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深宫似海1(1 / 1)

自从进了皇宫,我就秉承着这样一条原则,人多的地方不去,如果一定要去,千万管住自己的嘴巴,忌讳太多,谁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别时空之门没打开,再把脑袋混丢了。

此时我坐在床上托着腮,想着明日在御膳房帮忙包粽子时,我该如何蒙混过关,其实滥竽也不是那么容易充数的。

回想着小时候外婆包粽子时,我曾蹲在旁边看过。我跳下地找了张纸,去外面包了些沙土回来,然后把纸剪成粽叶的模样儿,把土包进去,再用线系好,试了两个,虽然样子不怎么好看,倒也像那么回事儿。

我把土倒回去,净了手,上了床,刚躺好,默然手里拿着一瓶洗头的香露水兴冲冲地走进来:“瑶池,你怎么这么早就躺下来了?你猜长春宫里都有谁来了?”

“谁呀?”我想在这皇宫里除了我亲妈来了,能让我如此兴奋。

默然把香露水放到桌子上,取了根长蜡烛点着,然后倒过来,把烛尾烧热了,插到还剩下的小半截蜡烛的烛台上道:“万岁爷、贵妃、纯妃、嘉嫔,都在皇后娘娘的东梢间里品粽子呢!”见我没什么反应,默然坐到我床边,摇着我的胳膊问道:“瑶池,你睡了吗?”

我奇怪,打我进了宫就如履薄冰,默然本就生在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对此时代的规矩必是比我懂,她怎么生活得如此轻松?难道我是被弘昼、老清泰他们给吓得草木皆兵,其实每个时代都有他的和谐之处。

此时长春宫里就是一片和谐景象,乾隆带着大小老婆们正一处吃饭呢?

我从床上翻身坐起:“你可看清娘娘们都戴着什么首饰?”危险信号刚解除,我就财迷心窍了,可是随手摸了摸兜儿,分文皆无,没钱做什么买卖,我又默默地躺下了。

默然被我问怔了:“离得远没太看清。你问娘娘们戴什么首饰做什么?”

看默然的眼神不对,别以为我会手脚不干净吧,我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帮她们鉴鉴首饰的成色,看看她们戴的有没有假货。”

因为岔开话题,默然足足用了半个时辰举证娘娘们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内造,及各处进贡而来,不可能有假货。

望着蜡烛在一寸寸变短,想起史湘云那句玉烛滴干风里泪,怪不得默然回来时添了根新蜡烛,原来她是有备而来呀。

自鸣钟敲了十下,我蹶在床上,手托着下巴,心里却想着,默然呀默然,你的话怎么就这么多呢?

默然坐在我旁边,话匣子打开了,从皇后、贵妃、娴妃、纯妃,哪年进的宫,父亲是谁,任自鸣钟响声悦耳,她仍旧讲得热火朝天。

我实在困得不成样子,脑袋多亏在枕头上面,若是在石头上面,说不定得克出多少个包来,我真想跟她说,我不喜欢历史呀。

听默然问我:“嘉嫔的父亲是上驷院三保,你知道上驷院是做什么的?”

别说这个我还真知道,终于有我知道的,我也不困了,立即来了精神:“原来嘉嫔的父亲官居弼马温!上驷院就是养好马的地儿?孙子曰,今以君之下驷彼上驷,取君上驷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

默然看了我一会儿:“你年纪不大,怎么就有孙子了?看来你在家里的辈份倒大,你爹今年多大年纪了?”

我没敢告诉她此孙子不是我孙子,而是孙武,又怕她顺着孙子,再问起老子,那话题真就无休无止了,只能忍住。

自鸣钟敲了十一下,默然仍是一副话不说完势不置休的态度,说完了几个妃嫔,改说过世的仪嫔黄氏,接下来是陈氏婉贵人,珂里叶特氏愉贵人,柏氏怡贵人、秀贵人,几个贵人说完了,此时又开始说张常在。

