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躲开!”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用头顶了一下茱莉亚。茱莉亚被拱一个趔趄,不过她没有恼,而是看着老夫人娇媚地一笑,竟然叫了声妈妈,吓得老夫人差点昏死过去。茱莉亚以为老人太激动了,又要上去献吻,老夫人此刻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托洛夫斯基站起来,命人将三人抬车上,然后对多鲁夫说道:“队长阁下,现在带领你的人马,和我一起去古镇吧!”
“是!”多鲁夫呯地一磕脚跟,敬了个军礼,然后看了看茱莉亚,“大使阁下,请问茱莉亚去不去?”
哦?托洛夫斯基愣了一下,看了看这个小客栈残垣,叹口气用俄语说道:“唉,我苦心经营的一个联络点,就这么被毁了!她没地方呆着了,一起走吧!”
“谢谢大使阁下!”多鲁夫这个激动啊,朝茱莉亚一笑,然后转身集合队伍,跟着托洛夫斯基离开了这个小镇子。
现在,塔塔拉哈还真的盼望着能遇到胡春雷,和这些洋鬼子比,他宁可自己落在同胞手里。
仿佛心有感应一般,托洛夫斯基说道:“哦,尊敬的大将军,你现在是不是很想遇到胡,毕竟,他刚走不久,我们要是快点的话,还真的能遇到他。只是,让你失望了,我会慢慢地走,就像一根尾巴一样,跟在胡的后边!”
哈哈哈,塔塔拉哈笑了,说道:“你跟在后边,难道是等胡春雷那厮入主古镇,然后组织五千兵马将你们一网打尽?”
托洛夫斯基听了一愣。显然,他刚才没想到这一层,不过他很聪明,立刻说道:“不,他不敢动我们,因为有你在我们手里。中国有句古话,投鼠忌器,难道不是吗?”
“你这个老毛子,懂得还不少!”塔塔拉虎白了一眼托洛夫斯基,撇嘴说道。
“哦,亲爱的虎,不要这样说我的哥哥!”此刻,茱莉亚下了马,竟然爬上了这辆马篷车,挨着塔塔拉虎坐下来,近乎脸贴脸看着他,双眼里是那样的痴迷。
“唉,这年轻人,怎么会这样!”塔塔拉哈看到了她大长腿在狐皮大衣下,显得那样的圆润,特别是那若隐若现的地带,唉,让他如何受得了?不过,他毕竟是堂堂君子,立刻对茱莉亚说道:“你这,你这姑娘,穿得这么少,小心感染风寒!”本意是提醒她穿上裤子,不想茱莉亚当成了关心,有些小感动地上前要搂抱塔塔拉哈,吓得他老脸一红,然后窜到了老夫人身后,一双眼睛充满惊恐。塔塔拉虎看了,一个没忍住,哈哈地笑了。塔塔拉哈有些愠怒:“虎儿,你,你怎么可以笑话阿玛?”
此刻,婉儿等四人也走在这条路上,只不过,他们是往京城而去。两方人马可谓是南辕北辙,婉儿、塔塔拉虎这对苦命鸳鸯,就这样失之交臂。
同样在托洛夫斯基的前头,是胡春雷的队伍。这家伙憋屈窝火,已经到了无法忍受地步。此刻,他心道:“都怨我自己摇摇摆摆,一会儿要独吞宝藏,一会儿要将塔塔拉哈一家献给老佛爷。害得自己在白头山和京城跑了两趟,这次终于让老毛子劫了杠子,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我虽奉太后懿旨接管古镇兵马,但是那付如海实属于地头蛇,不将其除去,恐怕我也只是个摆设!”可是,该如何除去付如海,他还没有方案。他现如今的一百多人,对于付如海来说,那就是鸡蛋碰石头。要是塔塔拉哈在他手里,他还有王牌,只可惜……
就在这时,胡春雷的探马来到了近前,说道:“大人,托洛夫斯基领着洋枪队在后边,塔塔拉哈在他的手里。”这探马是胡春雷出镇的时候所留,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
哦?胡春雷听了眼珠转动,说道:“洋枪队?多少人?”那探马说道:“我估计有二百多人吧,各个长枪。”胡春雷沉默了片刻,忽然哈哈笑了,说道:“正愁没猪肉,猪却自来投!”说完,喝住战马,转身对身后众人说道:“喂,都停下,等等后边的人!”
