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贺言郁在旁边捣乱闹了一通后,安棠眼尾的绯红迟迟未散,像染了胭脂,她涂了口红,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
唇瓣潋滟,色泽艳糜,一看方才就接过吻。
安棠趁机回头瞪了他一眼,埋怨道:“看你干的好事!”
“多好看。”男人笑道。
他拉着安棠的手,顺带拎起她的包,带着人下楼。
周婶正在插花,见他俩穿着情侣装,笑道:“小棠,生日快乐。”
“谢谢周婶。”
“出去玩得开心。”
“好。”
两人离开别墅,司机开着车在门口等候,贺言郁打开车门,让安棠先上去。
他们坐在车内,司机开车离开御景庄园。
安棠问:“你要带我去哪?”
贺言郁揽着她的肩,故作神秘,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最后,车子抵达港城的大展厅。
门口聚集很多记者,拿着摄影机和话筒,场面热闹极了。
当他们看到有车抵达后,纷纷一窝蜂涌上去,安棠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人,扭头看向贺言郁:“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保镖上前将那些记者赶到红毯两侧,贺言郁牵着安棠的手下车,他的手搭在她腰上,带她走进展厅。
安棠现在很懵,直到走进大会堂,看到显示屏上出现的红字后,顿时愣了愣。
她压低声音问:“特殊儿童援助基金会?”
“嗯。”男人温声应道,并未多做解释,他揽着安棠走到第一排正中间坐下。
早上十点,基金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走上台,笑着做自我介绍以及讲解今天的基金会。
都是些官方的说辞,大差不差,安棠耐心听下去,谁知道到最后,主持人话锋一转,邀请贺言郁和她上台发言。
安棠诧异的看了眼贺言郁,低声问:“你到底在搞什么?”
“没事,相信我。”男人笑着牵起她的手。
两人走上台,台下坐着很多记者,看到这一幕纷纷开始拍照。
贺言郁面前放着话筒,他温和的说:“今天是我爱人安棠的生日,经过我深思熟虑后,我决定成立这个特殊儿童援助基金会,因为我想把它作为一份独特的生日礼物送给她。”
安棠站在他身边,男人温和的嗓音通过话筒传到她耳里。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贺言郁似乎有所察觉,扭头与她对视,眉目温柔带笑。
台下开始躁动,闪光灯闪个不停,有记者已经开始发问。
“请问贺总,您为什么会想到成立特殊儿童援助基金会?这里面是否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贺总您称呼安小姐为爱人,所以你们是已经结婚了?”
“安小姐,请问您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安小姐,您可以对此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吗?”
“贺总……”
台下热络,贺言郁挑了几个问题作答。
他说:“有人问,我为什么想要成立特殊儿童援助基金会,这是因为去年十二月的时候,我爱人告诉我,她小时候有些不愉快的经历,导致心里留有阴影,我很遗憾,小的时候没能遇到她,所以我由衷希望那些情况特殊的儿童,从现在起能够得到社会的关注和温暖,能够健健康康、平安喜乐的长大。”
“当然,我也希望我为我爱人做的这件事,能够替她积攒福气。”
男人站在台上,举手投足间气质矜贵,看起来贵不可攀,但偏偏他儒雅温润的举动,又衬得他这个人平和近人。
安棠抬眸凝望他,心尖微颤。
原来,这就是他今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可不是一件冰冷的珠宝可以衡量的,特殊儿童援助基金会一旦成立,他每年都要往这里面投入一大笔钱。
相当于做慈善了。
安棠跟他在一起快六年,他以前什么样,她太清楚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将资本家的冷血无情发挥到极致。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台下的记者让她也发言说几句。
安棠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合,她回过神,定了定心神,说道:“其实来这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些事,对于贺先生送的礼物,我表示很震惊。”
“安小姐,请问您和贺总是否已经结婚?”
有记者大胆发言。
贺言郁抬眸望去,脸上自始至终带着温和的浅笑。
安棠握着话筒的手指拢紧,她笑了笑,“还没有。”
全场一片哗然,不敢相信贺言郁竟然在双方没有结婚的前提下就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
这要是以后分了,得多难堪。
毕竟有句话叫覆水难收,基金会一旦成立就很难有回头路。
“那你们是否有结婚的打算?”
这是第一次,他们的婚姻被摆到大众面前,安棠扭头看了贺言郁一眼,男人神情镇定,似乎已经料到她会望向自己,于是他也默契的看向她。
这一眼让安棠心里有些怀疑,那个记者是不是他找的托,目的就是为了逼她就范。
安棠避重就轻道:“我两现在还年轻,只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急不得。”
基金会结束已经十二点。
两人离开展厅,司机把车钥匙交给贺言郁,男人开车,载着安棠离开。
今天是艳阳天,气候温和,安棠降下车窗,任由微风拂过脸颊。
她说:“你这么快就把生日礼物送给我,今天还剩一半的时间,要怎么过呢?”
贺言郁的手握着方向盘,他手指修长,指骨冷白漂亮,闻言,笑道:“中午了,不如先去吃顿饭?”
“emmmm……”安棠故作思考,靠着车椅,扭头看着他,“我想带你去市集小巷,那里面有很多好吃的,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
贺言郁的记忆素来不错,再加上他对一些特殊的事记得格外清楚。
他还记得他们三年之约的第一年,安棠告诉他,她过生日的时候,温淮之会带她走街串巷去各种小吃街,既热闹,又快乐。
温淮之能接受,他又为什么不能?
