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忠胜灵机一动,用天皇的皇位传承并不由幕府决定二搪塞道:“沈将军,天皇一系的传承自有体系,以幕府将军之尊也无权干涉皇位传承,鄙人真的没有这个权力。”
沈英杰冷笑道:“刚才某家可是问过酒井先生,是否能够全权代表倭国,酒井先生可是满口应承,现在又说做不了主,你拿某家开涮吗?”
“将军误会了,现在我日本是幕府主政,朝廷在京都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存在,只是在年号制定,以及爵位册封上行使权力,关键的是天皇皇位的传承并不由幕府决定。即使鄙人现在答应了沈将军,到时候天皇不应,也是执行不下去。鄙人抱有满腔的诚意,绝对不敢敷衍了事。”
酒井忠胜的语言说的非常诚恳,沈英杰心软了一下,点头说道:“倭国天皇去皇号是必须的,为了给酒井先生一个完成的过程。沈某可以暂时做主给倭国一个说服国君的时间,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后在长崎签订条约。”
“感谢沈将军理解,鄙人不胜感激。关于从琉球退出,保证琉球王国的独立完整我国没有任何意见,侵略琉球是鹿儿岛大名岛津氏所做跟幕府关系不大,幕府做为主政者愿意承担这份责任,可是十倍赔偿太过苛刻,能否将赔偿减少一些,鄙人不胜感激。”
“酒井先生觉得多少合适,总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这不是助长邪恶吗?”
“不!不!不!鄙人没有那个意思,做了错事得到相应的惩罚是应该的。可是惩罚是让人向善,而不是将人逼死,鄙人觉得双倍赔偿以示惩戒就已经可以了。”
“两倍的代价太低,不足以震慑人心,只有足够的惩戒才能敲掉野心家的野心。某家认为至少要五倍的代价才能震慑人心。”
酒井忠胜有些为难,日本武士什么德行他很清楚,这些年给琉球造成的损失肯定不少,若是五倍赔偿,岛津氏肯定是赔不起的。
舰队镇抚官做起了和事佬:“两位不要为了这点小事纠结,我们所说的赔偿本就为了惩戒。两倍也好五倍也罢都是让心有恶念之人有所收敛。以我看来就三倍吧,略施惩戒而已。”
对舰队镇抚官的提议,酒井忠胜不敢继续反对,也就认下了三倍赔偿的价码。第二条算是通过。
第三条沈英杰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咬死赔偿两千万两白银一文钱都不能少,无论酒井忠胜如何苦苦哀求都不松口。
这不是沈英杰心狠手辣,而是张三给他的一个任务。张三觉得现在的倭国刚刚经历过战乱,人口肯定也就一千多万,那就按一人一两银子的价码进行赔偿,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任务压到沈英杰的身上,只完成先生的交待,岂不是显示不出自己的本事。
沈英杰直接就把这赔款张嘴就定到了两千万,至于倭国有多少人口,关我屁事。先生说有他就必须有,没有也得有。
在关于对大明的赔款问题上,酒井忠胜软磨硬泡到天黑也没有磨掉一两银子。沈英杰的态度非常的强硬,要么答应要么继续打下去。
天色已晚,双方就这个问题达不成共识,只好暂时休会,明天接着谈判。
酒井忠胜下船上岸,匆匆赶回本丸。德川家光与一众家臣正在焦急地等待着酒井忠胜的消息,终于在掌灯时分酒井忠胜回来了。
“酒井君!如何了?”德川家光还没等酒井忠胜行礼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酒井忠胜规规矩矩的将一套礼仪行完,才苦笑一声道:“将军阁下,明国条件非常苛刻,若是完全答应明国的条件,我幕府离覆灭不远矣!”
“明国都提了什么条件?”德川家光追问。
酒井忠胜将沈英杰提出的条件一一罗列出来,并且将第二条已经达成共识也全盘托出。
萨摩藩在幕府的代表马上跳出来反对道:“将军阁下,臣下反对,我鹿儿岛没有钱陪给大明,谁签下的条约,谁去给大明钱。”
“你鹿儿岛没钱赔偿,你说的倒是轻巧,若不是鹿儿岛藩肆意妄为,侵占琉球,我日本怎会遭受如此灾祸,如今明国大兵压境,我日本器不如人,兵不如人。如今江户已是人间地狱,你萨摩藩可有退敌之策,若是鹿儿岛藩没有退敌之策,就请闭嘴。”酒井忠胜是文官,对外样大名这种军阀可是没有任何好感。
“那是因为明人没有攻击我鹿儿岛,若是明人敢于踏上我鹿儿岛的土地,我鹿儿岛男儿必会让其有来无回。”这位鹿儿岛的代表驴死不倒架,还在嘴硬。
“很好,麻烦这位鹿儿岛的男儿给鄙人写个保证书,保证鹿儿岛的所作所为与幕府无关。不然明人只会认为鹿儿岛的行径是幕府指使,将怒火全部发泄到幕府的头上,幕府凭白遭此无妄之灾。”
鹿儿岛的代表哪里敢写什么保证书,别看其对上琉球游刃有余,对上大明鹿儿岛连对抗的勇气都没有,鹿儿岛藩可是冒充倭国去大明朝贡过。非常清楚大明的实力。
之所以反对酒井忠胜与明人达成的赔偿共识,是因为想要为鹿儿岛藩谋取利益,这个时候大明兵临城下,若是失去幕府的支持,再把大明给彻底得罪了,恐怕鹿儿岛藩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若是如此,家主还不把他给生撕了。
面对酒井忠胜咄咄逼人的逼问,鹿儿岛藩代表有些语无伦次,在面对幕府老中这样位高权重的幕府高官,他还是有些胆怯的。
不敢应对的后果就是被人嘲笑自不量力,还不如不跳出来显示存在呢。
酒井忠胜见他呐呐不言,冷笑一声说道:“再敢胡言乱语,就让将军将你丢到对抗名人的前线,让我们也见识一下鹿儿岛藩的男儿本色。”
鹿儿岛藩代表吓得赶紧伏地求饶道:“卑职出言无状,还请老中恕罪!”
酒井忠胜也不想节外生枝,压服鹿儿岛藩的反对者,继续向德川家光汇报与明人的谈判情况,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声援鹿儿岛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