我实在受不了了,真想大喊一声‘乾隆呀,你没事儿纳这么多妃子干什么,多影响我睡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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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头的宫女本来是各管一摊,可是乾隆朝有个吃粽子宴的习俗,初一到初四这几天各宫需用的粽子就有几千个,而到了初五仅皇上一个人桌子上摆的粽子就得千余个,而且还要上粽子供,及打赏文武大臣,对粽子的需求量很大,原有的御膳房厨役人手远远不够,就得从各宫选派宫女去膳房帮厨。总管太监再三说不敢惊动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长春宫还是派了我和默然两个新进宫的宫女过去。

次日一早,我和默然早早吃过饭就来到了御膳房,见里面厨役正忙得热火朝天,和馅的和馅,挑粽叶的挑粽叶,包粽子的包粽子,十几口大锅冒着热气,原本天热,更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默然悄悄问我说:“你会包粽子吗?”

昨晚上试了一下,我胸有成竹:“虽没吃过肥猪肉,总见过肥猪跑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申斥声:“你姑姑怎么教你规矩的,宫廷圣地岂容这等粗话说出口?”

看来我是真不能说话,昨晚一句滥竽充数,让我成了长春宫的名人,从膳房回来的路上,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在谈论烂鱼。

转回头见斥责我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宫女,长得白白净净的,细长的眼睛,吊起的眼角眉梢,让人看了就知道是极不好相处的,我不禁心里有气,我虽想低调,但不代表我怕事儿,何况这里又都是没有生杀大权的太监、宫女。

我胆子顿时壮起来,笑着问:“怎么猪肉可以吃,说一句肥猪就是粗话了?”

那宫女冷冷地说:“既然是俗语,就入不了大雅之堂,堂堂的大清宫廷怎容得你说这些乡村俚语。”

默然平时话极多,这会儿却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少说两句,我睇了那宫女一眼,转回身去。

那宫女还咄咄逼人,在我身后仍不依不饶,问道:“你是哪个宫的,你姑姑是谁?也没见过像你这样新进宫的,一点礼节也不懂,前辈教训你两句,你还敢顶嘴。”她见我仍不理睬她,过来拉我:“我问你话呢,没听见吗?”

我淡淡地说:“何为视而不见,何为听而不闻,万事以顺为先,今儿姑姑派我过来帮忙,你跟我吵嘴,影响我做事儿倒没什么,若是影响到大家,耽搁了后儿的粽子宴,万岁爷怪罪下来,你能担待得起吗?”

那宫女可能平日里专横惯了,被我一质问,气得脸色煞白,伸手朝我脸上猛扇过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笑着说:“你不是很懂宫里的规矩吗?你知不知道在宫里许打不许骂,打人不打脸?”说着摔开她的手:“你我是梅香拜把子,都是个奴儿,何必在这儿逞一时之强,等哪日你做了主子,再来教训我吧。”

我的一顿抢白气得那宫女半天没缓过气来。

默然悄悄对我竖起大姆指:“瑶池,平日你话不多,说起话来是真赶趟儿。”我心里说,我平日不说话那是为脑袋着想,斗嘴,那可是我的强项。看来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连骂人都如此文明。

十九岁生日时,爸送我一套精装本的四大名著,一日无事捧着本红楼梦翻看了几页,大哥拎着一套动漫书走进来,把动漫书往我面前一放:“妹妹,怎么看起名著了,多不配你呀。还是动漫适合你。”为此我赌气把红楼梦全本都看完了。

那宫女憋了好一会儿,才把气顺过来,恨恨地说:“没想到进宫才几天的毛丫头就能嚣张至此,你们主子倒是好性子,能忍得奴才说话连一点尊卑也不懂。”

忽然她身后有人接话:“杏儿妹妹今儿怎么这么大气性,跟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吵起来,也不怕人笑话。”

庖长一见说话的人赶紧迎过去,满脸堆笑:“翠竹姑娘贵人踏贱地,是不是皇后娘娘想吃粽子了。”

那个叫翠竹的宫女笑着说:“公公怎么忘了,我是过来帮忙的。自从进了宫,哪个端午节不是我过来?”庖长忙点头哈腰说:“如今姐姐可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一等宫女,侍候娘娘身子要紧,这等小事怎敢劳动姐姐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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