至疑心是自己看错了。

“起来。”他望着我,恍如从一场噩梦中转醒,将我从地上轻轻扶起,面色阴得吓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月木头。”我答得很没有底气。

月木头只是甘露寺里一干惹是生非的小沙弥给我起的诨名。

那时,我失去了记忆,整日是一副呆傻懵懂的模样,师父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想破了头颅,也只能隐隐约约的想起一个“月”字。

结果第二天,寺里的小沙弥便跟在我后面唤我月木头,大概是在嘲笑我呆愣愣的像根木头。

我欣然接受了月木头这个名字。

毕竟,名字于我而言仅仅是个不带一丝温情与记忆的代号罢了。

戎梓桑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显然是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到极点。他拉着我的手,在我的手心里反复比划着:“月木头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我唤你暖暖,好不好?温暖的暖……”

有那么一瞬间,我条件反射般的将手从他的掌心中下意识的抽离出来。

本能告诉我,我并不喜欢暖暖这个名字。甚至,我对它的讨厌程度远远超出了对月木头这三个字。

“你不喜欢暖暖这个名字?”戎梓桑察觉到了我的不悦。

我咬着唇,摇了摇头,理性终于战胜了感性:“不,奴婢很喜欢这个名字,谢太子。”说着,我曲膝又要下跪。

这一回,戎梓桑架住了我的肩膀,我没能跪下去。

“莫要再磕了。”他的声音透出一点苦涩,端详着我的前额,向宫外唤了一声:“连凤,拿金疮药来。”

无何,一个长眉细目的俏丽女子将一小瓶药递给戎梓桑,那双细长的眉目冲我瞥了又瞥,面上缓缓浮出些许忧虑,她动了动细薄的红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戎梓桑环住我的腰,将我抱到床上坐着,将金疮药一点点敷在我磕破的额头上。他抿着薄薄的唇瓣,一双灿若星辰的黑眸始终注视着我,却又不像是在看我,而像是在透过我,寻找着回忆里某样早已湮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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