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蒙越将楚鱼护在怀里,胳膊紧紧的箍住他的腰,尽量使他颠簸的少些。|
陈青很有眼力劲的坐在了外头,不去看里面的两人。
楚鱼脸埋在她怀里,微微闭上眼睛,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他胃不好加上月事来了,颠簸的更难受。
蒙越低头看了他一眼,对外喊了句停下。
她跳下马车,将楚鱼从里面抱了出来,“这段路,我背你走。”
随后不由分说的背对着他,让他爬上来。
楚鱼脸蛋微红,也不敢去看陈青他们,低着头趴在了她背上。
蒙越以前是背过他的。或者说是扛……
大概两年前吧,他来初葵,正蹲着马步,就觉得头有些晕,还没等站起来,眼前便是一黑,随后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听陈青说,蒙越见他晕了,二话不说,将他从地上扛了起来,大步流星的送去赏药局。他想劝都没劝住。
楚鱼醒来后一想到她扛起自己的场景,就觉得腹部隐隐作痛。
他捂着肚子靠在床上的时候,她从外面进来,一吭不响的坐在他身旁陪着。
楚鱼脸色有些白却忍不住的想逗她,说因为她扛着自己,肩膀硌到了肚子,才痛的脸色发白,下回必须用抱着的才行。
蒙越耷拉着眼皮,看着他手捂住的小腹,很诚实的说没抱过,在军队里,要是谁受了伤,大家不是抬着就是扛着,没有抱的。
楚鱼心底藏着小心思,却又不好意思告诉她要怎么抱,只好妥协道:那就背着吧。
两年后,楚鱼终于能够趴在了她背上。
“下回能不能抱着我走?”楚鱼见身后的几人自觉的和他拉开一定距离,才小声的在她背上提要求。
蒙越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吹拂在脖颈上,鼻息间萦绕着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莫名间蒙越觉得身子有些燥热,哑声说道:“抱着会弄脏你衣服。”
由她抱着,自己又不用下地走路,怎么会弄脏衣服?
楚鱼歪着头想了一下,腹部隐隐传来的疼痛提醒了他忽略的事。
她是指抱着自己,月事会弄脏身后的衣物。
楚鱼脸蹭一下红了,额头抵着她的后背,跟只鹌鹑似得把头藏了起来。
蒙越感觉到他的动作,闷笑起来,身子微微震动,惹的楚鱼伸手捶她肩膀。
她说:“你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我看你衣裙染了血迹,想看看你是哪里受伤了。陈青板着脸训了我一顿,我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蒙越把他往背上托了一下,说道:“我自幼是个孤儿,身边从来没接触过男子,对这些根本不懂,所以也不会照顾第一次来月事的你。”
楚鱼知道她的身世,当下什么话都没说,而是把自己的胸膛紧贴在她的背上,脸埋在她脖颈里。
蒙越感受到他无言的安慰,倒是笑了,“因为你,我懂了这些事。跟村里的人学会了怎么照顾人…楚鱼,等我回来,让我好好照顾你,行吗?”
最后一句话,语气尤其轻柔,钻进他的耳朵里,像是一条条无形的线,圈圈缠着他的心,将他裹在里面。
楚鱼不想哭,却忍不住。自从母皇去世后,他就必须要坚强,要照顾好自己。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跟他说这话,说想照顾他。
所有的坚强独立,在她面前全都瓦解,露出里面那个柔软的自己。
楚鱼擦掉眼泪,闷声说她,“两年不见,你怎么变得会说这些话了。”以前可是冷峻的很,半天都不说话。
蒙越脚步未停,却将托着他身子的手臂收的紧了些,“村里有个宠夫的跟我说,女人心里有情话就别憋着,要跟心爱的男人说,你不说他就不一定知道。
她说男人喜欢听这些,每次听完她夫郎都会对她很亲热。”
这边她话音还没落,楚鱼就直起腰,勾着她脖子探身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亲完又害羞的缩了回去,额头抵在她一侧的肩膀上,声音含糊着说道:“我喜欢听。”
他突然的亲热,使得蒙越脚步一顿,伸手拍了一下他屁股,声音有些低哑,“别闹,我今天已经忍的很辛苦了。”
楚鱼被打了屁股,本就红了脸,再听这话,脸又红了一层。
陈青跟在后面,见到两人这一举动眉梢跳了跳,急忙让身后的几人低头认真看路。
……
蒙越晚上住在宫里,楚鱼处理好奏折后有点想她,最后忍不住去了她住的寝宫。
他到的时候,蒙越正一身中衣站在屏风前,上面挂着大楚和大金的地图。她手上拿着炭笔,勾勾画画的似乎在标注什么,一旁的书案上摆放着的是演练军事的沙盘。
夏季夜里有些燥热,她图凉快开了门窗,楚鱼来的时候她都没听到。
烛光下一脸认真的蒙越身上似乎带着一层光芒,楚鱼看的入迷,顿时化身为一只飞蛾,忍不住的扑了过去。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伸手抱住她的腰,将脸埋了进去。
蒙越感受到他的气息,身子未动,只是侧脸看他,声音低沉温柔,“来了。”
楚鱼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脸蹭了蹭她的背。
