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认真地看着他,面上已无半分笑意。
“这是很久以前我让惊鸿配的同心丹,世间仅有两粒,我服了一粒,余下这一粒我想留给你,你可愿意?”
见他面无表情也不吱声,玉鸾语自嘲勾唇,抬手将药丸往自己口中送去,却被他截住,夺过药丸后,他毫不犹豫吞了下去,喉结滑动,已吞入腹中。
她看着他,展颜微笑,边笑边流泪。
“别哭。”靳夜阑捧着她的面颊,轻轻替她拭泪。
玉鸾语依旧笑着流泪,灵眸氤氲着水光,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哽咽道:“你运气不好才会遇到我,以后都不会了,下辈子遇到我时,你绕道走,千万别碰上我。”
“除了朝着你走,我还能走到哪儿去?”他摇头轻笑,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
磅礴而出的情绪似是找到了宣泄口,她的泪越流越凶,却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面颊上是他唇的温度,她不敢不顾扑上前,将他扑倒在枯草之上,吻上了薄唇。
这一回是她主动,显得疯狂、绝望,带着急切的啃咬,毫无章法的侵袭。
初始时是他被动接受,只是呼吸间的空隙,他化被动为主动,缠上她,不依不饶,没有浅尝辄止的温柔,急切而粗暴地让她无处可躲,渐渐沉沦其中。
青鸢在树荫下找到二人之时,玉鸾语已靠在靳夜阑怀中沉沉睡去,两人似乎在树下坐了很久,靳夜阑的目光悠悠无距地看着前方,手却紧紧搂着怀中之人。
“我们该出发了。”青鸢叹了口气,声音较之以往柔和了许多。
靳夜阑沉默不语,将人抱起,平稳走向马车。
玉鸾语是在摇晃中醒来的,依旧还是白日,她以为自己只睡了一片刻,却不知已是一昼夜过去,她眯着眼看身侧躺着的男子,嘴角的笑意尚未完全拉开便僵住。
肩上垂下的白发是她的。
她呆傻一般,勾起一缕细看,一根一根细数,没有一根是墨色,她受惊地丢开,又从另一侧揪出头发细看,还是如此。
慌张地摸上自己的脸,她不知变成了何等模样,想要起身却又不敢动,怕惊醒了他,只得侧头,伸手去拿铜镜。
铜镜还抓在手中,她的手臂被一只大掌按住。
“阿鸾,别看了。”不知何时醒过来的靳夜阑已支起身,伸手按住不让她动,凤眸中透着哀痛与紧张。
他在害怕,怕她受不住打击。
“景知,我没事,只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变丑,就只是看一眼而已。”她平静淡笑,拨开他的手,仰躺着看铜镜中的自己。
铜镜中的面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皱纹千重厚,只是憔悴了些,她松了口气,笑道:“还好,只是头发白了,样子虽然丑却没到不能见人的地步。”
靳夜阑也跟着松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
“再过一个时辰就能达到天霞山,你先忍忍,玉惊鸿或许会有法子治好你的。”
玉鸾语点头后问:“这么快就到天霞山,我睡很久了吗?”
“不久,你只睡了一天一夜。”他轻声应她。
她记得自己当时是傍晚睡的,一天一夜过去,那此刻就应还是傍晚,他们是加快了速度前进,提前到达天霞山。
“将星月放走,让她去给祭主那个老家伙报信,早点儿结束这场延续了百年的噩梦也好,我也能好好晒晒太阳。”她打着哈欠在他身前蹭了蹭,含糊说着自己的想法。
“如今被你关在水牢中的两位长老已是弃子,老东西不会浪费心力在他们身上,至于星月,她只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才会被老东西摆布,惊鸿他既是装出来,就是等着你与青鸢前去支援,你放走星月,再大阵仗地发起进攻,声东击西,让惊鸿有机会多做一些事,到时候你们里外夹击会轻松许多。”
靳夜阑正要开口说话,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爷,星月逃跑了。”久风的声音适时传来。
马车继续前行,并无停止的迹象,很显然久风已将玉鸾语的话听进耳中。
靳夜阑淡淡道:“无碍,让人做做样子就行,不用将她追回。”
“是。”久风应声后吹响了口哨,响了三次后便归于平静。
连玉鸾语也不得不佩服靳夜阑的这些暗卫训练有素,竟然能从这么普通的口哨中辨别出信息。
另一辆马车中,青鸢悠闲地享受着美少年捶腿。
“青鸢姐,外面乱糟糟的,你要不要出去瞧瞧。”秦暖君甩着酸痛的手腕问她。
青鸢斜眼道:“瞧什么,一个贱婢逃跑而已,本公主懒得看,只要前面的马车没停,咱们也不用管,继续前行就是。”
秦暖君趁机解放自己的手,坐到另一边倒了杯水灌下,拿杯子的手微微颤抖,看得青鸢掩唇低笑。
“你小子就是娇生惯养太久,是该好好锻炼一下,待到日后我还指望你给我守江山呢。”
秦暖君撇嘴道:“守江山也不一定要我亲自上战场啊,你看姐夫他不就是决胜于千里之外么,日后我便跟着他学。”