贺言郁从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温淮之能给她的,他也可以。
他俩去过二人世界,殊不知网上已经传遍基金会的事。视频经过剪辑流传出去,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和热议。
评论区里讨论得热火朝天。
“我的妈呀,视频里的男人真的是贺言郁吗?他的变化好大啊!”
“呜呜呜我差点以为是我的淮仙回来了,贺言郁现在太像温淮之了吧。”
“额,是我记忆不好吗?我记得贺言郁以前对安棠不咋样啊,也看不出他很喜欢她。”
“贺言郁老早以前就喜欢安棠了吧,不然安棠当初追他的时候,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做其他女人,他早就让保镖把人丢出去了。”
“楼上你管这叫喜欢?他以前要真喜欢安棠,会跟别人闹绯闻?”
“欸,不是,你们吵什么啊?没看到视频吗?人家现在的感情明显很好啊,无语子,真不知道有些人在杠什么。”
“一把子支持,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杠来杠去。”
“果然有钱人的爱情都是那么真挚动人,所以他俩什么时候结婚呀?”
“同问,这都还不结婚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哈,我感觉贺言郁挺想嫁给安棠的(bushi”
“哈哈哈哈哈艹,楼上,小心贺氏集团律师函警告。”
安棠找了家小餐馆,和贺言郁一起吃饭,店面很小,里面只有四张桌子,但周围的环境还挺干净的。
外面种着香樟树,绿荫底下没有阳光,是夏季乘凉的好地方。
两人吃了饭,沿着市集小巷边逛边玩。
下午三点,港城下了场瓢泼大雨,来势汹汹,让人措手不及。
贺言郁脱下外套挡在安棠头上,带着她躲进老旧的凉亭。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安棠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扭头见贺言郁的脸上淌着雨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落拓感。
她轻笑,踮起脚擦了擦男人脸上的雨珠,开玩笑道:“你现在看起来好狼狈啊。”
“幸灾乐祸?”贺言郁垂眸,嘴角啐笑,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他圈着安棠的腰,把人摁在怀里,“真是没良心,早知道就让你跟我一起淋雨。”
他的外套替安棠挡了雨水,所以她身上几乎没怎么湿。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了不到十来分钟竟然就停了,紧接着雨过天晴,金灿灿的阳光穿过云层照下来。
雨后空气变得湿润,安棠用手机找了附近可以烘干衣服的地方,然后拉着贺言郁过去。
等折腾完已经下午四点出头。
两人走街串巷的闲逛,安棠遇到美味的小吃,还不忘犒劳自己。
他们一直玩到晚上,等夜市开始后,这里的人逐渐多起来,远远望去全是攒动的人头。
安棠拉着贺言郁到处蹿,他们走在人潮涌动的人群里,她时不时笑着回头提醒他,你得拉紧我,别跟丢了啊。
恍惚间,贺言郁似乎能真切的感受到她以前和温淮之相处的场景。
就像此刻重现。
两人玩到晚上十点才打算回去,去露天停车场的路上,安棠看到一家奶茶店。
她指了指,问:“你喝吗?”
“不喝。”
“那我喝。”
安棠选了杯西瓜奶芙,虽然贺言郁不喝,但她插上吸管后,还是把第一口分享给他。
“喝吗?”
“喝。”
男人低头衔住吸管,安棠抬眸瞅他,笑得眉眼弯弯,问道:“好喝吗?”
“嗯。”
安棠捧着杯子,满足的吸了口,“它是我的。”
贺言郁替她拎包,闻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看不出来,你肚子小,但挺能吃的。”
“……”
安棠喝着奶茶,抬眸瞪了他一眼,那凶巴巴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
摆明他要是不说点好话把这茬揭过去,待会可能会挨揍。
贺言郁接到她的眼神,低低笑出声,掌心隔着衣服捏了捏她的小肚子,“能吃是福。”
“不许捏了,你给我把手拿开!”安棠觉得她现在喝奶茶是罪恶。
“啧。”
男人确实没捏了,下一秒,指尖夹着吸管,直接堵住通口,让安棠没法喝奶茶。
“……”
她不信邪,捧着奶茶使劲吸,贺言郁憋着笑逗她,觉得她跟他较劲的模样可爱极了。
下一秒,男人突然松手,吸管的通口重新畅通,安棠一个不慎,吸了一口直接把自己呛住。
贺言郁看见她已经捏紧拳头:“……”
他对上安棠的视线,转身就跑。
“贺言郁,你给我站住!”
寂静空旷的道路上只有昏黄的路灯,这一带鲜少有车辆来往,安棠追上去,说什么也要报仇。
两人追追打打闹了一路,安棠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穿的是平底鞋,不然指不定要脚痛腿酸。
“你不许跑了,我不打你还不行吗?”安棠和他隔了不到三米远,她看见他面前有个小水洼,于是装出一副要跟他和好的模样。
贺言郁不动声色的扫了眼那个水洼,见安棠一步步朝自己靠近。
他问:“我可以信你吗?”
“我以人格担保,真的不打你。”安棠举手发誓,眼见快要靠近贺言郁,那个小水洼也近在咫尺。
她直接往那跳,露出计划得逞的嘴脸:“我看你还往哪跑——”
只见贺言郁快她一步,一脚踩着水洼,飞溅起的雨水落到她的小腿上,冰冰凉凉的。
安棠被他不讲武德的行为气得“哇”的一声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贺狗:玩……玩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