只觉得自己一靠近她,满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只剩下小男人的那种柔软,想要对她撒娇,想要依靠她,想把自己化成一摊水,渗入她的体内,和她融在一起。
楚鱼隔着中衣,嘴唇深深浅浅的吻着她的背,手指从她的衣摆处深进去,贴着她的小腹,微微往上移。
“楚鱼……”蒙越身子一僵,头皮阵阵发麻,急忙按住在自己腰腹处游走的手,声音嘶哑,“别闹。”
“我不闹,”楚鱼动作未停,嘴唇在她背上,声音含糊着说道:“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蒙越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突然不想让你出征了,”一想到分离,楚鱼顿时失去所有的兴致,额头抵着她的后背,语气哽咽,“你辞官后,我见不到你,但至少知道你活的平安,过的安稳…现在你要出征,我就开始不安……”
“蒙越……”他出声喊她,“我不是一个好君王,我突然想放弃一切,把你留在身边……留下来,只陪着我。”
她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强迫自己不想她,跟自己说她不爱他。
可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她还喜欢他,这让楚鱼的自私心无限膨胀发酵,自私的想把他的妻主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背后的中衣被泪水濡湿,蒙越感受到搂着自己腰的手在发颤。
她转身,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旋,柔声说道:“我会平安归来。”
蒙越微微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先到门旁用脚将门关上,才抱着他走到床前。
将人轻轻的放在上面,欺身压了上去,“不哭了。”
楚鱼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由得偏头,用手把脸遮住。
蒙越轻轻拉开他的手,将唇覆在他眼上,细细吮去他眼尾的泪。
轻轻柔柔的动作,吻在自己的眼皮上,楚鱼心尖忍不住颤了颤,眼睛一动,泪水又落了下来。
怎么办,面前这个人那么温柔,他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哪里舍得放手让她走。
蒙越轻柔的吻去他的泪,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吮着他的唇角。
温柔的吻,不带有一丝**,只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
楚鱼在她的吻下慢慢平静,搂着她的腰和她一同侧躺在床上。
蒙越声音低沉温柔的哄着他,告诉他要冷静理智,明天万万不可在朝堂上软弱不舍,站在执政殿上,她就是一个将军,一个愿意为她的君主出征的将军。
她轻抚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耐心的跟他说自己一定会平安归来,带着嫁妆做他的君后。
楚鱼眼眶发热,鼻尖在她脖颈上蹭了蹭,声音轻软的喊她,“妻主。”
这两个字像是一块糖,将蒙越的眉眼都甜化了,带着笑意说道:“再喊一次。”
“妻主…妻主妻主……”楚鱼一声一声的喊着,不觉得有一丝的厌烦,仿佛怎么喊都不够一样,直到嘴巴被她用舌头封住才停了下来。
等楚鱼睡着后,蒙越将他裹好,把人抱着送回了他的寝宫。
还未完婚,此次一去至少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她若是现在就碰了他,万一楚鱼有了身孕,他在朝中还如何立威。
……
第二天,当蒙越站在执政殿的时候,楚鱼再提起大金时,众臣都仿佛长出了主心骨一样,一致主战。
楚鱼开口,眼睛却看着蒙越,“对大金,哪位愿意请缨出征为大楚一战?”
蒙越从一侧跨步而出,抱拳低头,沉声坚定的说道:“臣蒙越,愿为陛下出征。”
说完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龙椅上的人,眼底是没有说出口的浓浓爱意。
楚鱼抿着嘴,手指紧攥,直到指甲陷进肉里,传来刺痛,他才在众臣的期待等候中缓慢开口,“准。”
一个字,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使得这个字不带任何别样情绪,没染上破碎的哭腔。
……
蒙越出征了,战事严峻,容不得丝毫耽搁。
自从新帝登基以来,这是群臣情绪最为高昂的一次。楚鱼也借着这次机会,积累了威望,处理事情也顺手了不少。
对大金的这场战事,一直持续了六个多月,终于在年前,蒙越带着她丰厚的嫁妆,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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