于是,这一百多人的队伍停了下来。胡灵儿此刻钻出车舱来,胡春雷看到了一愣,这还是自她痴傻以后,第一次如此灵动地站在他的面前。
“灵儿,你,你好了?”胡春雷驱马上前,言语关切。
“早好了,只是怕你将我送给吉岛,所以,一直在装!”胡灵儿故意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挺恨胡春雷的,是他一路上凶狠对待塔塔拉虎。况且,要不是他贪心宝藏,哪有那么多事儿,自己也不会被吉岛那畜生给糟蹋。
“唉,都是阿玛不好,阿玛……”胡春雷眼泛泪光,说话有些颤抖。
“阿玛……”胡灵儿见他如此,心里不由得难过,毕竟这是自己阿玛,他再不对,那也是自己生命的源头,绝对不能视而不见,冰冷相待。
“灵儿,你没有其他反应吗?”胡春雷是过来人,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吉岛弄了她,会不会意外怀孕。
“什么反应?”胡灵儿小丫头一枚,怎么知道这些。
“唉,小姐,老爷的意思是……”刘妈凑近胡灵儿耳朵说道。
“哎呀,要是真的那个了,我宁可掐死……”胡灵儿脸色一红,身子一扭,眼泪又出来了。
“好,好,都阿玛多嘴!”胡春雷凑够去,打了一下自己嘴巴,当然是轻打,只为逗女儿开心。
“好了,阿玛,我进去了!”胡灵儿嘟着个嘴,一弯腰钻进了车舱,接着传出了嘤嘤的哭声。胡春雷神色一暗,长叹一声催马离开,最后站在道路中间,翘首看着托洛夫斯基队伍的方向。
过了半个时辰,托洛夫斯基的队伍终于冒了头。托洛夫斯基坐在高头大马上,第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清兵。
“准备!”托洛夫斯基一摆手,所有人立刻子弹上膛。“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慢慢走过去,我到要看看这个胡想干什么?”托洛夫斯基撇声拉气地说道,“难不成,他们还想抢我的东西?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托洛夫斯基,我提醒你,我们不是东西,我们是人!”塔塔拉哈就奇了怪了,不管是伯彦讷谟祜还是托洛夫斯基,怎么都当自己三人是东西呢?
“哦,对不起,用词不当,还请见谅!”托洛夫斯基这句话说得好押韵!
说话间,两个队伍已经相隔仅有三十多米。胡春雷看到了那马篷车,估计塔塔拉哈等人就在其中,他按下想抢人的冲动,换上了一张笑脸,朝托洛夫斯基一抱拳,说道:“敢情这位就是俄国大使,托洛夫斯基阁下?”虽然他们彼此没有见过,但是托洛夫斯基那身气势,是非常特别的,胡春雷第一时间就肯定他就是俄国大使。
“哦,想来你就是胡春雷!?”托洛夫斯基打个哈哈,说道:“难道是输得不开心,想再来和我较量一次吗?”他指了指身后的洋枪队,“你要看清楚,我这二百多人都有枪,片刻你的人就都成了死人!”
胡灵儿此刻钻出了车篷,托洛夫斯基见了立刻惊为天人,撇声拉气地说道:“那位小姐,可以活!”胡春来见他双眼色眯眯地,知道此人不藏好心,立刻说道:“她是我的女儿,你不要乱来!”
哦,托洛夫斯基一摊双手耸着肩膀,说道:“只要阁下不乱来,我就不会下命令开枪。”说到这里,他驱马上前,口中继续说道:“实际上,胡,你和我可以合作!”
“合作?”胡春雷本有此意,此刻却装作糊涂。
“是啊!”托洛夫斯基说道:“我得宝藏,而你成为古镇大将军,不好吗?”
“哦?”胡春雷一愣,继而笑道:“我有太后懿旨,这古镇兵马本就归我调遣。不过,听你的意思,好像没有你我当不成这古镇大将军?”
“哦,是的,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绕弯子呢?”托洛夫斯基说道,“据我所知,古镇兵马归付如海管,而他仿佛和你不太对付,呵呵,你有把握能夺得兵权?”托洛夫斯基对中国的俗语越来越熟悉,“不太对付”也是用得恰如其分。
胡春雷一听,心道:这家伙耳朵好长,竟然什么都知道了。殊不知,这托洛夫斯基是俄国有名的特务,早就对古镇了若指掌。看胡春雷沉默无声,托洛夫斯基继续说道:“因此,我用洋枪队帮你夺兵权,而后,我要那笔宝藏,你不能跟我抢!”
“万一我夺了兵权,而后包围你们,怎么办?要知道五千兵马,就算你的人有枪又如何?”胡春雷将了一军。
“哦,我想你不会,我是俄国大使,要是让我不愉快,你知道后果!”托洛夫斯基就是如此自信,此刻几乎是用一种俯视态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