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立即道,“好,我的钱都给娘。”
小儿子也道,“娘,我以后赚更多的钱都给娘花。”
只有二儿子,二儿子抱着自己的私房存钱罐,摇头道,“娘,这是我的钱,我不能给你。”
陈奶奶当时已经守寡,闻言,脸色一变,心里暗道,这个二儿从小就对我冷淡,不像长子和小儿子对我依恋,莫非自己养了白眼狼?
陈奶奶也不想一下,长子是她第一个孩子,她别提多宠爱,而小儿子又是幺儿,更是喜欢得拿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而这个二儿子,出生没多久,她就怀上了小儿子,注意力都在小儿子那里,而随后,小儿子还没有出生,丈夫又死掉了,她越发怜惜小儿子,觉得小儿子是遗腹子,连爹的宠爱都没有享受过。
“别说你的私房钱了,就是你整个人都是老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陈康霖只是摇头,道,“这是我的钱,我要存钱,我要存很多钱。”
陈奶奶把陈康霖跟前的存钱罐子一夺,给了陈康霖一巴掌,道,“小子,你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娘算是白生你了。”
从此,她对二儿越发冷淡,只宠爱长子和小儿子。
而在当年那一件事发生以后,她下跪求了二儿子,母子之间情分基本耗尽。
想到这里,陈奶奶张了张嘴,却还是道,“霖儿,不管你如何想,你和你兄弟始终是流着相同的血脉,而我,始终是你生母。”
“所以?”
陈康霖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悲凉的笑容。
陈奶奶一辈子过得憋屈,年轻时,丈夫去世,她只能百般讨好娘家,嫂子不是一个良善的,经常言语羞辱,去了自己亲哥哥家里,明明送了家里都不舍得吃的大鱼大肉,甚至这种可以卖得好价钱的药枣,可是嫂子却连一口冷水都舍不得叫自己喝,只说家里忙,不留自己,直接赶自己走。
再不,嫂子就提起自己的儿子女儿如何如何的能干,哪一个儿子又长高了,长得如何的好,当然了,是在踩着她的儿子女儿的前提下说的,可是自己却不能坑一声,只能一直忍着。
自己受了这样多的委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三个儿子,末了,自己一把年龄,本以为孩子们都大了,自己却要再次受自己儿子的夹板气。
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呢?
想到这里,陈奶奶心里也是一阵的悲凉绝望。
可是,为了她的三儿,她却不得不去求二儿。
当下,她想着二二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便是自己再有多少不是,也不能否认自己是他生母。
陈奶奶便道,“你这里顿顿吃肉,你兄弟那里却吃糖腌菜,反正你家里富贵,你以后每日都分一些肉去给你兄弟家吃去。”
陈康霖听了这话,不由失笑,“所以,我富贵是我的错?娘真以为我的肉食是打秋风来的?我虽然是一个小队队长,可是我出去狩猎难道就不危险?”
陈奶奶沉声道,“你本事高,比你兄弟强,你是哥哥,自然要照顾弟弟。”
陈康霖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好,好,我明白了。”
说完这话,也不说给不给肉,陈康霖直接走入了内室。
陈奶奶看着儿子的背影,咬牙转头走了。
手指头也有长短,小儿子前些时候就病了一场,要再这样下去,只怕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不过,陈奶奶刚刚走出二儿子家门口,这个时候,陈月儿脸色苍白跑来,道,“奶奶,呜呜,我爹和娘我摔倒了,他们都站不起来了。”
陈奶奶初时没当回事,道,“开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摔倒了?”
陈月儿道,“呜呜,他们吃了一会儿枣子以后,就……就直接摔倒了。”
陈奶奶当下和陈月儿匆忙朝着陈康生家里走去。
等陈奶奶走去的时候,此时,陈康生和刘氏双双倒在地上,嘴斜眼歪,一看就是中风的症状。
“怎么会这样?呜呜,怎么会这样?老药师叫了吗?”
“枝儿过去叫了。”
这个时候,老药师昂首阔步走了进来,陈奶奶扑过去,道,“老药师,呜呜,你一定要救我儿子啊。”
老药师走过来握了一下脉搏,看了看,道,“你儿子媳妇都瘫痪了,以后好好服侍着吧,照顾得好,活个六七十岁还是没有问题的。”
老药师当下吩咐身后的村人把陈康生,刘氏一起抬到一旁的床上。
“老药师,难道我儿子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吗?”
老药师道,“严重中风当然只能躺在床上。不过,我可以给他施针治疗一下看看。”
当下,老药师开始施针,在连续刺探身体几个部位以后,陈康生歪着的脸,总算周正了。
此时,他张口大骂,“呜呜,娘,是二哥要害我,一定是他,娘,你要救我啊。”
陈康生躺在床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平时灵活无比的手脚,此时竟像是别人的,软绵绵的,一动不动。
如果真的这样躺着一辈子,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陈康霖此时也来了,他听见陈康生的话以后,脸色一沉,道,“万幸我没有往你家里送任何的吃食,不然,我真是什么也说不清了。”
陈奶奶本来有所怀疑的,此时听见这话,只好对老药师道,“老药师啊,我儿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忽然得了这个病?他是不是中毒了啊?”
“中毒?也不无可能,把最近的吃食都给我看看。”
陈月儿当机把中午的饭菜都给老药师看了看,结果自然排除了中毒。
而不管陈康生和刘氏如何的不甘心,他们还是直接瘫痪了。
这两人瘫痪以后,以后的生活就成了一个大问题,陈月儿和陈枝儿两人则开始照顾陈康生和刘氏的起居。
对于瘫痪的陈康生夫妻,陈康霖倒也大方,每天直接派人送来瓜果蔬菜肉等。
不过,便是这样,陈月儿和陈枝儿,却暗暗叫苦。
两人都是被当成大小姐养成的,小时候都有仆人服侍,而回老家以后,家务活都是刘氏和陈子邺去做,现在陈子邺天天跑得没个人影,而家务自然轮到两人做了。
最要命的,陈康生和刘氏的脾气,可是尖酸刻薄,一直很不好。
“陈月儿,你个死丫头,杀千刀的,快来给老子擦擦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