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1 / 1)

<>“云浣。”东方瑾突然叫她。

“是。”云浣应了一声,臻首微垂,看起来十分服顺。

东方瑾侧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掠过些柔情,随即又染上黯然,别开眼说,“朕,有件事想托你。”

云浣惶恐,微微屈身,“皇上只管吩咐,微臣万死不辞。”

这君臣之礼,让他无奈,加之自己一会儿要说的事又十分不好开口,东方瑾很矛盾,尤其是看到云浣这清秀沉静,婉约可人的小脸时,他的心仿佛被谁揪了一下。

停顿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玉妃那儿……”说了一半,却突然不说了。

云浣眼前一亮,心底已经有了猜测,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皇上想让微臣去流华宫保护玉妃?”

东方瑾顿了一下,终究点点头,却仍旧不敢看她。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去保护自己的妃子,任是哪个男人心情都不会好过,可是这宫中人心叵测,随着陈贵的事浮出水面,那禁地也成了人人窥视的对象,他又还能信任谁?加之现在又知道萧之咛与萧双有亲戚关系,他想,他再不会信任萧之咛了,帝王心术,不容许他在信任那个人了。

想到这里,他看云浣的目光带了些歉意,他握住她的手,她怔了一下,微微挣扎,“皇上……”语气是拒绝的。

他苦笑一记,放开她,揉了揉眉心,“这就去吧,无论如何,要把流华宫看牢了。”不是他对玉妃有多少情分,而是那暗中的势力竟然找准了流华宫,那流华宫显然就是关键,尽管现在他还没想通禁地与流华宫有什么关系,但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合了,实在不能不防。

“是。”轻轻应了声,她出了小书房。

外头周九看她一眼,欲言又止,云浣猜到周九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关于皇上,可是……她怎么可能接受东方瑾?她怎么可能再接受任何男人?

流华宫里,之卉站在屋外捂脸哭泣,旁边小宫女看不下去了,走过去碰了碰她的手臂,之卉立刻疼得抽气。

“之卉姐,先去太医院看.看吧,这烫伤可大可小。”

之卉摇摇头,湿润的眼睛看了看屋内,终究端起满是碎片的托盘,转身去了厨房。

她一走,小宫女们又开始窃窃私语,“玉妃娘娘最近越来越暴躁了,之卉姐也真是可怜,现在娘娘身边就剩她了,是一点也不敢耽误的伺候着,可娘娘还是一日一日的虐待她。”

另一个宫女也说:“也怪别人的宫都好好的,就是咱们的流华宫被惦记上了,皇后日日过来冷嘲热讽,娘娘心情当然不好,没地方撒气,可怜的不就是之卉。”

“诶,你说那禁地里真的有鬼魂吗?我听说是先帝的亡魂,可先帝找上咱们流华宫做什么?”

“我听御膳房的老太监说,先帝在位时的第一位皇后,与玉妃长得颇为相像。”

“第一位皇后?不就总共只有太后一位吗?以前姑姑们都说云皇后,云皇后,说的不就是太后?”

“嘿,那位皇后,也姓云,就是咱们当今太后的亲姐姐。”

“竟有这种事?那宫中怎么对那位皇后传言甚少呢?”

“还能为什么?忌讳呗,跟着先帝东征西讨十多年,可先帝登位后,就弃了糟糠,然后才有了现在的太后……”

“天啊,那现在先帝亡灵作祟,是想那位云皇后了,所以找上了咱们玉妃娘娘,这么说,玉妃娘娘也算那位云皇后的侄女?”

“哎,不知是咱们玉娘娘娘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怎么就给她遇上了,现在连累了咱们整个流华宫……”

话还没说完,右边一道冷声突然惊起,“主子的事也是你们敢随便嚼舌根的吗?”

两人转头一看,只见来人一袭白色素裙,容貌清秀,眉眼间清冷有余,神态高凛。两人急忙下跪行礼,“给云大人请安。”

云浣哼了一声,视线看向殿内,“你们娘娘呢?”

