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船厂的搬迁是一个系统的大工程,不是一两天的工夫就能解决的。
张三的计划是这边还保存一点造船能力,不求制造大船,能够制造五百料以下的渔船就行。保留造船能力的另一个好处是可以为保留一个修船基地,可以就近为海军船只进行修补。
海军整体搬迁之后,盐场的防卫任务就落到了岸防部队身上,岸防部队将会得到加强,这支海军中的陆军将是未来海军陆战队的基础力量。
一个简短的会议开完,海军上下开始忙碌起来,首先要做的是以旅顺堡为支撑点开始整修旅顺港,新的船坞要开挖,新的港口栈桥要修筑。这些工程都是大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早一天动工就能早一天搬迁。
休息一晚的张三在次日会见了前来接洽的郑氏代表郑芝虎,郑芝虎已经来到盐场半个月了,虽然一直在赵开义的陪同下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是心中藏着事的郑芝虎可坐不住,每天不停的催问主事之人何时能来。
赵开义只能敷衍对付,郑芝虎心中很不高兴,可是又觉得这皇家做什么事的谱摆的就是大。听人说这盐场是当今的妹夫,乐安公主的驸马巩永固开的。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见到这位巩驸马!
因为盐场有皇家这层外衣,尽管郑芝虎在焦急的等待中心中已经很不痛快,还是只能耐心的等待。这就是有这一层皇家的外衣的好处,以郑家在沿海的力量,若是一般势力郑芝虎早就不耐烦甚至会选择动用武力。
然而皇家的名头还是多少镇住了这个海上讨生活的汉子,虽然已经等的很是不耐,但是想到临来时大哥的嘱托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下来。
终于等到了赵开义告诉郑芝虎能做主的人已经来了,郑芝虎心中竟然有了几分忐忑,拉住赵开义问道:“是驸马爷亲自到了吗?”
“郑将军!驸马爷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轻易见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的人是驸马爷的合作伙伴,总督宣大山西以及关外诸事的张大人。”
郑芝虎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得草民百姓,他家现在的身份也算洗白上岸,不说自家的情报网,就是朝廷邸报也是够资格观看。近几年一个叫张三的名字成了各级官场茶余饭后的话题,这样俗气的一个名字却做出了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是那位张三张大人?”郑芝虎又确认了一遍,外界只知道盐场是皇家的产业,却没想到还有这位张大人的份子,看来这事情更加复杂了。
“郑将军猜的不错,我家张大人已经在会客厅等您了,您还是赶紧跟我过去吧。”
“好!某这就过去!”
张三坐在会客室里,看着赵开义从外面领进几个人,为首之人中等身材,身体非常结实,脸上的皮肤呈现出古铜色,张三明白这是因为长期在海船上,被海风吹的。
此人走路下盘极其稳定,一路走来上身基本上都没有晃动。这人来到张三几步远的位置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末将郑芝虎参见张大人!”
郑氏招安之后,所有郑氏核心子弟都得到了一官半职,成了披着官服的海盗。
“郑将军不必多礼,起来吧!”张三嘴上说的客气,却并没有起身相搀。
“谢大人!”郑芝虎似乎对张三这样的态度并不意外,站起身来等待张三的发问。
“你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啊?”张三看着郑芝虎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回大人!这是末将之从子!名叫郑彩,字羽公。”
张三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后世留名的青年,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唇上留着短须,剑眉星目,面容俊朗,脸上的肤色也不似郑芝虎这般的一副跑海的模样。身上是一副文人打扮,手里拿着一把合起来的折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张三不由感叹郑家的基因还真是不错,据说郑芝龙就是个出了名的大帅哥。
就是这位青年在郑芝龙降清之后选择了继续抗清,本来可以成为民族英雄的郑彩,却因为跋扈无礼,又与郑森争夺郑氏的主导权,最后落得一个黯然收场,成了郑森上位的一块垫脚石。
若是这位能够与郑森和舟共济,联合鲁王一系的人马与郑森合兵一处,再加上西南的永历政权,李定国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这天下归不归满清所有还在两可之间。
“原来郑氏的青年才俊,郑氏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下一代也是人杰。不像我宣府人才如此的匮乏,真是令本官羡慕。”张三笑呵呵地恭维了郑芝虎一句。
“大人谬赞了,末将等不过是匹夫之勇,怎敢与大人麾下比较。”
“郑将军不必过谦,在陆地上你们可能比不了我宣府大军,在海上我宣府可是望尘莫及。”
张三的话挠到了郑芝虎的痒处,这海上实力可是郑家的看家本领。听到张三的话郑芝虎的嘴角不由得向上翘了起来,嘴上却又又谦虚的说道:“大人过奖了,我郑家不过是在海上混口饭吃而已!”
“哈哈哈!”张三大笑道:“每年几千万两白银的收入也叫混口饭吃,我等岂不是在要饭!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不知郑氏来我盐场有何贵干?”
“大人盐场所产之盐,质优价廉!我郑氏想要独家代理皇家盐场之精盐,盐场产多少盐,我郑氏就收多少盐,大人出个价吧!”
“你郑家想独家代理我盐场之盐,我怕你出不起价钱!”
“不知大人这盐场的产值是多少?能让我郑家出不起价钱!”
“目前我皇家盐业年产量在五亿斤左右,这还是我们没有全力生产,若是全力生产就是年产六亿斤盐也不在话下,这还是今年的产量,若是明年产量会更高,不知郑氏可吃得下这么多盐?”
郑芝虎傻眼了,在来之前大哥与一众兄弟商议,估计这盐场一年的产值最多也就一亿近,按五十文一斤的价格来算,一年五百万两左右也就差不多了。