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仍然在武器装备上作文章,这天他看着将要配发的装备想了想,叫来了文博。:“通讯联络这种训练对你来说是小儿科吧?”
“团长说笑了,我不过书读的多点。”
“我给你加套大餐吧。”
“团长尽管吩咐。”
“无论是我军还是外军的手榴弹,延时一般都是在四秒左右。这一点敌我双方都很清楚,一般没什么便宜可占。所以我打算发挥一下你的长处,改变一下延时状态,增加和减少时间。增加延时至十秒左右,减少延时的至两秒左右。这个对你来说并不难吧?”
文博想了一下:“技术上应该没问题。可是咱们团那么多手榴弹,就我一个人,那得什么时候能做完?”
程志摆了摆手:“不是让你去做那么多,只供突击队这几个人用就行。而且不是所有的都改装,只改装少量的美式手雷。每个人有三两个就行,还要有一个假的。”
“假的?”
“把里面的炸药倒空不炸就行。每种改装过的手雷,都要做上不同的标记,以便于其它人识别。”
文博很钦佩的笑了:“明白!我能想到你要和日军玩什么花样了!要论智商,我不比你低。但要论和日军斗,我恐怕无法和团长相提并论!”
“先用不着夸我,这些都是纸上谈兵,要在实战中才能见分晓。”
程志拿过一个美式的军用手电筒,往冲锋枪和卡宾枪上比对了一下:“再按这个逻辑做几个卡子,能把手电筒掐在枪上。二三十米内能较正点弹点就可以,不用太精确。”
“做这个东西小意思。”
“还有道大菜,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会努力的。”
“你特制几条腰带,是裤子上这种,不是武装带。”
“啊?这个东西怎么让我做啊?怎么个特制?”
“这个腰带的特,就在于它能爆炸。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可以正常使用。但要非法操作,就会爆炸。杀伤半径至少要达到两米,必死。你可以利用现有的腰带进行设计改装,适用于女人的样式。如果炸药量不够,设计的稍微宽点也可以,但一定要是女式的。为保障特殊腰带的隐蔽性,也可以采用西欧风格的流行新款。至于用什么样的炸药,用多少,怎么用,起爆和保险装置怎么设定,你自己决定。我建议你多在皮带卡头上做文章,由其是保险装置。需要什么特殊炸药和其它材料,或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明白了吗?”
文博皱着眉想了想:“的确是有难度。不过这也算是科学小发明了,我喜欢这种挑战。有意义!有价值!我一定会研制出来,而且不会太久!”
程志见文博态度十分坚决,比较欣慰:“但这是属于军事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应该谁知道,我会告诉她。”
文博笑了一下:“需要几个人用啊?”
程志感觉文的话不太对劲:“看来你还是个风流才子!”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我总得知道应该做几个啊?”
“正常用一个,示范实验用一个,再备用一个。你搞一回研发,我还不多留一个。万一你哪天挂了,我上哪再去找个大才子来?把心思都用在正地方,没事别瞎想。”
“是!”
……
文博不负重望,不久就完成了程志交给他任务。这天他被程志单独叫到靶场,对延时手雷和特制腰带进行实爆验收。程志很满意,随后让他去把安静单独叫来。
文博兴冲冲的跑到战术场:“刺玫,团长叫你自己去趟靶场。”
安静从没见过文博如此兴奋,很是奇怪:“他找我什么事?”
“好事,你去就知道了!”
安静一撇嘴:“他叫我还能有好事!”随后十分不情愿的走向靶场。
石峰看着文博也觉得奇怪:“秀才,团长叫她什么事?是不是你给他俩保大媒了?”
“团长说了,把心思都用在正地方,没事别瞎想。军事秘密,不能说!”
“咱们这都谁跟谁啊,对我们还保密!”
武强稍稍的摸了摸自己的第十三支飞镖:“既然是秘密就不要问了。不是学过保密纪律吗,不该问的不问!你看人家老狼,从来就不问!”
唐乐笑嘻嘻的说:“秀才给我做的飞虎爪,我也是拿到手才知道的。”
石峰挨个打量他们每个人:“你们都搞什么啊?一天神神密密的,累不累!”
文博笑着说:“所以就不能让你这样的人知道!”
……
程志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两条腰带:“这款西欧风格女式腰带还不错吧?”
安静随便瞟了一眼:“是挺漂亮的。打算送给哪个情人?是吴处长吧?两条不是只送给一个人吧?还有哪位大美人?你是想送出去之前让我鉴定一下吧?那也不差这一会,用得着急的在靶场就鉴定吗?”