青鸢不屑轻嗤道:“世间就只有一个靳夜阑而已,你还是别学他了,整日沉溺温柔乡不干正事,将来还指不定荒唐成什么样呢。”
秦暖君狗腿的点头,一脸讨好,随即问道:“青鸢姐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惊鸿哥吗?据说祭主那个不男不女的妖人很难对付。”
深深舒了口气后,青鸢以手当枕躺好,闲适地翘着二郎腿。
“起先是有些担心的,可是渐渐也明白了,他玉惊鸿不是什么善类,怎么可能任老东西**,后来靳夜阑的态度更是让我彻底安心了,这两个黑心的男子早已暗中结盟,以他们的手段,老家伙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所以我还是和阿鸾一样,坐山观虎斗便是。”
听她这么一说,秦暖君明白过来,原来祭主这个敌人根本就不是靳夜阑与玉惊鸿的对手,两人结盟后如耍猴儿一样把老东西耍得团团转。
他搓着手,小心翼翼问:“青鸢姐打算何时将惊鸿哥拐进公主府做驸马呀?”
“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都没想这么多,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想着这些风花雪月之事,果然是被靳夜阑给带坏了,回宫后,我会再给你寻几位严谨的先生将你给扭转过来。”青鸢最懂得蛇打七寸的道理,一句话便让秦暖君苦下脸。
天知道他最讨厌那些刻板的先生了,自从离开秦府后,他已经不再受先生们之乎者也的荼毒,今日他可不愿因着一件小事就把好日子结束。
他嘿嘿笑道:“我觉着青鸢姐你教的就很好,请先生还要花银子,过于浪费。”
“你堂堂一个王爷,连请先生的钱都拿不出么?”青鸢白眼问他。
秦暖君抓抓脑袋,义正言辞道:“身为王爷,更是要懂得勤俭,将来我可是要做大官儿的人,要以身作则。”
什么叫自相矛盾,青鸢算是见识到了,他已是乾元帝的义子,而且还被封王,如今的官儿已经很大了好不。
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是曦王,地位只在乾元帝与她的之下。
“等你做到了再来告知我吧。”青鸢很是鄙视地扫了他一眼。
秦暖君泄气地在一旁,杵着下巴深思。
入夜之后,一行人在天霞山脚下安营扎寨,秦暖君打着认真学习的旗号,随靳夜阑与丰宇轩一起带人攻上了山去。
营帐中青鸢与丰琳琅已经睡去,玉鸾语裹上靳夜阑的披风走到帐外,身后一直有个人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知晓是何人。
“涅生,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她转身对身后的少年招招手。
涅生快速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姐姐。”他终于有勇气唤出口了。
玉鸾语欣慰地叹道:“原来你早已认出我来了,我还自认为高明骗过了你们几人。”
涅生冷漠的面上难得出现戏谑的笑意,他道:“因着九王的态度,想认不出都难。”
眼前这个少年真的变了许多,不再如恢复初时的沉闷,大概是待在暖君身边的缘故,玉鸾语伸手给他理了理额前落下的一缕墨发。
玉鸾语的满头白发用头巾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靳夜阑以外,就连青鸢也不知晓她的情况,她只说身子弱受不住冷,别人也没有怀疑。
涅生天生就别别人敏锐许多,他抬手去扯玉鸾语的头巾,被她按住。
她轻声道:“不用看了,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还有不到两日的时间,这件事并无人知晓,包括靳夜阑在内。”
“为何会这样?”他想不明白,就如她忽然死而复生却换了一张面容一样,如今他刚认出她来,她又要离去,不过是短短数日而已,竟会有如此大的变故。
这让他如何接受,他连心中的歉意都还未能说出口。
“姐姐,抱歉曾欺骗了你。”
玉鸾语摇头笑道:“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一开始我就布好了局,利用你骗过轩辕君临,将假国玺送到他手中。”
涅生露出释然的笑意。
玉鸾语疼惜地抚上他的脸颊,面带歉意,她压低声音道:“涅生,再帮姐姐做最后一件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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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民政局走出来的她心情颇为沉重复杂,而他神采飞扬。
安美妞:“现在咱们折回去换证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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