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月甫一接触枪头,身体被带得往下一坠,差点跌上一跤,双掌合力才勉强捧住。
“咦!这孩子有些力气,我还以为今天不用放血了。”
金长老一笑,从李青月手中接过枪头,又从抽屉中取出一个蓝底黄云锦囊把枪头放入其后,交到李青月手上。
李青月心中一动,莫非是芥子袋?
金长老道:“此袋名为空空袋。一千斤以下的物品装进此袋中也是空空如也。”
不是芥子袋李青月有些失望,对于空空袋又是好奇,伸手把枪头从袋中拿出来。
“好神奇!”
李青月感叹一声,把枪头重新塞回袋中。
“金长老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宫师姐在屋内来回走动,一双桃花眼上下移动像是一只寻鱼的猫儿。
“你这贪心的丫头,给他三样已算是徇私了。”
金长老把他们二人赶到外院弟子居住的院落。进了院落中一名名来往身穿藏青色长袍的弟子见到金长老纷纷驻足问好。领着李青月到一间有四个床位的屋内,交代道:“你先住在这里,桌上有本门规册,你先把上面的记载的记住。”
李青月把目光移向桌上那本略微发黄的小册子点了点头。
“你有钱吗?”
金长老陡然一问让李青月微微一愣,摇摇头。
“你要想买些生活用品或是一些珍贵药食,钱是必不可少的。在外头执事处帮忙做些事情可能得些酬劳。”
金长老轻笑道:“我先走了。”
宫师姐挥挥手:“师弟,好好学习哦。”
二人走后屋内只剩下李青月一人,无聊地拿起桌上记载门规的小册子,翻了几页后只得颓然放下,不认识的字太多,实在读不懂。
“吱呀——”
门被推开,一名十岁出头的少年捧着套崭新的藏青色弟子袍走进来,一见到李青月就招呼道:“你就是新来的弟子吧?”
他把弟子服放在桌上,笑道:“这是你的弟子袍。我叫方伯寒,也是这间房里的。”
方伯寒身材魁伟,小小年纪身上的肌肉已把衣服撑得暴满,棱角分明的方块脸笑起来也是规规矩矩,总的来说他看上去是一个长辈眼中的乖孩子。
他继续道:“还有两人,他们待会就来了,你和他们认识一下。”
李青月上前表示谢意,伸手把弟子服抖开,见到在左胸口处绣着座金顶山峰问道:“师兄,这座山峰是什么意思?”
“我们仍是金云顶外院弟子,这座山峰就是门派中的标志。”
见李青月急不可奈地想要试穿,方伯寒道阻止道:“师弟,我听金长老说道你匆忙离家身上未带财物是吗?”
李青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身上一个铜子也没有。”
“那你还是把弟子服收起来吧。”
方伯寒解释道:“一件弟子袍的价格就是一两黄金,对于我们这种穷苦弟子来说能省就省。”
李青月吓了一跳,问道:“已经入了门难道我还要交钱?”
“当然不用交了,但每个外院弟子门派中只给一件弟子服,哪天你的弟子服破了想要重新购买一件,须得向门内出一两黄金。”
方伯寒把袖口撩起,在他的肘处缝着块掌大的棕色补丁:“这是我第一件弟子服,破了就缝块补丁,平常将就着穿,等门内长辈来视察时就换上新的弟子服,”无奈苦笑一声:“你要穿得破破烂烂外表邋遢,门规册里说得明明白白——仪表不正者杖责十下。”
俩人正聊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骂声。
从屋外走进一名外表清秀,只有八九岁的孩子,见到方伯寒就气冲冲地说道:“伯寒,你听说了吗?水莫竟想当我们外院的长老,他也配?”
“不是他想当,而是他真的当上了。”
一名略显瘦弱的男孩跟在他身后走进来,见到李青月转头问方伯寒道:“伯寒,他是谁?你亲戚?”
“他是刚来与我们同住的师弟。”
方伯寒又向李青月介绍,指着清秀的孩子道:“他叫沐清华,”指向瘦弱的男孩道:“他叫山震威,以后大家都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朋友。”
“伯寒,我记得招收弟子的时间过了吧?”
山震威似笑非笑地看向李青月。
“又一个走后门的。”
沐清华嘲讽地对李青月道:“大少爷,我们这你可住不惯,我看你还是选个幽静的院落单独住开吧。”
李青月疑惑道:“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方伯寒在旁劝解道:“你们误会了,如果说我们几个中最穷的就数他了。”
经他一说引起其他二人注意,李清华问道:“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李青月答道:“我打倒一个铜人就进来了。”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一愣,方伯寒有些不也置信地问:“你没骗人?”
李青月纳闷了,不就打倒个铜人吗,为什么要撒谎,点了点头:“骗你干什么。”
“伯寒,看来我们走运的时候到了。”
沐清华满脸激动,山震威哈哈大笑,别看他身体瘦弱嗓门的确不小,把窗户都震得直响:“他竟然能把绝户铜人打败。”
李青月小心翼翼地问:“它们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
沐清华啐了一口,骂道:“奶奶的,我哥就是被铜人打败,本来我们家应该有两人进金云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暗想了一遍与铜人交手的场面,李青月没觉得有啥难度,看到沐清华仍愤怒未平的脸,不想打击对方,违心地赞同道:“与铜人交手时我也颇感吃力,对付个铜人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事后惭愧自己那两下子到了外院属于下层呢。”
“你要是下层,我们估计可以直接收拾东西回家。”
方伯寒苦笑:“铜人全身覆盖金属,坚硬非常,普通人一拳被你打倒,在铜人身上打上十拳估计都不会有任何效果,所以我们私下里都称呼它为‘绝户铜人’,真的是连条缝都没有。”
李青月暗暗感激对他心怀不轨的张明义,多亏浸泡洗命液让他省去多年苦修要,要真让自已练,百天不到的功夫,连片铜屑都抓不下来。
方伯寒道:“我还当你是关系户,与金长老有什么关系呢。”
“长老只是领我进门而已。”
李青月遂把与金云顶师兄师姐相遇的事说与他们听,前面那部分当然仍旧是撒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