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温不断攀高的室内,耳边还萦绕着男人温柔的诱哄,像是佛笼前不可说的禁忌。
安棠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贺言郁真的有勾人的本事。
他可以为了目的,把她哄着进入高峰,在一片欢愉中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棠棠?”
“想结婚?”她攀着他的肩,语调缓慢,似乎为了压下那微喘的声音。
男人“嗯”了声,尽可能的满足和取悦她,滚烫的吻至上而下流连。
安棠咬着唇,纤细的手指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扯,垂眸望去,“别……”
“棠棠难道不喜欢这样吗?”男人浅笑,握着她的腿弯。
在她的注视下,又重新低头。
安棠揪着被褥轻声啜泣,拼命想挣脱他的桎梏,搭在他肩上的腿绷得笔直。
她像是踩在云端,没有半点支撑可言,连脑袋都是昏昏的。
“我答应你,别这样了……”
事后,安棠已经累得不行,贺言郁抱着她去清洗,又重新给她换了新睡衣。
两人躺在被窝里,男人从身后拥着安棠,手臂圈着她的腰,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的心情显然很不错,修长的指尖缠着她的长发,“棠棠,你可是答应我的,会跟我结婚。”
安棠脸上带着疲惫,眼尾还有未消散的红意,闻言,她阖着眼有气无力道:“嗯?”
“你说过会跟我结婚的。”
男人隐隐察觉不对劲,餍足后轻松的神情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警惕。
“有吗?”安棠感觉到她刚说完这两个字,腰上传来紧实的勒劲,似乎要绞断她的身体。
贺言郁翻身压住她,十指扣着她的手腕,他似乎有些生气,但又舍不得说重话,“棠棠,你刚刚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你说你爱我,还答应和我结婚。”
安棠盯着他的眉眼,笑道:“生气了?”
男人抿着唇,下颚紧绷,表情已经很明显了。
“好了,别气,对身体不好。”安棠笑着亲了亲他的脸,手臂圈着他的劲腰,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腰腹的紧实和蓬勃的力量。
她温声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咱们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早结婚,以后再说吧。”
说完,安棠又亲了亲他的下颚,“我有点困,你别闹我了。”
贺言郁:“……”
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不过他算是明白了,女人在床上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骗子!
他气得心堵,松开安棠的手腕,翻身背对她,独自去生闷气。
安棠凑过去哄他:“还在生气呀?”
“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肯转身看着我?”她伸手抱着贺言郁的腰,脸埋在他背脊,“你今年也才三十二岁,年轻着呢。”
“提及结婚,你就说我年轻,不提结婚,你就骂我老男人。”
这是开始翻旧账了。
安棠开始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不是有句老话叫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还是花骨朵呢。”
贺言郁:“……”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
男人说不过她,只得抱着她又啃又咬发泄心里的郁气。
贺言郁出完差,便带着安棠回港城。
他们重新搬回御景庄园,周婶见他俩一块儿回来,还觉得有些诧异,毕竟这俩人前后相隔半个月分别离开港城。
两人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贺言郁白天去公司,安棠偶尔也会开车去公司接他,一起吃顿饭,然后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日子过得平凡而温馨,这让不少人都猜测他们私底下已经领证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五月份。
中旬的时候,影楼那边通知安棠可以去拿拍的写真相册。
安棠接了贺言郁下班,开车去影楼取东西。
回家的路上,贺言郁坐在副驾驶翻阅相册,他笑道:“棠棠,我发现对比你三月份拍写真的时候,你现在又瘦了。”
相册里,女人的拍摄风格大多都是性感风,肌肤水嫩细腻,举手投足间有着浑然天成的妩媚。
当然,得益于她当时过完新年涨了点肉。
因为安棠瘦的时候,真的给人感觉很柔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
前方是红灯,安棠暂时停车,闻言,她微微勾唇嘚瑟道:“那是,我有锻炼的。”
“哦?”贺言郁觉得新奇,“我怎么没看见?”
“我每天都出门逛街,这难道不是吗?”
