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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明眸鉴朗目 绿芜绕香足 四(1 / 1)

“啊——”

“有什么…”话刚出口,拓麻就感觉到了一把剑破风而来,抵住了自己的喉管,寒气从剑刃上袭来,传递至拓麻的皮肤。

拓麻放下手中的景秀,正好被赶来的景辰接住。

“没事吧,景秀。”景辰关切的问道,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刚才景秀倒下来拓麻接住她时手的位置。

景秀憋着嘴,一脸委屈。被人沾了便宜,还说她平,让不让人活了。“我现在是不是该哭啊?”

“你随意。”景辰张开双臂将他的妹妹搂在怀中,“我的衣服仅限现在可以给你擦鼻涕哦。”

“你拔剑的速度倒也快。”

“说,我该砍你哪只手?”扶桑眼中透着杀意,目光如炬。

“这可怎么办,两只手都有。你何必紧张,反正她也算是我的女人。”

“什么?她几时成了你的女人!”

“昨夜啊。”

拓麻完全不顾扶桑架在他脖子上的剑随时会要了他的性命,语不惊人死不休。扶桑狠辣的眼神犹如来自地狱的罗刹,剑眉紧皱,冷冷的问,“你对她做了什么?答案决定你会死几次!”

“我想想,接吻,洗澡,还想再往下听吗?”拓麻故意歪曲事实,扶桑这么生气,显然是很在乎顾景秀。把扶桑喜欢的东西抢夺过来是他从小培养的乐趣,既然他喜欢顾景秀,那拓麻把她抢过来就是。

“不用了,你也没机会再说话了。”扶桑的剑直指拓麻脖颈,拓麻避让,剑刺进肩部衣衫,霎那间,拓麻的衣服斜跨整个上半身裂成两半,碎片飞向空中,露出了拓麻结实的肌肉。

“嗤”扶桑冷哼一声,二人都受了伤,没有拿出真实本领,即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扶桑把剑扔向一边,既然要让他死的心服口服,就不能手中执剑对付他手无寸铁。

拓麻瞄了一眼后方,发现景秀与景辰不在原地,不知去向。看来二人在他两开打之际就偷偷溜了,也好,不然刚才他的信口开河落在景秀耳中,会使她讨厌自己。厌恶他的人多了,面前就有一个,可拓麻不希望被景秀讨厌。

被争夺的对象不在,这场决斗便显得可有可无。拓麻无心恋战,身受重伤的他自知不是扶桑的对手,面对扶桑的攻击只是一味的躲闪。

“扶桑,打架时别忘了身后。她不在了。”

“什么?”扶桑放开拓麻,后退三尺防止拓麻趁机偷袭,如他所言,一起消失的还有顾景辰。

他迫切的想知道顾景辰和景秀的关系,至于拓麻,来日方长,关乎早晚罢了。

“哎,不打了嘛?我的好表弟——”拓麻冲着扶桑追出去的背影喊着,话音未落,他脸色骤变,痛苦的捂住自己的伤口,血从指缝间渗出、滴落。

还好没有让扶桑见识到他的狼狈样子。

“王子殿下,你怎么了?”

旁边的侍从发觉拓麻的不对劲,纷纷上前询问情况,并问要不要叫御医。

拓麻摆手拒绝,咬牙说道,“伤口裂开了而已,死不了。”

沙场血战他都能从死人堆里爬过来,这点小伤又算的了什么。

“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机智啊,知道趁乱逃跑这一招哎。”

景秀边跑边说,离驿馆界已远,她以为自己到了安全地带。她没有考虑到二人的身体状况,抱着等他们打完估计自己早到家了的想法,景秀渐渐放慢了脚步。

“还说呢,一天到晚的尽知道闯祸。”景辰甩出一个大白眼,虽然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准没好事就对了,定是景秀在外惹了什么祸,怕被爷爷知道,才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回去慢慢和你说,谁说我不做好事,昨天还见义勇为了呢!虽然救的是一个!”

景秀一想起刚才的事就浑身不自在,暗想昨晚被扶桑亲了,今天又被人摸了,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如果对方是河图就好了。

“呵呵,你知道你救的是谁吗?蒙伽的拓麻王子!”