“回大人,娘娘正在歇息……”说是歇息,其实是方才掀翻药碗时动了气,气晕了。

云浣不置可否,越过两人进去,殿内没有半个宫人伺候,玉妃正孤零零的睡在五纹榻上,娇美的脸颊一片苍白,唇色青紫,一副气若游丝的摸样。

她看了一眼便退出,又对那两个宫女说:“本官受皇上之命伺候玉妃,你们俩下去,换两个伶俐的过来,这殿里殿外驻守的人都去哪儿了?将人都找来。”

两个宫女连忙应下离开,云浣回到房间,叹了口气,眉眼却没有同情,玉妃纵容香巧草菅人命,彤儿是气上心头,势必要这流华宫整个填命了,况且彤儿并没做什么,只是与如妃偶尔出来吓了两个人,之后的事,纯粹是这些人做了亏心事自己吓自己,这玉妃落到现在这场景,想来往日也做了不少缺德事的。

因果孽缘,报应不爽,生生死死,循循环环。香巧毁了彤儿,彤儿回来报仇,就像前世那些人对不起她,今世她也要回来讨回自己应得的。可……来世呢?冤冤相报没有了时,报复叠加报复,不甘累积不甘,人就是这样,放不下,又丢不开,劣行不除,恩怨怎会有尽头。

不一会儿流华宫所有宫人整齐的集合完毕,看着为数不多的宫人,云浣冷笑,倒不是看到一些熟面孔,而是一个贵妃的宫殿,哪里止才这么点人?其他人呢?流华宫总共就死了四个宫女,其他人都去哪儿了?趁乱投靠别宫去了,还是躲在房里不出来?

“我也不与你们多说了,今个儿开始,做好自己的本分,这流华宫以前是什么样,以后也是什么样,你们的主子只是病了,病是会好的,若是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什么话都胡说,妖言惑众,那就别怪我拨乱反正,宫刑伺候了。听清楚了吗?”

六品女官的话,算是这宫中所有宫女中位置最高的,如何不懂。

下面齐齐应声,她挥挥手,留下几个顺眼,遣了其他人走了。

“之卉。”云浣看了看她别扭的手,挑眉道:“去太医院看看,你若再倒了,玉妃还能指望谁?”

之卉急忙感激的应下,由着个小宫女扶着去了,玉妃身边的大宫女,就是这之卉还有点人性,也就她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只是,运气就不太好了,与狼为伍的狗,到最后也会被放羊人当恶狼打死,这个谁也避不了。

当夜,流华宫仍旧鬼哭狼嚎,小宫女们一个一个的抱着睡不着,前庭外头更是阴风阵阵,明明入了夏天,却依旧冷得人毛骨悚然。

“云大人……”门外有人唤道。

云浣回头,看到几个小宫女围成一团,瑟瑟发抖,她走出去,挑眉问:“这是怎么了?你们很冷?”

小宫女尴尬了一下,突然又听到鬼哭声,忙紧张的拽着她的袖子,小脸都苍白了,“云大人,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云浣抬了抬头,看着远方一片平静,“什么也没听到啊。”

“没听到?云大人,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人?”小宫女指了指远处的树影,因为天太黑,那边树影婆娑,看着就像人影走过。

云浣走过去看了看,又回来,“是树枝,你们别自己吓自己。”

话音刚落,房顶上又是一阵“啊……啊……啊……”声,小宫女吓得尖叫一声,抱成一团,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云浣无奈的抿抿唇,“只是乌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云……云大人,我们……”一个胆子大的抬起头,话还没说完,就听远处又疯疯癫癫的笑声。小宫女吓得登时哭了起来,“是鬼笑声,是鬼笑声……”

云浣仔细听了会儿,拂拂额有些头痛,“是冷宫那边传来的,是如妃,如妃一到晚上就这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不行,云大人,求求你放我们回去吧,我们不想守夜,求求你了……”小宫女跪成一团,拼命磕头,其中几个胆小的,更是头都磕出红印了。

云浣眉头一拧,满脸严肃的说:“不行,若是放你们回去,不是坐实了这妖魔鬼怪的说法,你们听到怪声,我怎么就什么都听不到,都是心魔作祟,哪里有鬼。”

话音一落,房顶上突然跳下来一只黑猫,那黑猫伴随这一声嘶哑尖吼准确的落进一个宫女的怀里,一群宫女顿时“啊……”的一哄而散,分散逃命,而那捧着黑猫的宫女直接脑袋一歪,晕死了。

人跑完了,连个影子都没留下,看着地上晕倒的小宫女,云浣走过去,抱起她怀中的猫儿,摸了摸猫儿脑袋,亲热的逗了逗,“小猫猫,怎么从这么高跳下来啊,是什么人把你丢下来的?”说完脑袋一抬,顿时对上一个倒挂着的笑脸,瑶彤趴在房顶上,正一脸讨好的看着她。

“你啊……”她嗔了瑶彤一眼,放走了猫儿,回到寝殿。

玉妃还是没醒,且比之前更严重了,整个人都在冒汗,云浣尽职的为她擦汗,看她全身发抖,又用被子把她捂紧,忙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之卉来了,就看到云浣坐在地上,趴在旁边睡着了,而*上的玉妃,还在迷迷糊糊的冒汗梦呓。

听到梦呓,云浣顿时又惊醒,看了看玉妃,捻熟的为她擦了汗,又探了探脉,嘴里嘀咕着:“奇怪,明明没发烧啊。”说完一转头,就看到之卉在门外,她急忙说:“去请个太医过来,看看玉妃到底怎么回事。”

之卉看到云浣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玉妃心里一阵感动,急忙冲出去请太医,太医来了,还是那些话,心焦燥虑,受惊过度,至于为何昏迷了,只是说没了体力,醒不起来。

不吃饭可不就是没体力吗?