贺言郁:“……”
想起她逛街时的体力,男人一时无话可说。
“对了,贺言郁,五月二十一号你有空吗?”红灯已过,安棠开车继续往前行驶。
车窗外索桥不断后退,天际勾勒的霞红洒进江面,远远望去,一片波光粼粼。
贺言郁的半张脸浸在日落西山的余光里,他合上相册,温和的笑道:“那天是棠棠的生日,我当然有空。”
“嗯?”安棠尾音上扬,“听你这话,似乎已经备好礼物?”
她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或许这是贺言郁失忆后第一次跟她过生日。
安棠想知道,这副模样的他,会准备些什么。
男人的指尖点着画册,竟也学会卖关子:“早就备好了。”
以前,他知道安棠喜欢星星,所以送了她很多有关星星的珠宝首饰。
送了好几年,她的反应也就那样,后来他才明白,能让她高兴的人只有温淮之。
他分析过他们之间的感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到有时候让他都情不自禁嫉妒。
嫉妒温淮之从小到大命好,可以享受数不尽的关爱和呵护,甚至不用留在贺家饱受折磨,当然最重要的是,安棠对他念念不忘。
如果当初是他先遇到安棠,那一切都会不一样。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如今温淮之死了,他不信他捂不热安棠的心。
港城在五月份的时候进入初夏。
五月二十一这天,碧空如洗,晴空万里。
金黄微醺的暖光穿过树枝细缝,在地上折出斑驳碎影。
今天是安棠的生日,贺言郁昨天加班把今天的工作处理完,至于不太紧急的会议全都往后挪了一天。
安棠在衣帽室里挑了很久,最终选了身浅卡其色套裙。
她坐在梳妆台前化妆,贺言郁换好衣服出来,安棠通过镜子看到身后的男人。
“你怎么选了跟我相同色系的衣服?”
“有吗?我随便挑的。”贺言郁走到她身边,见安棠对着镜子贴假睫毛,笑道:“你的眼睫毛已经足够卷翘浓密,不用再贴了吧?”
“确定?”
安棠转了半边身子,抬头望向他。
贺言郁弯腰凑近,似乎在认真对比审视,“我觉得还是不贴好看,贴了反而画蛇添足。”
“那我再看看。”安棠重新对照镜子看了会,竟觉得贺言郁说得有道路,于是她又摘了假睫毛,继续化眼妆。
男人百无聊赖,站在旁边看她化妆,等安棠最后拿起口红准备涂唇的时候,贺言郁直接拿走她手中的东西。
安棠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拿我口红干嘛?”
贺言郁的指腹抬起她的下颚,笑道:“我想帮你涂。”
“……”安棠不太相信他的技术,表情一言难尽,仿佛上刑,“别了吧。”
“怕什么。”
他拿着口红描摹她的唇瓣,神情专注认真,但是说出的话就有些轻佻。
“要是涂得不好看,我就替你把口红吃干净。”
安棠:“……”
她瞪着一双美目,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衬得她神情鲜活灵动。
安棠拧着他的腰,“你能不能正经点。”
“哎。”男人突然叹气,似心情愉悦,“棠棠,口红涂歪了。”
“你不许——”
话音刚起,贺言郁已经捏着她的下颔,温柔地衔住她的唇珠。
他将口红一点点吃干净,寂静的卧室响起水渍声,安棠眼尾泛红,伸手推攮着。
良久,贺言郁松开她,两人均是呼吸紊乱。
男人的薄唇上沾了女人的口红,禁欲与邪肆交织,衬得他更加吸引人。
安棠简直没眼看他,撇开视线,羞恼道:“谁让你吃的?!你是不是有病。”
她一把夺过贺言郁手中的口红,这下说什么都不会再给他,免得他又趁机使坏。
贺言郁轻笑,指腹滑过薄唇,一抹口红的颜色沾在指尖上。
他看了眼,无所谓道:“口红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俯身,手掌握着她的肩,在安棠耳边呢喃:“先前又不是没吃过其他的,棠棠,你说是吧?”
先前还吃过什么?安棠怔了怔,对上镜中贺言郁的微笑,她顿时反应过来,当即气得脸红。
“贺言郁,你恶不恶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贺狗式偷换概念:吃口红很恶心吗?
【今天还有一更,大概在下午四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