程志歪着头,看着连珠炮式发问的安静:“你能不能先象你的名子一样啊?”
安静把头偏向一边不出声。
程志正要给她示范如何使用,见她这种态度,比较严肃的说:“你看着点。”
“团长大人,这是私事,我有权不看。又不是送给我的!”
“为什么不是!”
安静大吃一惊:“……什……什么……什么意思?”
“这表面上看是个腰带,实际上是个腰带式炸弹。整条腰带里都是美国最先进的压粉炸药,卡头是起爆装置。”
“……干嘛,你打算让炸死我?”
“该你死的时候,自然会死。不该你死的时候,就死不了!你注意看着点!”
腰带的卡头有个装饰面,相对略微宽大且略厚。内侧有一个小圆盘,上面有一条略微凸起的小棱。
程志用姆指前后拨动了一下:“这个就是保险开关,向前就是打开,向后一百八十度是关闭。卡头里面有锯齿式倒钩,关闭保险后,抽出皮带就是顺向,可以正常使用。相反,在打开保险的情况下抽出皮带是逆向。倒钩会钩住皮带,随着皮带被抽出拉动引信而爆炸。就是说,没扣住皮带,或关闭保险,怎样都不会爆炸。但把腰带扣好后,打开保险,如果不关闭保险非法操作,就会立刻爆炸。”
程志说完把其中一条腰带系在一棵大概腰粗细的树上,而后打开保险。再把一根绳栓在卡头上,远离之后,顺着解开皮带的方向拉了一下那根绳。轰的一声,那棵树完全被炸断。
程志看着发愣的安静:“看明白了吗?只有知道开关保险的人才能正确使用这个腰带,否则至少两米之内的人都会象这棵树一样。这是个秘密,现在只有我和秀才知道。说白了,即使你在丧失自主能力的情况下,都能和非法入侵者同归于尽。”
“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你想的意思!”
“怎……怎么可能?”
“你没见过战场上被炮弹震晕的吗?这样被活捉的例子也不少吧?你是女兵,被活捉生不如死的后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那……这是你送我的?”
“是单独配发给你的装备,谁叫你是突击队里唯一的女兵呢!”
程志说完把腰带塞给安静转身离去。
安静愣了好一会,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程志远去的背影,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突击队员们很快通过了通讯联络的训练,除日语边学边练以外,其它都没问题。程志比较满意,在第三阶段训练开始前,他把队员们带到靶场,学习最后两样武器。
程志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俱M1巴祖卡火箭筒:“谁认识这是什么?”
石峰凭经验说了一半的话:“炮,肯定是炮,至于什么型号,我还真没见过。”
文博仔细的看了看:“应该是M1巴祖卡火箭筒。”
程志并不感到意外:“你用过?”
“没有,好象是在资料上看过。”
“对,就是M1巴祖卡火箭筒。斧子说的也不算错,这也可说就是一个肩扛式单兵反坦克炮。”
石峰眼睛一亮:“什么?专打坦克的?还有这好东西!团长能不能让我先看看?”
“可以。”程志随手把火箭筒递给了石峰。
对火炮类非常熟悉的石峰,很快就摸索出使用方法:“团长,应该是从这上炮弹,从这瞄准,然后这么打,对不对?”
程志显得很高兴:“不愧是火炮行家,无师自通。”
石峰很高兴:“不敢在团长面前得瑟,能打一炮不?”
“当然。”
程志拿过一发火箭弹,做了正确的示范,同时纠正了一下石峰的动作,而后指向远处的一块大岩石,下令射击。石峰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目标,岩石被炸的粉碎。
石峰兴奋的几乎跳了起来:“这也太牛了!用这玩意打小鬼子的坦克,那肯定一炮一个啊!我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好的宝贝呢!这要是全军都有这宝贝,我看那小鬼子坦克还怎么得瑟!”
程志叹了口气:“可惜啊,这都是最先进的美国货。咱们集团军就这一个,整个国军也没多少。而且火箭弹也不多,得省着点用。”
“啊?那这就是宝中之宝啊!”
程志随后当场让每一名队员都学会使用……
程志随后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提出一个M2火焰喷射器问文博:“这个你认识吗?”
文博看了看:“是M2火焰喷射器!”
“会用吗?”
文博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其它人也完全不懂。
程志进行讲解之后背上燃料罐实射示范,队员们惊呀万分,随后挨个学习掌握……
当天训练结束后,石峰摇着头说:“这个大火葫芦,太好使了!团长,这两样家伙以后就归咱们突击队用了?”