“我的妈呀,也就是说他是扶桑的表哥?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景秀有些后悔,难怪觉得两个人有些神似,早知他和扶桑有血亲,干脆让他死了好了。

“倒霉的是我!”景辰愁容满面,担忧自己很可能会被爷爷逼迫,走上官场。多想无益,景辰这么安慰自己,“今朝弦歌还得今朝苟乐,庸人自扰往往平添烦恼!景秀,哥不陪你了,先行一步。”

景辰面带笑容直奔烟柳巷而去,景秀捂着鼻子,用手驱赶被扬起的灰尘,只有这个时候他是最起劲的。

反正都走到市中心,有没有景辰已无所谓。景秀灵机一动,不如去看看文朗,昨晚他被打的不轻,他们身无长物,必然没钱治病。文沁虽没有大碍,治伤也好,压惊也罢,得买些药送过去。

景秀不懂药理,唯独在跌打损伤方面颇有造诣。她买了些补药便赶到文朗他们所在的地方。

未走近,就听得里面人声鼎沸,很热闹的样子,再仔细听,似乎有苏幕痕的声音。景秀快步上前,苏幕痕听到脚步声,回头,恰与景秀四目相对。

“真的是你,苏大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苏幕痕未开口,一旁的文朗抢答,“景秀姐姐,苏叔叔是来帮我们的,他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说让我们把它当做回乡的盘缠。”

“啊?”景秀看着苏幕痕,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手阔绰。她使出浑身解数,能帮这些孩子的只是保障他们基本的生活,送他们回乡这种事她不是没想过,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她搁置了这个计划。

“看你么兴奋的样子,伤都好了?药也是给你白买了!拿着,让文沁煎了给你吃,免得落下病根。”景秀把药拿给文朗,“好嘞。”文朗高兴的不得了,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药而已,也值得这么高兴!对了,苏大哥,你打算怎么送他们回乡?他们是家乡水灾才逃难到京都的,如果只是单纯地把他们送回去,对他们没有好处。”

苏幕痕听的出景秀的弦外之音,他浅笑低眉,“放心,我早已考虑周全。苏家在北方的布庄向来在睢阳进货,我会让商队转道洛阳,护送文朗他们回乡。回乡后,如果他们愿意,可以到苏家在当地的任何一家分店里做学徒。我苏家庄纵横于世间三百六十行,总有一项是适合他们的。”

“苏大哥,你想的太周全了。我不过昨天带你来过一次,你是当时就有意帮他们吗?”

“是,也不全是。”苏幕痕故弄玄虚,景秀费解地看着他,他似乎没有要说出答案的意图。

“算了算了,你们文绉绉的,我说不过你们。总之,苏大哥,我代表那些孩子谢谢你。”

“谢你才对,你才是他们的女王啊!”

“哎?那你呢?”

苏幕痕把手放在景秀的头上,认真的说道,“我等你来封。”

景秀抬起眼帘看着苏幕痕放在她头上的手,记得小时候景辰也对她做过相同的动作。

景辰看着刚从床上做起来,一脸茫然,打量着周围一切的景秀,突然把左手放到景秀的头上,声音洪亮,“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哥了!”

当然也仅仅有过这么一回,后来景辰再做这个动作时,景秀已经和他熟到可以心安理得的扭断他的手了。

“哎,苏大哥,今日出门怎么没带欣安?”

“欣安身体不适,我让她在家休息了。”

“哦,最近伤员还挺多!原是想看望文朗,看他精神不错,我也就安心了。苏大哥,记得替我向欣安问好,我先走了。”

“我也该走了,一同吧。”

“嗯。”景秀笑着点点头,无论何时何地,苏幕痕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景秀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是第一次见面他一记飞石弹开了欣安的宝剑,还是他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又或是他眼中不时浮现而出的似曾相识的温柔。

他不像河图无意中会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也许他也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毫无疑问他让景秀觉得可以依赖,像是哥哥一般。如果把河图比作万里碧空的一片白云,悠然自带一份清新,远在万里,那么苏幕痕便是暮色中的一抹晚霞,悬于西垂,绚烂温暖。

“原来你在这儿。”

景秀尚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脑海中是河图超脱淡然的浅笑,以及苏幕痕眉眼含情,皓齿无痕的笑脸,谁知抬起头来,前方竟是一张阴沉愤怒,双眉紧缩的脸庞。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看着扶桑拧在一起的五官,景秀心虚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以为我找不到你?你想逃哪儿去?”扶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在他想搞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敢逃跑。多亏了蛊虫之间的感应,扶桑才能在茫茫人海搜索到景秀的位置。

“跟我走。”

扶桑伸手,却只握住了扇身。他这才注意到顾景秀旁边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在扶桑出手时将景秀拉到身后,让扶桑只抓住了扇身。

“你是…苏幕痕?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扶桑看着苏幕痕的脸,苏幕痕是大周首富,也是国宴上的常客,虽然扶桑对他印象不太深,但还是认出了他。

“这好像与东成王无关吧。”

苏幕痕没有直接回答,扶桑的视线从苏幕痕降到景秀身上。景秀害怕被扶桑拉走,让事情暴露,扶桑的注视吓得她忙低头藏在苏幕痕的身后。

“顾景秀!”

