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姜倾心看不下去,还是冲上去扶了她一把。
杜若雨则是满脸幸灾乐祸,看台角落的华清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么些年来,无论生活有多艰难,她始终捱着,冷着面容恶母十足地训练她冰上花样,只为有朝一日,她能参加冰嬉大赛,在大赛上展露头角。
她滑出去的步子,明明很稳,却是连甩带,转身一个简单的作都无法控制,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今天的表现,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华清冷着脸站在那里,刚要说话,冷不防地撞进姜北的视线中,他缓缓向她走近,在她身侧站定。
姜北冷笑:“你养得好女儿,怎么不学好,尽学会演苦肉计。”
华清叹息一声,“她比不上府内的小姐,她只是王爷眼中的外人,王爷只看见她欺上瞒下耍花样,却不会在她身上伤分毫的神,在华清心中,这孩子比逝去的汐禾更为让我心疼。她是华清倾尽一生要守护的心头肉。”
未晚握着倾心的手,诚恳地看着姜北,央求道:“父亲,未晚多年未练习,恐无法胜任大赛表演,求你另择他人吧。”
华清曲着的双腿蓦然跪下,“未晚率性而为,都是华清管教女儿不力,请王爷责罚。”
“我姜家女儿岂能轻易言输?”
姜北的眼睛在未晚脸上转了一圈,突然笑了起来,“姜未晚,我告诉你,哪怕你得了最后一名,也要给我上场。抬,我也把你抬上场去。”
杜若雨冰冷的眼神落在华清身上,暗咒这个狐媚子,也不知道给王爷吹了什么耳边风,瞧瞧王爷那口气,明摆着偏心眼,偏到没谱。
华清终于松了口气,勾起一个浅笑。
未晚气得发狂,向华清投去抱怨的眼神,看到华清无限失望的目光,不由觉得心怀愧疚,这些姨娘们,平生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子女们能有好的归宿。杜若雨是指望不上了,华清对冰嬉大赛寄托了全部的希望。
上一世,她也认定母亲所说的女子理想,觅得一良人,才子佳人共谱琴瑟和鸣,共赏春花秋月。想那一年,她遇上顾慎言惊为天人,更是认定他是一生的良人。事实证明,她被表面的现象所蒙蔽,男儿薄幸,终是倾尽了无数的性命,为她可笑的爱陪葬。
观看席上的人先后离开了,姜倾心甩开了未晚,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滑都滑不稳,还挥玉带。真不知道父亲怎么会选择你,真希望是二姐和我一起参赛,看你这样子,我得想其他办法夺冠,你自个好好练,到时候不要拖我后腿就好。”
姜倾心气呼呼地跑到东厢阁。
“二姐,你都不知道那个姜未晚有多笨,她都滑不好,还要学别人甩长袖,抛玉带,如果我的搭挡是你就好了。”
姜倾月神色一冷,勾起抹自嘲:“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被禁足了,哪出得去。五妹一回来,父亲就摆明了偏心眼,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自求多福,别被那扫把星拖累了就好。”
门忽然被用力推开,杜若雨皱着眉头走进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怒意,“六丫头,你二姐正在气头上,她说得气话,你听听就算了,不要跟着乱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