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崔滢,你能不能,爱我啊
曹晔原本有些惊讶的神色,在随着崔滢一句又一句落下的话后,渐渐转为欣慰。
他阅人无数,怎会看不出她的心中没有楚烆。
可她了解殿下,也理解殿下,除了不爱殿下,她哪哪都好。
想到这里,曹晔没忍住点头说道:“娘娘懂殿下,老夫也希望有朝一日,娘娘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儿孙自有儿孙福,曹晔说再多,也阻止不了什么。
有些磨难总归是要经历的,这是劫数,也是命运。
或许经历了这些,才会成长,才会看清自己的内心,他也就没必要说那么多了。
今日将皇后娘娘和陛下的事情告诉她,只是想让她能够多怜惜殿下些,他知道,如今的殿下,有多么喜欢她。
“我的心意,从一而终。”
崔滢垂眸回他,就在此时,门被推开,楚烆走进来,他上前坐到崔滢身边,将她的手握住,而后才看向曹晔。
“曹公的伤。”
“多谢殿下关怀,已经好多了。”
曹晔笑着点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没有再多言语,房中顿时又归于平静,还是崔滢出声引了几个话头,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眼看红霞逐渐爬上天边,天色也昏暗下来,曹晔才出声让他们回去。
成充备了马车,但是楚烆却问崔滢愿不愿意走走,如今正是五月的天,温度适宜,再加上宛城的景也不错,崔滢点头应下。
他握着崔滢的手,拉着她走在街巷,两边还有吆喝的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她悄悄转头看了他一眼,楚烆伸出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还吃糖葫芦吗?”
男人声音沉稳,问了她一句,崔滢点头,楚烆拉着她上前买了一串,而后塞进她手中,其实糖葫芦,崔滢只在官州的时候买过一次。
她也没有多喜欢吃这种小孩子才爱吃的东西,但他问了,她鬼使神差的就点了头。
兴许是夜色有些昏沉,又或许是人群有些拥挤,留出的狭隘过道,竟让她感到他的目光中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穿过街巷,前面是一座架在河水上的石桥,垂髫孩童手中拿着灯笼在追逐打闹,崔滢看着这一幕,突然就笑了下。
楚烆侧头看她:“笑什么?”
“突然想到了殿下雕的兔子,和他们手里的灯笼有些像。”
那只被楚烆雕刻好的木雕兔子就放在他的书桌上,崔滢看过,上面的棱角已经渐渐被他磨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一切。
只是一想到他神色认真的做着这些,再想到这个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崔滢嘴角的笑便落了下来。
幸而他的目光已经移开,重新落到那几名孩童身上。
“你今日和曹公的话,孤都听到了。”
楚烆的声音染上几分柔和,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像是有团棉花在心中膨胀,她说他从未做错过什么,带着哭腔的声音诉说着她想象中,他那孤苦无依的十年。
只是这算同情一样的心情,若是旁人,他早就毫不留情的杀了。
他不需要同情。
可她不一样,只是听着她说这些话,他便感到内心染上的雀跃心情,能听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
崔滢的手一顿,不知道他听到了哪些?是曹晔问她心中有没有他,还是她后面的那些话?
她有些紧张,故作轻松的说道:“我说的没有错,殿下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世人的指摘也不该落到你的身上。”
楚烆转过身来,轻笑道:“他爱孤也好,恨孤也罢,爱恨随他,孤不在乎。”
崔滢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启帝。
天边是红艳的晚霞,细碎的星子仿佛盛满了他这双漆黑的眸子,他松开十指相扣的手,改为握住她的手腕,男人俯身,将她压在河边的树上。
隔着那串比她脸还红的糖葫芦,他轻咬一口,俯身与她平视,弯眸,星子收敛,随着晃荡的河水在她心间撞来撞去。
他蛊惑着,带着引诱的语气,像是在祈求一般:“崔滢,那你能不能,爱我呢?”
崔滢愣愣的看着他,人来人往的石桥上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的话语,是要将她一同溺入河水之中的怜爱。
“其实上次是骗你的,你手中的糖葫芦,从来都不酸。”
酸甜的气息带着他独有的味道,将一整颗糖葫芦揉入她口中,他宽大的身躯将她完全遮掩在这一方小天地下。
他说他不在乎启帝是怎么想的,也不在乎世人是怎么想他的。
“我只在乎你的眼中,孤是怎样的。”
她昏昏沉沉,被迫承受着这串加了料的糖葫芦,直到糖壳化开,流了她一手,她都没品出其他的味道,只有一股酸酸甜甜又蛊惑人心的味道。
银丝在街道挂着的灯笼下散发出未明的光芒,暧昧到她腿软到都要站不稳。
楚烆伸手替她擦去唇角痕迹,口脂早已被他尽数吞没,只余下唇瓣原有的颜色,他用帕子擦干净她沾了糖渍的手指,在崔滢还没反应过来,将人打横抱起来:“回家。”
以往他从不说回家这个词,只是那日表明心意之后,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回家二字。
她在,他便有了家。
崔滢羞红了脸,将头埋在他身前。
月光洒落一地,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了些,飞扬的裙摆交缠在一起,至死不休。
曹晔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扣下了宛城的一名官员,那人这么多年来,一直与石马寨的土匪有所勾结,上次还收了刺客的钱,暗中将崔滢和谢微星送出了城。
这些事都够他死一万次,曹晔也没心软,当即问斩。
在宛城的事情也逐渐告一段落,只不过这几日崔滢却一直没见到成充。
这日,曹夫人来了府邸,给了崔滢一个包裹,笑着说道:“再有两日娘娘和殿下就要离开宛城,这是臣妇给小殿下做的,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她摊开包裹,里头是各式各样的虎头帽和婴孩的小衣裳,崔滢伸手摸了摸,心中却没有欢喜,这么多人都在期待着这个孩子,她的心却日渐紧张。
摸着虎头帽,崔滢突然发现这帽子的针织手法和那个疯女人丢给她的布老虎十分相像。
“不过臣妇做不好这虎头帽,还是托人做的。”
恰好曹夫人此时说了一句,崔滢装作爱不释手的样子说道:“敢问夫人,这是哪位绣娘做的,当真巧妙。”
“是咱们宛城绣坊的罗三娘做的,她的手艺在宛城十几年来都是拔尖儿的呢。”
崔滢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一瞬握紧,罗三娘?姓罗?
和她猜的,不是一人吗?
绝了!给妈妈好好谈,不许虐了嗷。(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