扶桑见景秀不露面,苏幕痕又在前阻拦,气急之下,他喊出了景秀的全名,如果她真的是顾景辰的妹妹,是不会对自己的名字无动于衷的。

“不要乱给人改姓!你才姓顾!”扶桑再怎么做,景秀也不会承认的。

“你出来和我说清楚。”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清楚啊,我—不—要!”有苏幕痕在前面挡着,景秀胆子大了不少,她见识过苏幕痕的本事,收拾扶桑绰绰有余。

“你…”扶桑嘴角抽搐着,苏幕痕而已,挡他道碍事他的事的人一律清除。

景秀刚得意着自己可以让扶桑束手无策,还没高兴完,一只有力的手拽着她的一只胳臂,她整个人向一边倾倒,而她的另一只手被反应过来的苏幕痕紧紧抓住。不过在瞬间,她感受到了来自不同人的不同力量,等可以定下心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见扶桑捂着昨夜受伤的手臂,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流下,滴滴落地有声。他靠着墙壁,喘气不止。

“发…发…发生了什么?”

景秀抬头看着苏幕痕,他的手放在景秀肩上,与扶桑不同,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想…不到…苏财主的武功这么高强,是…我轻敌了…顾景秀,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想…知道,你是谁?”

扶桑面色苍白,昨夜才受过伤的他还死撑着和拓麻,苏幕痕打斗,身子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而两次打斗的原因都是她,景秀并非铁石心肠,看到扶桑此般光景,即使不喜欢他,她也无法放任不管。

“苏大哥,我过去一下。”

“你小心一点。”

“没关系,有你在,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景秀小跑过去,扶桑见她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景秀没反抗,只问,“你怎么样了?不会死吧。”

“在你不告诉你的身份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别废话了,我送你回宫。”

扶桑握着景秀的手,没有挪动半分,“你…是谁?”

“为什么非要知道我是谁不可呢?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吗?”

想到扶桑曾写信给爷爷,景秀就心有余悸,若不是河图及时拦截,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

“你是…谁?”扶桑固执的问着,他需要答案,这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告诉我你就是顾景秀,你不是清河王的侍女,你与我相遇纯属偶然,不带任何目的。告诉我,你就是顾景秀,顾景秀,你说你就是顾景秀。

“我是…”

“她是我的妹妹。”背后传来苏幕痕的声音,看来他听到了她和扶桑的谈话,特来为她解围。

“你…姓苏?”

扶桑狐疑地盯着苏幕痕的眼睛,他目光真挚,也许他为商多年,磨练出了惊人的演技,不然扶桑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欺骗。

景秀点点头,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把谎圆好。就算扶桑信了她是苏幕痕的妹妹,可天下首富的妹妹怎么会变成清河王的侍女,这根本就说不通啊,难道说是她仰慕河图多时,离家跑去给人做奴婢了,这也未免太不合礼数了。

她怎会知道扶桑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她是苏幕痕的妹妹,已足够让他满意了。

“现在你可以回宫了吧。”

扶桑点头,已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

“那么,哥,能麻烦你送他回去吗?”

“我要你送。”

“啊?为什么?不是都…都一样吗?”景秀让苏幕痕送他回去,是想万一扶桑中途问些什么,苏幕痕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把事瞒过去,如果换成是她,她可不敢肯定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前言不搭后语,要是被扶桑看出破绽可就功亏一篑了。

“你送我回去不是可以更好的完成你的计划吗?”

“啊?我哪…哪有什么计划,你胡说什么?真是的,是不是我哥把你脑子打坏了,呵呵…”

“你送我回去,我便不追究苏幕痕打伤我的罪责,否则…”

扶桑以此事威胁,景秀回头看一眼苏幕痕,他没有因为扶桑的话而露出恐慌的表情,他是真的不担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行,不能让苏大哥因为我而被责难。

“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扶桑的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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