之卉心急了,又命厨房煮了粥,可娘娘昏迷,怎么也喂不进去。

“我来吧。”看她手忙脚乱的,云浣过去接手,可玉妃嘴唇紧闭,抗拒一切外来的东西,粥也仍旧是喂不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着急了。

“这不吃饭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不病死也得饿死。”云浣说,说完又厉了眼,直接道:“硬塞吧,之卉你把娘娘的嘴掰开,怎么也要喂进去一点。”

之卉听话的照做,可玉妃闭得太紧,她使了最大的力气才将她的嘴掰开,云浣立刻将粥喂进去,感觉到异物的入侵,玉妃突然睁开眼,然后想也不想,一口咬向嘴边的手。

“啊……”之卉惨叫一声,整个大拇指都被玉妃咬住了,玉妃猩红着眼睛,不分敌我,使了最大的力气,眼看之卉的手指都快被她生生咬断了,云浣立刻把勺子塞进玉妃的嘴里,撑开她的牙齿,解救了之卉的手,两人齐齐倒退。

粥洒了一*,玉妃含着勺子双目圆瞪,一脸的煞气,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突然疯疯癫癫起来,手边碰到的东西都拿着往外丢,玉枕头,茶杯,茶壶,全都是利器。

云浣为了保护之卉,一个闪躲不及,被茶杯砸了头,额头登时涌出鲜血……

“云大人,你流血了……”之卉大惊失色。

这时,殿外响起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东方瑾一进流华宫就听到惨叫声,他急忙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满屋的狼藉,而云浣正拉着之卉,左闪右避的躲玉妃砸来的东西,可终究手忙脚乱,还是被砸中了。

他胸腔大火,忙一把将她拉出来,看着她头上的鲜红,整张脸都青了,“该死,你不会跑吗?”

云浣看到他出现愣了一下,才急忙跪下请罪:“微臣罪该万死,有负皇上圣命,不能将玉妃娘娘照料好,请皇上降罪。”

“起来。”他重重一拉,将她拉起来,捧着她的小脸,心疼极了,“那疯妇的事你别管了,跟朕走。”

“皇上……”她不走,站在原地,担忧的看向还乒林乓啷的殿内,眉头皱的紧紧的,“玉妃娘娘是病了,她……”

“够了。”他一喝,“是朕不好,不该让你过来,玉妃已经疯了,传朕旨意,不准让这疯妇再出流华宫半步。”说完不顾她的挣扎,硬是拉着她走了。

之卉捂着手指蹲在地上梨花带雨,她看了看殿内,眼底涌出愤恨,站起身来,走出了前庭。

其他的小宫女也都纷纷逃离,却在临走前不忘将前庭大门锁好,不能让这疯了的娘娘跑出来。

以前缤纷夺目,人人向往的流华宫上三庭,眼下不过是个关押疯子的牢笼,谁也不想靠近,就是忠心耿耿的之卉,也要逃了。

云浣被东方瑾拉着一路走着,嘴角却微微的勾起,这下,整个流华宫,可以随便彤儿怎么玩了,那玉妃,怕是过了两三日,也要去了。

真好,只有死了人,云梓才会害怕,先帝的亡灵,前皇后……呵呵……

她等着她回宫,等着她跪在她面前忏悔,等着这个崇锦国皇宫翻天覆地,等着整个江山不再姓东方。

这些,离她都不远了,都快了,都快了。

急急赶回翔安宫,一路上引起宫人侍卫驻步,云浣顺服的垂着头,可前面突然一停,她讶异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漆黑如星辰般的眸子——白敛。

东方瑾仅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有话要与白敛说,但想到云浣的伤势不好耽误,就抛下一句,“白敛,跟上。”继续匆匆往前走。

白敛交代了后面的侍卫几句,便跟了上去,云浣知道他就在他后面,想转头,可东方瑾拉得很急,她不好反抗。

回到翔安宫时已经有太医等候,为了云浣包好伤口后,又叮嘱几句,才退下。

云浣负伤,东方瑾允她回去休息,她一出门,房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对话声。东方瑾要跟白敛说什么?要他调查陈贵的事?还是禁地的事?白敛不想搀和这些,她突然有些不想东方瑾打扰白敛的平静。

满怀心事的回了房间,过了几个时辰,白敛还是没来,她慢慢皱起眉,出了房间,走到小书房。

看到她来了,周九很惊讶,忙说:“你怎么出来了,让你回去休息你还呆不住。”

云浣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皇上还是谈事?”