“是的。不过,一般情况下不会用。火焰喷射器比较沉,火箭筒需要携带一定数量的火箭弹,不便于小分队快速机动和长途奔袭。在特殊情况,有机械化条件,或配合连以上的必要行动时,才能使用。”
“哦,也对。这都是宝贝,不能随便乱用!”
“如果需要用的时候,这两样武器都归你使用调配。”
石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军中无戏言!”
石峰乐的说不出话,象个孩子一样连蹦带跳的往回走。
武强显得有些委屈:“干嘛两样都归他?也不给我分一样。”
“他火炮射击精准,又身高力大,适合用两样武器。以后如果有适合你用的武器,同样归你使用。”武强挠挠头,没再说什么。
安静撇了石峰一眼:“至于乐成这样吗!”
韩水生默默的看着石峰的背影,意外的接了安静的话:“至于!”
“至于?”
韩水生没有解释安静的疑问远离大家。
程志很不满的看了一眼安静,很冷淡的说了一句:“你能明白才怪呢!”
安静气乎乎的说:“别总那么看不起人好不好!”
程志没有理会,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唐乐马上过来相劝:“你们俩干嘛总是这么水火不容的。咱们得搞好团结,才能更好的打小鬼子!”安静瞪着程志的背影没再出声。
文博想了一下,对安静说:“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很好理解。”
“那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你的高谈阔论,怎么就至于了?”
“如果一个人的内心充满着一种执着的渴望,就会为此产生一种深厚的感情。当这种感情突然得到实现,自然会欣喜若狂!一切有这种感情的人,必定会在相应的问题上与众不同。只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却没有不动于衷!你不理解,是因为你没有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问题,或者说你的这种感情还没有得到实现!”
安静眨了眨大眼睛,想了想:“好象很深奥!”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
突击队员能熟练掌握这两样武器后,程志开始带他们步入正轨。大家先领到了美式的常服和作训服,安静立刻换上了新式的常服,兴奋的在镜子前照来照去。而后她就穿着常服,斜挎柯尔特左轮手枪,去领装备。
程志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很无奈的说:“你不用换常服,我们也知道你很漂亮。而且你很幸运,今天不训练。重要的是,你在我宣布规定之前,先钻了这个空子。”
安静撇着嘴不作声。
程志对美式武器装备开始进行分配,每人必备M1911手枪和匕首。唐乐和安静配备M1卡宾枪,韩水生配备狙击步枪,石峰配备轻机枪。其它队员全部配备汤姆森M-1冲锋枪,武强和文博另外各加配日军的89式掷弹筒。
程志来到韩水生面前:“98K和M1903性能差不多,你用哪个顺手,就选用哪个。”韩水生点了一下头。
程志又来到石峰面前:“M1918和捷克式,你想用哪个?”
“当然是捷克式了。这个比M1918性能好,而且这些年也一真用它,使着也顺手。”
程志又将野战背包分发给大家,每个背包里都有相应的备品。队员们打开背包一看,发现有一些另类的东西。
石峰抓出一个防毒面具:“团长,咱们还有这个呢!”
武强一笑:“认得这是什么吗?”
“开玩笑!你以为我和小鬼子这些年的仗白打了,能连这个都不认识!何止是知道,我还会用呢!这叫防毒面具,小鬼子每次放毒气都带这东西。带上这个就不怕毒气了,就是喘气不那么顺当。可惜咱们国军没这玩意,要不然小鬼子还想凭毒气得瑟。这回咱们配备这玩意,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如果我没猜错,恐怕只有咱们这样的小分队才有。”
程志点了一下头:“确实是这样,咱们整个集团军也没多少,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
石峰乐呵呵的说:“看见没,跟团长混没错,啥好玩意都有。你再看咱们这战备食品都是美国牛肉罐头。”
安静从背包里拿出一副墨镜,她很高兴的戴上,掏出小钢镜照了照:“咱们还配发这个呢!”
石峰也把墨镜戴上:“这玩意是不错哦,老狼,你戴上保证最酷。”韩水生没有理他。
程志撇了他们俩一眼:“墨镜不是给你们耍酷臭美的,是在执行任务中强光条件下使用的。平时不许戴!”安静撅了一下嘴,把墨镜擦了擦收好。
石峰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潜水镜和两侧长短不等的U形塑胶管:“这个眼镜怎么回事?”
文博接过话来:“那个叫潜水镜,是潜水的时候戴的。”
“哦,那这个小拐棍呢?”
