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从远与柱子交代不必惦记狼皮的事儿,他会想法子查清楚,柱子叹了口气,没多言语。
不一会儿,从远去打了两大桶水来,准备将这狼肉处理了。
李翠花说狼肉能补五脏,厚肠胃,是个好东西,不过这狼肉应该不甚好吃,还是少煮一些,等到下昼将狼肉抬到镇里的药铺,及时给卖了好。
漫秋儿也是这般想的,从狼腹处割了两块精肉,拿白酒兑水加酱汁给狼肉涂抹均匀了。
剩下的狼肉,柱子和李翠花便着手收拾这,从狼肉身上刮下了厚厚的一层油脂,搁在一个小罐子里,这东西便叫狼膏,也能入药,下昼一并送到镇上去卖了。
那狼尾巴被柱子整个剪了下来,好在上面没沾上血水,这狼尾巴上的狼毫直接送到镇上的文轩阁去,也能卖个好价钱。
后腿处的壁虱被柱子小心的取了下来,一同取下来的还有白狼口中的两只狼牙和狼鞭。
漫秋儿和月牙在前院准备着晌午饭,去菜地里拔了两把芫荽和韭菜,炤房里还有两颗白菜,半筐子的土豆,晌午一大锅炖了,正好下酒!
漫秋儿想着晌午众人来吃饭,那狼肉虽稀奇,但毕竟只是个副菜,不定能好吃,便又在后院抓了两只竹鼠一只鸡。
月牙在那边摘菜,漫秋儿烧锅热水就要拾掇竹鼠和鸡给褪毛的时候,却被从远给拉起来了。
“你去炤房忙吧,杀鸡杀鼠这种事儿,我来就行!”从远道。
“你来啥来,”漫秋儿嗔怪,“肩头还没换药哩,一会儿我拾掇完给你换药,你去一旁坐着就好。”
“从远哥受伤了?没事儿吧?”月牙关切的问。
“没大碍,”从远摇摇头,“你莫这般娇贵我,我是个男人,又不是大姑娘,一点伤算啥?”
漫秋儿想到从远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旧伤,心里一痛,瞥了从远一眼,“起来吧,不用你,你若是想做活,莫不如……你帮我想想,我和月牙过些日子要支摊子去镇上烧菜卖,到时候都用些啥,需要准备些啥?你帮我们把这些想了,就算帮我们的忙哩!”
月牙忙跟着附和:“是呀从远哥,我和漫秋儿姐昨儿想了一下昼都没想到该采买些啥,你脑子好使,便帮我们想想吧。”
“你们要支摊子?”从远愣了愣,“咋忽然想到这个了?”
漫秋儿道:“现下酒楼一日两日也开不得张,我在家里也坐不住,不去找点活计干,憋闷的难受!”
从远想了下,道:“成,那我合计合计!”
竹鼠和鸡都拾掇好,月牙手里的菜也弄得差不多了。
漫秋儿钻进炤房将火烧上,便开始准备将菜下锅,月牙在一旁打下手。
后院,柱子和李翠花将狼身上的东西拾掇的差不多了,从后院出来,刚巧晌午来吃饭的乡邻也差不多来了。
阿虎父子见到后院被拾掇的差不多的狼肉,大虎道:“柱子哥,你这手脚也忒麻利了,我们还想着过来帮帮忙,这下倒好,什么都弄完了,我们来干啥?”
柱子哈哈笑道:“来吃饭嘛来干啥,昨儿麻烦你们半夜跑一趟,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哩。”
“有啥过意不去的,”大虎摆摆手,“这不是都应该的?”
柱子拍拍大虎的肩膀,“还有件事儿你还不知道哩,那白狼的皮毛一夜之间,忽的就没了!”
“没了?”异口同声惊讶起来的阿虎父子不可思议的互望了一眼,“咋能没呢?”
柱子苦着脸,“谁知晓哩?那最值钱的便是白狼皮了,结果还让人偷了去!”
阿虎惊道:“柱子叔,你说让人偷了去,是啥意思?咱们秀山村,进贼了?”
李翠花接话道:“这是我们猜想的哩!昨个黑间回来,我们便把白狼抬到了后院去,结果今个早上起来一看,便只剩下狼肉,狼皮不翼而飞哩!你说不是被人偷走了,还是哪儿去了?”
阿虎讪讪道:“会不会是被白狼的同伴给叼走的……”
大虎不客气的一拍阿虎的脑门,“你这脑子里想些什么?哪儿有什么白狼的同伴?一派胡言!”
阿虎缩了缩脖子,很是畏惧他爹的巴掌,不言语了,转身阿虎进东厢房看到从远正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道:“从远兄弟,你这字……真好看哩!我们原来的夫子写字都没你的好看,你这,写这些东西干啥啊?”
从远手下不停,淡淡道:“是漫秋儿要去镇上开个摊子,我在帮她想这几日要置办些什么。”
阿虎愣了下,“漫秋儿要置办摊子?啥时候的事儿?要卖啥呀?”
从远道:“是想弄些菜烧来卖。”
阿虎又问了几句,从远淡淡答了,但似是并没有什么兴致与他多攀谈,阿虎转身出了东厢房的门,又要钻进炤房去。
“你进来干啥,”月牙挡在门口,见阿虎要进来,道:“炤房用不得你帮忙,你出去吧。”
“咋哪儿都容不下我?”阿虎喊委屈,“从远兄弟在厢房忙正事儿,我不想打扰他,过来看看你们和你们说说话,还没进去就要被撵走,欸——漫秋儿,你们要支摊子?”
“你也知道啦?”就着炒锅里的白眼,漫秋儿的声音有些飘飘忽忽的,“昨儿我和月牙才开始准备的,结果今天就被耽搁下了,得过几日,我和月牙才能去镇上置办东西了。”
阿虎道:“去杂货铺是不是?我叔叔认识一个杂货铺的老板,你们若是想去,我带你们去,一准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