“你找皇上?”周九挑了挑眉,随即又说:“要找就进去吧,皇上不会拒绝你。”

云浣装作听不懂,只有些为难的说:“白敛还在里面,怕是皇上有什么秘事要吩咐,我若是打扰了……”

周九挥挥手,“白大人早走了,放心进去吧。”

走了,云浣一怔,他走了,却没来找她。

心情突然一沉,她知道这又是那个叫做习惯的东西在作祟,东方瑾找白敛谈事,她以为白敛还会像以前那样,把谈话内容告诉她,什么都不瞒他……可她忘了,他已经抽身了,不再是她的伙伴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出三天,玉妃就去了,内务府去处尸体的时候,看她双目瞪圆,死不瞑目,毅然是被吓死的。流华宫里人人自危,主子死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一时间,整个皇宫都被一股沉闷的阴气压抑着。

寒天寺内,玉妃身亡的消息传了出来,太后只是脸色微变,没有太多吃惊,像是早料到了一般,她手心捏着那串佛珠,看着头顶上白玉罗汉像,眼神晦涩难明。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没有回头,轻轻呢南,“每年都过来,可是烦着你了?”

殿外,披着明黄色袈裟的行尘大师走了进来,念了声佛偈,双目慈和,“阿弥陀佛,太后是贵人,与老衲这寒天寺走一遭,受福的是寒天寺。”

太后嗤笑,站起身来,转身看着他,“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大师怎的要说违心的话?”

行尘大师看了看那罗汉像,牵了牵嘴角,“太后命中带贵,自然是贵人,只是……”

“只是晚景悲凉是吗?这句话大师说过了。”她笑了笑,目光看向殿外的柳树,“去年来那柳树也没开,今年倒是开得精神,大师曾说人与树没有分别,该开的时候开,不该开的时候,拔苗助长,也是求而不得罢了,到头来,皆是一场空叹。”

行尘大师没说话,只弯了弯背脊,面上仍旧波澜不惊。

“可大师这话错了,树是无心的人,人却有,人会争取,会改命,会追求,树不会,它只能仁天地做主,受制于人,本宫,从来都不会受制于人。”说到最后,语气变重,像是发誓一般,言之凿凿。

孺子不可教也。多说也是无益。

行尘摇头,又念了声佛偈,转身离开。殿外,夜晚的寒天寺清凉舒爽,别有一番宁静,行尘边往自己的院子走,边看着头上的繁星,掐了掐指,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上天有命,谁又能改命?太后先天富贵,若是安分守己,倒是一生好途,可她偏要逆天改命,那又能如何?

他驻步,突然仰头,在月亮旁边,有颗最闪最亮的星,耀眼得仿佛要塞过月亮的光辉,那颗星,才是天命星,别人,谁也无法取代。

“唉……”他叹息一声,闭了闭眼,再次抬步。

天,就要变了,世界,会再乱一次吗?

八月,太后回宫,仪仗队吹吹打打,红毯一路延入皇城。

刚回到长乐宫,皇后就领着妃嫔们来请安了,每年一样的步骤,一样的重复,太后挥了挥手,有些乏累。

“母后可是不舒服,臣妾为您捏捏。”皇后殷勤的请道,太后点了点头,任着她伺候,下头妃嫔个个垂头做小,这宫中接连死了灵妃,玉妃,眼下皇后一家独大,这下皇后的身份,也终于坐实了,后宫的主权,也终究是她一个人的了。

“玉妃是怎么回事?”太后突然发问。

皇后愣了一下,才乖巧的回答:“那日妹妹回去,调养了些日子,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日益加重,不止将身边的宫人视作仇敌,还伤了皇上身边的女官,最后……”

“等等。”太后眯眼打断她,“你说皇上身边的女官?那个云浣?”

皇后连忙点头,“就是她,皇上命云浣照料玉妃,谁知玉妃凶性大发,伤了她,皇上可是……可是心疼极了。”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她眼神一黯,眉眼带着一些萧索。

太后知道她想什么,皇上*幸那女官的事早就传遍,后宫自然有嫉妒的声音,她也试探过皇上,皇上虽是否认,听着却让人并不信服。这会儿皇后说这些,告状的意味不言而喻……

只是……如果可以利用玉妃一事,将那云浣处置了,玉妃倒也死的不冤枉。

太后突然一笑,云浣,取这么个晦气的名字,她听一次头就疼一次,所以,也该让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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