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性情罢了,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黄正荣笑呵呵的道,“人生在世,能高兴的有几件事?我见到你高兴,我这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来人,上酒,我今天要和我的两个好朋友好好喝一顿!”
黄正荣虽然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股书生气,但与这人交往起来,却总是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丝属于江湖儿女的快意豪情。
这顿酒漫秋儿是免不了喝了,从远也被劝着喝了几杯,可喝的最多的人还是黄正荣,没一会儿功夫,黄正荣就倒在桌上,酩酊大醉了。
漫秋儿见状,苦笑道:“我还以为他酒量多好,这才几杯?便醉成这样……”
从远不咸不淡的道:“没有酒量还要硬撑,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别这么说,人家很热心呢,帮了咱们多少忙。”漫秋儿这般道着,又招呼来了伙计给黄正荣泡醒酒茶。
“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对谁好,只不过,现在他还没说出他的条件罢了。”从远声音里毫无感情的道。
漫秋儿撇撇嘴,不理会他。
这世上又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带着目的来接近自己,从远这般说……有些夸张了
从远见漫秋儿不相信她的样子,也没反应,淡淡的笑了下。
或许这世上的确会有人无偿的对另一个人好,但是……太少了。他不敢放心的让别人靠近他的漫秋儿,更不敢让漫秋儿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那样,那将会招来致命的毒药。
黄正荣被灌下了醒酒茶,清醒过来之后直喊脑袋疼,哪里都不舒服,于是便被带到了客房去歇息,漫秋儿见状,起来道一声打搅了,便和从远双双离开了。
兜里有了三百六十两银子,漫秋儿只觉得走路都带着一股自信的清风!
去往仙来酒楼的路上,漫秋儿喜滋滋的算着:“这三百六十两银子……这下差不多能在镇上盘一个馆子啦!不如就在仙来酒楼的对面?这样咱家出摊的时候有什么事儿我还能出来帮忙,好照应一下,还不影响我和张掌柜的计划,咱家的份饭跟酒楼的生意一起照应,相辅相成,你说对不对?”
从远清朗的笑声悠悠传来,“对,怎么不对?你说什么都对"
漫秋儿很不满意从远这幅敷衍的样子,便撅着嘴角不高兴的道:“你就没点别的建议?我又觉得这主意不好了呢,要不咱们去镇上买一处宅子好了!”
从远道:“买宅子?也好。方才聚缘轩后面不就有一个牙行?到时候想买什么样的房子去问问那些房纤就知道了。”
漫秋儿还是很不高兴,“怎么我说什么都好?你就没个主意呢。”
“这又算不得什么大事,爹娘不是嘱咐我了?要我多让着你一些,可不准欺负你。既然是这种无关大小的事情,我就都听你的好了。怎么,这也不行吗?”从远煞是无辜的看着漫秋儿,清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那样子看着就像是漫秋儿将他欺负的无路可走一般。
漫秋儿睨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倒是越发的油嘴滑舌,到底跟谁学的?”
从远淡淡笑了下,“古语说女为悦己者容,同样的道理,这男子么,在心爱的人面前巧言巧语,无非是想讨个欢心罢了。”他眼里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怎么,你不喜欢吗?”
漫秋儿心里是喜欢的,可又不想回答他让从远更过分,便噘着嘴巴道:“喜欢不喜欢有什么打紧?左右明年咱们的事儿就定下了,我就算想改主意,爹娘也是不允许的。”
两人说笑打闹之间时间已过得很快,很快便到了仙来酒楼。
张掌柜这几日忙的如火如荼,将酒楼里面的所有的用具诸如桌椅板凳筷筒茶杯瓷碗之类全部换成了新的,牌匾已重新换过,大堂里面也重新漆过,整个仙来酒楼焕然一新,处处显示着气派而敞亮的面貌。
张掌柜正忙着跟账房盘算采购的开销,此时门外两人进来,他定睛一看,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而大声笑道:“我估摸着你们也快来了!怎么,这几日休息的如何?”
张掌柜之前特意嘱咐漫秋儿这段日子好好休息,务必养精蓄锐,酒楼的一系列事情不必着手操心,他包办一切就好。
等到酒楼重新开张的时候,只要漫秋儿拿起大勺在后厨,这酒楼的营生就算安定了一半。
“好得很,掌柜的,明儿就开张了,我们这才来帮忙,属实有些不应该。”漫秋儿见张掌柜人虽然精神了不少,但面庞却有些清瘦了,想来这些日子一个人操劳着酒楼的大事小情,劳心又劳神,属实不容易。
张掌柜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应不应该?咱们酒楼能开业,就算让我每天不得休息夜夜操劳事务都情愿!”他长叹一声,感慨的叹道:“前阵子的事儿过去,现在想想,人这被子每天忙忙碌碌的,其实是种幸运!若是再叫我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浑浑噩噩的,打死我也做不出来了!”
漫秋儿笑道:“掌柜的英明,只要您有决心,带咱们这些小兵小将一定扶持着酒楼越开越红火,对了掌柜的,我还带了给您的开业贺礼。”
从远将手里的罐子递出去,漫秋儿笑吟吟的解释:“这里面是我和从远猎来的熊掌,我想着,明儿咱们酒楼开业,总的有些特色菜不是?这四只熊掌虽是不多,但总可以吸引些注目的不是。”
张掌柜见了那熊掌,不由得吃惊道:“真是熊掌!丫头,这一只熊掌,可要值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