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首领看着一排排被打倒的部落勇士,心中明白今天出不去了,自己一头钻进了明人精心布置的圈套里,明人应该早就发现了小首领的跟踪。
经此一战大首领明白,即使自己能够活着回去,也是威信全无,再想做部落的首领已经绝无可能。与其苟活着回去受辱,不如堂堂正正的面对着敌人战死沙场。
大首领狠了狠心,召集自己最忠心的亲卫围在身边对他们说道:“本首领决定亲自冲锋陷阵,若是本首领战死,各位照顾一下某的家人,拜托各位了!”
“大首领!怎可轻言死亡,我等拼死也能保着大首领冲出营地,我等没有死光之前,大首领一定是安全的。”众亲卫纷纷表态,他们与大首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只要大首领活着他们就有好日子,相反大首领若有不测,最先遭到清洗的就是他们。
“不!诸位听某一言,我们根本冲不出去了。从我们踏进这个营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降,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某家活着,部落里所有的人都会将失败的责任推在某家的身上,到时候某家不但会失去大首领的位置,还会受到各个首领的攻击。某家死了,他们就会为了争夺大首领之位互相争斗,尔等就能在其中左右逢源,保护吾子长成。
我死之后,尔等立刻投降,切记不要与明人为敌,一定要交好明人,他们是外来者,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才是扎根在白山黑水的主人。都听明白没有?”
亲卫们含着眼泪点头应是,他们也知道大首领经此一役,威信全失,唯有一死才能洗刷身上的污点,才能为后人铺平道路。
安排好后事的大首领,提起自己的大刀呐喊着冲出了军阵,身后跟着所有的部落兵马。
在一声声的枪声中,大首领不可幸免的中弹了,子弹轻易的穿过他的皮甲从右胸射入身体,打穿了他的肺叶。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大脑有些缺氧,残存的尊严让他无法接受自己倒下,手中的刀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依然弓着腰昂着头倔强的盯着前方。
然而对面射来的子弹并不会因为他是大首领而手下留情,很快又一颗子弹再次击中了大首领的身体,大首领的身躯轰然倒下。
眼尖的部落兵发现大首领已死,瞬间士气全无,高声呼喊着‘大首领死了’!亲卫们听从大首领的安排,带头向黄维忠部跪地投降。
一场实力差距巨大的战斗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内就结束了,整个战斗过程中黄维忠部无一人伤亡。却造成对方一千多人的伤亡,剩下的也全部投降,无一人能够漏网。
黄维忠暗自感慨,这就是先生所说的降维打击吧,武器装备一旦出现巨大的差距,弱的一方那根本就不是战斗,而是被屠杀。
以前黄维忠总认为先生给工匠优厚的待遇,是因为先生出身匠户营,对工匠有先天的好感。现在黄维忠终于明白先生为什么如此的重视工匠,任何先进的武器都是在工匠手里一点点变成杀人的利器,可以说谁拥有最厉害的工匠,谁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
回去之后一定要向先生汇报,应该更加提高工匠的地位,使得工匠的地位不输于官员,这样才有更多的年轻人愿意从事工匠的行业。
一场战斗下来,给黄维忠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刚开始投降的那个头目,和最后决死冲锋的头目。
镇抚司开始甄别俘虏,首先就是将头目与普通部落兵分开,然后进行交叉审讯。
这些野蛮人哪里架得住这些受过专业审讯训练的镇抚司人员的审问,几轮下来就问了个明明白白。
黄维忠与他的镇抚官一商量,这些人暂时不能放回去,安排人手就地整编一下,只把老弱病残淘汰掉,剩下的整编成三个千总,所有高级军官都由黄维忠部派出,中低层军官使用原来的部落头目充任。整编完成后黄维忠部多了三千人马,虽然这三千人马只能当作仆从军使唤,但是这些人对上冷兵器部队还是有一战之力。
为了安抚这些降兵,李镇抚下令厚葬了大部落首领,并且告诉他们只要跟着希望营,你们所需要的布匹和茶砖,希望营都能为你们提供,何必为了一点儿货物打生打死。
被俘虏的部落兵,看到明人将他们原来的建制打乱,重新分配编组,所有人都放心了不少,至少明人并不打算要他们的命。
草原上打输了成为胜利者的奴隶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既然明人不打算杀了他们,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明人的奴隶了。
被淘汰的部落兵则被安排返回部落,他们的返回必然会带回去部落失败的消息,同时部落里活着的男人被黄维忠部带走的消息也会传遍整个部落。只要自家的男人还活着,生活就还有一分希望。草原上一个家庭是不能没有男人支撑的,不论是天灾**没有男人的家庭根本抗不下来。
为了整编这个小部落的俘虏,耽误了几天时间的黄维忠部,在五天后再次启程。
再次启程的队伍扩大了近乎一倍,这些部落仆从军被安排在前面行军。
再往前走就进入了布里亚特蒙古人的地盘,这些蒙古人可比这些被建奴称为生女真的鱼皮鞑子开化多了。
一路上一边行军,一边与蒙古人交易,这些布里亚特蒙古人与漠北喀尔喀蒙古是世仇,双方都想把对方吞并,无奈的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眼下的布里亚特蒙古人遇到了一个让他们几乎亡族灭种的敌人,这些敌人长得黄发碧眼形如夜叉,又凶狠异常。
这些人白皮从遥远的西方,翻越乌拉尔山来到他们蒙古人世代牧羊的牧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即使是没有被残杀的布里亚特蒙古人,也被这些白皮摊派了高额的赋税,蒙古人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