唐乐笑呵呵的说:“这个我猜到了,是在水底上喘气用的。”他说着就用嘴叼着U形管短的那一边,做了个游泳的动作。
石峰乐了:“团长想的太周到了!那这个潜水镜套钢盔多好,起风迷眼睛的时候用着也方便。”
“你怎么想到的?这样看着好象是不错。”
“我在东北军的时候,看那些飞行员都这是这么戴的。”
安静一撇嘴:“飞行员戴的那是风镜,这是潜水镜。”
“那也差不多,不都那么回事吗。”
程志也没多看一眼:“这个东西是可以防风沙,但不能戴在头盔上,会反光暴露目标。除非做个布套罩上。”
安静美滋滋的对石峰说:“我会做啊!你求我,我就给你做一个。”
石峰一咧嘴:“拉倒吧!你少让我发两次报,比什么都强,还是把它放包里吧。”
安静从包里又掏出一条军用围巾,又立刻围上用钢镜照了照。
石峰手里拿着围巾皱了一下眉:“发这个干嘛啊?”
安静一边照着钢镜一边说:“好看呗!男的戴着也好看。”
程志叹了口气:“大小姐,除了臭美,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那还能干嘛?总不是当绷带用的吧?”
“这个可以用来蒙脸防风沙防蚊虫,遮蔽发光物体等。由其是象老狼这种隐蔽的时候,蒙在脸上更妥当。想戴也可以,但不能乱围,要象我这样。”
程志说着把围巾叠成长条状,围在脖子上与作训服协调好:“就象我这样围,不仅美观大方,还能减缓颈部的疲劳。”
安静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了一下程志:“看着还可以。不就是遵守规定吗,反正我是要围。”
石峰又掏出两颗木柄手榴弹:“团长,咱们不是有美式瓜雷吗?还有改装延时的,挺好用的,怎么还带两这样的?”
“各有各的优点,至少木柄手榴弹扔在斜坡上,不会滚下来。”
“对对对,没错,这玩竟一头沉,往下一滚就顺过来了。”
武强发现唐乐的背包里多了一副望远镜:“哎,你什么级别,怎么还给你配望远镜?”
“团长给配发的,我有什么办法。”
程志解释了一下:“一切配发的备品,都是根据需要而定。豆子速度快,负责前方侦察警戒,当然要配多配备一个望远镜。”
程志又给每人发了一块手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要把手表遮好,防止反光。”
石峰很高兴:“团长放心,配发这么好的东西,肯定不会让它出问题。”
安静见给自己配发的是一块女式手表,自然也很高兴……
接下来程志对人员调配做了安排:“以后你们表面上都在团部任职。秀才,任团部文书兼管军械所。刺玫,任电讯室组长兼管卫生队。豆子,任通讯参谋,管理有线通讯及协助后勤。老狼,任警卫参谋,负责督察全团警卫。有权随时随地处置任何警卫人员和调整部署,不必请示报告。斧子和豹子,任作训参谋,巡回指导各营连机枪火炮和徒手格斗及刺杀训练……”
程志对另外四名队员也做安排,然后他强调:“从理论上来说,我们这个小分队跟本就不存在,但你们心里要清楚这一切。我会以各种方式,各种理由招集你们前来。无论是执行任务,还是训练,都要按战斗状态做好准备。所有领到的武器装备,都在团部由老狼负责统一保管。你们从明天开始赴任,适应这种明松暗紧的状态。同时展开第三阶段的协同配合作战,双人协同,小组协同,全队协同,这些才是你们掌握的重点,最关键是默契!……”
程志又给队员们讲述了自己在江桥,喜峰口,上海等,双人或小队突入日军阵地,默契配合取胜的战例,但他始终并未提及是自己所为。
安静眨了眨大眼睛:“团长,你怎么对这些战例的细节这么清楚?是你自己的战例吧?”
“是中国军人的战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学习这些以少胜多取得胜利的经验!”
安静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程志,没再多说什么……
程志最后又增加了着装规定:“美式军服,现在只在少数的机关和特殊部门配发。平时不得无故着常服炫耀,只能穿作训服。同时也是再告诫每个人,要随时保持战斗状态。左轮手枪只在着常服的时配带,而且至少要保证随身有两样以上武器,另外随时随地都必须把皮靴擦亮。哪怕是战时,利用战斗的间隙,也要把皮靴擦亮。”……
解散后,安静带着嘲笑的口吻说:“想不到我们的程大团长也这么虚荣!”
唐乐笑了一下说:“你不是爱美吗,这不是顺了你的意吗!”
“让咱们美点我当然不反对,可也用不着随时随地擦亮皮靴,太夸张了吧!”
大家没想到韩水生反驳了她的话:“你错了!他擦的不是皮靴,是气势,是意志,是荣誉,是尊严,是眼睛,是心灵!”说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