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脚尖碰了碰他的鞋子说道:“人都走了,还那么盯着他。”
刘哲坐到了我的身边说:“他刚刚跟你说啥了”
“没什么啊,就问我在这边干嘛。我说等人,没了。”我说道。
从神情与言语间,就能感受到刘哲的满满敌意,他又瞅了瞅曹言。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我说。
“怎么可能”他嘴硬地说道。
“我看你,就是。”
“没有,我干嘛要吃醋啊。”
“有没有,你可比我清楚。”我说道。
刘哲拍了下箱子笑着跟我说:“看看咯。”
我掂量了下,倒也不是特别重,还贴了透明胶带说道:“怎么封的这么严实呀。”
“总不是得有点神秘感。”
他掏出钥匙划出了口子,我小心揭开了,里面躺了几个玩偶,还有大堆的零食。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喜欢吗”
“嗯。”我高兴的说,“不过呢,回去还不是给婉清吃掉了。”
“哈哈哈,那你多吃点。”
“知道啦。”
刘哲看了眼时间说:“遭了,马上上课了,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呀,到家发个消息。”
“嗯,你快去吧。”
他刚跑出两步,又掉头回来,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脸说:“奖励我一下咯。”
“赶紧去上课吧。”我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有很多学生说道。
他忽然凑过来,亲了下我的脸颊,一脸满足地说:“我走咯,回家记着给我发消息啊。”说完,他就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跑了。一边跑还不时地回头,对着我傻笑。
傍晚等到的不是刘哲的消息,而是曹言的消息。
“脱单了”他含蓄地问着。
我看着消息,停顿了好久,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字:“嗯。”
“恭喜呀。”
“谢谢。”
“早点休息吧。”
“嗯。”
现在时间才八点钟,他不过只是想要终结聊天而已,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在想他是不是很受伤,他付出了那么多,什么都没有换来,对他来说是不是特别不公平。
这些也不是我最关心的点,我最关心的点还是我跟他还能不能做朋友。很快我也知道了答案,那就是不能。
从这次之后,他就没有再给我发过消息,平时的问候也了无音讯。我时不时都会感觉少了点什么,就像是内心缺失了点什么东西一样。
我是不是有点过于贪心了,不过我倒也知道划清界限,不然对刘哲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不出我所料,刘哲下课之后就给我发消息,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他就问起关于曹言的事情。
“哎,今天那个男的是那个一直追你的那个吧。”刘哲问道。
“嗯,吃醋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吃醋,还说呢。”
“我看你就是有一点。”我说。
“行吧,多少还是有一点吧,嘿嘿。”
我不想在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他估计愣了好一会儿,才给我发来消息:“他还在追你吗”
“没有啊,就是朋友而已,基本都没怎么联系。”
“哦,好吧。”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便开启了日常聊天的模式。之后刘哲也没有再问过关于曹言的事,倒是这一点让我还是有点疑惑。
没有过多久,我们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异地恋。通过他老师那边的关系,他找到了一份相当好的工作,不过是在外省的一个工程项目上。
他也有问过我的意见,说如果我不想他去那么远,他就在本地找一份工作。但他的专业性质我也是知道,都是要实地去工地上,就算是在本地那也会隔得远。与其在本地找个一般的工作,不如去远点的地方,这样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是好的。
而我则还是漫无目的,毕竟还没有真正的进入实习期。倒是我也开始在各大招聘网站上开始看相关的工作,算是未雨绸缪吧。
婉清和张雨航也面临着相同的问题,不过他们没有被异地的问题困扰。据说是张雨航的家里人介绍他到当地一家建筑院上班,距离学校也只有七八公里左右。
随着实习期的临近,婉清那边也坐不住了,开始每天焦虑与不安,主要还是担心找不到工作,毕竟自己大学三年都是玩过来的,至于说学到什么东西,那可能只有比皮毛更皮毛的东西了吧。
我们筹划了一顿“最后的晚餐”,也可以说是“最后的酒局”,地点就定在我们当初友谊蓬生长的十里铺酒馆。心中的情绪多了很多,不舍担心焦虑,但更多的是不舍。对他们不舍,同时也是对校园生活的不舍。
即使现在是互联网发达的时代,但我依旧相信距离变长了,人心也会随之改变,相互的有,个人的也有。被社会毒打之后,人才会成长。这是我从薛雅那边所学到的。她给我描述的社会,基本就是黑暗的,这也是她愿意跟我做朋友的原因。她觉得我们上学的人,把名利金钱看得都不重,事实也如此。
每当毕业季都有一群羊羔,冲进大草原,大草原有源源不断的食物,但同样也潜藏着无法预料的危险。相对于栅栏里的生活,草原的生活更自由了,不确定性也更多了,好坏存在。
我坐在书桌前面认真化妆,这是我第一次在化妆这件事上,耗费大量的时间。主要原因我还是觉得这次跟以往所有都不同,是一种结束,也是一种开始,很有纪念的意义。
等到我们下一次在吃饭的时候,我们每个人的心态都会改变,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预想着今晚到底会发生些,首先想到的就是泪水,这种东西应该是少不了的吧,而且我猜测婉清肯定是最先哭,哭得最大声的那一个。
至于他们之后会去哪里,你我也了然于胸。我也在想刘哲会不会也会有相同的要求,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去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也在思考着如果刘哲真的提出了,我应该怎么去拒绝,既不伤害到他,又能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