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萌萌的记忆里,宁汐晨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已经够有优势了。
可女子的身高还超过了宁汐晨,看的陶萌萌当时还问了赵陌:怎么你们京大的女生都这么高啊?
这个女主持人比宁汐晨还高。
他却说:“主持节目是看能力,不是比海拔啊。”
陶萌萌为了证实自己的眼力,出了医院后就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开着4g网络观看京大元旦晚会的视频。
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手机屏幕,只见和女子很像的人风姿绰约地上了台。
女生纤纤玉指接过了话筒,微笑注视着正前方……
尽管她精致的面容上保持着一抹淡雅的笑容,清澈的眼神却透露着凌厉,带着天然的冷。
女生的声音清脆优美,倒没有在医院时听到的“狠”劲了。
赵陌的来电铃声让陶萌萌停止了遐想,她赶紧接听,听到对方说:“萌萌,你现在吃早餐了吗?我在你们嘉佑公馆对面的商城。”
“你……跑这么远干嘛?”她迫切的想见到他,清晨吃了早餐就来医院探望他,可他却去了她舅舅那边。
雪花飞落在陶萌萌长长的发丝上,她还是长大后第一次来到京城。想必小时候是来过的,可是记忆里没多少印象了。
在这白雪皑皑的世界里,陶萌萌的杂念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愿望:见见赵陌。
自己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不就为了看望下他吗?
虽然前不久刚见面了一次,但毕竟是在他生病之前。她很想知道对方康复没有,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她会劝他回来住院治疗。
那是约他来医院,还是跟他去京大?
赵陌在微信上要求陶萌萌位置共享,他说:“医院对面有家星巴克,你去里面坐着等我,千万不要在街上吹冷风。”
“可以。”
嘴上答应着赵陌,可陶萌萌偏偏不移动脚步。她就想在寒风中等他,哪怕她已经抬头望见了前方的星巴克。
梦中幻想过多次的来京城见赵陌的场景,要么是京大畅游,将园林楼阁尽收眼底;要么是冬日相约,演绎一场雪地上的浪漫情事。
而怎么也不该是一向健康的赵陌生病了,完全对陶萌萌隐瞒病情的情况下,她擅自离开家乡来京城探望他。
长途的奔波,心灵的煎熬。好不容易来到了他身边,却又是他们各自向着反方向走去……
“错不在你,在我!如果我来之前和你沟通一下,你或许不会离开病房,不会风雪天拖着病弱的身躯去接我。”
心里责备自己的时候,温热的两行夺眶而出。凛冽的寒风刮过,陶萌萌只感受到湿润的眼睛如同敷了冰袋般寒冷。
文城的冬天显然比京城要温柔。哪怕是寒风,也带着一丝湿润的气息,而京城的风是干燥的。
陶萌萌孤独的站在繁华的街头,望着如织的车辆穿梭于整洁的大道上,路过的行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眼鼻在外。
她在这些戴着口罩的行人中搜索着赵陌的身影,生怕他赶到的时候,会因为找寻自己在寒风中受冻。
脸颊被寒风刮的生生的疼,她却嘴角噙着一抹知足的笑意。
羽绒服大毛领子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她刚准备伸手拍落的时候,却忽然停在了半空。
“这是京城的雪花啊。来自他所在的城市最亲切的问候。”陶萌萌情愿就这样留下,哪怕融化了会变冷,至少比游戏里的鲜花和幸运星要持久。
雪的纯洁和湿润,是真实存在的。
就在她来回踱步的时候,赵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找到星巴克了吗?”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轻的很难听清。
陶萌萌将听筒更靠近右耳一些,听到了赵陌加大了声音分贝的问话:“你那里那么吵闹,还在街上?”
她不想和他撒谎,“嗯,就等你。”
对方只是无奈的说了声:“我马上来。”
陶萌萌哈了口气,戴着手套的右手抚摸了下脸颊,果然是微微发烫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会儿见他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羞怯呢?
二十分钟后: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驶到了zy医院对面一家咖啡厅附近,赵陌一下子就在人群中搜寻到了陶萌萌在寒风中单薄的身影。
“吴姬,停车,前面那个东张西望的女孩子,就是萌萌。”
吴佑宁踩住了刹车。看到赵陌眼神里的自信,他戏谑的问道:“这么肯定?”
还不待赵陌回答,坐在后排的顾云飞赶紧说:“吴姬,一会儿让赵陌自己开车,我们坐后排啊。”
“你给我滚副驾驶来,快。”赵陌命令着顾云飞,自己飞快的开了车门向陶萌萌走去。
赵陌步伐稍快,快靠近陶萌萌的时候,她明显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是从自己的右方传来的。
她探头望去,便有一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男子修身的中长款大衣将他的身体线条尽显流畅,被黑裤包裹的双腿修长笔直。就算不仔细看脸,陶萌萌也能从对方颀长的身影里读到他的英俊帅气。
陶萌萌听赵陌讲过,他舅舅很疼他,每次带他去玩,都要给他买好多的礼物。舅舅在他高中的时候就爱给他买风衣。
薄的,加厚的,……
米色,卡其色,深棕色,黑色,蓝色等等。
赵陌可以不重样的穿,而今天的他,穿的就是深棕色的大衣。
没有围围巾的赵陌,让陶萌萌有一点小失落。不过她想想,也不能强求人一个冬天都得隔三差五的围上自己织的围巾吧?
病中的他面容憔悴,苍白的脸上噙着一抹温馨的笑容,用尽了力气呼喊她:“萌萌!”
亲切而富有穿透力的熟悉声音,似是给了陶萌萌无形的力量。她忽然就丢掉了过往的顾虑,快步跑向他,一头扎进了他怀中。
赵陌被这猝不及防的温暖一幕着实惊讶到了,他尚未康复的病体在这重重的压力下被推的向后一颤,但他极力的使自己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